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不見了
“那要怎么獲得殿下的信任?殿下只召見那個(gè)人,從不召見我們,我們就算想使法子也無處可用啊!”幕僚們緊皺眉頭,嘆氣。</br> 中年男子撫摸胡須,臉上閃過沉色,“那人看起來很有很有古怪。”</br> “古怪?”</br> “是,很有古怪,若不然為何整日以黑袍遮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br> 中年男子的話一出,其他幕僚們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也很是好奇,那個(gè)人為何整日要穿著黑袍,從頭掩蓋到腳呢?</br> “那人必然有不敢露臉的原因,也許殿下是被那人騙了!”</br> “殿下被騙?”</br> 幕僚們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覷。</br> 中年男子點(diǎn)頭,語氣篤定,“只要能戳穿那人的真面目,就能知曉目的是什么了,我們必須保護(hù)好殿下才行。”</br> “木老說得對(duì),那人行蹤古怪,看起來神神秘秘,不能信任,必須查出他的真面目才行。”</br> “那要怎么做?”</br> 幕僚們微怔,抬臉看向中年男子,被稱為木老的中年男子眉頭微皺,道:“老夫去接近他,探一探他的來歷。”</br> “好。”</br> 其他人也沒什么好法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他們當(dāng)中木老跟在六殿下身邊的時(shí)間最長,深受信任,此事由木老去做,最為合適。</br> ……</br> 六皇妃的院子。</br> 徐秀容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只要撫摸肚子,就能夠感受到里面有小生命,是她和殿下的孩子。</br> “皇妃,該喝藥了。”</br> 婢女端上來安胎藥。</br> 徐秀容聞到苦澀的藥味微微皺眉,不過為了孩子,還是忍著苦澀全部喝了下去,把空碗遞給婢女。</br> 婢女立刻遞上小碟子。</br> 徐秀容拿起一顆話梅含在嘴里,酸甜的味道壓過了苦澀,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br> 好一會(huì)兒,她覺得有些疑惑,抬起臉道:“翠兒呢?”</br> 往日里送安胎藥的事情都是翠兒去做的,翠兒貼身在她身邊伺候,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好像很久沒有看到翠兒了。</br> 前兩日是因?yàn)槎亲犹鄣木壒剩纳窕艁y,根本無暇顧忌別的事情,如今平靜了下來,才察覺到不見翠兒的身影。</br> “這……”小婢女不知曉,回道:“奴婢也不知曉翠兒姐姐去了哪里。”</br> 翠兒是皇妃的貼身婢女,比起她們普通下人身份地位要高一些,誰都不敢干涉翠兒的事情。</br> 這兩日翠兒不見了,她們還以為翠兒是替皇妃辦事去了呢。</br> 徐秀容皺了皺眉,沒有翠兒貼身伺候,感覺有些不習(xí)慣。</br> 她想起來兩日前,赴皇宮宴會(huì)回來,她命令翠兒去給六殿下送了醒酒湯,好像是從那之后就沒再見過翠兒了。</br> 沉思了一會(huì)兒,道:“去問問看翠兒在哪兒,若是找不到的話,去殿下的院子里問問,兩日前我命翠兒去給殿下送過醒酒湯。”</br> “是,奴婢知曉了。”小婢女應(yīng)了一聲。</br> 徐秀容沒有多想,撫摸著肚子,在府里也不會(huì)出什么事。</br> 小婢女問了一圈院子里的人,眾人皆搖頭,說沒見過翠兒。</br> “翠兒姐姐?不知曉,好像這兩日沒有見到過呢……”</br> 小婢女最后只能去主院問。</br> 李河宣正在書房里看書。</br> 下人敲了敲書房的門,等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簦抛哌M(jìn)去,恭敬道:“大人,六皇妃那邊那人了。”</br> 李河宣聽到后眉頭微皺,“何事?”</br> “是六皇妃院子里的小丫鬟,來問名叫翠兒的婢女下落,說是兩日前給大人送過醒酒湯。”</br> “……”</br> 李河宣的動(dòng)作一頓,抬起了臉,神色有些冰冷。</br> 婢女。</br> 他想起來兩日前夜里有個(gè)婢女沒有經(jīng)過他的允許,貿(mào)然進(jìn)了他的屋子,并且看到了他的樣子,為了不讓人起疑,他讓青鋒處理掉了那個(gè)婢女。</br> 如今六皇妃察覺到人不見了,到他這里詢問。</br> 他面色冰冷,冷淡道:“去回復(fù)給皇妃,那個(gè)叫翠兒的婢女因病告假了。”</br> “是。”下人應(yīng)了一聲。</br> 一個(gè)婢女而已,過段時(shí)日就忘記了。</br> 李河宣內(nèi)心冷冷想著。</br> 下人出去告知小婢女,小婢女轉(zhuǎn)身回去,稟報(bào)給六皇妃。</br> 徐秀容聽到后皺了皺眉,有些微惱。</br> 翠兒是她的貼身婢女,若有事,理應(yīng)與她說,不通過她直接跟殿下告假,等同于沒把她放在眼里。</br> 心頭雖有些惱怒,不過沒有多說什么,若是呵斥的話,就是落殿下的面子。</br> 所有事情等翠兒回來再一一算。</br> “行了,那就算了,無需再找她了。”</br> “是。”婢女應(yīng)了一聲。</br> 院子里恢復(fù)平靜,無人再提起翠兒的事情。</br> ……</br> 夜里。</br> 木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總是想起六殿下身邊的那個(gè)人,穿著一身黑袍,從頭遮蓋到腳,府里沒有一個(gè)人見過那人的容貌。</br> 那人到底是誰?</br> 是不是因?yàn)槭裁丛颍荒芤哉婷婺渴救恕?lt;/br> 也許殿下是被那人騙了!</br> 對(duì),沒錯(cuò),殿下肯定是被那古怪的人騙了,若不然怎會(huì)一心一意只信任那人的話呢?</br> 在極度郁悶之下,木老越躺越睡不著,最后坐起了身。</br> 以前殿下最為信任他,經(jīng)常找他探討事情。</br> 但是自從南方賑災(zāi)回來后,六殿下就從沒有召見過其他人,只會(huì)召見那個(gè)行蹤古怪的黑袍人。</br> 木老皺緊眉頭,感到郁悶,準(zhǔn)備開窗通通風(fēng)。</br> 推開窗子,看到遠(yuǎn)處依稀朦朦朧朧亮著光芒。</br> 那是黑袍人的屋子。</br> 黑袍人進(jìn)屋子的時(shí)候,吩咐過所有人,不許任何人踏進(jìn)他的屋子一步。</br> 六皇子也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去打擾。</br> 因此這幾日來,沒人靠近過那間屋子。</br> 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可疑,屋子里有什么東西,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莫非是那黑袍人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br> 想到這里,木老眼中閃過異色。</br> 要是去看一看的話,說不定就能知曉那古怪的黑袍人在做什么事了。</br> 念頭一出,壓制不住心頭的沖動(dòng),想立刻過去看看。</br> 木老心里感到抓心撓肝的,最后下了決心,決定去偷偷看一眼。</br> 他悄悄推開門,走出了屋子,趁著黑夜,往黑袍人所在的屋子走過去。</br> 夜色沉黑,已經(jīng)是深夜,因此沒有其他人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gè)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gè)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dòng)不動(dòng),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dòng),它就會(huì)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huì)。</p>
良久之后,機(jī)會(huì)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