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途》再見篇第八章 雪現(xiàn)
九天御風經(jīng)第一重,上中下三丹田修成氣旋,體內(nèi)自然產(chǎn)生風勁,身輕如柳絮。
九天御風經(jīng)第二重,十二正經(jīng)內(nèi)形成氣旋,身形如風,行止如風,一葦渡江易如反掌。
九天御風經(jīng)第三重,奇經(jīng)八脈內(nèi)形成氣旋,任督二脈暢通無阻,體內(nèi)風勁悠長不息,可御風滑翔數(shù)里。
這是九天御風經(jīng)的前三重天境界。風元自六歲起修煉九天御風經(jīng),十八歲突破第三重,被稱為風門百年一遇的天才。
而方文,自從體內(nèi)產(chǎn)生氣旋后,突破第三重境界只耗費了六個月。
風大先生聽聞這消息后,火急火燎的跑回潘帕斯草原風門大本營,就在他開了一輛破破爛爛的皮卡距離基地的大門還有數(shù)百米的時候,基地內(nèi)傳來一聲輕嘯。嘯聲有如九天龍吟,綿綿傳出數(shù)里。風大先生渾身一抖,皮卡猛的熄火。他驚呼道:“第四重也突破了?自身風勁溝通天地,已經(jīng)到了人風一體的境界?風靈之體,真這么。。。古怪?”
一腳踢開車門,風大先生帶起一聲尖銳的破空聲,急速沖回了基地。
那根高達百米的旗桿上,方文正盤膝而坐。一股淡青色的風勁自他頭頂灌入,自他周身毛孔中急速沖出。‘嗤嗤’聲不絕于耳,方文渾身肌肉有如流水一樣起伏,充滿了一種怪異的韻律感。他半長不長的頭發(fā)凌亂的飛舞著,發(fā)絲破空,發(fā)出極細的聲響。
“妙啊!”風大先生出神的看著方文,悠然道:“百脈貫通,風勁入體,這是第四重大成的景象。”
他微笑道:“第五重天,清風伐脈。第六重天,罡風洗髓。第七重天,換骨易體。還有那從沒有人修成的第八、第九重。我風門,這一次,嘿嘿。”
風大先生飄起百多米高,伸手在方文身周射出的風勁中碰了碰,皺眉道:“境界是有了,功力太弱。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飄身下了旗桿,風大先生扭頭朝站在不遠處的風元皺眉道:“三天前你給為師傳信說方文突破了第三重。怎么為師剛回來,他連第四重都突破了?”
風元急忙行禮道:“師父,老四就是一怪胎。他連自己到了什么境界也不清楚,還是三天前徒兒見他腳不沾地在草原上用手擒了一只大鷹,這才知道他已經(jīng)突破到了第三重,這才忙著給您傳信。哪知道,他,他的進度實在是太嚇人了。”
也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對于方文這近乎神跡的突破,風元心里亂得好似一堆麻線。風靈之體,這是風門傳說中修煉御風經(jīng)的最理想體格,但是這僅僅是理論上的最優(yōu)存在。風元從來沒想過,世界上居然真的會有這種僅僅存在于理論中的怪胎。
六個月就突破了第四重。對比風元如今的第六重修為,是耗費了二十年苦功加上風門不惜代價的刻意栽培,這才達到的啊!
都說風元是風花雪月四大秘門年輕一代中罕見的天才。可是和方文比起來。。。
風元的臉抽搐了一下。他清楚的知道,風門意味著什么。
風花雪月四大秘門,風門掌握了四大秘門所有的經(jīng)濟命脈、所有的情報組織、所有的對外溝通聯(lián)絡(luò)。可以這樣說,四大秘門在外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被風門所掌握。花、雪兩大秘門的成員,都是一批科學瘋子,他們除了伸手要經(jīng)費、要儀器、要各種資源,他們懶得理會任何事情。月門是最神秘的一支,是一群一心追求武道巔峰的狂人,他們根本無心理會各種雜務(wù)。
而這些雜務(wù)包括了什么?
歐洲和北美七成的研究所都直接或者間接的被四大秘門掌握。
西方世界四成的金融產(chǎn)業(yè)被四大秘門暗中操縱。
加上無數(shù)的外延機構(gòu)和組織――比如說直接受風門掌握的武裝人員就超過了十萬。
四大秘門,在西方地下世界自成一個王國。風大先生,當代風門的掌門,就是這個王國的實際掌控人。而風元,風大先生的義子,風大先生的大徒弟,理所當然的就是這個王國的王子!
但是,方文這個怪胎出現(xiàn)了。
風元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方文。外界的風勁已經(jīng)組成了一道尺許粗的風柱,不斷的自頭頂沖進方文的體內(nèi)。他身上射出的細細風勁,已經(jīng)在他身后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風環(huán)。風環(huán)緩緩的旋轉(zhuǎn),將地上的沙塵也隱隱帶動。方文身上冒出的青色光芒,漸漸的明亮起來。
風大先生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風元,你頂替我去大陸。為師要親自傳授方文本門的各種奇功秘術(shù)。依你的實力,怕是教授不了老四。”
風元又是一呆,他慢慢的低下頭去,恭敬的說道:“是,師父。還是那件事情么?”
風大先生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沒錯,就是那件事情。已經(jīng)抓到了一些頭緒。你從陰風部帶三隊人過去。小心龍門的人。”他森嚴的望了風元一眼,冷聲告誡道:“事情,你可得辦好了。若是這件事情上你出了紕漏,花大先生和雪大先生發(fā)起狂來。。。”
風元猛的哆嗦了一下,臉上肌肉都抽成了一塊。他干澀的說道:“徒兒自當小心,用心。”他好似牙疼一樣,不斷的抽著冷氣。
揮手讓風元立刻去準備,風大先生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輕輕的笑了起來:“雪大,給我送三支效力最強的‘元液’。”
“沒錯,就是那種一支可以增加六十年修為的‘元液’。”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風元的確還無法承受第三支元液的注射。但是,我風大先生命好,找到了一個奇才!”
“唔。沒錯,就是雪六給你說的那個小家伙。”
“什么?你親自過來?你,你,你,你不如去死!”
當天下午,風門營地的大門口,風大先生面色陰沉的背著手,站在大門的正中。方文沒個正經(jīng)的在風大先生身邊蹦蹦跳跳的,大聲叫嚷道:“師父,你帶我來門口站軍姿還是怎么?我要去練功,要去練功啊!師父,你說我什么時候能達到音速啊?”
“練功大忌,就是急躁。”風大先生瞪了方文一眼,尋思了片刻后,這才說道:“為師親自**你半年,然后送你去美國。讀書,順便學著打理一些本門在美國的生意。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比起你三個師兄,差太遠了。”
“讀。。。讀書啊?”方文瞬間傻眼了。他可憐巴巴的看著風大先生,目光中滿是哀求和幽怨。
風大先生冷冷一笑,狠狠的踢了方文一腳:“你這家伙,不學無術(shù)。如今進了風門,難不成還整天去飆車過日子么?總要給為師爭口氣,混出一點名堂來。四大秘門的子弟,可沒有你這么沒出息的。”
正說話間,一架通體漆黑的雙翼直升機沒有發(fā)出半點兒聲音的自遠處直飛了過來。這架體形巨大的直升機飛到了風大先生和方文的頭頂百多米高處,機腹上突然敞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戶,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干癟老頭兒好似猴子一樣跳了下來。
這老頭兒一頭亂糟糟的花白頭發(fā),小小的皺巴巴的臉蛋,卻有一個極大的腦袋。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飄飄蕩蕩的,大褂上有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東西。老頭兒手里拎著一個尺許見方的黑色金屬箱子,剛一落地,就隨手將那箱子朝風大先生砸去。
沉重的鐵箱發(fā)出刺耳的破空聲,風大先生面色一變,急忙退后一步,雙手揮起一道道柔和的氣勁裹向了箱子。
老頭兒則是有如跳蚤一般飛撲到了方文的面前,不等方文反應(yīng)過來,他出手如電已經(jīng)在方文身上插了三根銀針。方文有如觸電,渾身經(jīng)脈一麻,頓時動彈不得。老頭兒‘桀桀’怪笑著,鐵鉤一樣纖長有力的手指瞬間將方文渾身衣服撕得干干凈凈,靈巧的手指輕盈的摸遍了方文的周身。手指有如雪花飄落,輕輕的捻過了方文的每一寸肌膚,拂過了他的每一個骨頭關(guān)節(jié)。
老頭的手指每一次碰觸方文的身體,都有一股冰涼的氣息注入方文體內(nèi),順著他的奇經(jīng)八脈十二正經(jīng)以及周身骨骼血脈的流向不斷的流轉(zhuǎn),很快的就將方文體內(nèi)的結(jié)構(gòu)摸得清清楚楚。老頭兒‘吱吱’的笑起來,兩只眼里放出锃亮的光彩,大笑道:“奇才啊!果然是上好的試驗材料!”
右手一翻,老頭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了一柄雪亮的手術(shù)刀,隨手一刀就劈向了方文的胸膛。他嘀咕道:“果然是極品實驗材料。”
風大先生發(fā)出一聲瘋狂的咆哮,一股可怕的白色氣Lang自風大先生身周噴出,風大先生帶起幾條殘影沖到了老頭兒面前,一指轟向了老頭兒的后心。指風呼嘯,指尖前的空氣被極大的力量擠壓轟碎,方文竟然聽到了水晶玻璃碎裂的脆響。風大先生怒斥道:“雪大,你動我徒兒一根頭發(fā)試試!我要你的命!”
雪大先生一聲怒罵:“你這小氣鬼!你不知道為了科學獻身是一種榮耀么?”他靈巧的轉(zhuǎn)過身去,手術(shù)刀狠狠的一刀朝風大先生心臟部位捅去,同時左掌一翻,一股青綠色的煙霧朝風大先生急噴。
指風和手術(shù)刀碰到了一起。合金鋼打造的手術(shù)刀有如面粉揉成的一般碎成了細小的砂礫,指尖和雪大先生的手掌狠狠的硬碰了一擊。
巨響,狂風,四散的白色沖擊氣Lang。
方文胸口一麻,一口血含在嘴里還來不及噴出去,就被沖擊波又給沖回了肚子里,疼得他五臟六腑有如炸開一般,差點沒疼死過去。氣Lang翻滾中,方文被沖出了數(shù)十米遠,好似一條破肉袋一般掛在了一堵鐵絲網(wǎng)上。
風大先生、雪大先生同時倒飛近百米,張口就是一道血箭噴出。風大先生的右手食指指骨扭曲成了麻花狀,臉上也帶起了一層不正常的黑氣;雪大先生的右肩洞穿一個透明窟窿,右掌也被炸碎了一大塊。
兩人同時跳了起來,雪大先生轉(zhuǎn)過身,瘦小的臉頰猛的擴張開,發(fā)出了一聲有如猛虎咆哮般的怒吼:“給老子抓住那小子!帶回去切片!”
天上那架巨大的直升機中‘噌噌’的跳下了近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一個個雙目發(fā)光的朝掛在鐵絲網(wǎng)上的方文撲了過去。
風大先生也怒了,他大叫道:“誰敢動老子徒弟一根頭發(fā)!他媽的,給老子開火!”
這里是風門在美洲的大本營,防御力量強悍無比。四周地面略微晃動了一下,數(shù)十座碉堡自地下升了起來,無數(shù)黑漆漆的粗粗細細的槍口、炮口從碉堡內(nèi)探了出來。更有近千名武裝人員牽著數(shù)百頭兇猛的獒犬自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面色不善的包抄而來。
雪大先生跳著腳叫道:“抓住那小子!抓住那小子!帶回去揭破!切片!不要怕他們風門這群天下逃命第一的家伙!給我抓住那小子!”
天空那架直升機猛的變幻形體,在方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升機上探出了數(shù)十個火力點,大大小小的武器掛架上,導彈、炸彈起碼有兩百多顆。方文一邊吐著血,一邊無奈的呻吟道:“他媽的,至于么?你們打世界大戰(zhàn)么?”
抬頭看著天空,方文哀怨的叫道:“魔教就是魔教,他媽的窩里反都搞這么大的場面啊!”
眼看事態(tài)就要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風大先生咬著牙齒大喝道:“雪大!老子扣發(fā)你十年的科研經(jīng)費!”
手舞足蹈的帶著狂熱的目光撲向方文的百多個白大褂同時呆在了原地。
同樣陷入瘋狂狀態(tài)的雪大先生愣了好一陣子,突然恢復了正常。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啊,孩子們回去罷,回去罷。我在風大先生這里做幾天客。過幾天你們再來接我。啊,我們四大秘門同根同源,大家都是本門師兄弟,何必弄得這么劍拔弩張的?”
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破爛爛的白大褂,雪大先生擺出一副雍容的姿態(tài),笑盈盈的朝風大先生拱手道:“風大師弟,你看看你,師兄我好容易來你這里喝杯清茶,你擺出這么大場面干什么?啊,孩子們都回去,都回去。省得你們風大師叔,嘿嘿,啊,嘿嘿!大家都是同門嘛!”
他丟了一顆藥丸給風大先生,諂笑道:“這是解藥。桀桀,老子習慣了,一動手就撒毒藥,風大師弟不要見怪啊!哈哈哈,我們都是師兄弟嘛!”催促風大先生趕快服下解藥,雪大先生也草草的包扎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很快就渾然有如沒事人一般行動自如了。
直升機帶著百多個雪門弟子快速的離開,一臉鐵青的風大先生小心翼翼的將方文護在了身邊,領(lǐng)著眼睛急速眨動的雪大先生到了地下的基地。雪大先生目不轉(zhuǎn)睛的一路打量著方文,一邊嘰咕道:“哎喲,快有二十年沒來你這里了罷?怎么地方比以前大了不少啊?嘖嘖,風大,我決定了!”雪大先生突然大叫起來。
“你,又決定了什么?”風大先生目光不善的看著雪大先生。
“嗯,嗯。”雪大先生挺了挺胸膛,拍了拍瘦骨嶙峋的兩排肋骨,笑道:“這個嘛,我們四大秘門同根同源,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我準備給你們風門一點本門人才能享受的福利。這樣吧,明天我安排一下,調(diào)人過來幫你們風門上下都做一次全方位的由外及里的體檢,怎么樣?”
“體檢?”方文的頭皮一陣發(fā)麻,他尖叫道:“師父,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這老怪物狼子野心,司馬昭之心,那是路人皆知啊!”
風大先生看著雪大先生,嘴里發(fā)出連串的冷笑,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四周有數(shù)十名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風門內(nèi)衛(wèi)慢吞吞的圍了上來,目光不善的看著雪大先生。雪大先生無比幽怨的看了方文一眼,又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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