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請求和離
當(dāng)李河宣進宮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夜幕,一般來說,不是緊急的事情的話,是不會夜里進宮的。</br> “皇上,四殿下求見。”福德太監(jiān)走過來,道。</br> 皇帝皺了皺眉,“他大晚上進宮做什么?行吧,那就見見吧!”</br> 夜里進宮,應(yīng)該是有什么大事。</br> 養(yǎng)心殿的燈亮了起來。</br> 李河宣沉著臉,走進了養(yǎng)心殿。</br> 皇帝道:“大晚上的,你見朕有何事?”</br> “請父皇準(zhǔn)許,兒臣要與顏若曦和離。”李河宣沉聲開口。</br> 皇帝怔了怔,沒能反應(yīng)過來,要和離?</br> 不禁皺眉道:“你這是鬧的什么事,婚姻不是兒戲,豈能是說和離就和離的!”簡直太胡鬧了,想當(dāng)初是他求著賜婚,如今又要和離,要是傳出去的話皇家顏面何在!</br> 李河宣臉色沉沉,“父皇,兒臣的心意已定,要是不予和離,那么兒臣就要休了顏若曦。”</br> “她犯了什么事,你要和離?”皇帝皺眉道。</br> 李河宣面不改色,把顏若曦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包括今日錦衣衛(wèi)找上門的事。</br> 皇帝聽到后臉色怔怔,沒想到這顏相的女兒竟如此心思歹毒,竟要毀了他人的名聲!姜寧跟楚云離再過不久就要成婚,馬上就是攝政王妃了,現(xiàn)在遇到了這種事。</br> 也難怪四子說要和離,和離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就算休妻也不為過分。</br> 皇帝的臉色也冷了下來。</br> 李河宣單膝跪下,道:“請父皇準(zhǔn)許。”</br> 皇帝皺了皺眉,“錦衣衛(wèi)都查清楚了,看樣子事情屬實,行吧,朕準(zhǔn)許了。”</br> 明日還要敲打敲打顏相,是怎么教女兒的,竟做出這種歹毒的事情。</br> 李河宣沉沉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宮,回了四皇子府后吩咐下人,把顏若曦的陪嫁和嫁妝全部打包送回相府。</br> 后院。</br> 顏若曦面色陰冷,心理不順,她明明計謀天衣無縫,竟然還被姜寧那個賤人逃掉了!</br>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那個獵戶明明早該毒發(fā)身亡的,為何還沒有死?</br> 明日定要派人出去查一查,獵戶為何還活著。</br> 不過還好,雖說計劃失敗了,但幸好無事,有四皇子出面,錦衣衛(wèi)不會查到她的頭上來。</br> “小姐,不好了!”</br> 婢女驚慌失措的跑進來。</br> 顏若曦皺眉,“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br> “小姐,那些人……那些人正把庫房里的東西全部搬出來呢,說是要把小姐的陪嫁和嫁妝送回相府!”</br> “什么陪嫁和嫁妝?”</br> 顏若曦原本是皺著眉頭的,忽然間臉色一變,騰的站起身,盯著婢女道:“你說什么?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動我的陪嫁和嫁妝!”</br> 把陪嫁和嫁妝送回相府,這不就是……</br> 她要被休了?</br> 想到這里,顏若曦身子一晃,仿佛有一盆冷水傾倒而下,從頭澆灌到腳,渾身感到冰冷。</br> “不可能!你這個賤婢定然是看錯了!他們也許是在整理庫房,說什么陪嫁嫁妝呢!”顏若曦氣的一巴掌扇過去。</br> 婢女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巴掌,也來不及表示什么委屈,道:“小姐,奴婢說的是真的,聽得清清楚楚……”</br> 顏若曦內(nèi)心慌張,身子顫抖起來。</br> 想起來不久前李河宣對她冷冷說好自為之,難道是要休了她的意思?</br> 不!他怎么敢!</br> 他怎么能休了她!</br> 他們是皇上賜婚的,婚姻豈能是兒戲,圣上賜婚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夠隨意悔婚!</br> “我要去找殿下!”</br> 顏若曦急急忙忙去找李河宣,她要問個清楚,這到底怎么回事,他絕不可能休她的。</br> 還沒走出院子,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李河宣。</br> 顏若曦原本想開口質(zhì)問的,不過看到李河宣冰冷的臉,她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子微微發(fā)抖。</br> 李河宣冷冷看著她,從袖子里拿出和離書,道:“我們和離,從今往后再無相干,陪嫁和嫁妝我會命人送回相府,你也收拾收拾回去吧。”</br> 看到白色信封,顏若曦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臉色。</br> 那是和離書……</br> 他真的要和離……</br> “不!”她下意識反駁,整個人激動起來,“我們是皇上賜婚的!怎么可能和離!”</br> “我已經(jīng)進宮請示了父皇,父皇準(zhǔn)許了。”李河宣冷淡開口。</br> 顏若曦仿佛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去,她怎么能和離呢,和離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親事呢,誰敢娶跟四皇子和離過的人!</br> 再說了,這個時候要是跟四皇子和離,沒了四皇子這個靠山,到時候錦衣衛(wèi)定然會查到她頭上。</br> “不!我不同意和離!李河宣,我不要和離!”</br> 她臉色蒼白,拼命搖頭。</br> 李河宣皺了皺眉,看著面前無理取鬧的人,內(nèi)心滿是厭煩,他忍受了許久,顏若曦一次又一次闖禍,他忍了這么久,如今觸及到了他的底線。</br> “顏若曦,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訴過你,你要是安分待在后院里,依舊能當(dāng)你的四皇妃,享受錦衣玉食。”</br> “但你再三闖禍,我忍受了許久,你闖的那些禍?zhǔn)拢急犚恢谎坶]一只眼過去了,如今你已經(jīng)觸及到我的底線。”</br> 他鐵了心要跟這個女人撇清關(guān)系,劃清界限。</br> 顏若曦身形一震,搖了搖頭,她知道怕了,她還不能和離,現(xiàn)在和離的話她還能去哪兒,如今相府也不待見她,她還能回哪兒……</br> “殿下……我不要和離,我會安分待在后院的,以后再也不會惹禍了!”</br> “晚了。”</br> 李河宣面無表情看著她,眼中一點感情都沒有。</br> 顏若曦哭著求饒,但李河宣不為所動。</br> “李河宣,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想當(dāng)初是你說要娶我的!還去向圣上請求了賜婚,如今你要和離?你怎能這么自私!”</br> “我不要和離!我不同意!”</br> 李河宣已經(jīng)不想聽她胡鬧,冷冷轉(zhuǎn)身道:“這不是你能決定的,父皇已經(jīng)同意了和離,你趕緊準(zhǔn)備離開我的府邸。”</br> 顏若曦哭著,內(nèi)心崩潰,“李河宣!你好狠心啊!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