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jié)終開
“云兒她,在等你”
說出這樣的話,其實(shí)很難很難,可是不說,他也不能看著云兒就這么倔強(qiáng)下去傷害自己,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自己痛苦一些又如何,至少,他還能看到她。
一只手,緩緩撫上另一只手的手腕,黑色的衣袖遮住了手腕部分,那里,有一支紅色的羽翎,屬于她的羽翎。
以前不明白,為何她總是想要看看他手腕處的胎記,后來他羽翎緩緩盛開之后才知道,她在尋找擁有她羽翎的人,而擁有羽翎的人,只有對她完全交心,羽翎才會開放。
他認(rèn)識她那么早,淚天顏眼角的紅色羽翎卻比他更早的盛開,是他明白的太晚,懂的太晚。
淚天顏狹長的鳳眸突然閃起一抹光亮,卻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公子無痕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心善了?”
兩人相見,從來都是相互諷刺,相互挖苦,什么時候能這樣靜下心來好好的說話來著。
水冥含冷眸一凜,“不管以前如何,也不管以后如何,今晚云兒認(rèn)定的只有你,曳云殿現(xiàn)在誰都進(jìn)不去,除了你,若是你不去,云兒打定了主意不讓別人幫她”。
云棋也皺起眉頭,走到淚天顏面前,“天顏公子,知道這兩個月主子怎么過來的嗎?”
淚天顏挑眉,不是陽歌之嗎?或者沁流人?
“三個月前我們跟隨主子到了靈國,靈國皇宮一處廢棄的院子里,竟然生長著一株百年難求的烈陽草,主子的毒發(fā)作時雖然好似煉火梵燒,其實(shí)那毒性屬寒,而烈陽草正是壓制主子體內(nèi)之毒的良藥,我和云琴將烈陽草制成了三顆藥丸,前兩個月,主子就是靠著烈陽丹支撐過來的,本來,這個月還有一顆的,可是主子她卻…將最后一顆烈陽丹,毀了”。
淚天顏身子一怔,雙眸染上了濃重的迷茫,清寒的夜晚在翩然的睫毛上凝結(jié)了一層水霧。
“天顏公子,你想知道自你走后,主子為何到了靈國,又發(fā)生了何事嗎?你走后的一段時間,主子一直心神恍惚,整日手里拿著你留下的荷包和玉佩發(fā)呆,她那段時間眼里最多的,就是院子里的一棵梨樹,后來,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主子將我和云琴譴走,她自己卻消失不見了,天顏公子,你難道不明白嗎?主子不想再次愧對你,所以她偷偷的離開了,只為了不想讓我們?yōu)樗覄e的男人”。
云棋很不愿意提起那一段,因?yàn)槟且舱f明了,他們兩個沒有盡職盡責(zé)的守著主子。
“我們幾個瘋了一樣的找主子,可是第二天收到主子的消息,主子去了靈國,我們當(dāng)時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度過那一夜的,卻知道了,原來陽歌之那次,真的是對主子用了計(jì)的,他想借用主子的勢力離開燦國,所以那日接近主子的時候身上帶了媚香,媚香引發(fā)了主子體內(nèi)的毒,主子的毒提前發(fā)作,根本等不到你回來。主子去靈國,也只是要跟陽歌之討債而已,是為了誰,天顏公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淚天顏不發(fā)一語,靜靜的聽著,可是眼中的倔強(qiáng)卻在一點(diǎn)一滴的瓦解,茫然更加的重了,矛盾也更加的明顯,他,仍舊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
云棋哀嘆一聲,打算幾許說完,“誰也沒想到,主子到了靈國之后,遇見了沁流人,我們才知道,那個月,竟是沁流人救了主子,主子對他一見鐘情,沁流人卻早已有了心上人,主子百般討好他,甚至放下自尊和身段不惜一切”。
淚天顏俊顏之上再次浮現(xiàn)苦澀,雙眼之中的矛盾,再次被自己的偏激占了上風(fēng)。
“可是天顏公子,你相信主子會是個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的人嗎?”
會嗎?
云兒做事從來深思熟慮,沒有把握的事情她從來不會莽撞,每做一件事都會考慮到千萬種的變化,更是為每一件事情想好了最好的退路,這樣的云兒,真的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嗎?
“四年前,我們跟隨主子來汜國的路上,主子曾救了一個中‘噬心’之毒的人,那個人,就是沁流人,當(dāng)時公子無痕也在不信你可以問他。沁流人后頸上有一支紅色羽翎,所以主子不能讓他死去,主子將自己的心分了一半給沁流人,會對沁流人一見鐘情,根本就是這一顆心相互吸引的結(jié)果。天顏公子,一切都明了了不是嗎?當(dāng)主子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你要大婚的消息,我們?nèi)找辜娉痰耐釃s來,只為了能跟你解釋一番。天顏公子,你真的看不到主子的心,還是不想看到?”
淚天顏垂下眼簾,翩飛的睫毛擋住了其中的情緒。
云棋焦急起來,怎么都說不動呢?再不開竅,他們主子就嗝屁了。
“天顏公子,已經(jīng)子時二刻,以主子的身子,熬不了多久了,你是真的想看著云琴隨便找個男人塞給主子,還是想看著主子爆體而亡?”
淚天顏猛地抬起頭,雙眼之中的迷茫變成了透徹的清明,“我去︕”
說完,火紅的身影已經(jīng)朝著曳云殿極速飛去,云棋終于松了一口氣,水冥含卻跨下了肩膀,為云兒高興,也為自己悲哀。
他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從來不是,可是如今卻為了云兒來勸說情敵,他做人真是成功到家了。
云棋轉(zhuǎn)頭,正看到水冥含唇角的苦笑,不禁又開始哀嘆起來,忽然覺得水冥含其實(shí)也沒那么讓人討厭,至少為了主子,他也放棄了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驕傲和自尊。
走過去,拍拍水冥含的肩膀,為這哥們打口氣,“別灰心,你師傅也告訴了吧,主子不會只有天顏公子,主子早晚會原諒你,可是,你師傅也告訴你了吧,主子也不可能只有你”。
愛上主子的人,幸或不幸啊?
曳云殿,燭火逐漸變得微弱起來,云琴望著床上意識在漸漸遠(yuǎn)去,身子顫抖的無比厲害,卻仍舊倔強(qiáng)的睜著眼保持最后一絲清明望著門口方向的滄瀾,一咬牙一跺腳,終于做出了決定。
不管了,就算明日主子要?dú)⒘怂舱J(rèn)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主子爆體而亡,他沒辦法。
打定了主意,云琴剛要出去找個男人來,門扉處,不知何時,卻站了一個鮮紅的身影。
他其實(shí)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褲腳沾上了不少的泥土,顯得有些狼狽,身上的大紅批風(fēng)都歪到了胸前,可是卻仍舊不掩他絕世的美麗風(fēng)華。被風(fēng)吹亂的幾縷發(fā)絲黏在了臉上,就連后背的黑發(fā),都凌亂不堪,可是這樣的他,卻有一種致命的美。
滄瀾已經(jīng)撐到了極致,當(dāng)她看到那個急匆匆趕來的人影時,她終于扯出一抹淡笑,閉上了雙眼,任體內(nèi)的浴火奪去了她的意識。
云琴終于放下心來,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自然沒忘了給他們將門關(guān)上。
淚天顏緊緊盯著已經(jīng)被浴火燒的全身通紅,汗水浸濕了全身的滄瀾,眼底的疼惜和愛戀毫無保留的爆發(fā)了出來。他一步步走向她,腳步很緩慢,因?yàn)槊孔咭徊剑寄苈牭阶约嚎駸岬男奶暋?br/>
他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云兒為他的付出為他的堅(jiān)持都是假的。
他進(jìn)來時,看到了云兒臉上勉強(qiáng)扯出的那一抹笑,那笑,帶著舒心帶著放心,也帶著信任。
終究,還是讓她賭對了,無論如何,他都放不下她。
靠近床榻的時候,他身上帶著的冰涼,立刻吸引了完全失去理智的滄瀾,她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拉過淚天顏,絲毫沒有女子的矜持,身子就朝著吸引她的那抹冰涼使勁靠了過來。
淚天顏失笑出聲,眼底的感慨變成了深深的愛戀,他輕柔的親吻一下那火熱的額頭,身子也逐漸被在他身上點(diǎn)火的小手點(diǎn)燃。
“云兒,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你可不要后悔哦”,邪魅的俊顏重新掛上魅惑的笑容,一個翻身,他將那火熱的身子壓在身下,被她一起點(diǎn)燃,一起燃燒。
“唔…”感覺到那清涼的舒服,滄瀾唇間不自覺的溢出輕微的shenyin來,淚天顏壞壞的一笑,毫不猶豫的將那檀口堵住,大手在她身上,送去一絲又一絲的冰涼。
嫻熟的,他褪去所有的障礙,依著感覺,在那火熱的身子上一點(diǎn)一滴的品嘗,一點(diǎn)一滴的探索。而滄瀾,不但沒有女子的羞澀,反而極為大膽,她被體內(nèi)的火燒的難受,壓在她身上的冰涼是她唯一的救贖,可是,她還想要更多,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她小手亂抓著,將他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扯了下來,一件一件落在地上都成了碎片。
淚天顏苦笑,卻更加的寵溺了,“云兒,沒想到你喜歡這口啊”,邪笑之間,他也感染了她身上的大火,甘愿同她一棋沉淪。
燭火,不知何時已經(jīng)滅了,屋內(nèi)黑乎乎的看不見,可是窗口照進(jìn)來的清冷月光,卻將翻飛的床縵染上了幾許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