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永和十六年八月初二
小郡主滿月,殿下帶著小皇孫去看望。
我將禮物遞給茯苓,殿下抱著小皇孫坐下。
“妾見過太子妃殿下。”白承徽行禮道。
“起來吧。”殿下抱著小皇孫坐下。
小皇孫能自己坐好,殿下便讓小皇孫靠著自己坐著。
“郡主呢?還未醒?”殿下問。
“如今什么時辰,怎會還未醒,剛剛濕了,奶娘抱下去清理了,等等就抱來。”白承徽道。
“他倒是乖,這般都不亂動。”白承徽看著乖乖靠著殿下的小皇孫道。
小皇孫正好奇地四處看,小皇孫還沒來過白承徽這兒,對新的環(huán)境也不緊張。
“不熟悉罷了,在崇慶殿稍不注意就爬出地毯了,好動得很。”殿下笑著道。
白承徽用撥浪鼓逗小皇孫,小皇孫很不給她面子,沒什么反應,握著殿下一根手指。
“哎喲……看來是許久未見妾,將妾忘記了。”白承徽并未因此不高興,笑著放下?lián)芾斯摹?br/>
“小孩子,還記不得什么的。”殿下道。
正巧奶娘將小郡主抱來,白承徽接過將小郡主抱在懷里。
“你現(xiàn)在還是少抱她為好,身子還未真的好了。”殿下有些擔心,白承徽還未出月子。
“無妨,妾抱一會兒還是可以的。”白承徽輕輕晃動雙臂,又尋了個讓小郡主更舒服的位置。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這段時間還是身子為重。”殿下再三提醒。
“殿下放心吧,妾近來已是恢復得差不多了。”白承徽道。
白承徽將小郡主的臉露出來給殿下看。“白了許多,沒剛出生那會兒那般不好看了。”白承徽還記得自己說小郡主不好看的時候。
“孩子都是這樣,現(xiàn)在差別不算大,等大了就看得出更多了。”殿下笑著道。
“還好不是更奇怪的樣子,妾聽他們說的有些孩子出生顏色可怪了,樣子也有怪的,有些能好看些,有些卻是不能了。”白承徽似乎想起了那些人描述的樣子,微微皺著眉。
“不說旁人,看看小郡主。”殿下轉著話題。
“最近鬧騰嗎?”殿下問。
“鬧騰,鬧騰得厲害……”白承徽搖搖頭。“睡覺那就得人抱著,沒人抱著就鬧,也不知什么脾氣……”
“大些許就好了。”殿下道。
“希望如此吧。”
“其實這般看著還瞧不出她像你說的那樣。”殿下看著睡得很好的小郡主道。
“妾給殿下看看。”白承徽說著便將小郡主放在旁邊。
等著白承徽雙手離開小郡主,立馬小郡主便高聲哭了起來。
殿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愣住,小皇孫更是眨眨眼,馬上手腳并用將頭埋進殿下懷里,似是想逃離這個‘魔音’。
白承徽將小郡主抱在懷里哄了哄,小郡主又立馬停止哭聲睡著了。
“真是神奇……”殿下看著小郡主這般模樣愣愣地道。
“可不是,剛出生那會兒還不是這樣,過了幾日便這樣了,很是折騰照顧她的奶娘,宮人。”白承徽抱著小郡主道。
過了一會兒確定小郡主的哭聲沒有了,小皇孫才從殿下懷里抬起頭,睜大雙眼仔細看了看周圍,雙手緊緊抓著殿下的衣裳。
“曦兒,沒事了,沒事了……”殿下輕聲安慰著小皇孫。
小皇孫沒哭便是不錯了,不過小皇孫自大些了很少會哭,也是很不錯的,膽子也大。
殿下抱起小皇孫讓他看了看小郡主。“這是你的妹妹,曦兒,看看她。”
小皇孫抬眼看了看小郡主又馬上收回視線,也沒什么表示,看來是對小郡主沒什么興趣。
“曦兒的第一個妹妹,以后還會有別的弟弟妹妹。”殿下又道:“第一個是特別些的……”
小皇孫還是沒去看小郡主。
“他這么小,哪知道這些……”白承徽笑著道。“等明年差不多。”
“昨日會說話了。”殿下放棄讓小皇孫對小郡主有印象,改聊起別的。
“算孩子里早的,這還有一個多月才周歲。”白承徽有些驚訝。
“能開口說話便是不錯了。”殿下用小玩意兒逗著小皇孫。
白承徽將小郡主抱給奶娘,奶娘抱著小郡主站在一旁。
之后許久殿下和白承徽都在逗著小皇孫,希望小皇孫說話。也不知是不想還是不明白殿下她們的意思,小皇孫只是笑著,或是發(fā)出‘咿呀,咿呀’的聲音,沒有說話。
過了幾日,太子殿下還未給小郡主起名,殿下在晚膳后問起:“小郡主已是滿月,取什么名好呢?”
“都滿月了?這么快?”太子殿下有些疑惑。
“前幾日就滿月了,宇哥哥忘了嗎?”殿下問。
“名字的話,你起便好,到時同我說一下,可以便記上。”太子殿下將小郡主的起名權給了殿下。
“可以嗎?”殿下看著太子殿下。
“可以的。”太子殿下笑著道。“小鳳凰取的會合適的。”
“好。”殿下應下了。
次日殿下在看書時,突然問我:“秋容,你覺得取個什么名字比較好?”
“殿下覺得好便是,殿下取名是很好的。”我的名字就是殿下取的,我很喜歡,殿下給小郡主取名也定合適。
殿下將書合上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立馬起身往外走。“去白承徽那兒。”
“是。”我跟在殿下身后。
宮人迎著殿下走進去。
白承徽起身行禮道:“妾見過太子妃殿下。”
殿下坐好道:“坐吧。”
白承徽坐在一旁,問:“殿下今日來可是有什么事?”殿下不怎么來白承徽這里,因著白承徽除了請安幾乎每日都會在崇慶殿陪殿下,殿下來都是看望白承徽來得多,如今白承徽身子已好,殿下便不是常來,昨日來了,白承徽還以為殿下今日不來。
“我來是為了你女兒的名字。”殿下開門見山道。
“取了嗎?”白承徽急忙道。小郡主滿月好幾日卻還沒人來告訴她小郡主取了什么名,心里每過一日便更焦慮幾分,如今殿下說起,難得這般著急。
“太子殿下讓我取,我一時也不好隨意取上一個,總覺得對她不好,便來問問你。”殿下?lián)崃藫岚壮谢眨屗潘尚?br/>
“殿下的意思是?”白承徽小心問。
“你有沒有想過?可以說出來,我覺得可以,便回太子殿下,等太子殿下定奪。”
白承徽聽著眼淚便下來了,殿下忙道:“別哭,別哭……”
“妾……妾就是……就是……感謝殿下……”白承徽接過手帕擦著眼淚,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時還止不住。
殿下輕聲安慰著白承徽,等著她緩過來。
“可有想過?”過了些時候,看著白承徽不再流淚,殿下問。
“真的可以嗎,真的、真的可以嗎?”白承徽再三問,想確定是不是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可以。”殿下微笑著道。
“無憂,妾希望她無憂無慮地長大。”白承徽道。如此快,想來是早已想好了的。
殿下想了想,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太子殿下說的,你不需要擔心。”
白承徽連道:“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你與我之間不需要這樣,多年情分在,這便算不得什么。”殿下安慰道。
“妾知道,妾明白。”白承徽笑著道。
“嗯,溫柔的、寬心的才是你,不要再為此憂心了,若有下次,便直接同我講,不要憋在心里,當心身子,如今雖是恢復得差不多了,還是要小心些,如今你比起從前總是要弱些。”殿下拍了拍白承徽的手。
“好。”白承徽點點頭。
“那我去同太子殿下說這個,去梳洗一下,妝花了。”殿下用手帕輕輕抹去白承徽哭花的妝。
“太子妃殿下慢走。”白承徽按規(guī)矩行禮道。
殿下在崇文殿同太子殿下說了給小郡主起的名。
“好,胡杉。”太子殿下同意了,吩咐胡杉去辦。
“是。”
殿下松了口氣。
“殿下。”在回崇慶殿的路上,我喊了聲殿下。
“怎么了?秋容。”殿下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問。
“殿下對小郡主就沒有想的名字嗎?”我問。
“嗯……有想到一個,但生母取的不是更好嗎?”殿下轉過頭笑著看著我道。
殿下沒有說想的名字是什么,但殿下不僅僅是因為生母取的名字好吧,更多是因為白承徽是殿下多年好友,也是因看出白承徽在為小郡主的名字憂心,甚至有些魂不守舍,才去問太子殿下的。
殿下半點未變,依然是我最喜歡的殿下,我笑著跟在殿下身后往崇慶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