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與方不肯說出花會的內(nèi)幕。
    她越是這樣，小夏越是覺得這個組織一定有問題，不然不可能這么神秘。
    “那么我只能說對不起了，你去找別的律師吧，我?guī)筒簧厦Α！?br/>     “不，我不愿意太多人知道這件事。”顧與方叫住起身要走的小夏，“要多少律師費(fèi)你說，姐姐不會皺一下眉頭，可無論如何，這次你一定要幫姐姐一個忙，我不會忘了妹妹你的好處。”
    看著顧姐又哀求又倨傲的神態(tài)，小夏暗自連吸了三口氣，才壓制住自己的火冒三丈。這些有錢人是怎么回事，不能造福人類就算了，還要用金錢強(qiáng)奸社會！
    “顧姐，我認(rèn)為這不是錢的問題。”小夏用不客氣的目光看著對方，“是你不配合，讓我真的無能為力。當(dāng)然你有錢，可以請到不用事實(shí)就可以打贏官司的名牌律師，要知道雖然我們律師事務(wù)所很有名，可我卻是不入流的。”
    “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律師。”
    “那我的建議是，你去長空律師事務(wù)所，如果我們所接受了你的案子又派給我，我就無法拒絕，但我肯定是打不贏的。”當(dāng)她打聽花會的事是好奇嗎？還不是為了幫她！
    “小夏，你別氣。”顧姐看到小夏的不悅，連忙挽回局勢。她是真的不愿意事件擴(kuò)散，會影響她的聲譽(yù)，所以才會忍耐小夏的，“我們姐妹投緣，我只相信你，難道真的狠心不幫我嗎？”
    “不是我不幫忙，是你什么也不肯透露，要我怎么幫？”小夏被顧姐拉得坐下，“這么說吧，你們這個私人組織是很有可能被定性為非法邪教組織的，你知道這有多嚴(yán)重嗎？因?yàn)槌隽嗣福凑招谭ǖ囊?guī)定，主要負(fù)責(zé)人是要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的，會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這么嚴(yán)重？這可是她自己要死的啊！”
    “因?yàn)橛锌赡苁潜幻孕琶沈_的，所以責(zé)任人會受到懲處，不是說獻(xiàn)祭給神嗎？再說你們有十幾個人親眼目睹都沒有制止，也沒有救助，有間接故意的嫌疑。”
    “七年？”顧姐顯然沒想到會這樣嚴(yán)重，“出來時我都四十五歲了！”
    小夏見她意志動搖，連忙窮追猛打。
    “如果有利用迷信*婦女、詐騙財物情節(jié)，結(jié)果要加個‘更’字。有這樣的事嗎？”
    “*婦女、詐騙財物？”顧姐的臉難得的紅了一下，“那個――會員是自愿的呢？”
    我的媽呀！真有這種事？！小夏心里暗叫，為什么邪教的招式都是一樣的？
    “因?yàn)槭抢妹孕胚_(dá)到目的，所以不管自不自愿，都?xì)w于此類。”她猶豫了一下，“就是說花會里有男人？”為什么出事那天沒有男人的蹤跡？
    顧姐立即噤聲。
    沒錯，有男人！小夏立即斷定。
    “這么說吧，你告訴我事實(shí)，我?guī)湍悖駝t免談。你知道，以我們的職業(yè)紀(jì)律，我是不會說出你的隱私的。”
    “我入會時發(fā)誓不說出來的。”顧姐猶豫，“否則我會很麻煩。你知道，誓是不能亂發(fā)的，他們很有些異能――不會放過我的。你不相信這個嗎？”
    “這世界這么大，什么奇怪的、不可思議的事沒有？”小夏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感覺出顧姐對這個花會又愛又怕，決定不逼她，“但是我也確信，早晚警察也會問出來，即使不是從你這里。而且，警方現(xiàn)在封鎖消息，但以后一定會曝光，畢竟破獲邪教組織是大快人心的，所以你不會瞞過人的。”
    “那我怎么辦？”
    看著顧姐驚慌無措的臉，小夏暗自嘆了口氣。多么精明成功的女人，現(xiàn)在竟然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喪失了。
    “找個好律師，盡量做為受害者出現(xiàn)在這個案子中，這是我唯一的忠告。”她站起來，“對不起，現(xiàn)在我真的要走了。”
    顧姐不動，完全沒有送客的意思，正當(dāng)小夏準(zhǔn)備自行離開時，她突然說：“不管是不是曝光，我還是想讓你做我的律師。也許你不是最棒的，但我只信任你。”
    “那你明天去長空律師事務(wù)所辦理手續(xù)吧。”
    “我不是要強(qiáng)迫你做。”顧姐解釋，“我只能說，我是在‘女人花’娛樂城接觸到了花會的，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女人花？奇怪的名子！可是她岳小夏怎么會認(rèn)識這么狡猾的人？自己不愿意違背入會的誓言，怕遭到報復(fù)，卻透露給她一點(diǎn)線索，還非要她做律師，明擺著讓她去調(diào)查事實(shí)，做擋箭牌，而自己卻撇清關(guān)系，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她轉(zhuǎn)過身，本想諷刺兩句，但看到顧與方哀求和無助的眼神，憔悴得象老了十歲的容顏，心軟、不擅于拒絕別人的個性又冒了出來。
    “無論如何你都要去事務(wù)所，因?yàn)槁蓭熓遣荒芩较陆影缸拥摹！彼J(rèn)命了，反正她生來就是為了辦理奇怪的事，而且能為民除害也不錯，這種邪教鏟除一個是一個。
    顧與方給小夏的‘女人花’娛樂城的地址讓她有些疑惑，因?yàn)槿绻麤]記錯的話，那里應(yīng)該是很紅的一家夜總會，她曾經(jīng)和朋友光顧過，在阮瞻沒有失蹤之前還在。
    但當(dāng)她來到地方，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物是人非，沒想到才兩個月就完全變成另一個世界。風(fēng)格和依舊熙攘的人群雖然沒有變，但感覺和里面的人徹底不一樣了。
    她并沒有想一下子就能查出什么，只是先來看看，探探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里聘請了很多新的侍應(yīng)生，連男還女都有，外形都相當(dāng)出色。尤其男招待，全部是美少年，所以這里的成年女客明顯增多，讓她不得不猜測，這里有可能添加了一項(xiàng)新‘業(yè)務(wù)’。
    由于她是單身前來，所以立即有一位小帥哥過來服務(wù)。她想如果這里有‘那個’，她這種年青漂亮的女客應(yīng)該比較受歡迎吧。可是她現(xiàn)在卻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帶萬里來，否則她現(xiàn)在也不會那么緊張了。
    “這兒的老板換人了？”她隨便點(diǎn)了一杯飲料，問那個侍應(yīng)。
    “是啊，聽說是兩個月前換的。不過我才來一個多月，并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美少年以為她會是個客人，干脆坐下來和她聊。
    “他是什么人，我是說你老板。”
    “聽說是香港過來的，不過我沒見過，好像還沒來過這里。”
    “那這里誰負(fù)責(zé)？”
    “文哥和武哥啊！”美少年向一邊努努嘴，小夏立即看到兩個面貌相似的人在大廳的一角和幾個人熱烈的交談。看那樣子并非善類，不過感覺上沒讓小夏覺得他們會和邪教掛上勾。
    “小姐怎么稱呼？想要找老板嗎？”
    “我――姓萬。”小夏給自己冠上萬里的姓氏，“我不找老板，我只是好奇，我兩個月前來還是另一番景象呢！”
    “是啊，世界變化快嘛！行了，萬姐姐，別管別的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給你點(diǎn)杯酒吧！”
    “啊？那個――”
    小夏支吾著，不知該怎么擺脫這個過分熱情的小招待，正為難時，剛巧看見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女人醉得走不動路，由一個俊美過人的年青男人扶著走了出去。男人的相貌不是一般二般的出眾，漂亮得能氣死美女，還帶著些妖異的氣質(zhì)，他的離去讓旁邊幾個女客一臉遺憾。
    “他是我們這里的明星服務(wù)員。”看見小夏也在注意那個招待，身邊的美少年連忙說：“可是我也是最佳招待之一呢！”說著他湊近小夏，并開始用膝蓋碰著小夏的腿挑逗她，嚇得小夏猛地站起來。
    “洗手間！”她尷尬地說：“我想去洗手間。”
    美少年終于看出這位不是他所想的人，失望地指了指右邊。
    小夏逃似地跑走。
    在廁所的小隔間里，她正懊惱著不該不帶萬里來，卻聽見兩個在鏡子前梳妝的女人的對話。
    一個說：“喂，這里原來干得好好的，為什么不做，很來錢不是嗎？”
    另一個神秘地說：“你不知道嗎？聽說這里鬧鬼，老板實(shí)在受不了，才不做的。”
    “別胡說，那現(xiàn)在的老板怎么接手的？還做得更紅火！”
    “真的，聽說前些日子這里鬧得很兇呢！”
    “那你還來？”
    “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再說，聽說新老板有高人指點(diǎn)，破了這里的穢氣，所以才平安無事，財源滾滾的。”
    “怎么回事？”
    “這是不是五岔路口嗎？大部分人覺得人氣旺，生意好。但另一方面，據(jù)說這里是路眼，會擋著游魂野鬼的路，所以總有誤闖入的。這店后面又是一棟大廈堵著，好多鬼迷了路，就鬧騰唄。”
    “我說門前怎么添了兩只大石獅子呢，原來是辟邪的。”
    “可不是，聽說這里還改了風(fēng)水，在街左邊建的那個石頭八卦就是引路碑。”
    “哦，所以沒事了吧？”
    “可能吧。算了，補(bǔ)好你的妝沒有，說著說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走吧，說不定還有什么臟東西呢！”
    “行了，這就走。”
    門‘咣’的一聲關(guān)上了。
    一剎那，小夏意識到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種被包圍的感覺驀然襲來。
    她連忙跑出隔間，發(fā)現(xiàn)外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不禁笑自己疑神疑鬼。但是當(dāng)她打開水管想洗手，卻發(fā)現(xiàn)斷水了，水管只發(fā)出空空的抽動聲，可她明明聽到剛才那兩個女人用水洗手的聲音。這讓她又緊張起來，也不講究衛(wèi)生了，決定立刻離開。
    她拉了一下洗手間的門，意外的沒有打開。她再拉，還是不開，好像外面被人鎖住了，任憑她用盡力氣無濟(jì)于事。
    “有人嗎？”她用力敲了幾下門，大叫。
    “沒有。”一個聲音慢吞吞地回答。
    小夏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