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砸了吧
“聽聞這琴是公子錙銖所出,還請公子錙銖勸勸這位姑娘吧,這位姑娘說是看這琴不順眼,要砸了這琴”。
公子錙銖斜眼看著陽天心,“你誰啊?”
陽天心溫婉淡笑,微微低頭朝云翔輕輕一欠身,“我是靈國十四公主陽天心”,沒辦法,“風云商行”地位超然,公子錙銖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一個公主皇子的,還是要見禮最好,免得公子錙銖一個不高興,這一國就算是完了。
“陽天心?”云翔看向自家主子,果然在自家主子眼里看到了厭惡,然后再看看云琴云棋,云琴云棋朝著云翔使眼色,云翔很精明的捕捉到了重點,順著云琴云棋的視線看過去,被那男人的滿身寒氣驚了一下。
主子看上這個大冰山了?冥含公子不就是一個冰山嘛,干嗎還要找個冰山,主子要發(fā)展冷飲食品事業(yè)?
云翔轉(zhuǎn)頭再看看自家的主子,無奈的搖搖頭,他家主子的想法,一向都怪異。
“十四公主?”
陽天心賢淑的笑笑,還不忘提醒云翔,“公子錙銖還是趕快勸勸這位姑娘吧”。
云翔嫌惡的從陽天心身上移開視線,真虛偽的女人。
然后走到滄瀾面前,溫和的問道,“這琴礙眼了?”
陽天心得意洋洋的看著滄瀾,等著看她沮喪落魄的樣子。無燼雙眸微瞇,也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他手中的玉佩是“風云商行”之物,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跟“風云商行”到底是何關(guān)系。
滄瀾點點頭,雙眼沒有陽天心期待的驚懼,“恩,很礙眼”。
“要砸了它?”云翔又問,那邊陽天心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了。
滄瀾再點點頭,“我看不順眼的東西,一向不會留在世間”。
陽天心更樂了,好似看到滄瀾跪在當前的樣子,一雙眼睛充滿著希望,云翔差點成了她的偶像。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云翔上前抱起那“霜雪六月”,在山羊胡子,陽天心和所有人充滿期待的眼光中,,拿到滄瀾面前,然后說了一句。
“”。
所有人瞬間轟倒,陽天心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公子錙銖何其斤斤計較的一個人,怎么會如此好說話呢,哪錯了,一定是哪錯了。
無燼眸子微瞇,閃過一絲精光,雙眼依舊緊緊盯著滄瀾和云翔,生怕會露過什么。
山羊胡子實在受不了了,兩眼一閉,過去了。
陽歌之自然知道滄瀾的身份,也知道公子錙銖的真正身份,一直站在臺下,雙目癡癡的望著滄瀾,沒有眾人的驚訝和訝異。
陽天心不放棄的再次開口,“公子錙銖,這琴可是價值連城,如此讓她毀去,豈不是可惜?”
云翔面龐突然變得天真異常,對著陽天心猛點頭,“十四公主說的對,說的對,真是可惜了,多謝提醒,多謝提醒”。
陽天心松了一口氣,雙眼再次染上得意。就說嘛,弄錯了。
云翔眸子一寒,接著說道:“這么漂亮的手砸琴確實可惜了,不如我來幫忙吧”,說完,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云翔騰出一只手,內(nèi)力翻飛間,手中美輪美奐的七弦琴便弦斷琴毀。
玉樹的粉末飄散在空中,云琴云棋連忙上前,用衣袖將滄瀾面前的粉末揮開,還不忘狠狠瞪一眼云翔。
如此劣質(zhì)的東西被主子吸入體內(nèi),主子會過敏的。
所有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望著臺上已經(jīng)成了破爛的琴身殘骸,依舊沉浸在方才云翔砸琴的動作當中,回不過神來。
砸了,竟然真的砸了,價值千金的“霜雪六月”啊,就這么變成了一堆破爛。
無燼依舊冷冷的看著一切,雙目沒有一絲變化,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陽天心快氣瘋了,也快變傻了。打死她都沒有想到,公子錙銖竟然毫無預(yù)兆的出手,就那么毀了“霜雪六月”,那是“霜雪六月”啊,多么珍貴,多么難得的一把琴,他會不知道嗎?更重要的是,她喜歡那琴,看見的第一眼就喜歡了,可是她非但沒得到,還眼睜睜的看著琴毀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公子錙銖是犯了啥毛病啊?
事到如今了,陽天心依舊有些不確定,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地上的殘骸,對著云翔問道:“公子…錙銖,這琴…你真砸了?”
云翔很不耐煩的白她一眼,“你眼瞎嗎?”
“可…可是,你為…為什么要幫她?”陽天心最想知道,為何公子錙銖就不正常了。
云翔鄙夷的看她一眼,“你這不廢話嘛,這是我家主子,我不幫我家主子,難道幫你呀?”
轟︕秋夜之中一道響雷劃破天際,將眾人齊齊雷焦了。
無燼身子一怔,雙眼布滿了一層暗色,望著滄瀾的眼神,探究也更多了。
陽天心雙手捂著嘴,一雙好看的眸子充滿驚恐的瞪著滄瀾,許久之后才驚懼的問道;“你說…她…她是‘風云商行’的主子?”
“你耳背嗎?”眼睛不好也就算了,還耳背,小小年紀咋就那么不健全呢,不會還腦殘吧。
“她…她…她…”陽天心不甘心的指著滄瀾,卻發(fā)現(xiàn)有些啞口無言。
云翔走到滄瀾身邊,沒好氣的說道:“她什么她,我們主子是你能隨便指的嗎?小心你的手︕”
陽天心嚇得立刻將手縮回來,無燼大步走到陽天心面前,將她護在身后,防備的看著滄瀾和云翔。
天下人幾乎都知道了,“風云商行”的主子風云兒,出手狠辣,由不得別人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她能二話不說就把熾國和親的公主殺了,還能把燦國皇宮的妃嬪說打就打,如此的身份,如此的地位,就連皇帝見了都不能追究她的責任。
無燼那小心翼翼保護陽天心的神情,滄瀾覺得扎眼,心口的地方微微有些痛。
云翔湊到滄瀾面前,看著那邊的一對“奸夫/淫/婦”,滿眼的不屑,“主子,你眼光啥時候差了?這種貨色可是比天顏公子差遠了”。
滄瀾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看看地上的琴身殘骸,“你的眼光也差了,這種貨色也好意思拿出來”。
云翔嘴一扁,很委屈,“別提了,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掌柜竟然收了這么一把破琴,我嫌占地方,就拿出來送人了”。
“哐”
“咚”
臺下再次摔倒一大片,“霜雪六月”啊,價值千金啊,人家看來卻是“不值錢”,那在人家看來“值錢”的東西,該到底是什么啊。
“主子今天砸的過癮不?”云翔討好的問。
“還行,要是能把某人砸了就更好了”,小心思已經(jīng)開始算計怎么把陽天心弄死了。
陽天心一聽,忙縮到無燼背后,雙眼充滿驚恐,無燼將她緊緊護在身后,滿身的肅殺之氣,可惜,人家當沒看到。
云翔瞅瞅陽天心,討好主子最重要,“某人暫時動不了,要不,我去把‘血月’‘鳳笑’‘竹靜’弄來,讓主子砸個痛快”。
山羊胡子剛剛醒了過來,一聽云翔的話,又過去了。
臺下不少人,也是文化人,對天下十大樂器自然是有些了解的,除了十大樂器之首的“鳳血蕭”是傳說外,云翔所說的“血月”“鳳笑”“竹靜”可都是排行十大樂器之中的。
“血月”也是一支蕭,外表卻同“鳳血蕭”天差地別,“鳳血蕭”雖然占了個“血”字,卻是通體泛著清淺的綠色,看似跟一些尋常的碧玉蕭沒什么區(qū)別,卻內(nèi)在極為強大。而“血月”,卻是一支通體泛紅的長蕭,傳聞“血月”嗜血,而且簫音能控制人的魂魄,所以被武林人士所敵對,若說“血月”是樂器,與其說是武器更恰當一些。
“鳳笑”是一把琴,一把不知比“霜雪六月”名貴多少的琴,傳聞是三百年前武林第一美人笑語的隨身樂器。三百年前,武林中曾出現(xiàn)一奇女子,長相絕美不說,更是特立獨行,無數(shù)的追逐者無一能打動她的芳心,而身上一柄“鳳笑”卻常常讓她流露愛戀的神色,江湖有人傳說,“鳳笑”之中,藏著一位絕美的謫仙,笑語便是被這謫仙所迷惑。
“竹靜”是一支琵琶,出處無人可知,音色絕美,據(jù)聞聽其音者可醉三日,可“竹靜”一百年前自無緣寺的明智大師圓寂之后,此琵琶便失去了蹤影。百年前的明智大師也是一個傳奇人物,他本是津國皇室,卻因一女子而遁入空門,一直琵琶伴了他一生。
臺下的人和臺上的人聽云翔這話,差點群體吐血。這三大樂器何其用名貴來衡量,他竟然說要拿出來讓自家主子砸著玩。所有人都不會質(zhì)疑云翔的話,因為他們相信,“風云商行”絕對有拿出這三大樂器的能力,而且對他們來說,這三大樂器估計還不怎么有檔次。
只是,對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這已經(jīng)是神器了。
所有人都憤恨的瞪向陽天心和無燼,他們突然想,若是能拿這一對不怎么順眼的男女交換,是不是這三大樂器就能保住了?相對于三大樂器,還是砸這對男女吧。
陽天心和無燼怪異的看著所有人,總覺得他們的實現(xiàn)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