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塔試功
裂魂訣究竟如何選擇可以修煉的呂家子弟,一直沒有人知道,即便是呂家人都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跟修煉者的天賦必定無關(guān)。
前來觀禮的賓客也知道試功塔的規(guī)矩,雖然呂秋成無法修煉裂魂訣,但試功塔上散發(fā)出來的五色光芒足以顯示其卓爾不群的修煉天賦,足以令地處大秦邊緣地域的修練者們震撼了。
再說了,裂魂訣在他們眼中早已成了世間最無用的功法,他們前來觀禮一方面是出于面子,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呂家年青一代中有沒有什么佼佼者。
至于是否有人能夠得到裂魂訣的認可,早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近千年來都沒有出現(xiàn)的事情還有什么必要去考慮?
只有坐在呂烈飛旁邊的梁鼎天不這么想。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雖然梁家的崛起也就是最近百余年的時間,但他卻不甘心僅僅當一個玄階城池的城主,他有更大的野心!
大秦國的城池根據(jù)人口、規(guī)模、稅收以及繁榮程度被劃分成了天地玄黃四階,等階越高的城主掌握的資源越多,也越好。而掌握的資源多了,對家族后代的修煉也是大有益處。
因此他瞄上呂家。
與呂秋實收到的風聲不同,裂魂訣并非梁鼎天所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呂家的試功塔。即便不能修煉裂魂訣又有何妨?只要擁有了試功塔,就能提前一步準確判斷年輕一輩的資質(zhì),同時還可以分辨出一些外姓年輕人的資質(zhì),如果資質(zhì)高了,大可以收進梁家。
這樣不用百年光景,梁家就能再上一層臺階!
想到這里他又瞟了眼坐在身旁有些惋惜的呂烈飛,微微搖了搖頭:守著這么好的寶貝,卻不知道變通,每次都是在試功大典上才使用,真是太浪費了!
試功塔上的五色光芒漸漸暗淡下來,塔門自動打開了。呂秋成從塔內(nèi)走了出來,只是精神狀態(tài)極為委頓,嘴角還有鮮血溢出,腳步也變得虛浮,與進去之前的神采奕奕大不相同。
不過當他得知試功塔上的七彩寶石亮出了五色光芒后,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后沖著呂秋實的方向看了一眼。
呂秋實知道自己這個只比自己小半個月的三弟,由于自己比他先踏過修煉的門檻,達到眾生境,因此從小就對自己不服氣,想要跟自己比個高低,只不過自己如今不能修煉,他在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不過呂秋成的心性尚算不錯,從來沒有譏笑嘲諷過他,因此呂秋實也不吝惜,當下伸出大拇指,沖著呂秋成比劃了一下,算作稱贊。
隨后呂家試功席上的其他十名年輕人也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進去,然后渾身帶傷極其狼狽的從試功塔內(nèi)出來。整個過程都沒有超過一炷香的功夫,而試功塔上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再沒有超過五種,一般都是三四種,這也預示著這次以依然沒有人能夠修煉裂魂訣。
正當神情有些沮喪的的呂烈飛準備宣布試功大典到此結(jié)束的時候,突然呂家觀禮席上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爺爺,我大哥還沒有試功呢!”
不用看,聽聲音呂秋實就知道是老五呂秋偉,這家伙一定是記恨自己昨天扇了他一記耳光,知道試功塔內(nèi)具有危險,故意算計自己。
“胡鬧!”
本就心情不好的呂烈飛哪會聽不出呂秋偉話中的含義,正待發(fā)怒,梁鼎天身邊穿著一身火紅的梁倩也加了一句:“是啊,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呂家人,今年年滿十八,我可不想我的未婚夫婿將來被人戳脊梁骨。”
呂烈飛看了看一臉狡黠的梁倩,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梁鼎天,只能改口道:“秋實,你去試試也好,不過一定要小心。”
媽了個巴子,呂秋偉你個小混蛋,老子記住你了!
呂秋實也聽說過試功塔內(nèi)有危險,而且剛才那十一個入塔試功的家伙出來時的情境他都看在眼里了。可他現(xiàn)在就算再不愿意也無法改變自己入塔試功的現(xiàn)實,呂烈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指名讓他進塔試功,他怎么可能不去?
將手中的玉器小心窩在手心里,他緩緩的從靠背軟椅上站了起來,向著廣場周圍的所有人掃視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下人群里的呂福身上。
“把這塊玉佩收好,這是本少好容易才得來的稀罕寶貝,你明白么?”走到呂福身邊,將那塊他一直把玩的玉佩看似隨意的遞給了呂福。
呂福小心的結(jié)果玉佩,沒有踹如懷中,而是學著呂秋實的方法握在手中,然后沖著呂秋實肯定的點了點頭:“少爺放心,小的明白了,一定會好好看管這枚玉佩。”
知道呂福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用意,呂秋實嘆了一口氣,朝著試功塔走了過去。
沒有辦法,任誰都看出來試功塔內(nèi)有危險,連老三這樣修煉到眾生境五階的家伙都受了傷,更何況他這個剛剛踏入修煉大門的眾生境一階的家伙?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平安的從試功塔內(nèi)走出來,所以他只能提前給呂福授意,因為整個呂家的危險即將到來,不論呂烈飛是否有秘密力量,他都必須保護呂昊剛的安全,并且讓自己的部署準備好,一擊必中!
“秋實,進去之后小心一點,如果應付不了立即出塔。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沒人會笑話你的。”這是呂昊剛專門趕至呂秋實身邊的叮囑。
“父親,我曉得。”呂秋實笑著眨了眨眼,旋即俯下身子在呂昊剛耳邊小聲說道,“父親,萬一我有個好歹,我房間內(nèi)床下有道暗格,里面有我給你留的信,你要收好了。還有,今天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不論我是否能夠活著出來,他們都休想算計咱們呂家!”
“秋實。。。”看著呂秋實吊兒郎當一步三晃的離開,呂昊剛只感覺心里堵得慌,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極為失敗,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亡妻。
身為呂家長子,不能保護兒子周全,使得本是天資過人的兒子五歲時溺水,變成廢人;身為呂家長子,不能給予妻子幸福,使得貌美如花的嬌妻早早撒手人寰。如今他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他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這怎能不讓他難過?
“呂秋實你磨蹭什么,沒看到這么多人都等著你呢么!”呂秋偉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五,呂秋實這三個字是你能叫的么!”呂秋實發(fā)飆了,“小叔,這就是你的家教么?你這是讓我們整個呂家當著眾多賓客的面丟臉啊!”
呂烈飛的小兒子呂昊天,也就是呂秋實的小叔猛地一巴掌打在自己兒子呂秋偉的頭上,直接將其抽的背過氣去:“是我家教不嚴管教無方,如今給呂家蒙羞,讓諸位看笑話了,今后呂某一定好好管教。秋實,你也別拖沓了,趕緊進塔,說不定你就是我們呂家崛起的關(guān)鍵呢!”
呂秋實看清了呂秋偉的遭遇,心滿意足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身形消失在了試功塔內(nèi)。
他不知道在他發(fā)飆之后,呂烈飛和梁鼎天這兩個現(xiàn)場境界最高的人同時將目光鎖在了他的身后,并且皺起了眉頭。
在他們的眼中,呂秋實就是一個喜好奢華,無惡不作,橫行鄉(xiāng)里的紈绔子弟,可是剛才那番話連消帶打的逼迫呂昊天既要重重教訓自己的兒子,又得當眾賠禮,這種手法的老辣絕對不是呂秋實這種年齡的人能夠施展開的,尤其還是一個被人成為紈绔的廢人。
看來自己的這個長孫雖然無法修煉功法,但是心智要遠超同齡人,說不定他平日的做派都是裝出來迷惑人的,我得讓人查一查。這是呂烈飛此刻的想法。
這個廢物剛才的那番話是無意說出來的么?如果不是,那么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必定是裝出來的!為什么看著他的背影我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不行,不論是還是不是,此次事了后,都不能留下這個家伙!這是梁鼎天此時的決定。
距離呂秋實進入塔內(nèi)已經(jīng)過去小半個時辰了,試功塔還有任何反應,塔尖上鑲嵌的七彩寶石也沒有發(fā)出任何光芒,呂秋實也沒有打開塔門走出來。
又過去了一刻鐘,呂昊剛先坐不住了。剛才所有入塔試功的人最多也就在塔內(nèi)停留一炷香的功夫,可如今自己的兒子,只有眾生境一階的呂秋實居然在里面待了半個時辰,那是不是代表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這里呂昊剛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快速走到父親呂烈飛面前,急切的說道:“父親,秋實會不會出事了,他已經(jīng)在里面待了半個時辰了!”
梁鼎天也湊了過來,一臉的關(guān)切:“是啊,呂兄,要不然我去看看,畢竟秋實是我梁家未來的孫女婿啊。”
呂烈飛卻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無妨,我們再等等看。”
說完話后雙眼就直勾勾的盯著試功塔尖的七彩寶石。
梁鼎天也順著呂烈飛的目光看了過去,發(fā)覺呂烈飛關(guān)注的是塔尖上的七彩寶石,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廢人就是廢人,不論在試功塔內(nèi)待上多久也不可能讓寶石綻放光芒,有必要期待這個么?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呂昊剛再也忍耐不住,徑直沖向廣場東側(cè)的試功塔,不顧試功塔周圍守衛(wèi)的阻攔,運轉(zhuǎn)他凝神境二階的全部功力,狠狠一掌拍向了塔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