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黃偉明的家務事
黃偉明已經二十八歲了,主持向陽路派出所的工作也已經有兩年了,早不是那個生澀的小警察了,他瞪了一眼聽懂,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小紅親自給兩個人倒了茶,然后輕輕退出去,把門關上。
黃偉明自己給自己點了支香煙,才緩緩地說:“說吧,庭棟,我配合你演了一大早上的戲,該怎么謝我?”
庭棟嘿嘿一笑,說:“你還別說,黃大哥,咱們哥倆配合得還真默契,你的演技比我純屬,要不怎么說姜是老的辣呢。”
黃偉明一咧嘴,說:“行了,庭棟,就別忽悠你黃哥了,咱倆誰不了解誰?咋樣,你沒有拿著兩個二百五開刀的意思吧?他倆可不是啥能上得了臺面的角色。”
庭棟笑了:“還是黃哥了解我,就他們倆,給咱們兄弟提鞋都不配,我還有功夫搭理他們?不過是殺一儆百,讓金剛山消停幾天,我可沒時間在這里呆著,這群蒼蠅整天盯著樸阿姨也讓她鬧心,干脆我就找了這兩個倒霉的。
“怎么樣,他們肯賠禮道歉當眾把我的通告給我貼回去嗎?”
黃偉明輕蔑的一笑:“現在還由得他們?如果他們真的不識時務,我就叫人把他們帶到派出所,分開訊問,我就不信問不出破綻,到時候我就大張旗鼓的把他們拘留了,看他們以后還怎么在工商局混?”
庭棟一豎大拇指說:“原來黃大哥比我還心狠手辣,小弟甘拜下風。”
黃偉明搖了搖頭說:“算了吧,跟你比我還差得多,不過,別以為就你一個人痛恨這些只會欺壓百姓的小官僚,你哥我也是農村孩子出身,日子比你還苦,拼死拼活的考上了個警校才算把自己變成了城里人。
“所以,哥心里對那些當官的欺壓百姓也同樣痛恨,還好我命不錯,遇到了藍局那樣的好領導,才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要不然我也得像別人一樣當一輩子小警察,要么選擇同流合污,從老百姓身上榨取油水,要么窮困潦倒,連老婆都看不起你。”
庭棟點了點頭說:“其實,外面那倆貨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不過是內心那種惡的本性占了上風,企圖攀上高枝兒,飛黃騰達,沒想到他們選擇的是一段枯枝,自身都難保哪有能力保住他們?”
黃偉明吃驚的看著庭棟:“你是說那個馬小光這次真的過不去了?他老子也保不住他?”
庭棟冷笑一聲,說:“多行不義必自斃,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教育和衛(wèi)生系統(tǒng),把骯臟的手射進了孩子們和病人的錢包,他們還不該死么?黃哥,我請你過來也就是想說這件事,你有沒有興趣參與這個案子?”
黃偉明又是一愣,馬小光會倒下去已經夠讓他吃驚了,他自己竟然也有機會參與這樣的大事,就更讓他難以置信,他遲疑著說:“能夠參與辦一個這樣的案子,親手把這些吸吮民脂民膏的王八蛋繩之以法當然是好事。
“可是我們只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怎么能有這樣的機會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庭棟?”
庭棟微微一笑說:“派出所當然沒機會辦這樣的案子,可是黃哥,你不能一輩子呆在派出所吧,適當的動一動才會有發(fā)展啊,窩在一個地方太久了雖然工作起來會順手一些,可是,也很容易滋生懶惰和官僚作風,不利于個人的成長啊。”
這情形有些怪異,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在開導一位年級幾乎比他大了一倍的的派出所長。如果是反過來,人們倒是很容易接受,可是現在確確實實是小的在說,大的在聽,而且聽的是津津有味。
黃偉明可不只是在聽,他的內心充滿了感慨,感慨人生際遇之奇。
兩年前,在向陽小學,他第一次見到了周庭棟,也就是從那時起,他的命運悄悄發(fā)生了改變。
為了老金自殺那個案子,向陽分局刑警隊和向陽路派出所聯(lián)合辦案。不知道為什么,當時的刑警隊大隊長羅漢光看不上以周庭棟為首的這幾個孩子,一定要帶走問話,并命令手下使用警械將周庭棟他們銬起來。
沒想到,庭棟和他的小伙伴竟然將兩個刑警打倒了,羅漢光惱羞成怒,欲使用槍支對付那幾個孩子,被時任向陽路派出所所長的藍征明制止,并把他們帶回了公安局。
羅漢光企圖繼續(xù)對周庭棟實施報復,并試圖利用自己,多虧自己看出藍所有意袒護幾個孩子,從中周旋,使庭棟他們沒有因此吃虧,從那時開始,也就奠定了他和這個大男孩交往的基礎。
也正是因為他在關鍵時候站在了藍藍所的立場上,在藍所破格晉升為分局局長之后,開始了他命運的轉折,他黃偉明越過了指導員、副所長,直接成為了主持派出所工作的副所長,一年多以后又晉升為所長。
而面前這個少年,也有當年幼稚沖動的小男孩,變成了高大帥氣,運籌帷幄的小男人,現在,甚至可以指點自己重新對人生做出選擇。
他絲毫不懷疑,這個男孩所說的一切都能實現,因為,這一年來圍繞在他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和形成的關系網,他都歷歷在目。而且,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又將面臨一次新的機遇。也許一切都要有個新的開始了。
從警校畢業(yè)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了,這八年的時間里,黃偉明經歷了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
剛畢業(yè)分配到派出所,他還是個淳樸的農村孩子,憑著當時還比較吃香的警察的身份,同事給他介紹了他現在的妻子,市醫(yī)院的護士聞秋月。
聞秋月家是城里的,父母都是工人,開始的時候,對這個憨厚的農村孩子還比較滿意。很快黃偉明和聞秋月就成了親,一年后,又有了一個小男孩,雖然兩個人都是普通職工,工資不算太高,日子過得也還過得去,夫妻感情也不錯,一家三口過的其樂融融。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聞秋月在生下兒子第三年被提拔為護士長而發(fā)生了變化。
聞秋月是姐妹三人中的老大,長得很漂亮,為人精明強干,父母對她一直寄予很高的期望,黃偉明結婚的時候,單輪家庭的地位,警察還是高于護士很多的,工資也相對高一些,所以家庭還能維持在一種平衡狀態(tài)。
聞秋月提了護士長,而黃偉明仍然是一名大頭警察,而且他為人不夠靈活,也沒什么弄錢的路子,結婚三、四年無論是政治地位、還是經濟地位幾乎都沒有什么變化。
這樣,平衡就被打破了,聞秋月開始有怨言,聞家人對黃偉明也開始冷言冷語。
開始的時候,黃偉明并沒怎么往心里去,以為是女人在使小性子,過一段就好了。
可是,一周過去了,聞秋月的小性子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經常以工作累為借口,拒絕履行妻子應盡床第間的義務,連續(xù)一個月沒讓黃偉明碰她。
小黃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開始有意識的觀察妻子的行為舉止。
畢竟是科班出身,很快他就發(fā)現了妻子身上的變化,逛街的時間長了,化妝品比過去多了,衣服也越來越高檔。
小黃算了一下帳,以聞秋月現在的收入狀況,她根本無力支持現在那么大的開銷。
畢竟是夫妻一場,小黃不想讓妻子滑向墮落的深淵,他主動找聞秋月深談了一次,希望她能回到過去,不要變得那么愛慕虛榮。
可以說,兩個人談的還是比較融洽的,對小黃提出的批評,聞秋月表示虛心接受,并解釋了超出她正常經濟收入花銷的來源,聲稱一部分是來自患者家屬的贈送,另一部分是科室利用小金庫發(fā)的獎金。
黃偉明對目前醫(yī)療系統(tǒng)存在的腐敗現象也有所耳聞,所以對妻子的話你也就相信了,兩個人又恢復了正常夫妻生活,雖然,小黃有時候也感到妻子對他完全就是在應付差事,一點也沒有激情,每次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他都感覺到很干澀。
后來,可能是聞秋月自己也感覺很不舒服,每次在他們進行固定的夫妻活動之前,都會去洗手間一次,回來以后,再進行夫妻之事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滑膩了。
開始,黃偉明還以為妻子終于想通了,又重新煥發(fā)出了激情,可是,幾次以后,他發(fā)現聞秋月仍然沒什么反應,每次當他努力耕作的時候,她就像一具沒有知覺的軀殼。
后來,有一次他在有一個夫妻日之前尿急,他忘了聞秋月也進了洗手間,慌里慌張的推門就進去了,等他抬頭一看,只見聞秋月正在往身體的隱秘部位塞著什么東西。
他還以為是治療婦科病的什么外用藥,可是,當他在旁邊的瓷磚上看到的竟然是女用潤滑劑的盒子時,他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還不到三十歲,正是激情四射的年紀,正常的恩愛夫妻,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擁抱就可能會讓女人濕潤、滑膩,即使反應稍遲鈍的,接吻、愛撫也足以讓愛/液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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