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一行人在館主的帶領下走進南鎮(zhèn)瓷器館。</br> 這個地方,就像是陶瓷的歷史博物館一般。一踏入大門,拐了個彎就進入了一個展廳。</br> 行走于展廳之中,館主開口介紹其中一些比較經(jīng)典的陶瓷。</br> 在他娓娓道來之下,寧檬再看那些破損的、顏色黯淡的展品,隱約品讀出幾分其中蘊含的歷史氣息。</br> 這些展品,都是歷史的見證者。</br> 不對,應該說它們本身就是歷史的一部分。</br> 一連穿過六個展廳,一行人這才上樓。</br> 二樓角落開辟有一個專門的區(qū)域,感興趣的游客交一定費用后,可以在這里學習如何制作陶瓷。</br> 此時二樓是完全清空狀態(tài),中間零散擺著六張椅子,圍成一個圓圈狀態(tài)。</br> 很顯然,這六張椅子是給六個嘉賓們準備的。</br> “過去坐下吧。”瓷器館館主溫聲道。</br> 寧檬走過去坐下,她爹坐在她左手邊。</br> 也不知道趙清韻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她坐到了寧檬的右手邊。</br> 寧檬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側頭看向趙清韻,想了想,湊近了些小聲道:“當初離開寧家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我們還能有坐得這么近的一天。”</br> 她身上戴著收音設備,別看是在小聲嘀咕,但她直播間里面的網(wǎng)友都聽得一清二楚。</br> 【臥槽,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來著?】</br> 【繼兩人世紀同框后,兩人還世紀說悄悄話了?】</br> 【你們不懂了吧,以我對寧檬的了解,她這是暗藏殺氣,殺機都在后面等著呢】</br> 果然,還沒等趙清韻開口回應,寧檬就開口了。</br> “你身上是什么香水味啊,我聞著有點像蓮花香型?太濃了,熏到我了。”</br> 趙清韻微微咬唇,她勉強一笑。</br> “寧檬你嗅覺可能有些出錯了,我這是橘子香。”</br> 示弱了?</br> 寧檬眉梢微挑:趙清韻這是覺得正面剛剛不過,所以想用另一種手段搏同情嗎?</br> 不得不說,這個思路比之前聰明了一些。</br> 不過也就這樣吧。</br> 寧檬輕輕垂下眼微笑:“好像是聞錯了。不過我覺得橘子香水不太適合你,你穿這身綠裙這么好看——就該噴綠茶味的香水,會特別搭配喲。”</br> 她還好心情朝趙清韻眨了眨右眼:“你覺得呢?”</br> 趙清韻不想正面剛,想靠示弱來博取同情?</br> 這可都由不得她。</br> 【默默放下剛拿起來的雅頓綠茶香水】</br> 【最近剛種草一款綠茶香水的人覺得自己有被內涵到/狗頭】</br> 【實不相瞞,我被寧檬種草了蓮花味的香水,是不是噴了蓮花味的香水就能變成豪門團寵?是的話我馬上安排】</br> 【樓上你清醒一點,那個所謂的豪門團寵是集齊蓮花和綠茶于一身,你至少得噴兩種香水/狗頭】</br> 【兄弟你也有夠優(yōu)秀的啊】</br> 【雙擊666,你們這些會說話的人應該擁有排面】</br> 趙清韻心底暗恨。</br> 這賤人!</br> 面上,趙清韻柔柔一笑:“寧檬你又在開玩笑了。”</br> “我和誰開玩笑都不會和你開玩笑啊。”寧檬說:“看我,最近可能看太多相聲受到影響了,現(xiàn)在開口說真話都讓人以為是在說玩笑話。”</br> 隱藏在直播鏡頭后面的導演:“……”</br> 他都要給寧檬和趙清韻這兩個冤家跪了。</br> 正巧旁邊,有工作人員湊到他耳邊小聲提醒:“導演,寧檬直播間觀看人數(shù)破60w了,趙清韻這邊也有50w。再加上鐘離那邊的,我們這檔綜藝日常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能穩(wěn)穩(wěn)過一百萬。”</br> 導演勉強打起了精神。</br> 果然,觀眾們都受夠了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歲月靜好的綜藝,特別喜歡這種暗潮涌動的綜藝。</br> 不對——</br> 他這綜藝叫暗潮涌動?</br> 他整個人都特么要被明海溺死了!</br> 在導演走神感慨時,瓷器館館主已經(jīng)開始給六位嘉賓介紹起如何制作陶瓷。</br> 制作陶瓷分為如下幾個步驟,揉泥-拉坯-利坯-曬坯-施釉-燒窯。</br> 經(jīng)過這幾步,可以燒制出一個漂亮的瓷器來。</br> 館主介紹完后,說:“因為時間關系,我們這個活動將會分成兩部分來進行。第一部分就是拉坯和利坯,這兩個步驟主要是為了把原材料泥料制作成器物形狀。”</br> “講了那么多,我先動手做吧,在這個過程中,大家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向我提問。等我展示完后就輪到你們三組嘉賓親自動手做。”</br> 說完,館主取來一團剛揉好的泥團,將泥團摔擲在轆轱車的轉盤中心上,隨后,他邊講解邊用簡單的手法拉制出坯體的大致模樣。</br> 這一個過程被稱為拉胚。</br> 在拉胚之后,還需要對粗坯進行修整,讓它表面變得光潔、薄厚一致。</br> 這一個過程則被稱之為利坯。</br> 館主是南鎮(zhèn)本地人,他做陶瓷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這樣簡單的花瓶壓根難不倒他。</br> 慢慢地,一個細口花瓶就逐漸成型。</br> 館主做得認真、講解得細致,不僅是寧檬他們這些嘉賓,到后來,就連直播間里不少對此不感興趣的觀眾都慢慢變得感興趣起來。</br> 【館主真的當?shù)闷稹橙恕@個詞】</br> 【感覺陶瓷好好玩啊,正好我們市新開了一家陶瓷館,我到時候要去瞧瞧看】</br> 【館主講解得好認真,原本只期待吃瓜的,到后面全程都在認真盯著他的手部動作】</br> 【樓上1】</br> 【10086!節(jié)目組選的這個地方實在不錯,等過段時間有假期了我就去南鎮(zhèn)旅游】</br> 【已經(jīng)去南鎮(zhèn)旅游過了,這個地方真的超級棒,風土人情都別有一番滋味】</br> 館主笑道:“第一次做很可能會失敗,會遇到很多問題,這都是屬于正常現(xiàn)象。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什么問題,我會及時跟你們溝通的。”</br> 他手里的花瓶已經(jīng)完成前面兩道工序,館主把它放到一旁,取來三團剛揉好的泥團,分別放到嘉賓們的桌子上。</br> “好了,你們可以開始制作瓷器了。”</br> 聽到這句話,一直安靜坐著的趙清韻不著痕跡地笑了笑,臉上帶著淡淡自得。</br> 為了錄制這一期節(jié)目,她可是特意去陶瓷館練了好幾次如何制作陶瓷。雖然不敢保證自己有多厲害,但熟練度擺在那里,她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什么新手才會犯的低級錯誤。</br> 趙清韻勾起唇角:“我都聽懂了,爸爸你會了嗎?”</br> 寧柏遠笑著點頭:“我可以啊。之前一直想陪你去陶瓷館做陶瓷,但是都抽不開身,現(xiàn)在這個綜藝倒是為我圓了這個想法。”</br> 這兩人在那里裝模作樣,聲音又大,寧檬不可能聽不見。</br> 她用手肘撞了撞她爹的胳膊:“現(xiàn)在還有那么多工作要處理嗎?”</br> 寧白駒:“守成之輩無能,工作量少了也還是需要每天忙成陀螺。”</br> 【嘿嘿嘿,別以為你們沒點名道姓我就聽不出來你們在內涵誰了】</br> 【很好,寧柏遠繼戀愛腦標簽后又多了一個守成之輩的標簽】</br> 【戀愛腦守成已經(jīng)很辛苦了,你們別再嫌棄寧董了嚶嚶嚶】</br> 【樓上大陰陽師幾級啊,有那味了】</br>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直播間真是我的快樂源泉啊】</br> 【你們會說話,我都聽你們的/doge】</br> 旁邊,寧柏遠額角跳了跳,簡直恨不得寧白駒這人原地暴斃。</br> 當初他就應該趕盡殺絕,不給寧檬和寧白駒這兩個人有任何起來的機會!現(xiàn)在氣候已成,反倒是他處處受到了阻礙!</br> “爸爸,我們開始做陶瓷吧。”趙清韻拍了拍他胳膊,溫聲安撫。她聲音婉轉悅耳:“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我覺得沒必要逞口舌之利,有些人無能,只有一張嘴巴比較有存在感。”</br> 寧檬輕嘖了一聲。</br> “你說的那些人的確不怎么樣。”</br> “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某些人有錢有貌有腦子,還特別了解說話的藝術。那種人是你遙望而不可及,羨慕而不可得的。”</br> 趙清韻側過頭看向寧檬,有些壓不住火氣:“你希望自己成為哪種人呢?”</br> “嗯?我何必希望自己成為哪種人,我就是如自己口中所說的那么好。”說著,寧檬朝趙清韻wink了一下,使勁撩撥她的情緒。</br> 她發(fā)現(xiàn),對敵人冷著臉不算什么。</br> 面對敵人笑得開心燦爛,那才叫一種境界。</br> 寧檬有些自戀地想著:</br>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打臉能力已經(jīng)登峰造極,沒想到這才參加兩期綜藝,打臉能力又百尺竿頭再進一步了,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br> 想到這,寧檬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br> 趙清韻真想直接撲過去撕爛寧檬那張笑臉。</br>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恢復了冷靜,唇角扯出微笑:“希望你的手藝能和你的口才一樣好,別被我拿了第一搶了風頭,到時候多丟人啊。”</br> 寧檬點頭:“有道理,你這么自信能贏我,不會是提前幾天學過了吧。”</br> 寧柏遠冷哂,插話進來:“看來你已經(jīng)為自己想好了輸?shù)舻慕杩凇!?lt;/br> 寧檬:“不,我這是想好了不能輸?shù)睦碛伞=裉炀陀檬聦嵏嬖V你們,提前知道任務流程也是沒有用的。”</br> 明明永遠構成了圓圈的一部分,但永遠活得像個局外人的鐘離身體輕輕顫抖。</br> 那是興奮造成的。</br> 開始了開始了,他們又開始了!</br> 看別的綜藝,那叫一個歲月靜好,偶爾撕起來,也是撕得不動聲色需要大家做各種微表情分析;但看《幸福一家》就不一樣了,瓜多得他吃不過來。</br> 關鍵時刻,還是館主咳了兩聲:“今天下午的任務已經(jīng)開始了。”</br> 寧檬這才笑盈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轉移到任務上。</br> 他們早已經(jīng)洗干凈手。看著面前的泥團,寧檬伸手戳了兩下。</br> 她看著她爹:“爹,我們怎么分工?”</br> 寧白駒跟著戳了兩下:“這樣吧,我主要負責,你就在旁邊幫忙?”</br> 寧檬想了想:“我能幫什么忙?”</br> 以她爹的實力,會需要她幫忙嗎?</br> 剛剛館主講解得那么細致,她相信她爹已經(jīng)學透了。</br> 寧白駒沉思片刻,得出結論:寧檬根本幫不上任何忙。</br> “不然你再要一團泥,自己在旁邊玩吧。”</br> 【爸爸讓女兒自己玩泥巴既視感】</br> 【哈哈哈哈哈我想知道在檸檬爹眼里,寧檬到底幾歲】</br> 【你們在胡鬧什么,這本來就是親子綜藝親子游戲嘛/doge】</br> “不用這么麻煩再多要一團泥,我可以坐在旁邊給你加油打氣。”寧檬果斷拒絕。</br> 能躺贏為什么自己還要動,她才不要這么折騰自己。</br> 寧白駒有些無奈地掃她一眼:“那行。”</br> 父女倆聊天時,趙清韻那邊正忙得火熱。</br> 她先是‘有些手忙腳亂’,但很快,在寧柏遠的‘提醒下’,她找到了自己的節(jié)奏,邊拉胚邊興奮得一直在笑,眼睛直接笑彎成月牙狀。</br> 寧柏遠瞧著她笑得開心,就一直在夸她,直把趙清韻夸得臉上笑容更盛。</br> 寧檬沒事做,就涼涼瞥了趙清韻他們一眼。</br> 一直打壓敵人,會讓敵人完全失去蹦噠的信心。</br> 罷了,先讓趙清韻多高興一會兒好了。</br> 她不介意暫時成全敵人。</br> 在寧檬走神時,寧白駒手上動作一直沒停。</br> 拿起那團泥,把它放在轉盤中心上,寧白駒修長而白皙的手指落在泥團上,拉胚時動作不緊不慢,更是不顯任何慌亂,動作看上去相當嫻熟。</br> 在對面一直大呼小叫的鐘離襯托之下,檸檬爹那叫一個慢條斯理。</br> 一個符合寧白駒審美的花瓶逐漸成形。</br> 趙清韻直播間里,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幕。</br> 【???太順利了,我看寧白駒做陶瓷,還以為自己在看館主做陶瓷】</br> 【臥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也是。】</br> 然后,趙清韻一個死忠粉跳出來怒道:【所以寧白駒之前有學過陶瓷對吧,這很不公平啊,他怎么不提前說出來!!!】</br> 有一些發(fā)言明顯也是在混水摸魚:【我原本以為趙清韻拿了臺本,會顯得很厲害,但她手忙腳亂的確像個新手,反倒是寧檬這邊emmmm】</br> 司霍這個經(jīng)紀人是跟全程錄制的,他坐在旁邊吹空調,想著瞧一瞧趙清韻直播間。</br> 結果一打開彈幕,他頓時怒了。</br> 這彈幕不會是有水軍下場了吧,怎么會有人懷疑自家老板的能力呢?</br> 身為馬甲精的他沉思片刻,果斷開馬甲上直播間充當幾個悄悄路過的有識之士。</br> 【我想起來寧檬說她爹過目不忘,如果真的有過目不忘這種技能在,看一遍館主是怎么做的然后完全復制下來,理論上是可以辦到的吧】</br> 【你們仔細瞧瞧,寧白駒這真的在完美復制館主的動作】</br> 【咦,這么一說還真的是!驚呆我!】</br> 【臥槽雙擊666,只能說太強了】</br> 【難怪可以在短短一年時間里發(fā)家,這種過目不忘的能力也太強了吧】</br> 以上有識之士的發(fā)言,皆來自司霍一人。</br> 搞定一切后,司霍深藏功與名,高貴冷艷離開直播間。</br> ——等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跑去跟寧檬邀功。這回他的年終獎金肯定跑不掉了吧!</br> 司霍在披馬甲時,寧白駒這邊的順利也吸引了趙清韻和寧柏遠的注意。</br> 趙清韻心頭一跳,手上動作就有些亂了。</br> 她暗暗咬唇:在這局里,寧檬沒什么存在感,但她被寧檬她爹碾壓,和她被寧檬碾壓又有什么區(qū)別。</br> 沒過多久,離開的館主再次折返回二樓。</br> 他上了年紀,精神勁沒以前足了,專心講解這么久實在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剛剛跑到隔間歇了會兒。</br> 走到做陶瓷的地方,館主原以為場面會有些慌亂,沒想到……真的有一人做得像模像樣。</br> 館主停下腳步,仔細瞧了幾眼,有些發(fā)愣。</br> 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還湊到近前仔細打量片刻。</br> 被這么就近注視著,寧白駒依舊巍然不動,手都沒抖過一下。</br> 還是館主按捺不住,出聲問他:“你以前有專門學過做陶瓷嗎?”</br> “現(xiàn)場學的。”寧檬幫忙回答。</br> 館主輕嘆:“這個做陶瓷手法像是我教的,但做得太好了,動作一點兒也不生疏,我看著又覺得像是學過很長時間的熟手。”</br> 他感慨完后,出聲夸道:“很厲害,你這個粗胚真的很不錯。”</br> 聽到館主在夸寧白駒,旁邊趙清韻就是一愣。</br> 她用力抿了抿唇,努力沉下心去做陶瓷。</br> 場中只有鐘離那里還是一團糟,館主看不過去,走過去想好好指點鐘離。</br> 但路過趙清韻身邊時,瞧見她有些小問題,館主溫聲提點了一句,這才繼續(xù)走去鐘離那里。</br> 被指點的趙清韻:“……”</br> 【趙清韻:我不需要你的指點】</br> 【趙清韻:啊啊啊啊啊我那么努力了,為什么你不夸夸我】</br> 【趙清韻:又是寧檬和寧白駒,他們這對父女是專門克我的不成?】</br> 【樓上666你們這是把趙清韻的心思揣摩了十足十啊】</br> 沒過多久,一個樣式漂亮、薄厚均勻的花瓶粗胚被制作出來。</br> 寧白駒打量一番,這才認可般頷首。</br> 等寧白駒做完小半個小時后,趙清韻那邊才完成任務。</br> 而鐘離那里,又是最為拖后腿的一組,到后面寧檬都看不過眼出手幫忙了。</br> 節(jié)目組把三個粗胚打亂放在一塊兒,由南鎮(zhèn)瓷器館的員工們來挑選他們最滿意的粗胚。</br> 毫無疑問,這第一輪比試是寧檬他們這組贏了。</br> 知道這個節(jié)目時,趙清韻只覺得心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br> ——之前幾次對上寧檬都輸?shù)簦隽舜蟪螅€可以解釋說:這是因為寧檬早有準備,敵暗我明防不勝防。</br> 但這一回,早有準備的人是她,但她還是輸了。</br> 她盤算了那么久,為此不惜制作出《幸福一家》這檔綜藝,難道最后成全的人是對手嗎?</br> “趙清韻,你在想什么?”寧檬托著腮,側過頭懶洋洋看她。</br> “沒想什么。”趙清韻硬聲道,“我們好像沒這么熟吧,你問我這個干嘛?”</br> “沒有啊,我是看你臉色不太好,想要出聲安慰安慰你的。”寧檬眼睛微亮,表情相當富有誠意,但嘴里說出口的卻是——</br> “反正你栽在我手里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難道你每栽一回都要臉色難看一回?不應該是早就習慣了嗎?”</br> 【活生生往人傷口上撒鹽啊】</br> 【嘖嘖嘖寧檬你明明是主角命,為什么總是要擺出一副惡毒女配的作派】</br>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br> 【啊啊啊啊趙清韻剛剛那個表情簡直了,有姐妹截圖了嗎?】</br> 【截圖了截圖了哈哈哈哈哈原來真有人的臉色可以變成一團黑啊】</br> 趙清韻臉色險些扭曲。</br> 她輕咬下唇:“還有下一輪比試,你別高興得太早,要知道我可是美術生畢業(yè)的。”</br> ——第二輪比試,是在已經(jīng)曬好的粗胚上施釉,即在上面繪制花紋、涂抹色彩等,讓瓷器變得美觀漂亮。</br> 照例是館主先介紹起施釉的步驟。</br> “好了,步驟就是這樣,大家動手做吧。”</br> 介紹完施釉,館主鼓了鼓掌,笑著說道。</br> 這回,寧白駒還想親自涂抹,寧檬卻先一步觸碰到曬好的粗胚。</br> 她看向寧白駒,聲音淡定從容:“爹,這一回合就讓我來吧。”</br> 別的讓她爹來還好說,在粗胚上施釉,涉及到色彩涂抹和繪畫,這個是她擅長的方面啊,還讓她爹來就實在說不過去了。</br> 握起專用的筆,寧檬用泥團做成花瓣貼在粗胚邊緣。</br> 她垂下頭,神色十分認真。</br> 貼完花瓶細口的裝飾物,寧檬握起專用的工具,開始按照館主的講解給瓶身施釉。如果遇到些不懂的問題,寧檬就側頭看向她爹,出聲向她爹請教。</br> 順利完成施釉步驟后,寧檬伸了個懶腰,邊擦拭手指邊看向趙清韻所在的方向。</br> 趙清韻這個早已經(jīng)去陶瓷館練習過不少次的人,居然還比寧檬晚了一分鐘完成施釉。</br> 她放下手上的工具,似乎是察覺到了寧檬的視線,猛地側過頭來。</br> 兩人視線撞在了一起。</br> 趙清韻微笑:“看我干嘛,難道你怕了?”</br> “跳梁小丑,何足掛齒。”</br> 趙清韻正準備不作理會。</br> 但她視線移動,落到寧檬剛剛搞定的粗胚上,瞳孔頓時收縮起來。</br>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小說網(wǎng)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