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
翌日一早,梁遠朝去公司開早會。
藥誠的項目由栗年負責,栗年先給大家講了一下同藥誠負責人初步溝通后的情況,接著是沈修匯報,季風(fēng)做匯總,最后輪到梁遠朝發(fā)言。
“美國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Noah離職了,我今天去美國。圣誕節(jié)后美國那邊有個喬建項目,我打算從國內(nèi)調(diào)幾個人過去,有意向的可以跟季風(fēng)聯(lián)系,具體名單一周后公布。”
美國分公司在華爾街,一聽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離職了,底下一群人躍躍欲試。
陳雅怡預(yù)感不好。
Noah的離職很突然,一時間找不出更好的人選,梁遠朝只能親自過去。
薄衿初一覺醒來人又不見了。
會議桌上的手機震個不停,底下人都盯著他手機看,梁遠朝看了眼來電提醒,跟大家說:“散會吧。”
會議室里只剩下梁遠朝和沈修。
“睡醒了?”
她靠在床頭把玩著他的打火機,摩擦起火那瞬間的聲音特別悅耳。擺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懶散樣,說:“別人約炮提褲子走人前還要打個招呼,你每次走得真挺干脆利落。梁遠朝我提前警告你,結(jié)婚證一旦讓我拿到手,你就完了。”
她壓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撂了。
沈修沒忍住,笑趴在桌上,“哥,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嫂子太A了,這誰頂?shù)米“。!?br/>
梁遠朝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沈修趕緊捂住嘴,關(guān)切的問:“哥,你們什么時候領(lǐng)證啊?”
“關(guān)你屁事。”
靠!真的是拎起褲子翻臉不認人,不管怎么說,他這個助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沈修屁顛屁顛追上去,“哥,美國那邊你怎么打算的?”
“我先問問傅欽那邊怎么樣,如果可以,讓他去替Noah的位置。”
“那喬建的項目呢?”
“國內(nèi)帶組過去吧,你手下如果有人想去你直接放了,那些人是傅欽以前帶的,萬一傅欽可以接替Noah的位置,他好辦些。”
沈修沒有意見,“那陳雅怡那個老巫婆呢?”
梁遠朝停住,沈修退后一步,“怎么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言聽計從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沈修裝嬌嗔滿面風(fēng)騷的往梁遠朝懷里靠“我一直就是你的小乖乖啊”。筆趣閣
謝謝,有被惡心到。
梁遠朝推開他,“滾遠點!”
沈修用正常語氣說:“哥,我有個很誠懇的建議,把陳雅怡弄去美國吧。她不是一直想出國嗎?大學(xué)連著四年都報名交換生項目結(jié)果一個也沒去成,這次就讓她去唄。”
沈修還夾帶著私人感情,“最好永遠別回來了,省的我嫂子哪天在路上遇到她窩火的很。”
“你是收了薄衿初的錢?”梁遠朝忍不住問了句,“以前我給你收拾那么多爛攤子怎么沒見你那么貼心的對我?”
“因為她好看。”
沈修被梁遠朝摁住后脖頸警告:“離我老婆遠點。”
沈修激動地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復(fù)述給薄衿初。
【沈修:姐,首戰(zhàn)告捷。】
【薄衿初:?】
【沈修:對不起,打錯了,嫂子。】
北京時間晚上十一點,梁遠朝剛落地紐約肯尼迪機場,季風(fēng)安排了車,兩人直奔公司。
“Noah的辭職報告寫的是他準備和新婚妻子環(huán)游世界,所以短時間不可能回來任職了。”季風(fēng)說。
他們喜歡把生活擺在第一位,有了錢第一時間考慮如何花掉它;相反國人日日夜夜馬不停蹄的工作,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工作崗位上。
要是薄衿初想環(huán)游世界,他也會丟掉工作說走就走。
梁遠朝對Noah的辭職可以理解。
他問季風(fēng):“目前有多少人愿意轉(zhuǎn)來美國分公司?”
季風(fēng)看了眼郵箱,“十二個人。”
“最后選六個,其中有一個必須是陳雅怡。你告訴她,調(diào)去美國和離開朝今二選一。”
“是。”
分公司的人早早等在門口,梁遠朝從車上下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人半鞠躬用英語說:“老板好。”
“Layla,Noah的離職手續(xù)都辦完了嗎?”
女人亦步亦趨跟上,“全部辦好了。”
Layla是加州人,也是梁遠朝的同門師妹,在朝今美國分部工作了三年,之前是Noah的秘書。
梁遠朝讓Layla去通知大家開會。
他跟季風(fēng)先到會議室,季風(fēng)推開門,里面坐著許久未見的男人。
傅欽很久沒穿西裝了,“怎么那么急,一下飛機就來公司了?”
“想快點處理完,好回去結(jié)婚。”
家里那只小野貓因為他匆忙來美國都亮利爪了。
“她知道你來美國嗎?”傅欽問。
梁遠朝說知道,“你回來上班,錢可可有人照顧嗎?”
錢可可的腿看著沒什么變化,還是走不了,醫(yī)生說情況有在變好。傅欽每天堅持用熱水幫她擦腿,按摩。
傅欽說:“她現(xiàn)在是中午和晚上做復(fù)健,這兩個時間點我正好空閑。”
季風(fēng)給兩人倒了杯水,順便把會議材料分發(fā)到至各個座位。
梁遠朝還是擔憂,“她會不會不希望你上班?”
“是她硬要我來的。”
正好再說錢可可,她的電話就來了。
錢可可在書房里看書,十分鐘了一頁沒翻過去,不放心的給傅欽打了個電話,“老公,你到公司了嗎?”
“到了,怎么了?”
“沒事,就是問問,”錢可可沉默幾秒后再度開口,“他不會不要你,叫你回來吧?”
醫(yī)生說的康復(fù)可能性不是百分之一百,錢可可清楚她有站起來的那一天,也有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可能。要是她好不了,總不能讓傅欽在家里照顧她一輩子吧。雖然傅欽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錢可可不愿意。
傅欽實屬無奈,安撫她:“放心吧不會的,他還急著回去結(jié)婚呢。”
“那就好。”
等他掛了電話,梁遠朝問:“你兩領(lǐng)證了?”
“對啊,來美國的前一天領(lǐng)的,”傅欽從相冊里翻出結(jié)婚證的照片在他面前炫耀,“就你沒有老婆了,阿恒說他們開始備孕了。”
梁遠朝生出一種挫敗感,他竟然是最晚結(jié)婚的。
會議直接宣布了傅欽接任Noah,Layla擔任傅欽的秘書,以及美國新年后的喬建項目會有新同事的加入。
Noah走得突然剩下很多工作,梁遠朝在美國呆了兩個多星期,跟傅欽一起把那些半成品的工作處理掉。
揚言要收拾他的女人沉溺了很久,梁遠朝發(fā)出去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兩人有時差,他打電話的時候薄衿初那邊是晚上。
“喂?”她喊得很響。
嘈雜厚重的金屬音,還有男男女女的尖叫,梁遠朝眉心緊鎖,“你在哪?”
女人拔高音調(diào):“你說什么?”
“薄、衿、初,你給我出去接電話!”
大概三分鐘,她換到安靜的地方,不咸不淡丟了句,“什么事?”
忽然插入一道男聲,“美女抽煙嗎?”
薄衿初順手接了過來,“謝謝。”
男人聲線慍怒:“你看看時間,現(xiàn)在幾點了。”
薄衿初:“北京時間,十一點三十分。”
旁邊有打火機咔噠點火的聲音。
“一個月戒煙,早歸,和異性斷絕聯(lián)系。這才半個月你做到了哪個?”
“我沒抽煙,是我旁邊的大哥抽煙。十一點半不晚啊,我以前都是兩三點才回去的。最近沈修和祁封喊我吃飯我都拒絕了,可是我一出門就有人上來搭訕,這我真沒辦法控制,我總不能做一只被鎖在籠里的金絲雀吧。這種程度了還不乖嗎?”
“你在哪?”他的語氣聽起來并沒有比剛才好多少。
“百樂門。”
敢去百樂門了,她真能耐。
“我叫人來接你,還是你自己回去?”梁遠朝壓著火。
十二月初的街道像冰雪世界,薄衿初穿的少卻不覺得冷。她慢悠悠的把剛才那位大哥給的煙點上,但是沒抽,尼古丁的味道聞著神清氣爽,“你管我怎么回去幾點回去,有本事你回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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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衿初知道他生氣了,心里爽得不行,誰讓他每次上完就跑。她的確沒有跟沈修和祁封玩,因為她今天帶的是蘇木。
蘇木慢慢吞吞從里面擠出來,戀戀不舍地問她:“我們要走了嗎?”
“走吧,把你小mini的車鑰匙給我。”
薄衿初原先以為蘇木應(yīng)該不會來這種場所,抱著隨意的心態(tài)給她發(fā)了個信息,沒想到她一聽百樂門,激動地開著自己的mini到春江明月接薄衿初。
“你今天跟我出來,沈修知道嗎?”
“我才不告訴他。”
“鬧別扭了?”
蘇木縮著腦袋沒說話,一路沉默到春江明月。
薄衿初說:“你今天睡我家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蘇木搖頭,“沒關(guān)系,沈修經(jīng)常讓我開夜車。”
“?”薄衿初怎么有點沒聽懂。
蘇木執(zhí)意要走,薄衿初讓她注意安全。她回去沖了個澡,隨便找了部漫威電影,結(jié)果越看越清醒,絲毫沒有困意,一口氣看到早上十點。
下午下了點小雨,薄衿初迷迷糊糊起來關(guān)窗簾拉窗戶,還給月亮倒了貓糧開了罐頭,然后繼續(xù)鉆回被窩里。
薄衿初這一覺睡得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腿好像踢到了骨頭,薄衿初唰一下睜眼,驚愕的坐起來。
男人霸占了另一個枕頭,微笑著和他對視,“回來抓你的速度還滿意嗎?”
薄衿初以為自己在做夢,狠狠掐了一把手臂,好疼。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發(fā)話的下一秒。”梁遠朝買了北京時間凌晨三點的機票,飛了十四個小時到北城,他的行李箱還完完整整放在她家客廳里。
“我還陪你睡了三個小時,”說著把薄衿初重新拉回被窩里,“以后再敢去百樂門,我打斷你的腿。”
女人淺笑嫣然,“不去百樂門,那去哪兒?”
以為他會說哪也不許去,結(jié)果他說的是:“去ROSE。”
“為什么?”
“因為那是我為你開的。”
贈你一座玫瑰園,任你肆意生長。
他問:“睡醒了嗎?”
薄衿初還沒晃過神,“沒。”
“那就做點什么幫你清醒清醒。”
她像一段小蔥被他扒得精光,梁遠朝太久沒見她了,溫柔細密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處,“幾點回來的?”
久違的酥麻感讓她忘了較勁,認真的回答他每一個問題,“掛了電話就回來了。”
“今天跟誰去的?”
“梁遠朝,先親我一下。”
他遞給她一個深吻,又問:“跟誰?”
“跟蘇木。”
“那為什么不回我信息?”
她像只小貓在舔他的喉結(jié),“因為想你回來,誰讓你每次睡完就跑。”
水盈盈的眸子加上略帶委屈的語氣,梁遠朝知道今晚徹底敗在這張床上了。
“對不起,”他附在她耳邊說,“不是故意每次丟下她,是想盡快處理完事情這樣才有時間好好陪你。”
兩人結(jié)合的那一剎那,薄衿初說:“阿遠,我愛你。”
他回應(yīng)她,“我也愛你。”
梁遠朝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又說了句對不起。
“第一次的時候說了那些傷害你的話,欠你一句對不起。”
薄衿初迷迷糊糊感覺無名指被套上一個圈,耳邊隱約有人在問她:“薄衿初,要不要嫁給我?”
“嗯?”
“我問你愿不愿意嫁給我,老陳找隔壁的曼姨看過黃歷了,明天是個好日子。”
她回神了,“你在床/上跟我求婚?”
他又重新進去,“不喜歡?”
“喜歡,那這次可以更快一點嗎?”
梁遠朝發(fā)現(xiàn)在床事方面,他真的不是她的對手,他保持姿勢不動,“那明天去領(lǐng)證?”
“都聽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