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 141 章
平安夜那天岳松和張雁聲到底還是在一起過了。
岳松平時常和岳老爺子生活在一起, 但他也有自己單獨(dú)的居所。小情侶日常約會過夜多數(shù)是在那里。
激情過后,張雁聲拉著岳松的手,枕在他的手心里, 露出了寧和、愜意的神情。
岳松溫柔地?fù)崦哪? 笑話她:“說你是手控, 你還不承認(rèn)。”
張雁聲閉著眼睛微笑:“我只是喜歡這種感覺而已。”
“什么感覺?”岳松問。
張雁聲睜開眼:“很安心的感覺。”
前世這只手,握著她的手, 安撫她的恐懼。今生這只手, 也一樣能撫平她的焦躁和戾氣。
岳松眼中有笑意綻開, 俯過身去細(xì)細(xì)地吻她。
第二天岳松在公司里就遭受了嚴(yán)刑逼供。
老爺子冷笑:“說吧。自己乖乖招供, 還是讓我動刑逼供?”
岳松:“……說什么?”
“還能是什么!”老爺子不滿地拍桌子, “當(dāng)然是女朋友的事!居然不告訴我!你這不孝之、之孫!”
岳松扶額。
一看他這樣子, 老爺子喜上眉梢:“這么說真地是有女朋友了?昨天要不是你許爺爺點(diǎn)醒我,我都想不到!快跟我說說,是誰家的孩子?安排安排, 兩家見個面吃個飯!商量一下,日子定下來,什么時候結(jié)婚, 我什么時候能抱曾孫子!”
“就是因?yàn)橹滥鷷@樣, 所以才不愿意告訴您。”岳松揉著太陽穴說,“您要這么操作, 我明天可能就沒有女朋友了。”
“不能吧,怎么能。”老爺子嘴硬, “我這都是老人家最正常最美好的愿望!”
“您也說了是老人家的愿望, 不是年輕人的愿望,更不是年輕女孩的愿望。”岳松無奈地說,“我女朋友今年才大一, 還不到19歲,您覺得她會樂意被長輩壓著結(jié)婚生孩子嗎?再說,就算她愿意,也還不到結(jié)婚的合法年齡呢。”
“這么小啊。”老爺子失望,“那還得等好幾年呢!你趕緊努力。”
岳松:“……”
“哎,那就先不提結(jié)婚生孩子的事。那先見一見總可以吧。”岳老爺子說,“對了,你總得先告訴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吧?”
“她叫張雁聲。”岳松說,“興南的宋蘭英老太太,是她祖母。”
“哦!是他們家呀!”老爺子拍桌子,“那老太太是個厲害人,年輕的時候很辦過幾件厲害事,我都聽說過,不過一直沒怎么打過交道啊。不錯,不錯。”
他又說:“我記得興南……宋老太太是有兩個兒子的吧?一個叫張寰,一個叫張宇?哦哦!怪不得!怪不得是上次你給我介紹他們兄弟倆!”
岳松點(diǎn)頭:“她爸爸是張寰,她大伯家有一個堂姐,一個堂哥,自己家里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他頓了頓說:“不過弟弟妹妹都是同父異母的。他媽媽早些年得癌癥去世了,他爸爸再娶了。”
“把張寰叫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老爺子后悔,“哎呀,早知道是親家,上次我就跟他多喝兩杯。”
孰料岳松一口給拒絕了:“不行,我剛才說了,您要這么操作,明天我就沒女朋友了。”
老爺子不樂意:“不至于吧。以前不知道,這現(xiàn)在知道了,兩邊不該見個面一起吃個飯嗎?”
“你要是想見她,我可以安排一下,作為我女朋友來見面。”岳松警告這暗搓搓懷著賊心的老頭,“但是您不能擺出兩家談親事定日子的架勢。”
老爺子有點(diǎn)心虛:“我就想跟她家長一起吃個飯而已。”
“我再提醒您一下,她才19歲不到。她這個年齡根本還不考慮結(jié)婚,也最反感長輩催婚逼婚。您要是說什么先訂婚之類的話,大概率她寧可選擇分手,也不愿意失去自由。這不是她怎么樣,而是她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都這樣,不分男女。”
老爺子心知他說的是大實(shí)話,但還是不痛快,嘟嘟囔囔的。
岳松挑眉:“您要是這么多抱怨,那還不如不見,就當(dāng)您從來沒知道過這件事好了。”
“見見見!好不容易盼來個孫媳婦的人選,怎么能不見!”老爺子押著孫子趕緊生曾孫子的夢破滅了,但是也不能放棄孫媳婦啊,連忙說,“你趕緊給我安排上,我要見見我未來的孫媳婦!”
張雁聲平安夜守株待兔地去偶遇黃哲,她原本的計劃其實(shí)挺簡單的:與黃哲結(jié)交,以朋友的身份掌控些他的日常行動信息,尋找合適的機(jī)會采取行動。
所謂的行動也很簡單,其實(shí)就是報警,
黃哲不僅自己吸毒,還引誘別的青少年吸毒,甚至給張雁聲投毒。他這么賣力地想把別人拉入坑中,張雁聲懷疑他可能是自己販毒,或者至少是在為毒販做事。
這樣的不報警抓他,還等什么呢?
張雁聲想接近他,第一是想掌握他的行蹤,第二是想確認(rèn)一下,他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吸毒販毒。
但她怎么都沒想到,汪倩會出現(xiàn)在那里。她本以為這輩子跟汪倩的孽緣已經(jīng)了結(jié)了呢。
多了一個汪倩,多了前世的淵源和那些在心頭盤踞揮之不去的疑云,事情就變得復(fù)雜了,靠張雁聲一個人折騰肯定不行,得有幫手。
徐立晨第二天就打聽到了汪倩的消息。
“她轉(zhuǎn)學(xué)去了那個私立的高中之后也只讀了一年多,高三的時候就送出去,到國外讀預(yù)科去了。”徐立晨告訴張雁聲,“這幾天圣誕節(jié),國外的學(xué)校會放假,她就回國來了。具體你看我給你發(fā)的截圖。”
徐立晨是一個很擅長交朋友,而且一旦交了朋友,別人就會一直把他當(dāng)成朋友的人。
他雖然早早地就離開了八班,但在八班一直有朋友,還不少。他找的是一個當(dāng)初跟汪倩玩的算比較好的男生去幫他打聽的。
截圖是男生和王倩的聊天記錄。
男生:“是不是回國了?昨天有人跟我說看到一個人很像你。”
汪倩:“這么巧?的確是回來了。昨天去酒吧街玩了。”
男生:“說看到你跟一個男生,男朋友吧?”
汪倩:“不是,是我一親戚。”
親戚嗎?張雁聲凝視這截圖良久。
“喂,看完了嗎?”徐立晨說,“看完我再跟你說個事兒。”
“你說吧。”張雁聲沉聲說。
“也算是運(yùn)氣吧。汪倩當(dāng)初在一中待了沒多久就轉(zhuǎn)學(xué)了,我昨天想破腦袋就只想起來這個人跟她挺談得來的,我就找了這人。”徐立晨說。
這個人跟徐立晨的關(guān)系也不錯,幫他做了這些事,回饋完了之后,又向他坦誠了另一件事。
“你讓我?guī)湍愦蚵犕糍晃也畔肫饋恚鋵?shí)……”他說,“當(dāng)初她轉(zhuǎn)學(xué)之后,有一段時間找過我?guī)状危驼椅掖蚵犇悖€有二班那個張雁聲,還有咱們班的鄒梓涵他們那幾個女生。你還記得她們吧?當(dāng)初就是她們幾個老擠兌汪倩,最后給王倩擠兌得直接轉(zhuǎn)學(xué)走了。”
這男生說:“她當(dāng)時喜歡你喜歡的全班都知道,你又喜歡張雁聲,鄒梓涵她們幾個是跟她有仇……我就覺得還挺能理解她的心情的。她要來跟我打聽吧,我就都告訴她了,反正就是學(xué)校的那些事兒,也沒有別的什么,也沒什么你的隱私。”
徐立晨表示說無所謂,他不在乎這點(diǎn)小事兒。但也請這男生幫忙盯著點(diǎn)兒。男生跟王倩有聯(lián)系,也互相加了好友,能看到彼此朋友圈,徐立晨讓他如果看到汪倩有什么事兒,就告訴自己一聲。
男生答應(yīng)了,笑道:“我艸,這都隔了兩三年了,你們倆怎么滴?又再續(xù)前緣了?”
徐立晨含糊了過去,只囑咐他:“別跟她提我,別讓她知道我打聽她。”
男生笑著答應(yīng)了。
張雁聲沉默了很久,忽然問徐立晨:“你那個夢,就當(dāng)時我到h市去找你,你做的那個夢。你說夢里面我死了,是誰把這個消息通知你的?”
徐立晨頓了頓,才說:“……汪倩。”
張雁聲問:“你還記得她具體是哪一天告訴你的嗎?離我死有多久?她有沒有說她是通過誰知道的,或者是怎么知道的?”
徐立晨整個人都毛了!
“張雁聲!”他看了眼青天/白日,大聲說,“你他媽別嚇唬人玩!”
自h市之后,徐立晨盡量讓自己不要去回憶那個夢。因?yàn)閴衾锏母杏X實(shí)在太逼真了,而夢的結(jié)局他正坐在一架將要失事的飛機(jī)上向地面俯沖……
我艸!那種面對死亡的感覺真是太難受,太可怕了!
誰愿意去回味啊!
張雁聲說:“你什么時候回k市,過來找我,咱倆好好聊一聊。”
徐立晨警惕地問:“聊什么?”
張雁聲說:“聊聊你這個夢。”
徐立晨:“呸!”
直接掛了電話!
岳松跟張雁聲說了關(guān)于老爺子想見她的事。
“可以啊。”張雁聲說,“長輩都發(fā)話了,那你安排吧。”
岳松想了想:“元旦?”
那就不到一個禮拜了。
張雁聲覺得可以,
但張雁聲兩輩子都沒有見長輩的經(jīng)驗(yàn),為著慎重,她去請教了老太太。
老太太說:“也沒什么的,注意禮貌就行。長輩要是有什么想法和你的想法不一樣,也不必旗幟鮮明地當(dāng)場反駁,含糊過去,私底下再跟小岳溝通。”
張雁聲問:“能有什么?總不能是想讓我現(xiàn)在結(jié)婚生子吧?”
老太太嗔道:“你不懂做長輩的心。”
老太太贊助了張雁聲一根百年的野參:“剩下的叫你爸給準(zhǔn)備。”
張寰知道了這件事,從自己的酒窖里摸出了一瓶酒給張雁聲:“這可是爸珍藏的。老爺子懂,他一看就知道爸是有誠意的。”
帶著伴手禮和禮貌,張雁聲做好了去見岳松爺爺?shù)臏?zhǔn)備。
十二月三十一日這天早晨,岳松隱約聽見了喧嘩聲。
他起了床走到床邊拉開窗簾一看,樓下庭院里停了車,家里的工作人員正在幫忙從車上往下搬行李。
這么多只行李箱,一看就是他爸媽的風(fēng)格。
果不其然,下了樓,他那對許久不見、傳說雙雙病弱的爸媽,臉上紅光滿面地說:“松松,我們回來了!”
“我兒媳婦叫什么名字?”
“長得好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