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東湖墨湖膽
換上身干爽的衣服,唐云才轉(zhuǎn)過頭用著一種根杜鋒差不多的懶散口氣道,“把這兩個樁子送回去吧,有我在你死不了!”</br> 杜鋒畢竟是杜潤的親哥哥,而且杜潤話里話外跟她這位哥哥的關(guān)系又是極親,唐云終究不會袖手旁觀,雖然他實在是煩透了這位育才公寓里的奇葩。</br> “我們怎么就木頭樁子了?都是第一次見面,你小子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某位大漢有些怒了,不過他即使是怒了,這話說的依舊有點委婉的意思。</br> 東湖杜氏民風淳樸,這幫做慣了漁民的家伙天生就比較溫和。當他還想再說幾句的時候杜鋒卻截住了他,“這小子能跟我打成平手,說你倆是樁子就說了吧,而且人家又沒說是木頭的。”</br> “大少爺?跟你打成平手?”兩人互望一眼,不可置信的問了句。杜鋒點了點頭,“去找樓下的老張頭調(diào)個宿舍吧,今晚有這小子也就行了,明天我就跟你們回族里。”</br> ......</br> 待兩位“金剛”離開,唐云看了眼緊閉的窗戶和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問道,“你怕有狙擊手?對方是專業(yè)的?”</br> “行家啊?”</br> “看來你小子也不光會點拳腳了?”</br> 杜鋒說著話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通體金屬打造的精致保溫盒子,打開后只聽撲哧一聲,寒氣四溢。露出了兩個黑不溜秋,馬糞形狀的玩意兒,自己拿了一個,另一個丟給了唐云。</br> “都是那兩個小子非要疑神疑鬼,我才不信有狙擊手要對付我呢。”杜鋒說著話掏出一把小刀,開始在手里的黑色“糞球”上挖孔,“就是本地的一個黑幫,扎卡羅家族。”</br> “一夜之內(nèi),負責豐林州地界的老大維托·扎卡羅和另外三個小頭目同時被人做掉,狙擊暗殺,全部是爆頭,那準頭真是強的不要不要的。”</br>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說這位神級狙擊手都去打扎卡羅了又怎么會來打我?”</br> 唐云點了點頭,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這個涼颼颼的黑色“糞球”上了,看了看杜鋒的動作,他也取出一把水果刀開始試著在上面挖孔。可挖了沒幾下,唐云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從校內(nèi)超市買來的便宜貨水果刀的刀尖已然扭曲、磨平了。</br>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硬?”</br> “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值錢貨,東湖墨湖膽,大補。”杜鋒直接把手里的刀子往唐云臉上扔了過來,唐云嚇了一跳之下慌忙劈手截住,杜鋒又道,“剛才‘辦事’的人情還有今晚你肯幫忙陪我‘壯膽’的人情算是一起還你了。”</br> 說完話杜鋒揚起頭,居然對著東湖墨湖膽上挖出來的那個孔喝了起來。</br> 東湖墨湖膽是一種位于東湖底最深處的球海膽科生物,算是聚谷星一種傳統(tǒng)的藥材,有強身健骨之效。別看東西不大,但湖底巨大的水壓強把它的殼子沖壓的無比堅硬,里面如墨汁一樣的體液更是含有大量特別復雜的混合型營養(yǎng)成分,以新歷191年的科技居然都無法分析清楚。m.</br> 這東西本身的數(shù)量不算稀有,但打撈難度太大導致其有價無市。不過東湖杜氏在開采湖底的硅綠六方晶礦的時候卻時不時可以順便采集一些,專供這位杜氏大少爺滋補身體。</br> “對了,你小子的力氣怎么那么大?能不能透漏一下你都是怎么練的?”杜鋒覺得很奇怪,自己算是半個武癡,訓練極為刻苦,而且?guī)缀醺魞商炀蜁陨蟼€東湖墨湖膽才練就了眼下的本事,面前的百里飛又是怎么練的,他當然好奇。</br> 唐云自然也好奇,直接開口,“你先說你是怎么練的,我就說。”</br> “這沒什么秘密,我是東湖洲人,我習慣在三五十米深的水下訓練,效果很不錯。”杜鋒直接用袖子抹了抹嘴角上沾著的黑色液體繼續(xù)道,“而且我還有這種‘大力丸’可吃。對,我除了杜氏流傳的格斗術(shù)以外還練過點劈掛掌,不多。”</br> 杜鋒之所以可以憑借普通人的身體同唐云這等“洪荒猛獸”在體能和力量上拼個平手,除了高壓強的深水訓練外,至少有一半的功勞要算在這東湖墨湖膽上,這一點的優(yōu)勢絕對是得天獨厚的。</br> 在整個聚谷星,乃至整個聯(lián)邦里,能隔三岔五吃上一顆東湖墨湖膽的人除了杜鋒也真的沒誰了。而且這東西雖補,但藥力太過霸道。也就杜鋒這種體格強悍的人敢拿過來就吃,他那位身為家主的老爸就算吃得起身體也頂不住,一顆就得分很多次吃上一個來月了。</br> 杜鋒之所以敢這么大大咧咧的扔給唐云自然是他覺得唐云的身板也夠強的,頂?shù)米∵@么一顆“大力丸”。</br> 唐云點了點頭,對方練過點劈掛掌他早看出來了甚至都能猜得出他是跟誰學的,這沒什么可吃驚。倒是深水下靠水壓訓練的方法很不錯,有機會可以借鑒著試試。</br> “我打的是古八極拳,師承......算了,師承以后再說吧。”唐云小時候在武館待久了落下的毛病又犯了,于是他自嘲的聳了聳肩膀繼續(xù)道,“你穿過星艦上防失重的重力服嗎?我經(jīng)常把那東西的重力指數(shù)調(diào)高,然后在星艦的虛光子磁性基臺上訓練,你要想試試的話就拿件重力服來,我可以幫你調(diào)。”</br> 杜鋒兩手狠狠一拍,“真他媽絕了,好主意!雖然沒水下訓練好,但你這個倒是方便......”</br> “你是不知道,每次換潛水服戴氧氣罩什么的特麻煩!三五十米的水下壓力很大訓練有危險,還得安排人手護著。”</br> ......</br> 噗的一聲,唐云只覺得手里的刀子一松,終于把手里的玩意兒給挖透了。于是他把東西放到了嘴邊,結(jié)果一股腥氣嗆的他打了個冷戰(zhàn),“這......這怎么這么難聞?”</br> 不等杜鋒答話,唐云的左手食指便顫抖了起來,唐云摸了摸耳朵,南郭信尖銳的聲音悄悄傳了出來。</br> “別廢話!感覺給我吃了!”</br> “殼子也別扔,砸碎了把里面給我舔干凈!”</br> “快吃!快吃!”</br> “趕緊......”</br> 唐云哪里還不知道,這玩意兒肯定又是個對斯博有好處的東西,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