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浪花一朵朵 !
云朵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林梓看起來郁郁寡歡的,而且脾氣有些暴躁。程美穿了條漂亮的裙子,問他好看不好看,他直接回答“不好看”,把程美氣得夠嗆,紅著臉就走了。
云朵偷偷地查了一下大盤走勢,還好還好,沒有崩潰。那么他到底為什么不開心呢?
恰好林梓看到她查大盤走勢圖,他不屑冷笑,“賺點血汗錢就想投股市了?十萬塊扔股市連個響兒都聽不到!”
他的語氣太讓人不爽了,云朵也有些氣,“喂,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生氣!”
林梓愣了一下,隨即撇過臉去,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說話的內(nèi)容依然氣人,氣焰卻沒那么囂張了。
云朵奇怪道,“我怎么惹你生氣了?你不如直接說,陰陽怪氣的,我又不懂!你是女孩子嗎,還要別人來猜心事?”
他突然一手扶著她的桌面,一手扶著她座椅的靠背,彎下腰來看她。兩人離得很近,云朵被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看著他修長的身影壓下來,這讓她有些不自在。他的臉還是那樣蒼白,眉眼狹長,眸光冷冽。她看到了他眼睛里她的倒影,那表情有些怔愣。
云朵移開眼睛不和他對視。
他終于開口了,說道,“你能耐真大啊?敢和殺人犯斗毆?”
“不是我啊,”她解釋道,“打架的另有其人,我只是偷襲一下,補個刀。”
他逼視著她,“就是你那傳說中的男朋友?”
“額,這是個誤會,他不是我男朋友。”
他僵直的手臂輕輕松動了一下,眉角微不可察地悄悄舒展。他輕輕一哼,“不管是不是,把你置于那樣的險境,他總歸是個腦殘。”
云朵不喜歡聽到他罵唐一白腦殘。她解釋道,“當(dāng)時我們純屬無奈,那個殺人狂是個變態(tài),誰看到他他就殺誰。唐一白還讓我先走了呢。”
“唐、一、白?”
她看到他輕輕皺起了眉,目光有淡淡的不悅。云朵覺得他的心情應(yīng)該類似于“我的好朋友有秘密卻不和我分享”這種憂傷,她亡羊補牢地解釋,“我們……剛好順路。”
林梓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誰關(guān)心你們順不順路。”他說著,直起腰,轉(zhuǎn)身回到自己工位坐下。
云朵在他身后笑問,“小林子,你關(guān)心我呀?”
他也不回頭,只是答道,“你想太多了。”
她心情好好的,“明明就是關(guān)心我。”
“你很自戀。”
云朵看著他瘦削的背影,捧著臉笑,“姐發(fā)財了,請你吃飯吶?”
“十萬塊就是發(fā)財?原來你對發(fā)財?shù)亩x如此之低。”
又被鄙視了,云朵怒道,“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一張嘴就讓人特別想抽你?”
“沒有,認(rèn)識我的人都很喜歡我。”
“……”呵呵呵,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云朵并沒有嫌棄林梓的厚顏無恥,中午時依然要請他吃飯,除了林梓,她還邀請了程美。然而出乎意料的,程美拒絕了。
以往他們在單位時經(jīng)常和程美一起吃飯,三人像鐵三角一樣牢固。云朵抱怨林梓,“看吧,都是因為你,程美生氣了。”
林梓特別有自信,“我說過我人見人愛,她不會真生我的氣。”
“呵呵,那你去叫她一起吃飯試試?”
正好這時程美從門口經(jīng)過,朝廳里望了一眼。林梓便趁機(jī)朝她揮手,“小美女,真的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吃飯嗎?給個面子,云朵請客,我們狠狠地宰她。”
程美低頭翹著嘴角,“好吧。”
云朵下巴差點掉下來。她看著程美,笑,“我終于知道你的死穴了,是不是誰喊你美女你就跟誰走啊?”
程美紅著臉,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你討厭!”
***
第二天,云朵接到唐一白的提醒電話,讓她不要忘記赴宴,以及……不用打扮得太漂亮。
云朵特別囧,原來唐一白真的就喜歡樸素如農(nóng)民的裝扮吶?
他在電話里欲言又止,也不知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云朵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嘛。”
唐一白長嘆一口氣,“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等她到了約定的餐廳時,終于明白唐一白的意思:祁睿峰……又來了……
“你們真不愧是好基友啊,”她忍不住感嘆,“像對方的影子一樣不離不棄。”
唐一白的臉黑了一黑,鄭重地澄清,“我們不是基友。”
祁睿峰很高興,“云朵,好久不見。”由于身高差距,無論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感覺像是在睥睨眾生,讓人倍感壓力。
云朵摸了摸后腦勺,心想,也不是很久,上個月才見過。
由于祁睿峰的知名度太高,所以即便是三個人,也同樣需要包間。云朵坐下之后,唐一白和祁睿峰像兩大護(hù)法一樣分坐在她兩邊,跟他們的身形一比她顯得有些渺小,分分鐘將要被擠扁的感覺。服務(wù)員小姑娘要了祁睿峰和唐一白的簽名,然后看著他們?nèi)齻€人,說道,“像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來吃飯。”
云朵囧兮兮地看著她,不用說了,cp黨無處不在。
祁睿峰被逗樂了,翻著菜單給云朵看,“乖寶寶,給你點一個冰激凌。”
云朵扭臉,假裝不認(rèn)識他。
祁睿峰又問唐一白,“你說我們誰是爸爸誰是媽媽?”
唐一白同樣扭臉,假裝不認(rèn)識他——誰要和你湊爸爸媽媽!
三人在這種愉快的氣氛中點了單,然后祁睿峰拿出手機(jī)給云朵推薦他最近在玩兒的游戲。云朵一看,哈,消消樂?這游戲簡直無處不在,好像全國人民都在玩兒?她看到他目前的關(guān)卡數(shù),感覺十分詫異,“你已經(jīng)打到這里了?比我還厲害!”總感覺以他的智商是到不了這個層次啊……
祁睿峰笑得有些囂張,“那是當(dāng)然,我的好友里數(shù)我最厲害。”
“佩服佩服,”云朵由衷贊美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實力出眾,就像我的1500米自一樣,so……”他想了一下,終于眼前一亮,“soeasy。”他說這句話時的腔調(diào)很反常,抑揚頓挫的,像是在唱歌一樣。
“啊,你都能拽英文了。”云朵有些唏噓。
“當(dāng)然了,在國外接受采訪時一般都是講英文,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感覺不對勁,“可是我沒見過你的英文采訪,好奇怪啊。”
唐一白突然插口道,“因為他英文太爛,爛到有損形象的程度,所以國內(nèi)電視臺一般不會播出。”
云朵咋舌,“有這么夸張?那得有多爛呀?”
“反正中國人聽不懂,外國人也聽不太懂。不知道二白能不能聽懂。”唐一白說著,看到祁睿峰焦黑的臉色,莫名的心內(nèi)油然升起一種報復(fù)的快-感。揭了哥們兒的短,讓他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都沒有。本來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用不著給他面子,哼哼。更何況又不是當(dāng)著別人,只是當(dāng)著云朵的面說。云朵又不是外人。咦……?
唐一白沉浸在一種瞬息萬變的奇妙思緒里,突然被祁睿峰打斷,“你閉嘴!”
“好啦好啦,你的游戲借我玩兒一玩兒好不好?”云朵怕他發(fā)火,重要的是眼看著奧運冠軍的英語水平竟如此令人心酸,她也有點不落忍,于是岔開話題。
祁睿峰相當(dāng)大方地把手機(jī)塞給她。然后他一手扶著她椅子的靠背,挨近了觀看。
不愧是接近關(guān)底的關(guān)卡,實在是太變態(tài)了。云朵一邊感嘆這關(guān)何其變態(tài)一邊抓耳撓腮,玩兒得特別小心翼翼,祁睿峰在一旁指指點點,看到云朵反應(yīng)這樣慢,他有些鄙視:“你很笨。”
“我這是謹(jǐn)慎,而且你的方法不對。”云朵有些無語,他所謂的“實力出眾”真是讓人看不透呢。
唐一白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擠在一塊玩游戲,突然就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看著祁睿峰把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低著頭,臉離得她很近……這畫面有些刺眼。
“不要玩兒了。”唐一白說道。
然而那兩個人玩兒得特別專心,都不理會他。
只剩下最后一步時,屏幕里還有七個冰塊沒有消掉,云朵搖了搖頭,“玩不過了。”
祁睿峰提醒她,“笨死了,快用錘子。”
“沒有錘子啊。”
“買。”
“……啊?”云朵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看著他。
祁睿峰卻伸手,并不奪手機(jī),只是就著她的手,在手機(jī)上屏幕點啊點,云朵連忙去看手機(jī),然而祁睿峰卻不滿道,“真不講究,我輸密碼的時候你不要看。”
“哦。”云朵趕緊閉上眼睛。
祁睿峰看她慌忙閉眼睛的樣子,忍不住笑,“真傻。”
等祁睿峰說“好了”,她才敢睜開眼睛,然后她就看到道具欄里多了十把小錘子。
云朵:“……”
祁睿峰看她怔愣,便輕輕推了一下她的手臂,“發(fā)什么呆,快用。”
云朵的表情那個如夢似幻啊,她問道,“所以你一直都是用這個方式過關(guān)的?買道具?”
一把小錘子好幾塊錢,卻只能使用一下,十分地不劃算。云朵從來沒買過付費道具,因為性價比實在太低。可是眼前這位仁兄,一口氣買十個小錘子,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然而這只是目前的一關(guān),他之前過了那么多關(guān),都是怎么過去的呢……
所以這才是他“實力出眾”的真相嗎?買錘子?
祁睿峰莫名其妙地看著云朵,“有什么不對嗎?”
“沒,”云朵搖了搖頭,“就是覺得,花那么多錢,肉疼。”
祁睿峰樂了,“如果錢能買到快樂,我為什么不買呢?反正我有錢。”
她竟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最后一句話真的好欠扁!
云朵一怒之下點著小錘子把冰塊啪啪啪全部敲掉了。不得不說,那感覺,真的,好特么爽!
過了這關(guān)之后,她一臉的滿足感,直了直腰。然后她不經(jīng)意一掃,看到唐一白正一臉陰郁地望著他們。
他的臉色陰沉沉的,眼睛微微瞇著,盯著他們,兩眼如炬,那感覺,仿佛小宇宙即將按捺不住,分分鐘就要變身的節(jié)奏。
見到云朵看過來,他咬著牙說道,“把手機(jī)放下。”
云朵輕輕地放下手機(jī)。
他抓住她的椅子,用力向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椅子腿和地板產(chǎn)生了強烈的摩擦,那一刻云朵感覺自己坐在了顛簸的拖拉機(jī)上,小心臟忽悠了一下。
拖拉機(jī)停住時,云朵和他挨近了許多。他把筷子放在她的餐盤前,朝她微微一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