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攪局之人
人可行詭道與陰謀,不折手段使自己變強(qiáng)。
國家卻不能是有太多的詭道與陰謀,那會在一戰(zhàn)失敗之后徹底失去再次崛起的志氣與自信心。
非是劉彥狂妄或愚蠢,將自己的實(shí)力擺在明面之上,徒然惹得天下皆敵,相反的是他認(rèn)為展現(xiàn)強(qiáng)大為漢國必走之路。
建國是為了凝結(jié)凝聚力,建立炎黃廟則是向天下公示自己的決心。
有時候決心遠(yuǎn)比什么都重要,“只差臨門一腳”說的就是本來能夠完成的事情,可是因?yàn)闆]有足夠的決心,猶猶豫豫之間就壞事了。
凡事皆會有利弊,對于劉彥來講,那些國家本來就是敵人,不存在是否突然變成了敵人,差別無外乎就是擺在明面之上。
或許展現(xiàn)強(qiáng)大實(shí)力的漢國為引來諸國共同討伐,可劉彥選擇的道路本來就注定難有盟友。
且不論劉彥需不需要盟友,世間真理是國家與國家從來不存在真正的一條心,每一個國家都有屬于自己的利益,世上少有犧牲自己國家利益而成全他國者。
現(xiàn)如今天下各國亦是難有真正的盟友之心,無外乎是各取所需。以其結(jié)盟之后的爾虞我詐,不如擺開陣仗。該是朋友總還會是朋友,是敵人也不會突然感情變得深厚。
“寡人怎么能不知道國家需要邦交?”劉彥已經(jīng)待在了自己需要站立的位置,只等待儀式一開始就該祭祀。他看到站在自己左右兩側(cè)靠后的紀(jì)昌和桑虞皆是隱隱有憂慮之心,笑著說:“相較起邦交國,寡人更在乎的是天下還有多少漢人。”
“王上所言,臣省得。”紀(jì)昌身上的丞相服看著不錯,由黑和紅相間搭配,再有一些紫色的條紋點(diǎn)綴,其實(shí)看著與諸侯的冕服很相似,但絕不是屬于冕服的一種。他看向了下方,本國的文武已經(jīng)按照班位排列,各國使節(jié)卻是在頻繁交頭接耳,苦笑道:“只是未免心憂。”
“呵呵,想著也是夠刺激。”桑虞滿臉苦澀地說:“對于天下皆敵怕倒是不怕的,就是建國之后沒有邦國咱們好像是頭一個?”
劉彥蹙眉說:“強(qiáng)國無盟友,你倆應(yīng)該懂這句話。”
紀(jì)昌和桑虞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重重地應(yīng):“諾!”
嘴上是那么說,內(nèi)心里依然不免多想,就好像人是群居動物一樣,孤獨(dú)的時候總是會心下揣揣,尋找同伴是一種天性。
“將心放寬。”劉彥以一種絕對的坦然態(tài)度說:“接下來就是劃分陣營的時刻,該是朋友的還會是朋友,該是敵人的終究不會改變。”
紀(jì)昌默默點(diǎn)頭。
桑虞扯了一下臉頰算是在笑。
樂聲起,是堂皇正樂。這一種樂聲用以在肅穆的場合,自殷商時代起來,該種樂聲伴隨著每一次的盛大儀式,哪怕是到現(xiàn)在都沒有變過。
所謂的堂皇正樂其實(shí)就是一種直調(diào)的音樂,幾乎就沒有什么起伏,由編鐘作為主調(diào),配以少量的其余樂器,稱不上好聽,可數(shù)千年來就是這樣。
庾翼在拉扯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孫綽和王羲之,后兩者得知劉彥要舉行的是祭奠炎黃先輩,尤其是軒轅黃帝這位被公開承認(rèn)為“民族之始”和偉大“開拓者”的時候,那可真的就是急眼了。
“放開!”孫綽一臉的正義:“那無豎子太過可恨,他哪來的資格舉行這樣的祭祀!”
庾翼可不是什么浪漫文人,腦子不會缺根筋到腦抽的地步,劉彥從始至終都不是晉室之臣,崛起期間也沒有借助什么外國之力,尤其是晉室好像還拖了不少后腿,劉彥可不會管你誰在哪里名滿天下,重要儀式上搗亂是欺負(fù)刀不夠鋒利?
“稚恭,同為晉室之臣,此等場合不做聲是何意!”王羲之被拉扯著袖子有些惱怒,他可是名士,是名士啊!除了是名士之外還是天下聞名的大書法家來的,走到哪都要奉承,至于治國是啥玩意表示暫時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不吭聲可要貽笑天下,再來是不信以自己的名氣劉彥敢殺,就梗著脖子:“稚恭且看羲之駁斥得那豎子無地自容。”
庾翼不知道劉彥會不會無地自容,只知道漢國就沒有一個什么謙謙君子,尸山血海殺出來的漢國上下,一貫的風(fēng)格就是“你惹老子不爽,老子殺你全家”,還是那種“說殺你全家就是全家,一只雞都不會留”,看著粗坯野蠻,可真的是輕易不能惹。
“逸少啊,興公啊,咱們冷靜,一定要冷靜!”庾翼其實(shí)才不管兩個浪漫文人會不會死,也不是怕自己被牽連,是事情遠(yuǎn)沒有到死來守節(jié)的地步:“匯報建康,朝廷是何打算再來處理,我等身為人臣怎么能夠擅自決定國家大事呢?”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王述樂呵地笑了,這一笑立刻引來王羲之的怒視。
“何必如此看述?”王述對著王羲之行了一禮,道:“此間離漢王頗近,何不大聲咆哮?”
王述算是庾氏那一邊派系,畢竟他先在司馬岳麾下當(dāng)功曹,后面被庾冰征召為長史,不過庾氏和瑯邪王氏并不算有什么仇,完全是兩人自己的私下齷蹉。
沒有錯的,這位王述就是那一位因?yàn)橐活w雞蛋與王羲之結(jié)怨的人,兩人在一起從來就沒有好好說話過,有的就是對懟,通常還是王羲之先招惹王述。
王羲之被一激怒還真的想大聲咆哮,好歹是庾翼眼疾手快捂住了王羲之的嘴,隨后庾翼一臉怒容地看向王述,
東晉過來的一群人在鬧,大家也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到,不過誰都沒有打算摻和一腳,就是站在旁邊看笑話。
其實(shí)大家都知道東晉的那些群在急眼什么,也都等著哪個有種的人跳出來攪和漢國的祭祀大典。那一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痛恨庾翼這個冷靜的家伙,要不讓看著已經(jīng)急眼的孫綽和王羲之出來鬧,想必會是一場好戲。
當(dāng)然了,誰都認(rèn)為劉彥不會舉起屠刀,畢竟孫綽和王羲之都是聲明在外,但懲戒一番必不可少,能看樂子對于圍觀群眾而言反正受損和受傷的都不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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