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途》薄發(fā)篇第18章(3.3)2.2
維也納金色大廳,這是極罕見的幾棟保留下來的古代建筑。
今夜的金色大廳內(nèi)樂音曼妙,一場純古典式的音樂會正在舉行。附近空域中,數(shù)百磁懸浮炮臺遠遠近近的漂浮著,更有數(shù)千士兵腳踏單兵飛行器在附近盤旋。地面上,金色大廳附近整齊劃一的觀賞林中,密布著各式探測儀器,以確保大廳內(nèi)那些選民觀眾的安全。
音樂會開幕后不到二十分鐘,滿臉郁悶的方文和瑪?shù)倌染妥吡顺鰜恚驹诮鹕髲d門口的臺階上嘆氣。
方文從骨子里就沒有那種風(fēng)雅。至于瑪?shù)倌让矗龑幵刚虅鸵粭l第六殖民星上的大蛇拼斗,也懶得坐在那氣氛壓抑窒息的大廳中,欣賞那些經(jīng)過‘嚴格審查’的音樂。夫婦倆都不是那種附庸風(fēng)雅的人,音樂會的確不適合讓他們來打發(fā)時間。
“我討厭那幾個嗓音和生蛋的老母雞一樣的歌手。一點也不美型啊!雖然胸脯很大,但是都下墜了。尤其她們的年齡,一點也不美型。”方文從他的審美角度,對金色大廳內(nèi)的音樂家們進行了很不上檔次的評價。
“我討厭那些選民。他們的目光,哼!”瑪?shù)倌鹊男∧樎晕l(fā)白,一縷縷寒氣自她身周飄散,方圓十幾米內(nèi)突然有細小的雪片飄散。
幾名愁眉苦臉的風(fēng)門弟子緊跟在方文和瑪?shù)倌壬砗笫畮酌椎牡胤健_@些風(fēng)門弟子,是奉命來監(jiān)視方文的,嚴防他可能作出什么威脅執(zhí)政府安全的事情。這是新派來的一批風(fēng)門的精英弟子,前面那一批人,因為在會展現(xiàn)場沒有盯住方文,讓方文跟隨雪七去了雪七的小島,以致于方文脫離了執(zhí)政府的監(jiān)視足足有十幾分鐘。而就在這十幾分鐘內(nèi),雪七長老被殺,而方文又突兀的回到了會場。
雖然現(xiàn)場的監(jiān)視畫面顯示雪七的死和方文沒有關(guān)系,但是這也足以讓前兩個監(jiān)視方文的風(fēng)門弟子被調(diào)回去接受嚴酷的懲罰了。正是因為方文沒有出現(xiàn)在雪七長老別墅的監(jiān)視畫面中,那么,方文在那十幾分鐘內(nèi)去干了些什么?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現(xiàn)在那幾個負責(zé)監(jiān)視方文,美其名曰貼身保護的風(fēng)門弟子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方文說要和瑪?shù)倌葋斫鹕髲d欣賞音樂會,他們就巴巴的給他安排了座位――這可是上層選民家族才有的特權(quán),古典音樂,在這個年代可不是人人都能欣賞的東西。但是方文和瑪?shù)倌染尤辉谌雸龊蟛攀畮追昼姡蛷街弊叱隽舜髲d,這讓這幾個風(fēng)門弟子感覺到其中有很濃郁的陰謀氣息。
“元帥閣下,請問您現(xiàn)在要去哪里?”一名風(fēng)門弟子終于按捺不住,走上來詢問方文接下來的去向。
“這個嘛,我說我和我的妻子回酒店,你是不是也要貼身保護呢?”方文轉(zhuǎn)過頭去,帶著點殺氣的看著那風(fēng)門弟子。
瑪?shù)倌鹊哪樕⑽⒁怀粒挠艺仆蝗蛔兊糜腥绫┌阃该鳎⑵鹞逯妇鸵秋L(fēng)門弟子的胸口點去。
方文一把握住了瑪?shù)倌鹊男∈郑怨裕數(shù)倌鹊闹魅烁窈偷诙烁裢耆诤狭耍m然比以前講道理多了,但是似乎殺氣益發(fā)濃厚了些。緊緊握住瑪?shù)倌鹊男∈郑轿拇蛑Φ溃骸斑@個,開個玩笑。嗯,你們知道的,現(xiàn)在我的副官在代替我和科學(xué)院談判,看看我們第六殖民星到底要采購多少新式的軍械,所以我才有大把的空閑時間來到處逛悠一下。地球本星的地面世界,很精彩嘛!”
輕輕的跺了跺腳,方文微笑道:“嗯,你們有什么好一點的建議么?比如說,在這么一個風(fēng)和月麗的明月夜,介紹一個景色優(yōu)美點有情調(diào)一點的地方?”用力的摟住了瑪?shù)倌壤w細有力的腰肢,方文‘咯咯’樂道:“我和瑪?shù)倌龋€從來沒渡過正式的蜜月呢。”
幾個風(fēng)門弟子滿嘴的苦澀,聽方文這口氣,是準備把他們當(dāng)苦力來使喚啊?但是沒辦法,上面的命令,不能讓這些軍部的人脫離自己的視線啊。幾個人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終于有個人猶猶豫豫的問道:“元帥閣下可曾聽說過。。。”
方文正在期待這幾個風(fēng)門的弟子能給自己介紹什么好一點的地方以打發(fā)這無聊的時間呢,突然他們身后有故意放重的步伐聲響了起來。
轉(zhuǎn)過頭去,方文看到了一群大概三十多名身穿黑色長袍面容精悍的男子朝他走了過來。這一伙人中的首領(lǐng),很明顯是被眾人簇擁在正中間的那名看起來有四十歲出頭,高大、健壯、渾身翻滾著無窮活力的中年男子。這個人的面貌,方文很有點眼熟,因為他的容貌和方子山有九成相似,而且和方子山一樣,都是如此的高大、壯碩,舉手投足之間極為夸張,肢體語言很是豐富。
而且,方文看出了這個人對于自己很有信心,并有極強的掌控欲望。他的步伐很大、很重,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在按照他的步伐頻率在行走,而且竭力講自己的步幅保持和他一致。其中有幾個各自稍矮一點的男子,只能近乎小跑的才能跟上他。
“方文元帥?久仰大名!”那男子的聲音渾厚有力,充滿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按照古禮,朝方文抱拳行了一禮。
方文懶洋洋的也朝那男子抱了抱拳,淡淡的問道:“這位閣下是?我們認識么?我,很有名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方文元帥的大名,自然是傳遍了整個執(zhí)政府的。”男子瞇著眼睛微笑道:“若非元帥閣下,如今的執(zhí)政府,也不會這么亂啊。閣下在流放星R2基地做得好事,立下好大的功勞,這些事情,這幾年來卻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可以說,最近三年執(zhí)政府內(nèi)部的風(fēng)起云涌,都是出自閣下的翻云覆雨之手啊!在下方武,佩服,佩服。”
方武,自己的那個弟弟啊。
方文情緒復(fù)雜的看著方武,臉上表情卻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正蹲在金色大廳外的停機坪上抽煙的狂、趙白天、趙黑夜幾個猛不丁的看到有大批的人靠近了方文,急忙招呼了一聲,將方文隨身的三百名親兵護衛(wèi)召集了過來。一伙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沖到了方文身后,整整齊齊的一字兒排開,惡狠狠的瞪著方武身后的三十幾人。他們都在第六殖民星上和各種兇獸浴血廝殺過,并且受到過生命結(jié)晶改造的兇悍之士,雖然只有三百人,但是那濃郁得有如實質(zhì)的殺氣卻是滾滾放出,逼得方武都不由得眉頭一皺,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Perfect!”方文得意的在心里賣弄了一句英文,暗忖道:“不虧花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弄出了這么一支精兵,哼哼,這一批人帶出來,臉面有光啊!得了,決定了,回去了第六殖民星,馬上將我的親兵護衛(wèi)擴編到三十萬人。至于他們的精神烙印,就要麻煩貝芬司那個貪財?shù)募一锪恕:吆撸f名融合了兇獸生命結(jié)晶的強悍戰(zhàn)士,哼哼!”
“果然是一批虎狼之士,元帥閣下的盛名,看來果然是名副其實。”方武有點尷尬的笑了幾聲。他居然被方文的屬下純粹用殺氣避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光了。他也有幾百歲了,在選民家族內(nèi)也是有權(quán)有勢的核心人物,什么時候丟過這樣的丑?
“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兵!”方文很不客氣的說道:“我的這批親兵,可都是在第六殖民星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精銳,他們每個人的手下,可都有上千個土著人的性命。哼,不是我夸口,他們隨便出來一人,就能打得你身后的這伙人哭爹喊娘的,你信不信?”
方文挑釁的看著方武,怪笑道:“方武,我和你打賭一個鉻幣,我身后隨便一人,能把你的人全干翻了。”
這是**裸的招惹是非啊,方武覺得滿腦子的霧水,他搞不清,方文為什么對他這么的仇視。當(dāng)然了,方文和方武家族的關(guān)系絕對說不上是融洽友好的,但是像方文這樣一見面就擺出了一副生死仇敵的架勢,卻又何必呢?
甚至就連方文自己都不明白,當(dāng)他看到方武的時候,他就開始嫉妒了。
前世,他是被方子山歸入不值得搶救的一類。而方武,則是飽受寵愛,最受接掌了龐大的方家企業(yè)。
嫉妒,方文是在嫉妒。他和方武也的確算得上是親兄弟的關(guān)系,但是兩人的命運,卻是如此迥異。哪怕方文在這一世得到了方寒和文秀秀的無邊溺愛,他依然嫉妒方武,而且嫉妒得方文恨不得一拳將方武那高聳挺拔得鼻子給大進他的臉里。
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卻了或者說是已經(jīng)忽視了前世的一些東西,但是知道現(xiàn)在方文才發(fā)現(xiàn),有些情緒,是永遠不可磨滅的。
就在方武被方文的話氣得臉色一陣青白不定的時候,方文接過了趙白天遞過來的一支雪茄,由趙黑夜給他點上了火,他狂抽了兩口,然后運足了丹氣將一道煙柱噴到了兩米開外的方武臉上。
方文一愣,一個不查,他被方文噴出的濃煙弄得劇烈咳嗽起來。方武頓時勃然大怒,一張面孔氣得通紅,渾身發(fā)出了劇烈的骨節(jié)聲響。
“你,找我有事?”就在方武想要采用最直接的手段解決今天的事情的時候,方文突然開口幽幽的問道:“若是你找我沒事,你干嘛也巴巴的走出來?哼哼,我和瑪?shù)倌炔幌矚g里面的那些玩意,可是你們這些老資格的選民,不是最樂意用這一套東西來彰顯你們的身份么?”
沉沉的喘了一口粗氣,方武陰沉的望著方文,突然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語:“你是我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嗯?嗯?啊?”方文正在用力抽煙,猛不丁的聽到方武這一句精彩的話,他一個岔氣,雪茄煙嗆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瑪?shù)倌燃泵p輕的拍打著方文的后背,慢慢的用一縷溫柔而清涼的罡氣配合方文撫平了他胸腹間的氣息,方文顧不得朝瑪?shù)倌嚷冻鲆粋€笑臉,就有如被燒了尾巴的猴子一樣蹦跳了起來,指著方武大聲叫道:“龜兒子才是他的私生子,老子是他爹!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么!”
方文這一刻,就有人偷窺初戀女孩卻又被發(fā)現(xiàn)的男孩子一樣,有點惱羞成怒了。方武的話,隱隱的靠近了方文心底不能碰觸的一些東西,方文就連下令殺人滅口,將這座金色大廳連同里面的所有選民和外面的所有士兵都干掉的心思都有了。以他身邊三百名親衛(wèi)的實力,以他和瑪?shù)倌热缃竦淖儜B(tài)力量,做到這件事情并不困難。
“我胡說八道么?”方武發(fā)出了一連串的陰笑聲:“三年前,父親將我方氏家族一半的資產(chǎn)移交給了你,事后居然沒有任何追究的跡象。如果你和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以我對父親大人的了解,他會這么做?”
“我方氏家族一半的資產(chǎn),方文,這是我方家辛苦數(shù)百年積攢下來的家業(yè),父親大人平時的吝嗇。。。呵呵呵呵,他居然將一半的資產(chǎn)給了你,事后居然不給我一點解釋!要知道,我已經(jīng)是方家實際意義上的族長!”方武用力的捏緊了拳頭,大聲喝道:“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點解釋都沒有,一半的資產(chǎn)就給了你!”
輕輕的聳了聳肩膀,方文微笑道:“所以你認為。。。我是你那王八蛋父親的私生子?你的聯(lián)想也太豐富了吧?”
“不是我的聯(lián)想豐富!”方武獰聲道:“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兄長,他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樣!如果說我父親老糊涂了,將一半的資產(chǎn)給了你,同時因為軍部的壓力而不敢時候追究的話,你的名字和我那位死鬼兄長的名字一模一樣,難道也是巧合么?”
天地良心,這真‘他媽的’是巧合啊!方文無語的翻著白眼,長嘆著氣的看著天空。
過了好一陣子,方文才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無比的欽佩你的幻想力,但是我建議,你派遣誰去調(diào)查我的家庭出身背景的,你最好吊死他。如果你派出去的人真的很精明能干的話,他應(yīng)該能夠在我出生的基地調(diào)出我的DNA樣本和我父母的DNA樣本進行對比。”
“樣本可以作假!對于我父親而言,這是很輕松的事情。”方武發(fā)出了連串的冷笑,他已經(jīng)認定方文和方子山之間有著某些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如果方文不是他那個混帳父親的私生子,以方子山的秉性,他會將一半的資產(chǎn)乖乖的交給方文么?笑話!這數(shù)百年來,方武還不了解他的這個琴聲的父親?刻薄、寡毒、沒有絲毫的情誼,這樣的人會把一半的資產(chǎn)交給一個完全沒關(guān)系的人?
急救費用?開玩笑,什么樣的急救費用能頂?shù)蒙戏郊乙话氲馁Y產(chǎn)?
只可能是方子山和某個潛勢力龐大的選民家族內(nèi)的某個重要成員生下了私生子,但是雙方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能承認這個私生子的身份,才可能演變出這樣的事情來。
方武是堅信方文和方子山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絕對沒錯!
如果僅僅是那一半家族資產(chǎn),方武也就忍下這口氣了,方子山在家族中就是一個**的皇帝,他并不想因為一個私生子和方子山正面對上。畢竟一半的資產(chǎn)是死的,礦務(wù)部的權(quán)力才是源源不斷的金礦。
但是這一次,方子山的某些詭秘的行徑,讓方武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他不得不親自出面找方文來談判了。
方子山帶了礦務(wù)部的高官在會展會場那邊,方武不好靠近,他只能靜等方文離開會場的時機。按照他搜集來的資料對方文的性格作的剖析,這個家伙根本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坐在會場里和科學(xué)院的人進行采購談判,他一定會找借口離開會場四下里去逍遙。果然,他在金色大廳堵住了方文。唯一有點偏差的就是,他沒想到方文身邊的護衛(wèi)會這么多,這么強!
“呃,隨便你怎么想。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說一句我和你那該死的父親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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