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賭注
王思可和邊沁當然不是白癡,她們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來見庭棟,已經(jīng)犯下了談判的大忌,主動送上門來,就是因為這個慈善募捐活動已經(jīng)迫在眉睫。
她們兩個同時意識到這是一個加強岳華品牌宣傳的良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所以,兩個人這次是下了決心的,一定要把這個夢佳時裝店拿下,使其成為進軍江城市的橋頭堡,并進一步打進整個北吉省的各個地級城市。
雖然庭棟看起來不過是個大男孩,蕓蕓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不過,由于事先邊沁對他們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王思可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他們的輕視。
雙方落座以后,曉婷親自把把菜單教給大家,請大家點了各自喜歡吃的東西,然后就和服務生一起退了下去。
庭棟首先做了開場白,對兩位老總對夢佳時裝店的信任表示感謝,同時也表示了對合作的興趣,然后請二位把岳華的初步打算談一談。
這很符合情理,因為既然合作的意向是岳華提出來的,他們就應該有一個初步的意向,這是雙方談判的基礎。
出乎庭棟的意外,這次,是王思可親自做的說明。
她首先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初衷,那就是要打開江城市場,如果成功了,她會把這種模式推廣到整個東北二線城市,進而占領整個城市高檔女裝的大部分份額。
當然,這只是一種理論上的設想,因為經(jīng)營高檔女裝的絕不是他們一家,而且有很多品牌已經(jīng)走在了前面。
這兩年,岳華的營銷策略比較單一,基本走的是大城市、大商場的傳統(tǒng)路線,和其他靈活多變的服裝營銷商相比,有明顯落后的趨勢,原來已經(jīng)占領的市場也日漸萎縮。
岳華高層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問題,這次的重大舉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了選拔新人,為決策層輸送新鮮血液。
王思可在總部期間,主要負責的就是她身上穿的和惠曉婷一個品牌的鹿牌女裝的營銷工作,她曾經(jīng)進言,提醒董事會應該督促管理執(zhí)行部門改進營銷策略,適應新形勢的發(fā)展。
可是,她的建議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動靜,就在她準備第二次進言的時候,傳來了他們八人分赴全國八個大區(qū)負責產(chǎn)品營銷工作的消息。
同時,允許他們將自己的心腹也帶走,這樣就等于讓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按照自己的意愿組閣的機會,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fā)他們內(nèi)心的積極性,也可以給他們足夠的自主性。
王思可的態(tài)度很誠懇,說完了他們的初步打算以后,再次強調說:“庭棟,蕓蕓、漓漓,我和阿沁是同學,也是姐妹,今年都二十九歲了,比你們大,可以做你們的姐姐。咱們就別王總、周總的叫了,我覺得很別扭。
“無論我們的合作能否成功,我都愿意交你們這樣的朋友,按照時下的算法,最起碼三十五歲以前還都算青年,既然我們都是年輕人,就按年輕人的方式交往,庭棟,你們覺得可以么?”
庭棟笑了:“兩位姐姐,我早就有此意了,我們民族歷史悠久,文化博大精深,可是繁文縟節(jié)也太多,一件事情往往繞來繞去也說不到正題,很多精力都好在這些無益的扯皮上了。
“現(xiàn)在,我們的大方向一致,都想進行合作,那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亮出來,別像一般的商業(yè)談判一樣一輪一輪的搞得人筋疲力盡,而且,我也看出來了,兩位姐姐對我們團市委這次搞的賑災募捐活動很感興。
“所以,我建議,我們的談判就已今晚為限,成與不成,天黑之前要拿出個定論,二位姐姐覺得怎么樣?”
王思可和邊沁立刻鼓掌叫好,邊沁豎著大拇指說:“不愧是江湖人稱三哥,確實夠爽快,絕不拖泥帶水,不過,我可不能叫你三哥,太吃虧了,就叫你三弟吧,咯咯!
“三弟,剛才,思可已經(jīng)把我們的立場闡述清楚了,那就是不遺余力的打開江城市場,這樣,我個人覺得你們原來經(jīng)營的夢佳少女裝是不是可以轉讓出去,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岳華的兩個品牌上來。
“我們岳華的鹿牌女裝比較傾向于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年輕女性,基本可以涵蓋夢佳的年齡段,而我們的天一牌女裝主要是適合三十五歲以上的中年女性,所以這兩個品牌可以將適齡婦女的時裝一網(wǎng)打盡。
“所以恕我直言,你們也就沒有精力,也沒必要再做其他品牌了。至于加盟費,思可經(jīng)理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岳華不至于為這幾個小錢與合作伙伴爭利,我們是一家人,目的只有一個,怎樣把江城市場經(jīng)營的更好,在這個大前提下,其他問題都好商量。”
庭棟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蕓蕓,蕓蕓也點點頭。
庭棟這才接著說:“經(jīng)過剛才兩位姐姐的表態(tài),結合我們自身的情況,我覺得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合作的意向,剩下的我們就應該談談合作的具體細節(jié)不知道兩位姐姐可有意見?”
邊沁看了看王思可,王思可點點頭,直接說:“既然我們找上了你們,就說明對你們的情況比較滿意,如果沒有大的分歧,我看著一條可以確定,接下來我們就商量一下具體細節(jié)。
“庭棟,我看你剛才的話好像沒有說完,有什么想法就一并都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討論,找出最佳解決辦法,能達成共識更好,如果不能,就求同存異,擱置爭議,先往前走。”
周庭棟也稱了一聲“好”,接著說:“思可姐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果然爽快。我剛才是想就邊沁姐的提議說兩句,簡單地說,我能不同意你的建議,理由主要有兩條。
“第一,我們和夢佳公司的的合作還沒有到期,雖然當初并沒有約定嚴格的違約處罰措施,可是,對方負責的是我的一位長輩,在我剛剛起步的時候,出于對我的幫助,才簽了這份代理協(xié)議。
“如今,剛剛過去近兩個月,墨跡未干,我們就提出反悔,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我想,兩位姐姐也不愿意和一個反復無常的人合作吧?我寧愿相信這是玲瓏剔透、智計百出的邊沁姐姐對我們的一個考驗。”
說完,庭棟并沒有急于說下一條理由,而是笑瞇瞇的看著邊沁和王思可。
兩個人的表情驚人的一致,開始是有些驚訝,然后是咯咯的笑,最后是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很沒形象。
蕓蕓和漓漓被她倆笑得莫名其妙,疑惑的看著庭棟。
庭棟搖了搖頭說:“看兩位姐姐笑的這么開心,這么辛苦,應該不只是被我猜中了邊姐姐的用心那么簡單,不會是兩位姐姐用我打了什么賭吧,而且對我來說估計不會是什么好事,兩位,如果我猜對了,能不能也讓我分享一下勝利方的成果呢?”
庭棟的話一出口,兩個女人笑得更厲害了,邊沁邊笑邊用手指著王思可說:“你完全猜對了,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絕頂聰明的孩子,幾乎每一步都讓你算對了。
“現(xiàn)在,我告訴你,思可姐姐是贏家,至于賭注是什么,你能不能和思可姐姐分享,這就得問她了,嘻嘻!哈哈!”不等說完,邊沁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不過,這次我賭你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我們賭博的內(nèi)容或者說我們的賭注是什么。哈哈哈!”
庭棟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他對她們的打賭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兩個接近三十歲的未婚女人,在議論一個未婚小男人,這話題怎么說怎么有些曖昧,很可能自己既是賭具,又是賭注。
他嘆了口氣說:“兩位姐姐不厚道,還沒見面就把我當成了賭具,這還不算,竟然還把我個當成了賭注,你們這可是有違法的嫌疑。”
兩個正在笑的前仰后合的女人突然同時停了下來,確切地說,是目瞪口呆的停了下來。同時呆呆的看著庭棟說,就像在看一件怪物。
庭棟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沒有什么異物,又側臉看著漓漓,漓漓搖了搖頭。
邊沁看著庭棟,搖了搖頭,說:“庭棟弟弟,你不用懷疑了,你臉上什么都沒有,我么倆只是覺得驚奇,非常驚奇,如果,不是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思可還是留學哈佛的高材生,我們真會懷疑有未卜先知這一說。
“現(xiàn)在,我們只能說,你是太聰明了,我們的每一步都被你猜中了。”
邊沁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蕓蕓和漓漓說:“兩位小妹妹,今后,我們就是朋友了,所以我也不想瞞你們。我和思可雖然名義上是上下級或者說老板和雇員之間的關系,可實際上,我們是同學,是好姐妹。
“在思可來東北之前,我提前兩天到了沈陽,通過同學關系,搜集了一些東北三省服裝市場的情報,很快,我就把目光盯上了江城市,同時發(fā)現(xiàn)了你們這家在短期內(nèi)迅速崛起的夢佳服專店,我立刻就對你們產(chǎn)生了興趣。”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