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發(fā)表完獲獎感言,寧檬一只手握著最佳女主角獎杯,另一只手提著裙擺,就要走下舞臺。</br> “我扶你。”</br> 身后,時年紳士地道。</br> 他頒獎完后,也該下去等銀象獎公布最佳男主角了。</br> 兩人走回到座位席,坐下耐心等待。</br> 果然,在角逐‘最佳男主角’獎項時,時年惜敗于一部打拐題材的電影男主角,沒有拿下這一獎項。</br> 這個結(jié)果并不出乎時年預(yù)料,在眾人安慰他時,他隨意擺擺手,態(tài)度十分從容瀟灑:“明年再過來銀象獎報道就好了,我總不至于一口氣陪跑個幾年吧。”</br> 在這兩個重頭獎項之后,最令人期待的獎項還有一個——</br> 那就是最佳影片!</br> “……最佳影片,《凜冬》。”</br> “讓我們恭喜《凜冬》劇組。”</br> 在鼓掌的時候,封攸寧代表著全劇組上臺領(lǐng)取這個獎項。</br> 他作為制片人兼投資人,上去領(lǐng)這個獎項毫不突兀。</br> 畢竟剛剛茅沃已經(jīng)上臺領(lǐng)過‘最佳導(dǎo)演’,也說過頒獎詞了。</br> 【臥槽臥槽臥槽,三秒鐘,我要知道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br> 【這是哪個明星?我在《凜冬》里面好像沒有注意到他,這樣的顏值我不可能會不注意到吧,難道我真的眼瞎了】</br> 【能代表全劇組上臺領(lǐng)獎,應(yīng)該是制片人或者投資人】有有識之士說道。</br> 【啊啊啊啊啊啊今晚是什么顏狗的狂歡,我的本命時年剛下臺,新晉墻頭就出現(xiàn)了嗚嗚嗚這個男人走進了我的心底】</br> 封攸寧的獲獎感言中規(guī)中矩。</br> 在他下臺后不久,第三十九屆銀象獎就此結(jié)束。</br> 離席時,寧檬和劇組眾人打了個招呼,就快速跑到她爹身邊,挽住她爹的胳膊:“爹,你過來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br> 她爹之前一直待在帝都忙,寧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飛來H市的。</br> “給你一個驚喜。”</br> 其實一開始寧白駒是真的抽不出時間趕來這里參加頒獎典禮。</br> 但別的情況都好說,銀象獎最佳女主角這個獎項會是寧檬事業(yè)的風向標,他不希望錯過。</br> 所以寧白駒硬生生忙了幾天,這才順利把今天晚上和明天的時間都空了出來。</br> “我們劇組打算開一個慶功宴,爹你要一塊兒去嗎?”</br> 寧白駒不著痕跡地撇了封攸寧一眼:“自然是要的,我正好想和你茅沃伯伯聊一下合作的事情。”</br> 正在和茅沃交談的封攸寧突然覺得身體一冷。</br> 他緊了緊身上的西裝外套,覺得銀象獎的主辦方不太地道。</br> 這前腳頒獎典禮剛結(jié)束,后腳怎么就把暖氣給關(guān)上了,銀象獎主辦方按理來說應(yīng)該不缺這一點暖氣費吧。</br> 慶功宴時,寧白駒一直坐在茅沃旁邊,和他聊合作的事情。</br> 寧檬習(xí)慣了她爹這見縫插針都要聊生意的節(jié)奏,她閑著無聊,和時年聊起各自接下來的安排。</br> 封攸寧作為制片人一直不得空閑。</br> 等他終于空閑,端著酒來到寧檬身邊,剛要敬寧檬一杯酒時,寧白駒已經(jīng)和茅沃聊完生意走到寧檬旁邊,一只手攬著寧檬的肩膀。</br> “她不方便喝太多酒,我?guī)退劝伞!睂幇遵x說。</br> 封攸寧:“……”</br> 封攸寧覺得有些頭疼</br>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寧董事長對他抱有敵意。</br> *</br> 帝都莊家。</br> 莊夫人最近老毛病犯了,經(jīng)常去醫(yī)院報道。</br> 醫(yī)生說她不能操勞太多,所以莊夫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去公司,沒盯著公司的生意。</br> 不過莊夫人也很放心。</br> 她已經(jīng)不信任莊修齊,但她信任自己的兒子。</br> 有莊鴻云在公司里幫忙盯著,莊夫人覺得公司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br> 這天晚上八點多,莊夫人頭暈得很,早早上樓休息。</br> 莊鴻云盤膝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一直打到晚上十一點多,切去微博,發(fā)現(xiàn)微博鋪天蓋地都是銀象獎的消息。</br> 無聊刷微博刷到十二點半,莊鴻云發(fā)現(xiàn)他爸還是沒有回來。</br> “公司最近除了那筆跨國生意,也沒其他事情要忙了吧?”莊鴻云擰起眉來。</br> 平時也就算了,莊鴻云也知道,自從趙清韻的事情曝光出來后,他爸媽之間的感情早已岌岌可危,不離婚也是為了五司集團著想。</br> 但現(xiàn)在他媽身體不舒服,他爸還這么晚不回家,這未免有些過了。</br> “我爸不會……”</br> 說到這里,莊鴻云連忙消聲。</br> 他抬頭看一眼三樓,發(fā)現(xiàn)他媽的房間緊閉著,便松了口氣。</br>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又打了幾盤游戲。</br> 凌晨兩點時,莊鴻云才聽到外面?zhèn)鱽磔p微的開門關(guān)門聲,以及他爸和管家的交談聲。</br> 莊鴻云凝神去聽,發(fā)現(xiàn)他爸在問管家有關(guān)她媽的病情。</br> 聽到這里,莊鴻云不僅沒有松口氣,反而擰起眉來。</br> 打發(fā)走管家后,莊修齊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快步走回書房。</br> 從趙清韻湯媛媛的事情被曝出來后,莊修齊和莊夫人就一直是分房睡,所以他也不擔心自己會吵到莊夫人。</br> 今天傍晚他去看趙清韻了。</br> 原本只是擔心趙清韻在公寓里待得無聊,想陪她吃頓飯,但后面趙清韻撒嬌和他胡鬧,莊修齊不舍得離開溫柔鄉(xiāng),就一直在那里待到了凌晨一點多。</br> 他剛剛會特地詢問管家,其實也是因為自己心虛。</br> 發(fā)現(xiàn)妻子晚上八點多就睡下去了,莊修齊就覺得心下松了口氣。</br> 第二天早上,莊修齊先一步去了公司。</br> 莊鴻云慢悠悠吃著早餐,等要出門時,他仿佛不經(jīng)意間詢問管家:“昨晚我爸是幾點回來的?”</br> “回少爺,老爺是在凌晨兩點的時候回到家的。”</br> “對了,我爸最近有關(guān)心我媽的身體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和緩了嗎?我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都沒怎么注意到這方面的事情。”</br> “昨晚老爺詢問了夫人的身體情況。”</br> 莊鴻云似乎有些不滿:“我媽這舊疾都復(fù)發(fā)一個月了,我爸就只有昨晚問嗎?”</br> “這……”管家有些答不上來。</br> 莊鴻云擺擺手:“行,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也別告訴我媽,免得她生氣。”</br> 待聽到管家的保證,莊鴻云才走出別墅。</br> 坐在豪車上,他不急著馬上啟動車子,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手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br> 幾分鐘后,莊鴻云給一個朋友發(fā)去消息。</br> 順利從朋友那里拿到私家偵探的聯(lián)系方式,莊鴻云給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br>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莊鴻云才慢悠悠啟動車子朝公司方向開去。</br> *</br> 在H市玩了一天,寧檬就跟著寧白駒飛回帝都。</br> 當天從H市飛回帝都的航班就那么幾趟,在商務(wù)艙上碰到封攸寧并不奇怪。</br> 寧檬瞧見他,含笑打了聲招呼。</br> 封攸寧和寧檬打完招呼后,看向?qū)幇遵x:“叔叔好。”</br> 寧白駒假笑了下,這家伙肯定是故意和寧檬乘坐同一趟航班的。</br> 當真是狼子野心!</br> 事實上,寧檬爹沒有懷疑錯:)</br> 商務(wù)艙一排三個位置,寧白駒直接把寧檬趕到最里面。</br> 他安然坐在中間,找來空姐要了兩個毯子,一一蓋在他和寧檬身上,然后又要了一份報紙悠閑翻看起來。</br> 封攸寧:“……”</br> 他抬手蹭了蹭鼻尖,覺得自己沒有感受錯。</br> 寧董事長真的一直在防備著他。</br> 看來他的那些小心思都被看出來了個十足十。</br> 飛機很快起飛,三小時后在帝都機場降落。</br> 寧檬拿下影后獎項,二十四歲的影后含金量十足,早早就有媒體在機場外面蹲守著。</br> 好在寧檬早就和機場這邊打過招呼,順利避開媒體,拿完行李后就坐上自家的車子。</br> 一上到車子寧檬就笑道:“爹,你不用這么防備著封攸寧。”</br> 寧白駒疑惑道:“你在說些什么?”</br> 打死也不承認這一點。</br> 寧檬:沒關(guān)系,她爹不承認這一點,但是她爹腦門后面的胖頭寧檬很實誠,早就把她爹的所有想法都暴露無遺。</br> 坐上車子,寧白駒說:“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吧。”</br> 寧檬知道她爹待會兒肯定還要去公司忙:“我跟著爹你一塊兒去公司吧,正好我很久沒逛過VC集團了。”</br> 寧白駒想了想,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多,寧檬在那里玩一會兒,待到晚上七八點他再讓陶助理送她回家就好。</br> “那行。”寧白駒直接吩咐司機把車開去VC集團。</br> 車子開到VC集團時還沒到下午五點。</br> 走進公司里,里面的員工穿著職業(yè)裝來來回回走著,每個人都顯得很匆忙的樣子,基本沒人把注意力投到寧檬和寧白駒身上。</br> 職業(yè)素養(yǎng)相當之高。</br> 坐上董事專屬的電梯,寧檬和寧白駒直達頂層。</br> 早就恭候多時的陶助理瞧見電梯門打開,連忙迎上前來。</br> 寧白駒擺擺手,讓陶助理待在寧檬身邊,他和寧檬交代兩聲就走進辦公室里忙那些堆積成山的生意。</br> “小姐,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地方嗎?”陶助理問道。</br> 寧檬想了想,讓陶助理把公司最近的策劃案都拿出來。</br> 這些策劃案涉及到公司機密。</br> 但所有的公司機密對寧檬來說都不是機密。</br> 陶助理沒有絲毫猶豫:“好的,請小姐稍等。”</br> 很快,陶助理把近期所有的策劃案都搬了過來。</br> 寧檬多數(shù)時候都是看標題,但是看策劃案的標題,她就已經(jīng)知道這份策劃意味著什么。</br> 從藥品到科技到游戲,再到各種實體經(jīng)濟……</br> 她爹已經(jīng)建立起了一個完整的商業(yè)帝國版圖。</br> 把手上的策劃案翻看得七七八八,寧檬問起網(wǎng)游《問仙》的情況。</br> “現(xiàn)在《問仙》已經(jīng)成為國內(nèi)日活量最大的網(wǎng)游之一。”</br> “那彩蛋呢?有人打通彩蛋了嗎?”</br> “彩蛋?”陶助理有些茫然。</br> 他主要幫寧董打理生活和生意上的瑣事,具體到生意的某一個方面就不是很清楚了</br> 寧檬想起陶助理負責的業(yè)務(wù),知道自己問錯了人。</br> 她把這些策劃案全部整理好,遞回給陶助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過去游戲部門瞧瞧就好。</br> 游戲部門的負責人還記得寧檬,瞧見寧檬,她臉上立即露出笑容。</br> 聽完寧檬的問題后,負責人笑道:“已經(jīng)有玩家觸發(fā)了這兩個隱藏任務(wù),但是他們的進度還卡在中間,沒有順利過關(guān)。”</br> 玩家想要完成這兩個隱藏任務(wù),基本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br> 相比之下,妖界公主這條線的難度只是特困難級別,妖皇那條線的難度直接叫地獄級別。</br> *</br> 寧檬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新劇時,莊鴻云花錢請的那個私家偵探的調(diào)查進展也很順利。</br> 也有可能是趙清韻那邊從來沒想過遮掩,所以很快,莊鴻云拿到了幾張照片。</br> 照片里,他爹和趙清韻一塊兒進出公寓,兩個人摟摟抱抱姿態(tài)十分親密。</br> 雖然隔著距離照片像素有點模糊,但莊鴻云還是能看出來他爸正滿臉笑意。</br> 把這些照片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莊鴻云只覺得渾身泛冷。</br> 說實話,在這個圈子里,出軌并不少見。</br> 早在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他爸的時候,莊鴻云心里面就已經(jīng)起疑了。</br> 但——</br> 莊鴻云絕對沒想到他爸的出軌對象會是趙清韻!</br> 趙清韻是什么人啊?</br> 趙清韻是他的前女友!</br> 是他爸二十多年前炮友的女兒!</br> 就算這兩層身份里只有某一層,他爸都不應(yīng)該伸腳踩這個界限。</br> 更何況現(xiàn)在兩層身份都踩中了,他爸到底有多饑不擇食!</br> 難道在這個過程中他爸就沒有一點點顧及過父子之情,沒有一點點顧及過他媽嗎!?</br> 想到這里,莊鴻云幾乎暴跳如雷。</br> 他的神色猙獰起來,額上青筋用力跳起。</br> 他現(xiàn)在正待在公司里,這個照片也是他讓他的助理去找私家偵探拿的。</br> 反正助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br> 莊鴻云的手一點點收緊,攥緊了手中的照片。</br>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但終究還是咽不下心底的怒意。</br> 莊鴻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捏著手中那幾張照片,快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前。</br> 董事長辦公室里,莊修齊正在一邊處理公務(wù),一邊和趙清韻視頻聊天。</br> 他壓抑了二十多年,現(xiàn)在自己手掌大權(quán),已經(jīng)不用像以前那么謹慎。</br> 視頻聊天到一半,莊修齊聽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br> “寶貝兒我先掛了。”莊修齊對著視頻里的趙清韻說道,“我今晚過去找你。你如果在家呆著無聊就出門去逛商場,最近那些專柜店應(yīng)該新上了不少包包和禮服。”</br> 視頻里的趙清韻有幾分懶散。</br> 聽到這里,她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br> 但她知道莊修齊很吃這一套。</br> 這個老男人估計是以前被壓抑得太狠了,被當做鳳凰男看太久了,現(xiàn)在遇到了她,所有的激情都被點燃,如果不是還要掩飾,她估計這個老男人會天天纏著她。</br> 是的,即使已經(jīng)和莊修齊在一起兩三多月,趙清韻還是打從心底看不起莊修齊。</br> 她只是看上了莊修齊給她提供的優(yōu)渥生活。</br> 以及……那很有可能得到的,五司集團董事長夫人之位。</br> 掛斷視頻電話,莊修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進來。”</br> 沒過多久,外面的人推門進來。</br> 瞧見是自己的兒子,莊修齊臉上露出笑容:“鴻云你怎么過來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難事了嗎?”</br> 問完話后,莊修齊才注意到莊鴻云的難看臉色。</br> “你這是怎么了?有誰給你氣受了?”</br> 聽到這句問話,莊鴻云冷笑出聲:“作為五司集團的總經(jīng)理,還真沒有誰敢給我氣受。”</br> 瞧見莊鴻云說話這么沖,莊修齊臉色也有些不好,好心情被毀了個七八成:“沒人給你氣受,那你對你爸擺什么臉色。”</br> 莊鴻云快步上前兩只手撐在桌面上。</br> 他手里還緊緊拽著那些照片。</br> 莊修齊注意到這點,漫不經(jīng)心掃了一眼,看清楚那些照片后他的臉色立馬變了。</br> “爸,你怕了吧。”莊鴻云冷笑,晃了晃手中的照片,“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了吧。”</br> “你調(diào)查我?”莊修齊臉色很難看。</br> “事實證明,我沒有懷疑錯你。如果爸你真的沒有問題,我又怎么會調(diào)查你呢?”</br> “出軌湯媛媛還能用一句男人的劣性根來解釋,現(xiàn)在出軌趙清韻呢,是不是和兒子的前女友上床會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br> “你放肆!”莊修齊拍案怒起,兩只眼睛瞪圓看向莊鴻云,“不管怎么樣我都是你爸,你這是對你爸說話的態(tài)度嗎?”</br> “爸,我現(xiàn)在在你面前對峙,你只有憤怒,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情嗎?”莊鴻云心底是滿滿的失望。</br> 聽到這里莊修齊有些慌張,他下意識放緩了語氣:“紅暈,這件事是爸爸錯了,你如果覺得氣不過,那爸爸可以給你補償。但你媽媽現(xiàn)在還在生病中,醫(yī)生叮囑過她必須要臥床靜養(yǎng),你不要把這件事捅到你媽媽面前,以免她的病加重。”</br> 這一番話聽著是為莊夫人好,但莊鴻云知道這不過是他爸害怕被她媽知道罷了。</br> 無論他爸這董事長有多風光,股權(quán)可還被他媽捏在手里。</br> 而且——</br> 補償!</br> 什么補償!</br> 莊鴻云這輩子栽過的最大兩個跟頭,一個來自趙清韻,一個就是現(xiàn)在來自于他爸。</br> 他和趙青韻已經(jīng)分手,是的,他管不了前女友的任何感情史,莊鴻云還是很清楚這一點的,他只是覺得很惡心。</br> “我問你,這件事是你先主動的,還是趙清韻先主動的?”</br> “鴻云!”</br> 莊鴻云目光沒有移開,繼續(xù)冷冷盯著他爸。</br> 莊修齊無奈:“一切是情之所至,你誤會爸爸了”</br> “我不知道是怎樣的情之所至,才能讓爸爸你看上我的前女友。”莊鴻云冷笑,壓根沒有相信他爸的說辭。</br> 聽著莊鴻云這番說辭,莊修齊也逐漸冷靜下來:“那你想怎么樣?”</br> “我想……”</br> 莊鴻云腦子里亂糟糟的,完全沒想過后面要做些什么。</br> 他剛剛會跑過來董事長辦公室和他爸對峙,單純是因為氣不過。</br> 瞧見莊鴻云這個表現(xiàn),莊修齊從心底松了口氣。</br> 他繞過書桌,走到莊鴻云面前,一只手搭在莊鴻云的肩膀上,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鴻云,你冷靜下來聽爸爸說,這件事是爸爸對不起你。這樣,后面爸爸會給你補償,也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呢,在事情解決之前,你先不要把事情告訴你媽媽,可以嗎?”</br> 再給他一些時間。</br> 再給他一些時間,五司集團就真的能姓莊了。</br> 到那個時候就算他真的出軌了又怎么樣?</br> 他妻子奈何不了他,他的兒子不管怎樣都流淌著他的血脈,如果他兒子以后還想要繼承五司集團,就只能捏著鼻子默許這件事情。</br> 其實莊修齊并不怕這件事曝光,他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曝光得比他預(yù)期的要早這么多,以至于一時之間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br> 莊鴻云似乎糾結(jié)了很久:“……好。”</br>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br> “那這個照片……”</br> 莊修齊遲疑道,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br> 莊鴻云一把將照片丟在他爸的辦公桌上。</br>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莊鴻云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懊惱。</br> 中途莊鴻云的助理走進辦公室。</br> 瞧見他怔怔發(fā)愣的樣子,助理隨意稟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又退了出去。</br> “怎么樣?”董事長辦公室里,莊修齊正在詢問莊鴻云的助理。</br> “回董事長的話,總經(jīng)理他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fā)呆。”</br> 莊修齊滿意了,看來莊鴻云已經(jīng)把他的話聽進了心里</br> 他放下心來,繼續(xù)投入到工作中。</br> 而另一邊,確定自己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也沒有人能偷聽到自己的聲音后,莊鴻云拿出了手機。,,網(wǎng)址m..net,...: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