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執(zhí)迷不悟(第三更,求票求訂閱)
朱誼汐默然。
在這個亂世,普通百姓如同塵埃,就算是那些權(quán)勢之人,也抵擋不住大勢。
如果,他沒有掙扎,與這些人有什么區(qū)別?
汝州給了他很大的沖擊,所謂的堅壁清野,頗有種虎頭蛇尾。
直接撿現(xiàn)成的。
于是,朱誼汐就沒了興致,他待在汝州,讓人去各縣募集人口。
三日后,偌大的汝州,僅僅五千人隨同他歸去。
至于汝寧府,也相差不離。
人口太少,朱誼汐頗為心痛,于是更派遣騎兵,去往洛陽、鄭州一帶,募集百姓。
待他回到方城,已經(jīng)是五月中旬,棱堡已經(jīng)完工三座。
攜帶的百姓,將將萬人。
千里無雞鳴,白骨露于野,這是河南中州的確實反應(yīng)。
對于這些人,朱誼汐直接安排到了南陽。
或者說,以方城為核心,附近兩百里,除了棱堡外,不再有村落出沒。
大部分的人口,將聚集在南陽城附近,事有不協(xié),就直接撤回襄陽。
當然,一路上的烽燧也必須設(shè)置。
方城,武關(guān),南召,三處要地,必須駐兵以守。
再加上堅壁清野,棱堡,朱誼汐就不信了,滿清怎么拿下。
而回到南陽不久,襄陽又傳來消息,吳三桂勾連滿清,李自成兵敗一片石,火燒北京城。
“江南這群人,消息真靈通?!?br/>
朱誼汐不由得感嘆道。
崇禎身亡不過十天,消息就傳到了南京,如今關(guān)于李自成也是,這群東林黨人,果然時刻關(guān)心權(quán)力中心。
當然,也是運河太方便的緣故。
“對于南京城的滲透,還得加深啊!”
想著,朱誼汐就對孫長舟說道:“南京城,乃南方門戶,消息靈通,你就得先派人手,對其風(fēng)吹草動,都要掌握住?!?br/>
“遵命!”
孫長舟這時候也明白,小朱總兵,自從封了王,自然大為不同。
所以,即使南京朝廷為中央,但他也絲毫不畏懼,膽怯。
畢竟他的兒子在軍法司,侄女差不多是妾室了。
想到這,他看著滿臉桃花眼的孫萱,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侄女,還緊趕著倒貼,日后很難指望床頭風(fēng)了。”
“萱兒,女兒家的矜持,矜持啊!”
孫長舟語重心長地勸告道。
“叔父,我明白!”孫萱兒點點頭,認真道。
“你懂個屁!”
孫長舟無奈了,最后道:“我將去襄陽,南京布置,你且保護大王,兒女情長得放置一邊?!?br/>
“嗯!”
孫萱兒認真地點點頭,提起保護漢陽王,她就來了興致:“您老放心,我身手矯健,貼身保護,誰也近不了身?!?br/>
完犢子了,還貼身保護……
孫長舟搖頭,無奈而去。
孫萱兒目送叔父離去,然后興高采烈的去保護漢陽王。
忙于軍政的朱誼汐,見到有著發(fā)愣的女護衛(wèi),不由地笑了笑,沒做理會。
這樣敬忠職守的女護衛(wèi),看來得要來一打?。?br/>
對于卡扎費那一水的女子衛(wèi)隊,他可憧憬不已。
……
荊州府。
卻說,漢陽王北上南陽之際,李繼祖與尤世威二人,也奉命南下荊州。
江陵城,輕易地被拿下。
李繼祖不可置信:“西賊,真的放棄了荊州?一心入川?”
“應(yīng)當如此。”
尤世威大喜,沉聲道:“收復(fù)江陵之后,咱們追著他們尾巴,莫要放過了。”
“好!”
李繼祖也不想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點頭應(yīng)下。
于是,兩人從江陵,再到宜都,最后在夷陵,遭受了抵抗。
但,抵抗很弱,不過數(shù)日,就被精銳的秦軍拿下。
如此,直至兵力到達了歸州,上萬西軍駐守,保護著這最后的歸路。
試探到此處,兩人也不敢輕啟戰(zhàn)端,跟西軍大規(guī)模起沖突,焦慮此作罷。
自此,荊州被拿下,湖南地區(qū)貫通,近在眼前。
……
而,遠在四川的張獻忠,此時并不在意,或者說,他來不及在意。
因為大雨,在萬縣停頓三個月后,他勢如破竹,不斷地拿地,連克梁山、忠州和涪州,擊敗總兵曹英,破佛圖關(guān)。
如此,重慶府大部分就此收入囊中,四川的抵抗,顯得如此的有氣無力。
唯獨重慶府,誓死抵抗。
“成都府近在咫尺,大西建業(yè),即將大成?!?br/>
面對諸將,以及文武,張獻忠興奮異常:“重慶府負隅頑抗,螳臂當車罷了。”
眾人都挺高興,唯獨孫可望,目光長遠,拱手道:
“義父,四川眾軍,都不是咱們的對手,唯獨石柱秦良玉,乃是征戰(zhàn)數(shù)十年來的老將,不可不察?!?br/>
“哈哈哈!還是可望見識遠。”張獻忠聞言,大笑道:
“我之所以留在重慶,就是想要會一會秦良玉,若是在石柱,我倒是不敢了?!?br/>
“白桿兵,威名赫赫,今天,我就要徹底將它終結(jié)。”
于是,張獻忠十萬大軍,坐守重慶,以逸待勞,等著秦良玉。
卻說,崇禎十三年,羅汝才、張獻忠亂蜀,羅汝才被秦良玉大敗。
而緊接著,秦良玉三萬大軍,被張獻忠打得潰不成軍,精銳盡喪。
聽聞張獻忠再次入川,秦翼明勸說道:“西賊十萬眾,咱們秦家兵馬喪盡,自保尚且不夠,去打西賊,絕對是送死??!”
秦良玉失望地看了一眼侄子,說道:
“你遇大事,則心怵,優(yōu)柔寡斷,前番你駐足不前,坐視孫督師兵敗,何謂自言姓秦?”
“今次,老身即使無法擊敗西賊,甚至兵敗,但也絕不會畏懼,退縮。”
“值得嗎?姑姑!”
秦翼明被數(shù)落著難受,但依舊抬起頭,倔犟道。
秦良玉扭過頭,蒼老的面容下,滿是堅定:“怎么不值得?你父,叔父戰(zhàn)死沙場,我兒祥麟,兒媳(張鳳儀),也身死為明?!?br/>
“秦、馬兩家,世代忠于大明,馬革裹尸,是咱們的本分?!?br/>
“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守著石柱和秦家吧,萬年(其孫)還小,一切就由你做主。”
說著,秦良玉毅然決然而走,去往招募土兵。
七十一歲的女將軍,風(fēng)采依舊。
秦翼明默然,看著姑姑遠去的背景,呢喃道:“秦、馬兩代人,都為大明赴湯蹈火,夠了,真的夠了?!?br/>
“姑姑,你為何執(zhí)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