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在等你想起我
,總裁,別來無恙 !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沖破云霄,在那之前,慕晴仿佛看到了那輛巨型卡車當(dāng)中男人的眼眸,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仿佛唯一一片光明一般讓她向往。
在她震驚之中,聽著手機(jī)里牧之逸的聲音,“保護(hù)頭部!”
慕晴即刻放開方向盤,死死的護(hù)住了自己的頭部,然后,下一秒就是劇烈的撞擊!她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碎了,那種聲音穿透了整個黑夜,慕晴被劇烈的撞擊導(dǎo)致在車內(nèi)碰撞摩擦,她仿佛都感覺不到那種疼痛,只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望支持著她。
慕晴清晰的感覺到,車子瞬間被撞的后退,被劇烈的沖擊力撞的老遠(yuǎn),然而,更加危險的情況出現(xiàn)了,車子因?yàn)橛肿苍诹艘贿叺穆窡羯希粋€助力,導(dǎo)致車子隨之翻車。
車輪還在轉(zhuǎn)動著,車子冒著煙,依舊如此,車子竟然也沒有發(fā)生大的變形,只有局部的凹陷,可以說保存還算是完整,可見厲禹風(fēng)將車子改造的多么結(jié)實(shí)。
慕晴成功的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意想不到的翻車導(dǎo)致她手臂瞬間就脫臼了,劇烈的疼痛感蔓延全身,叫她瞬間冷汗直流。
鼻子里滿滿的嗆鼻煙味,她仿佛聽到了漏油的聲音,慕晴瞬間從迷糊中驚醒!
她必須要趕緊出去!不然,這個車子可能會有爆炸的危險!
慕晴試圖打開車門,卻因?yàn)槭直勖摼识貌簧狭猓浘d綿的,她一動就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劇烈疼痛,感覺像是要散架了似得。
但是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是最強(qiáng)大的,潛能也都是被逼出來的,她用腳踹著車窗玻璃,因?yàn)椴Aб呀?jīng)經(jīng)過劇烈撞擊而有些松動了,她再用力踹下去,立馬就有了一絲裂縫,慕晴不由得感嘆,這車子的質(zhì)量要不要這么好?
動作不停的踹著玻璃,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啪的一聲,玻璃窗被她踹開,玻璃四濺,慕晴顧不得被玻璃劃傷,從窗戶慢慢往出爬著,她剛爬出去半截身子,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人影正朝著她跑來,腳步有些虛浮的努力朝著她走來,她透過對面大卡車的燈光反射,可以清晰的看到從他手臂滑下的血滴,他每走一步就會在原地留下一個血印。
很明顯的,牧之逸受了傷,跑車的沖擊力非常大,人一定會受到劇烈的沖擊的,再加上卡車的安全設(shè)施根本沒辦法和跑車相提并論,牧之逸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慕晴看著在那橘色車燈下朝著她走來的男人,不知為何,心,突然一陣疼痛,仿佛,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經(jīng)歷過同樣的心痛一般,那般的痛徹心扉。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男人總要因?yàn)樗欢僭俣氖軅克麨槭裁匆x擇承受這些?
慕晴的一只腿被劃傷,只能爬著離開車子,牧之逸從對面走來,然后,一聲不吭的彎下腰伸手將慕晴從地面抱了起來,仿佛他并沒有受傷一般,慕晴可以非常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以及那濕儒黏膩的感覺,那觸覺那么的滾燙,幾乎灼傷她的靈魂。
慕晴紅著眼睛看著牧之逸的側(cè)臉,血跡從他額頭出流了出來,把那銀色面具染上了幾道蜿蜒曲折的血痕,面具也裂開了一道裂縫,但是牧之逸并沒有察覺。
他抱著她,一聲不吭的朝前面的安全地帶奔跑著,明明他受了重傷,可依舊如此,他都沒有放開她。
慕晴眸光就沒有離開過牧之逸的側(cè)臉,說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因?yàn)椋@個男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為她豁出性命了。
慕晴一直看著牧之逸的側(cè)臉,然后,突然牧之逸停下了奔跑的步伐,直接撲倒,然后將慕晴護(hù)在身下,慕晴隨之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然后就是滾燙又灼熱的溫度蔓延過來,那種溫度都讓被牧之逸護(hù)在身下的慕晴感覺一陣灼熱的疼痛,感覺肌膚都要被烤到干裂一般,火辣辣的疼。
更何況是護(hù)在她身上的牧之逸?
部分車子的碎片炸了過來,砸在他們身上,在那一次爆炸聲之后,便是燃燒著的熊熊烈火,把車子的殘骸燃燒,照亮了大片土地。
在這樣的寒夜,卻是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仿佛被定格一般。
慕晴動了動,感覺她脖子上一陣溫?zé)幔劦搅烁訚饬业难任叮角缧呐K突然顫了顫,有些發(fā)涼,她猛的轉(zhuǎn)身,將身上的牧之逸推了下去,就看到已經(jīng)近乎暈厥的他。
“別怕……我沒事……”
牧之逸聲音微弱的出聲,有些沙啞,被烈火灼傷了一些皮膚,好在并不是特別大的面積,也不是很嚴(yán)重。
但是,他的頭,他的手臂,他的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慕晴很難想象,他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抱著她離開那里的,而且還在最后關(guān)頭依舊去選擇護(hù)著她。
“牧之逸?牧之逸?你怎么樣了?醒醒!”
慕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看著已經(jīng)有些虛弱的牧之逸,本來他最近就受著傷,還沒有完全的康復(fù),現(xiàn)在又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一次又一次的都是因?yàn)樗?br/>
這讓她怎么能承受?!
“沒事,我沒事,快離開這里,不然可能會有二次爆炸。”
牧之逸支撐著身體起身,血珠從他的身上滴落,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間開出了極致荼靡的血色花朵,有一滴滴在了慕晴的手背上,好似瞬間把她燙傷一般的灼熱感,慕晴看著掙扎起身的牧之逸,他盡管是受了這樣的傷,都依舊沒有放棄她,都依舊一次次和她說著他沒事。
牧之逸看到慕晴的腿受了傷,他連多余的話都沒有說,彎下腰直接把慕晴橫抱起來,仿佛此刻受了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必須盡快帶著慕晴離開這片危險的區(qū)域,不然的話,如果再次發(fā)生爆炸,牽引了卡車,那么便會有更大的危險,他不能讓她面臨那樣的境地,這些東西,如果可以,他永遠(yuǎn)都不會讓她去接觸去承受。
慕晴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看著牧之逸的側(cè)臉,可以看到他面具裂縫中那白皙的膚色,卻再看不到其他。
“為什么?”
她突然出聲,聲音有些哽咽,感覺這三個字出聲的時候喉嚨一陣疼痛,鼻子酸澀一片。
牧之逸的腳步頓了頓,慕晴是第一次這樣明面問他,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什么。
“為什么你要這樣不計代價不計后果的一次次這樣幫我?我究竟憑什么?”
慕晴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惡,為什么總要因?yàn)樗氖虑槎屗麨樗淮斡忠淮蔚纳酪痪€間?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甚至以前從未見過他的女人,究竟憑什么?!
牧之逸面對慕晴這樣的質(zhì)問,他神色不變,從未動搖過分毫,許久,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懷里的慕晴,看著她眼眶里蓄滿的眼淚,仿佛是一種毒藥,見他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
“小晴,我在等你。”
他淡淡的說了這么幾個字,仿佛帶著無限憂愁一般,又仿佛是恍若隔世般的朦朧,好像……他們原本就認(rèn)識一樣。
“等我?等我什么?”慕晴突然有些急切的問著牧之逸,如今她真的覺得越來越多的事情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圍,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仿佛她置身于一片迷霧當(dāng)中,什么都看不真切,又仿佛只要沖過這片迷霧等待她的,便是她想要的答案。
“我在等你可以想起我。”
牧之逸平靜的話語中好似夾雜著一絲輕嘆,讓慕晴瞬間又落入了一片迷茫當(dāng)中,究竟,他是誰?!她和他果然是認(rèn)識的嗎?
難怪,難怪她無數(shù)次覺得他熟悉,無數(shù)次覺得他于她而言不是一般的人,可是,為什么她沒有任何的記憶?她記得所有的事情,可是,為什么就是沒有他的記憶?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沒有任何關(guān)于你的記憶?”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狀態(tài),她記得所有所有她經(jīng)歷過的事情,可就是不記得他,未免太過異常。
“所以我在等你,徹底的,想起我。”
牧之逸至始至終都很平靜,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面前奔跑著,因?yàn)樗麄儸F(xiàn)在還在危險當(dāng)中,不可松懈一分一毫。
慕晴不說話了,甚至她有些煩躁,直接掙脫牧之逸的懷抱,跳了下來,牧之逸因?yàn)樗@么突然的一下差點(diǎn)摔倒,本來他現(xiàn)在就是極力在支撐著自己。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走。”
慕晴直接一個人拖著受傷的腿朝前面走著,她不想讓自己變得這么沒用,她也知道牧之逸現(xiàn)在的情況不佳,她不想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他的累贅。
牧之逸愣了愣,他看著前面倔強(qiáng)的慕晴,一瞬間想到了某個畫面,她,真的變了很多,變得堅強(qiáng)了。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慕晴在回頭間就看到牧之逸再一次的向她撲了過來,翻滾間,那抹銀色掉落在一邊的地面上,很快便被烈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