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 25 章
馮庭逃似的推開衛(wèi)生間,把房門關(guān)上,后背緊貼著門板,輕輕的往下滑,貼到地面。
她胸前兩顆扣子被解開,長發(fā)微亂,唇瓣濕漉漉的,由淺紅變成了嫣紅。
馮庭蹲在地上冷靜了好一會兒,心跳才恢復(fù)正常,她要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腿軟無力,只好扶著盥洗池站起來,走到池邊,捧了兩把冷水,用力的朝臉上撲。
洗過臉,人冷靜不少,抬頭望像鏡子里的自己。
指了指,低斥:“瞧你這點出息!”
罵完馮庭往后撥了撥頭發(fā),把紐扣扣好才出去。
顧聞柯還在跟別人打電話,電話是從美國打過來的,這個時間正是美國的早上七點。
他手里捏了一枚名片,在指尖翻來覆去,聽見衛(wèi)生間門打開,回過神,邊用英語跟人交流什么,邊看了眼馮庭,然后垂下眼眸,好像剛才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除了聲音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低沉沙啞。
他終于講完電話,掛斷,看看馮庭,把手機(jī)放下。
有些事其實除了你情我愿,還得講氛圍,講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眼下兩人都冷靜了不少,靜靜的看著對方。
顧聞柯剛要說什么,馮庭先一步說:“天不早了,顧總早點休息,我走了?!?br/>
顧聞柯愣了一下,探究的目光掃過來,見馮庭不像開玩笑,他忽地笑了。
搖搖頭,非常紳士的說:“我喝了酒,不能送你。”
他去拿風(fēng)衣外套,“到家報個平安。”
顧聞柯把馮庭送到樓下,馮庭上車,毫不猶豫的離開。
男人沒見過情緒這么反常的姑娘,在冷風(fēng)中站立許久,直到車子徹底消失,才抬腳往回走。
不知凌晨幾點,馮庭才到家,路上開車的時候又困又倦,推門進(jìn)來,誰知秦樂天還沒睡。ωωω.ΧしεωēN.CoM
坐在沙發(fā)上,在做什么工藝品,說是老師最近交代的作業(yè)。
他在同齡男孩子里,穿衣還算有品位的,又清爽又愛干凈,很難不讓你有好印象。
馮庭丟下車鑰匙和背包,定定的看秦樂天三秒,突然很過分的要求,“弟弟,你過來親我一口。”
她指著臉頰,一本正經(jīng)的要求。
秦樂天手里拿著膠水,正在做這件藝術(shù)品中,最細(xì)致最不能馬虎的部分,聽馮庭這么一說,手上失去控制,“噗嘰”一聲,一團(tuán)膠水噴出來。
“嘶——”
秦樂天深吸一口氣,簡直痛心疾首。
趕緊拿紙巾擦干凈,幸好搶救及時,不至于功虧一簣。
“變態(tài)啊……”
他很無語的表示。
馮庭一直把秦樂天當(dāng)成自家弟弟,認(rèn)為親一下臉頰并沒什么意思,見秦樂天一臉不情愿,很上道,豎起一根手指,“我明白?!?br/>
她拿起背包,又從背包里拿出錢包,“唰唰唰”接連抽出幾張嶄新整齊的鈔票,往秦樂天眼前遞了遞。
秦樂天一看鈔票,眼神立馬就緩和了,他接過鈔票,不好意思笑笑,“親哪邊?”
馮庭指了指,“這邊。”
秦樂天用食指摸了一下鼻子,又提了提褲子,嘿嘿笑著走過來。
只覺臉上一濕一熱,完成指示。
馮庭被親完,靜靜望著秦樂天,秦樂天被看的毛骨悚然。
“怎么了?”
“差點意思。”
馮庭意興闌珊的搖搖頭。
“可能你還是個毛頭小子,魅力不到位?!?br/>
秦樂天:“……”
這他媽打擊誰呢?
這夜馮庭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不知睡到幾點,忽然被驚醒,她猛地的起身,往被窩里一瞧。
例假來了。
來例假前幾天激素水平不穩(wěn)定,有些姑娘那方面的想法會高一些。
馮庭這才明白。
哦,原來是姨媽作祟。
*
秦樂天足足一個月沒聯(lián)系趙涼涼了,今天得到馮庭批準(zhǔn),從今天開始他可以正式更新朋友圈了,并且要把更新朋友圈當(dāng)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wù)看待,每周至少展示三次高質(zhì)量的社交活動。
因為趙涼涼早就把秦樂天拉黑,馮庭便讓秦樂天給趙涼涼開了個特別通道——允許陌生人查看十條朋友圈內(nèi)容。
一個月銷聲匿跡,第一次發(fā)朋友圈,自然是一件挺重要事情。
馮庭昨晚陪顧聞柯去應(yīng)酬,回來的晚,按照公司的制度,上午可以不去上班。
她昨晚昨晚雖然失眠,但早晨還是按照生物鐘準(zhǔn)時醒來。
秦家晚上有個酒會,邀請了一些上流人士,馮庭覺得是個機(jī)會,一大早推開秦樂天的房門。
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瞧著被窩里的秦樂天。
“收拾一下?!?br/>
蒙頭睡的正香的秦樂天拱了拱屁股,“干嘛啊……”
馮庭說:“今天你不是要去參加機(jī)尾酒會,跟我出去,把你這個五顏六色的頭發(fā)染回來,做個造型,然后再買一身像樣的男士晚禮服?!?br/>
愛情的力量著實無敵,秦樂天一聽是為這事,立馬就不困了,張開眼:“好啊?!?br/>
馮庭丟下一句:“給你十分鐘時間。”
然后甩手出去。
兩個小時做頭發(fā),三個小時挑衣服,秦樂天換上西裝出來的時候,馮庭正坐在軟沙發(fā)上翻雜志,聽見動靜,抬頭,把墨鏡拉下來,勾唇笑了。
秦樂天結(jié)賬,最后一點積蓄全搭進(jìn)去。
拎著東西出門的時候,還被馮庭要求:“陪你一上午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請我吃飯?”
秦樂天摸了摸比臉還干凈的褲兜,苦笑:“咱們?nèi)コ月槔睜C?”
馮庭轉(zhuǎn)過身,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最后還是在秦樂天的軟磨硬泡之下,兩人去了麻辣燙店。
*
馮庭中午就回了公司,三點多秦思明打電話,也提了秦家今晚的雞尾酒會,猶豫一陣,問馮庭今晚有沒有時間,做一下他的女伴。
馮庭本來不想去的,又看見電腦上,秦樂天發(fā)消息,說自己給自己拍照沒什么質(zhì)感,問馮庭能不能拿上家里的單反相機(jī)過去。
馮庭于是便答應(yīng)了。
馮庭一不是圈內(nèi)名媛,二不是豪門闊太,參加這樣的宴會,自然不會有錢沒地方花,去哪整一套所謂的高定禮服。
晚上,秦思明拿著一套按照馮庭的尺寸定做的昂貴禮服去家里,馮庭卻已經(jīng)穿戴完畢,往他手里看一眼。
“給我準(zhǔn)備的?”
秦思明說:“穿這一件吧,我想看你穿上好不好看?!?br/>
馮庭笑了,轉(zhuǎn)過去身繼續(xù)戴耳墜項鏈,透過鏡子看他一眼,“我穿肯定好看,所以我就不穿了?!?br/>
她收拾好,走過來,掀開蓋子輕輕瞧了一眼,就知道價錢不菲,果然。
她對秦思明說:“還是老板疼我,做個女伴就送一套衣服,這衣服以后不穿了還能賣錢,以后老板用女伴,盡管找我?!?br/>
秦思明低頭笑了,也沒強(qiáng)迫馮庭這次就得穿。
一行三人到舍曼酒店,雞尾酒會,自然是名流穿梭,豪車云集,有些名頭的成功人士,大多會參加。
馮庭挽了秦思明的手腕,踩著高跟鞋入場,她被秦思明牽著敬了一圈酒,剛清閑下來,就看見秦樂天可勁兒向她招手,這會兒秦思明正在跟人寒暄,馮庭也聽膩了,便借機(jī)溜走。
兩人從酒會大廳出來,馮庭把高跟鞋脫了,赤腳踩院子草坪上,她環(huán)顧了一圈周邊環(huán)境和采光,拉了秦樂天站好,隨手怕了一張。
“別動,光線不錯?!?br/>
馮庭看一眼,又“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
拍的差不多的時候,秦樂天要去洗手間,馮庭在原地等他,覺得面前噴泉不錯,就拿起相機(jī),隨后抓拍。
誰知假山后有人,馮庭手中相機(jī)燈光一閃,同時被發(fā)現(xiàn)。
“誰?”
假山后的人走出來,是個陌生男子,穿的衣冠楚楚,長相也不賴。
不過人有些沒禮貌,“你在偷拍嗎?”
陌生男人走過來,攤手向馮庭索要:“拍了什么,把相機(jī)給我?!?br/>
馮庭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威脅,她把相機(jī)放身后,冷笑。
“我拍你做什么?你這人可真有意思?!?br/>
誰知這人還真是粗魯,直接拉出住馮庭的手腕去搶奪,幸虧馮庭沒穿鞋,動作還算利索,兩人正僵持,忽然又傳來一聲:“趙晨,沒關(guān)系,是我認(rèn)識的人。”
陌生男子這才停下,馮庭聽著聲音熟悉,撥開男人,探頭看過去。
假山后面原來還有個女人,說來也巧,竟是周可嵐。
周可嵐親切的握住馮庭的手,上下檢查,“抱歉啊,我朋友有些沖動。”
馮庭一看是周可嵐,臉色就沒剛才冷漠,嘴角扯出一絲淡笑,“沒事,至少還沒把我送進(jìn)醫(yī)院,所以不用道歉?!?br/>
周可嵐聽了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對馮庭解釋,“跟我朋友在這許久,你也知道人多眼雜,我畢竟已婚嘛,就比較小心。”
馮庭抬了抬眉毛,上半身扭向陌生男子,瞧了一眼,就算已婚人士,也不至于連個異性朋友都不能有了,想到什么,勾唇一笑。
“是趙先生吧?”
周可嵐的事,馮庭還是知根知底的,她一說趙先生,兩人臉色一變,馮庭當(dāng)即就確定了。
她拍了拍周可嵐的肩膀,什么也沒說,彎腰拎上細(xì)帶的高跟鞋,踩著草地給他們騰地方。
晚宴正式開始,所有人落座用餐,秦思明找了馮庭半天都沒找到人,正著急,她不知從哪里回來,手里拿著單反,高跟鞋進(jìn)門前已經(jīng)穿上,只不過剛才在草地上太肆意,原本干凈白皙的腳丫子黑乎乎的,好在禮服長,是個很不錯的遮羞布。
秦思明牽著她走到主桌坐下,馮庭嘴角噙笑,跟秦思明說話,一抬頭,卻撞入一個深邃的眸子里。
顧聞柯西裝革履,就坐正對面。
他臉上神情淡淡,隱藏了幾分不悅。
馮庭被看的毛骨悚然,不自在轉(zhuǎn)開眼,托腮躲避。
瞪什么瞪啊,你老婆在花園私會初戀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