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命運的漩渦(下)
作為接班人,作為沈飛現在僅有的獨子。沈飛不再遮遮掩掩,將所有該告訴徐征的東西一股腦丟了出來。</br> 就這樣,把該說的話說完,完成了教育皇位繼承人,以及信息傳遞的任務以后,沈飛又一股腦的將徐征給丟入了茫茫星際。</br> 只是,這回從父親那里出來的徐征不是一個人。他身旁多了個挺拔的身影。</br> 魚刺!</br> 是那個被植入了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魚刺本尊!</br> 第一代強制腦控儀不算腦控儀,只是一個繞在奴隸脖子上的枷鎖。它被永久性的植入“奴隸”體內,只要對方不聽話,反抗,作為主子的控制者就可以按下遙控器上的按鈕,以電極神經中樞的方式給予對方巨大的痛苦。</br> 第二代則是羅德尼脖子后的那個,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起作用。影響對方的潛意識,再對方反抗時,會讓對方以一種不知理由的,類似夢游的方式就范。尤其,最終還令羅德尼產生了某種變#態(tài)的奴性。</br> 第三代強制腦控儀算是個特例,他不是給活人用的,而是專門用在機械類的傀儡上。控制植入了人類大腦的傀儡,用他們生前的戰(zhàn)斗本能替自己做事。這東西似乎也不是控制大腦什么的了,更像是某種人工智能的變種,沒有人類大腦的控制,這句傀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過也還是南郭信的改造更勝一籌,通過將控制“接口”的“具體化”,南郭信甚至代替了拉爾夫的大腦,像提線木偶一樣徹底的控制了傀儡拉爾夫的身體。</br> 第四代......</br> 可以說,天啟研究院關于強制腦控儀的開發(fā)已經停止。從功能性的角度來說,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算是終極產品,沈飛,沈大院長已經滿意了。</br> 天啟以對付唐云、魏松平這些人的方法一樣抹掉對方的記憶。在植入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同時,伴隨著催眠方式的,新的模糊的假記憶的植入。基本可以重塑對方的認知,讓這個人死心塌地的替自己做事。</br> 既不會出現羅德尼那種程度的小反抗,也不需要殺死他,搞的像譚鴻暉和拉爾夫那樣,除了戰(zhàn)斗什么都不會。</br> 比如此時站在徐征背后的魚刺堅信自己就是徐征的師傅,傳授他影魘刺殺術以及一些潛入作戰(zhàn)技巧什么的。堅信自己是一名圣域圣戰(zhàn)士。他甚至非常痛恨那個背叛影魘的二哥白板,也幾乎忘了自己同老八邵遠洲之間的情意。</br> 要說自己口袋里的【山嵐II】,這玩意兒不是圣域那邊的高手弄出來送給自己的么?</br> 至于唐云、魏松平......這些從天啟跑出來攪風攪雨的小白鼠根本就需要被徹底“處理”掉。甚至是需要碎尸萬段才可以平復自己的憤怒,平復他們?yōu)樘靻淼膿p失。</br> 而他自己......魚刺摸著有些發(fā)酸,卻又沒有明顯異常感覺或者什么傷口之類的后脖頸子,把夾在耳朵上的煙取下來,叼在了嘴里。他甚至不記得這個“好習慣”是受誰影響而來了。</br> 自己不就是從小被天啟圣域培養(yǎng),暗中投入影魘刺客團的圣域騎士長么?</br> ......</br> ......</br> 與此同時,某個已經回到冬幕星,處理好許多雜七雜八破事的小子取下耳朵上別著的煙,輕輕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個極圓的煙圈兒。</br> 魏松平推著魚刺僅有的助理,坐在輪椅上的韓夢雪上了一艘普通的,飛往柯米婭星域的客運星艦。他身后是某個擁有細眉的男人,由于少了條胳膊,只能用唯一的右手拖著一個大皮箱。里面是一套已經經過改造,去掉左臂護甲的影魘動力外骨骼。至于吊在最后的,是一個有著耷拉的眉梢和三角眼的年輕人。此人的臉色難看極了,看起來無精打采,就像曬蔫了的草。</br> 魏松平、姚景天和鮑飛,三人沉默的往前走著。</br> “你丫有必要跟我們一起胡鬧么?跟著姚大嫂,小侄子和老狗布丁去長平星有什么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三十多個過命的兄弟都盼著去首都星瞧瞧,你怎么就不聽話呢?”魏松平習慣性的嘟嘟囔囔,鮑飛斜著眼兒瞧了瞧輪椅上的韓夢雪,心道她想去,老子才不想去呢!本以為抱上個大腿,結果這大腿根本就是脫離組織的,也不知道現在的影魘到底是他媽的怎么了。想歸想,但已經將姚景天認作師傅的鮑飛倒是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是無精打采的聳拉著頭。</br> “你們沒我不行!”韓夢雪說話的聲音則依舊很干練,雖然她的下肢依舊癱瘓,依舊需要被固定在那個老舊的電動輪椅上。</br> “切,你還真拿自己......”</br> ......</br> “的確沒他不行。你是個菜鳥,我少了條胳膊。有小雪駕駛星艦,替我們做中控調度的話,很多事情會容易許多。”姚景天從魏松平嘴里搶下香煙,隨手丟在地上,用腳捻滅。雖然宇宙艦的甲板是個默認允許“抽#兩#口”的地方,但咬文嚼字的來說,這依舊違反相關的安全條例。姚景天不愿意惹麻煩。</br> 三人之所以決定從冬幕星趕往“水深火熱”的柯米婭星域,原因在于一封郵件。一封由魚刺的六瞳面具自動發(fā)送的,帶著坐標的郵件。</br> 魏松平和自己師傅魚刺之間曾有一個約定,二人每個月都會通過聯(lián)邦銀行,花費大額手續(xù)費,跨著星域往對方某秘密賬戶中轉#賬六十六塊六毛,以代表雙方安全。影魘面具可以自動登陸賬號,查到這筆“特殊匯#款”的存在。</br> 一旦查不到,當這張面具再次連接星域網時,它就會自動給對方發(fā)送一封包含著自己所處位置坐標的郵件。</br> 很明顯,被“洗#腦”并且植入第四代強制腦控儀的魚刺完全、徹底的忘記了這個約定。所以已經同姚景天聯(lián)系上的魏松平,一旦收到郵件,便踏上了趕往KW13的旅途。</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