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非戈遙狄
正在哭泣的瑪麗看到哈鎮(zhèn)后,臉色突變,大聲地叫喊著,雙手用力地推開了他。同時,站在附近的兩個青年男子抓住了哈鎮(zhèn)。不明就里的哈鎮(zhèn),用冤枉的表情掙扎著。本來就在體格和力氣上比不上哈鎮(zhèn)的兩個男子,被哈鎮(zhèn)摔倒在地上。
“我只不過是問了一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又沒有做什么”
聽到哈鎮(zhèn)的叫喊聲之后,正在痛苦著的瑪麗,像精神失常般地突然站起身,揪住了哈鎮(zhèn)的衣領。
“為什么啊”
“”
哈鎮(zhèn)只能無可奈何地、呆呆地站在那里。瑪麗抓著哈鎮(zhèn)哭了半天之后,又癱坐到地上。
“你看起來還不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應該消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被摔到一旁的青年男子們用恐怖的表情拔出了刀。
“每一次有人傷亡的時候,都有人看到過你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周圍。”
青年男子們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哈鎮(zhèn)。就在這時,傳來了吼聲:“你們在干什么”這是洛蔓村族長阿格拉納的聲音。看到族長前來阻止,青年男子們通紅著臉罵哈鎮(zhèn)。
“你這個骯臟的家伙你等著瞧。如果下次被我們逮到了有你好受的。”
看到青年男子們離去,阿格拉納族長緊緊地抱住了瑪麗,使她鎮(zhèn)定下來。瑪麗用非常痛恨的表情瞪著哈鎮(zhèn)。族長向哈鎮(zhèn)點了一下頭。
“你快回去吧。”
哈鎮(zhèn)看了一會兒族長后,無可奈何地移動腳步離開了那個地方。哈鎮(zhèn)真是快要發(fā)瘋了,每一次都是這樣,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人們就責怪自己。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么。哈鎮(zhèn)從口袋中拿出了金色的小扣子,用手緊緊地握住它,下定了決心。
“我一定要成為神官騎士。然后一定要”
哈鎮(zhèn)氣哼哼地走向非戈遙狄居住的村莊。
回到家里的非戈遙狄,想起了白天見到的叫浩天的人。起初以為他只是徒有外表的假戰(zhàn)士,但是從他的言語中,可以感覺到他并不是一般的流浪勇士。窗戶外是彌漫著黑暗的叢林。就像浩天所說的那樣,最近連綿不斷地發(fā)生一些村民失蹤的奇怪事故。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母親密查爾的聲音。
“基登哈鎮(zhèn)來了。”
與此同時,哈鎮(zhèn)已經(jīng)推開了非戈遙狄的房門。他進了房間就“撲騰”一聲坐到了非戈遙狄的床上。
“原來你在家啊。”
然后,哈鎮(zhèn)有很長時間是坐在那里嘆氣。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哈鎮(zhèn)沒有回答,只是把金色的扣子拿給了非戈遙狄。非戈遙狄看了一下扣子之后,又看了看哈鎮(zhèn)。
“今天晚上我就要去這里。想來想去我還是應該離開這個村子。”
哈鎮(zhèn)拿給非戈遙狄看的扣子上有匹狼的圖樣。好像跟白天所見到的那個叫浩天的人胸前紋章的圖樣差不多。哈鎮(zhèn)要回了扣子,把它塞進了口袋里面。
“你也聽說過濃霧堡家族吧?”
雖然有點好奇,但是非戈遙狄很生硬地回答道:“你是說勇士家族濃霧堡?”
哈鎮(zhèn)讓非戈遙狄看自己穿著的皮衣,說道:“在農(nóng)村里穿著這樣的破盔甲修煉,是永遠不能成為神官騎士的。”
“但是,如果推薦到特里漠”
哈鎮(zhèn)用很可笑的表情說道:“那都是哄孩子的話。你想想看,到現(xiàn)在為止,這里出現(xiàn)過神官騎士嗎?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是特里漠了,連想成為三極的獵手都很困難。”
非戈遙狄覺得很意外。在劍術(shù)師的眼中,哈鎮(zhèn)是最優(yōu)秀的學生,而且在上課時他也是最認真的一個人。白天他不也是明明說過,要努力修煉一起去特里漠嗎?哈鎮(zhèn)好像知道了非戈遙狄在想什么,他摸著自己的劍繼續(xù)說道:“很抱歉一直瞞著你,我只是想從劍術(shù)師那里拿到這個扣子罷了。”
坐在桌子旁邊的非戈遙狄走到了哈鎮(zhèn)的旁邊。
“這是什么?”
“這是叫星座盔甲神秘盔甲上的扣子。我發(fā)現(xiàn)了穿這個盔甲的人。”,
“你說什么,星座盔甲?”
正當非戈遙狄想說什么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密查爾進了房間。
“一邊吃著一邊聊天吧。”
密查爾把裝滿水果的盤子放到了非戈遙狄和哈鎮(zhèn)中間的桌子上。哈鎮(zhèn)看到密查爾之后,笑得很開心。密查爾的臉上也有微笑。
“對了,哈鎮(zhèn)。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我們家玩了。”
哈鎮(zhèn)撓了一下頭發(fā)。密查爾和哈鎮(zhèn)正在交換著很奇妙的眼神。
“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我們家的基登和哈鎮(zhèn)坐在一起聊天了。”
密查爾用有點顫抖的眼神看著非戈遙狄和哈鎮(zhèn)。
“是啊,媽媽真的很希望你們有什么愿望都能夠?qū)崿F(xiàn)。但是并不是一定要成為神官騎士才算是成功。對了,我不再打攪你們兩個人談話了。我這就出去”
密查爾向他們倆面前推了一下裝滿水果的盤子之后,站起了身。只要一提到神官騎士,密查爾的臉色就變得特別暗淡。非戈遙狄曾經(jīng)在很小的時候,對密查爾說過自己想當一個神官騎士。其實他在那個時候并不是真的很有想當神官騎士的。但是
“你說什么?想當神官騎士?就你這樣也能成為神官騎士?不要做夢了,基登。”
就是這一句話,改變了非戈遙狄的想法。在當時,非戈遙狄是村子里最出色的劍術(shù)英才,大人們對他也抱有很大的期望,而且也給予了很大的支持,但是作為母親的她,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從此之后,非戈遙狄甚至懷疑密查爾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雖然密查爾和別的母親一樣很慈祥,但是非戈遙狄從此對她沒有了一絲的情感。非戈遙狄突然站起了身。
“我們出去吧,哈鎮(zhèn)”
身穿華麗的綠色盔甲的人找到了比爾梅德的住宅。從屋子四周的大窗戶射入的陽光,讓他的盔甲更加閃亮。他好像是很急促地跑來似的,正站在那里喘著氣。
“比爾,我聽到了傳令。”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來這里找我。我本來是想在任命儀式時去見你的。”
“對啊?我們都是一起受訓的。可是很奇怪,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要舉行任命儀式?”
“我祝賀你。”
“看你的表情,哪里像是見到了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到的兄弟啊。”
正在拼湊著小木頭塊的比爾梅德一言不發(fā),沉默地撩起自己長長的金發(fā)。他看了一下穿著綠色盔甲的人,然后又低下頭繼續(xù)拼湊起小木塊。身穿綠色盔甲的人,表情很無奈,但是沒過多久,他的表情立即變得很溫柔,一屁股坐到了比爾梅德的旁邊。
“反正因為你,我的處境變得很尷尬。難道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對你抱著很大的希望嗎?你為什么總是離隊?雖然我們兩個人在離著很遠的地方修行,但是都在特里漠。所以我常聽到關于你的消息。我也聽說了你的實力很突出。”
“你過獎了。”
比爾梅德好像對他的話不感興趣,臉上毫無表情。看到比爾梅德柔滑的皮膚和英俊長相,加之他平時的內(nèi)向和消極行為,確實很難讓人理解這樣的人怎么會成為特里漠最有實力的騎士,況且作為比爾梅德的親哥哥,他也一次都沒有看到過比爾梅德真正的實力。而且以比爾梅德的個性,讓他成為在特里漠里最積極地完成修行的人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關于比爾梅德的傳聞,已經(jīng)不再只是在一般的特里漠志愿者口中傳頌著,而且都已經(jīng)在神官騎士的口中傳開。雖然身穿綠色盔甲的騎士不是很高興,但是他還是一直等著比爾梅德的回答。他拿出了一顆珠子給比爾梅德看。
“以你的實力,要想拿到這個不是很容易嗎?”
但是比爾梅德只是看了一眼珠子后,繼續(xù)毫無表情地拼湊著小木塊。等他完成了拼湊之后,才仔細地看了看身穿綠色盔甲的騎士拿出的那些珠子。那些是通過特里漠最后一關考核后才能得到的,散發(fā)著美麗的三種顏色光芒的圣球。
“難道你不想得到嗎?我已經(jīng)拿到了全部的三顆,不久將會有任命儀式。其實說實話,在特里漠的成績,你不是比我還出眾嗎?我很想和你一起進行任命儀式。想必你也應該很清楚父親所期望的是什么吧?”,
聽到這里的比爾梅德,臉上顯現(xiàn)出了很恐怖的、冷冷的微笑。
“我不像勞爾兄長你那么出色。”
比爾梅德很生硬地回答完之后,把那些珠子放到了兄長面前,然后又拿起了小木塊。過了很長時間,呆呆地站在一旁的勞爾走出了房門,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如果不是父親的一再囑托,他才不會管那種弟弟的死活。
“勞爾,你一定要帶好你的弟弟。比爾是以后要為我們家族爭光的重要的人。現(xiàn)在他還沒有成熟,而且偶爾總是陷在虛幻的空想之中,你一定要好好引導他。勞爾,你可以幫助你的弟弟。是嗎?”
不知道為什么,從小開始,父親就特別重視比爾梅德。雖然自己是長子,但是父親卻更疼愛次子比爾梅德。他實在是很難理解。
“父親,其實我也知道那件事情。我很明白在父親和母親之間如果有一個人流著不神圣的血,那我們絕對不能成為神官騎士,而且我還知道關于比爾梅德的秘密。”
勞爾非常確信,比爾梅德的身體里流著村子里很平凡的女子的血。和比爾梅德不一樣,勞爾是由父親(神德家族)和早有婚約的波林家族的女子所生出來的惟一的孩子。當時光是在神官騎士家族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父親的家族神德家族和卓首亞的波林家族的聯(lián)姻,就已經(jīng)成為了轟動的話題。
在這兩個家族聯(lián)姻,并在勞爾出生之后,甚至收到了主神瑞貝璐的祝賀禮物。神給人類禮物是一件非常不平常的事情。這就是勞爾的誕生和存在為什么是那么的光輝。就因如此,父親的職位不斷地上升。在第二年,父親就成為了神官騎士團團長。起碼在父親失蹤前,他號令著整個神德家族和波林家族的神官騎士團。當時毫不夸張地說,父親是無所不能的掌權(quán)者。雖然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快要從記憶中消失的故事,但是小時候的勞爾確實是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著。可是父親卻更加疼惜和愛護著比爾梅德,所以,勞爾一直覺得,是比爾梅德的誕生才覆蓋掉了自己的光輝。他甚至覺得,其他的人也很特別地對待比爾梅德,至少勞爾是這么感覺的。
從比爾梅德的家里出來的勞爾,握緊了右拳。
“傲慢的家伙,你還能成為神官騎士?哼,骯臟的血統(tǒng)終究流著骯臟的血”
勞爾進了離比爾梅德家很遠的一個破建筑物里。樓里看起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來過,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感覺很陰森。勞爾走在樓里的走廊中,等他走到了大概是樓道的中央部位時,停住了腳步,然后用手扯下了插在墻上的倍拉光芒。
“比爾無論你的實力有多么突出,最終你還會是被神利用后就在無聲無息中消失的那種命運。你以后就會明白”
勞爾的另一只手開始用力地推著旁邊的墻。這時看起來又堅固又厚的墻開始慢慢地推開,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黑乎乎的空間。
勞爾走進了黑暗中。因為勞爾拿著倍拉光芒,所以還能隱約地看見里面的輪廓。原來那個空間比整個的建筑物還要大幾倍。進到里面的勞爾放下了倍拉光芒。周邊放著已經(jīng)有很多人使用過的修煉用具。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那種傲慢。”
雖然已經(jīng)決定了舉行任命儀式,但是勞爾好像是實習生似的咬緊了牙,用力地揮動著用格拉赤做成的木劍。
等到黑暗快要降臨的時候,黑色頭發(fā)的騎士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了身。他的劍散射著奇妙的光芒。他看著同伴們說道:“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了。連傳令都下去了,他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等一會兒,這不是我們自己出發(fā)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聽到慧娜?茹姿瑪麗的話,大家都在看著她。除了慧娜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表明,他們同意黑色頭發(fā)的騎士的意見。
以前總是幫著比爾梅德的銀色頭發(fā)的騎士也忍不住站起了身。黑色頭發(fā)的騎士看著別的騎士們說道:“總不能為了那個家伙連累我們吧?大家說是不是我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這件事并不是我們的錯,我想哈特博教官也不會責怪我們的。”,
大家都覺得黑色頭發(fā)的騎士的話很對,紛紛點著頭。慧娜?茹姿瑪麗實在是沒有辦法再說些什么。黑色頭發(fā)的騎士又繼續(xù)說道:“就算是比爾梅德能趕到,我們也不能在兩天內(nèi)完成本來要用十五天的考核吧,不是嗎?而且我想大家大概也知道,最后一個考核肯定比前幾次的難上十倍,但是也要在十五天內(nèi)完成,而且我們組已經(jīng)比別的組慢了兩個階段了。比爾梅德的兄長也是和我們一樣,在同一個時間開始考核的就是比爾梅德,我們才總是延遲”
慧娜?茹姿瑪麗從口袋中拿出了比爾梅德的草綠色珠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大家都好像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般的,為了尋找哈特博教官指示的洞穴而紛紛站起了身。雖然慧娜?茹姿瑪麗因為黑色頭發(fā)的騎士的抱怨和比爾梅德令人難以捉摸的行為而傷透了心,但是現(xiàn)在要選擇的路也只有一條。她再也聽不下去同伴們的抱怨了,而且確實時間也是趕不及了。慧娜?茹姿瑪麗回過頭看了一下背后,她覺得很心煩。幾天前,比爾梅德的九官鳥的聲音依然回蕩在她的耳邊。
“呱呱,我是比爾梅德。呱,我不去考核了,你們自己去吧。很抱歉,呱”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的慧娜?茹姿瑪麗,好像已經(jīng)死了心,跟著同伴移動了腳步。
“好吧。隨便你,比爾梅德。我才不管你能不能成為神官騎士呢。”
就在這個時候,在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忽然有一個白色物體降落在他們面前。慧娜?茹姿瑪麗好像在懷疑自己的眼睛,一直眨著眼。同伴們也是嚇了一跳。那個人分明就是比爾梅德。他看著同伴們高興地笑了,他的表情與幾天前完全不一樣。
“真的很抱歉,是不是等了很久了?我本來就有點喜歡遲到嘛。”
帶著抱怨和相見的喜悅,慧娜?茹姿瑪麗生氣地叫了一下,還用拳頭亂打比爾梅德。
“你為什么總是這樣?”
要是像平常,比爾梅德肯定會躲過慧娜?茹姿瑪麗的拳頭。但現(xiàn)在他一動不動地站著,讓她打自己。
“很抱歉,小姐。”
看到比爾梅德裝蒜,慧娜?茹姿瑪麗“哼”了一聲,回過頭,把比爾梅德的劍扔給了他。黑色頭發(fā)的騎士還在繼續(xù)抱怨著。
“你給他劍有什么用?又沒有時間了,比爾梅德還沒有完成第二個考核呢。”
這個時候,比爾梅德用很輕松的表情撿起被扔到地上的劍,拍了一下劍鞘上的灰塵,然后拿出了口袋里面的珠子。同伴們都瞪大了眼睛。
“你是指這個嗎?”他對同伴們說。
“你怎么會有那個”黑色頭發(fā)的騎士還沒有閉上張開了的嘴。
“都靠你們的照顧,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出發(fā)了?”
比爾梅德大步地走在前面,可同伴們還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慧娜?茹姿瑪麗也用奇怪的表情看著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的比爾梅德。
跟著非戈遙狄走到叢林里的哈鎮(zhèn)在四處張望著。
“你說真的是翠葉怪干的嗎?”
“嗯,如果那些戰(zhàn)士們說的是實情的話”非戈遙狄走在前面。
一般都沒有人來到這個叢林,所以叢林保持著大自然原有的美麗風貌。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想像的到,這般美麗的地方會發(fā)生那么可怕的事情。
“你說的那些戰(zhàn)士們是哪里來的人啊?”
非戈遙狄忽然想起了那個胸前戴有一匹綠色狼紋章的浩天。那個紋章里的圖樣與哈鎮(zhèn)手中的扣子一模一樣,但是非戈遙狄搖著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到處流浪的獵人們。”
“你是說就是些單純的獵人,你怎么能把他們想成是戰(zhàn)士呢?”
“等一下”
非戈遙狄做出了把手指放到自己嘴邊的動作,彎下了腰。哈鎮(zhèn)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非戈遙狄拉著哈鎮(zhèn)的胳膊。
“在那里。”
“稍等一下。”
翠葉怪穿過了田野之后,到了一角,在那里打著轉(zhuǎn)。這時,從地底向翠葉怪所在的方向長出了長長的樹根。翠葉怪用自己的、長得有點像觸須的底部,吸收著樹根的營養(yǎng)。觸碰到翠葉怪的樹根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樹皮,爛掉了。雖然他們都知道翠葉怪并不是普通的植物,但是眼前的情況實在也是太奇妙了。哈鎮(zhèn)輕聲地說道:“我以前也用劍砍過它,它的里面長得像腐爛的水果一樣”,
“你想想看,這是不是很奇怪?他既不是動物,而且沒有眼睛和觸須,更沒有什么內(nèi)臟,怎么會那么自如地行動?”
哈鎮(zhèn)咽了一口吐沫。翠葉怪吸取完樹根的汁液后,又開始向自己來過的路移動。
“我們跟過去怎么樣?”
“那不好吧。這些戰(zhàn)士們分明也有點顧忌。”
哈鎮(zhèn)突然站起了身說:“要真的想成為神官騎士,我們一定要克服這些猶豫和恐懼。如果這點事情我們都解決不了,以后我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不是嗎?”非戈遙狄實在是勸不了固執(zhí)的哈鎮(zhèn)。看到哈鎮(zhèn)跟著翠葉怪走,非戈遙狄也無奈地拔出了劍,跟在哈鎮(zhèn)的后面。雖然翠葉怪看起來移動得不是很快,但是沒有過多長時間,追著翠葉怪的非戈遙狄和哈鎮(zhèn)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快要喘不過氣了。哈鎮(zhèn)等著落在后面的非戈遙狄,說道:“就跟你說的那樣,好像真的有什么名堂。”
翠葉怪到了一個山坡之后,就停在那里原地旋轉(zhuǎn)。在翠葉怪停住的地方,有一個足可以讓成年人出入的洞穴。一直停在那里拼命旋轉(zhuǎn)的翠葉怪,突然一瞬間就消失到了洞穴里面。哈鎮(zhèn)從口袋中拿出了倍拉光芒。
“也許就是這個地方”
還沒有等到非戈遙狄說什么,哈鎮(zhèn)就已經(jīng)進到了翠葉怪剛剛進去的那個洞穴里面。詛咒性的見面
“性格還真急。”
非戈遙狄無可奈何地想跟著哈鎮(zhèn)進洞。但是當非戈遙狄看著哈鎮(zhèn)進到洞里面時,他自己卻突然全身痙攣。“
怎么怎么回事?”
非戈遙狄摔倒在原地。他雖然神智非常清醒,但是四肢卻不聽使喚了,心臟也好像在沸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好像都被什么尖銳的東西亂刺著。
“哈,哈鎮(zhèn)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哈鎮(zhèn)進入的洞穴里面只有“嗡嗡”的風聲,別的什么都聽不到。
周圍一片漆黑。哈鎮(zhèn)從口袋中拿出了倍拉光芒才可以隱約地看到周圍的景象。洞里面比想像的更寬、更深。
“這個叢林中竟然能有這種地方”
哈鎮(zhèn)扶著洞壁慢慢地向里面走去。
“看來基登是不想進來了。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認為他是這樣的膽小鬼啊”
洞里到處都彌漫著腥臭和腐爛的味道,再加上刺骨的寒風,更讓哈鎮(zhèn)感覺很不是滋味。哈鎮(zhèn)左右移動著倍拉光芒,警惕地注視著周圍,以防有什么東西會突然襲擊。當有一道光照亮在洞里面的某個地方時,哈鎮(zhèn)差點就把倍拉光芒掉在地上。
“啊那那是什么?”
那里到處都是連形狀都難以分辨的、被撕成碎片的尸體。驚惶失措的哈鎮(zhèn)在后退時,不小心絆了腳,跌倒在全都是血污的地上。當他跌倒時,拿在手里的倍拉光芒被拋到了兩克侖遠的地方。哈鎮(zhèn)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向倍拉光芒匍匐爬行。
在倍拉光芒的旁邊,有什么東西在很模糊地泛著光。爬到了倍拉光芒旁邊的哈鎮(zhèn),在清楚地看到了那個被照射的物體后,愕然地說不出話來。在模糊的光線下,他看到了很熟悉的翠綠色衣角。那個衣角與在神峰前瑪麗的手里拿著的衣角一模一樣,旁邊到處都散落著腳夫們的頭巾和已經(jīng)不成樣子、無比丑陋的人頭皮和肉塊。眼前的情景令哈鎮(zhèn)惡心得頭昏腦漲。
“這,這里是”
雖然他的神情很茫然,但是哈鎮(zhèn)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也許在這里就能揭開自己一直被冤枉的事實真相。抱著這種期待感,哈鎮(zhèn)突然站起了身。
“雖然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但是我一定要捉到你”
就在這個時候,在洞的深處傳來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風聲。哈鎮(zhèn)的額頭上已經(jīng)有汗珠經(jīng)過了下顎流到了地上。他把身體緊緊地貼到了墻上,把倍拉光芒塞到了口袋里。
“刷刷”的風聲離哈鎮(zhèn)越來越近,但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的哈鎮(zhèn),毫不動搖地一直往前方摸索著。雖然平時他對自己的膽量很自信,但是現(xiàn)在也控制不了自己不斷顫抖的身體。聲音越來越大。,
“刷刷”
哈鎮(zhèn)握緊了右手上的劍。由于手掌上出了很多汗,他覺得劍柄有點滑滑的。他撕下了褲腳上的布料,把自己的手和劍柄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好,你盡管過來吧”
哈鎮(zhèn)下定決心般地持劍沖進了黑暗深處。
“刷”
哈鎮(zhèn)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扔出了倍拉光芒,他好像恍然看到了什么東西。哈鎮(zhèn)做好了攻擊姿勢,瞪著眼睛注視著前方。那里有一些圓圓的東西在不斷地旋轉(zhuǎn)著。等到倍拉光芒落在地上之后,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東西的輪廓。
它們是翠葉怪。有數(shù)十個翠葉怪在那里不斷旋轉(zhuǎn)著。在它們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土坡。從土坡上伸出的是有點像樹干的植物,上面長著很多像翠葉怪一樣的果實。哈鎮(zhèn)像發(fā)了瘋似地跳上了長滿翠葉怪的土坡。
“露出你的原形吧,出來你給我出來”
哈鎮(zhèn)一邊叫喊,一邊瘋狂地砍著翠葉怪。隨著“撲撲”的聲音,翠葉怪濺出了黏黏的液體,一個接著一個地被砍倒在地。被砍掉翠葉怪的樹干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哈鎮(zhèn)的臉和眼睛上都濺滿了翠葉怪的黏液。
“你在哪里?你為什么不現(xiàn)身你快出來,你快來攻擊我”
雖然幾乎所有的翠葉怪都已經(jīng)被哈鎮(zhèn)砍掉,可還是沒有一個翠葉怪來攻擊他。哈鎮(zhèn)還在瘋狂地揮動著劍,他總是覺得,肯定會有什么東西會出現(xiàn)。
周圍一片寂靜。那些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哈鎮(zhèn)站在土坡上看著周圍,但什么都看不見。土坡的旁邊是黑紅色的墻,而且那里也是洞穴的最深處。到處都彌漫著尸體的血腥和腐爛的味道,再加上被砍得粉碎的翠葉怪的味道,真是讓哈鎮(zhèn)頭暈。他捂住了鼻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在抖擻一下精神之后,又一次注視著周圍。
“難道不是這里?”
洞內(nèi)好像暗了一些。哈鎮(zhèn)看了一下倍拉光芒。倍拉光芒被翠葉怪的黏液覆蓋著,正在慢慢地消失著它的光芒。哈鎮(zhèn)走下土坡,擦掉了覆蓋在倍拉光芒上的黏液。就在這時,哈鎮(zhèn)的后腰部突然有一種滾燙的感覺。他“啊”地叫了一聲后,自己的身體就動不了了。哈鎮(zhèn)拼命地掙扎著,摔倒在地上。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穿過了哈鎮(zhèn)的腰部,繼續(xù)往他的身體里鉆進去。他感覺到了巨大的疼痛。哈鎮(zhèn)回頭看了一下鉆進自己身體的東西,原來就是那個長長的樹干。它就像一條蛇,繼續(xù)鉆進哈鎮(zhèn)的身體里。
哈鎮(zhèn)望著那個樹干的根部和那個土坡,就是長著翠葉怪的那個,他剛才還腳踩著的那個土坡。土坡的一個部位好像在呼吸般輕輕地動著。哈鎮(zhèn)想動一下右手,但是他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處于休克狀態(tài)。他感覺到全身都麻痹了,哈鎮(zhèn)覺得一切都結(jié)束了。
“非,非戈遙狄”
他的神智越來越模糊,他握緊了拳頭。哈鎮(zhèn)好像聽到了在哪里傳來奇怪的聲音。
“呵呵呵呵,真是討人喜歡的身體啊。為了見到你,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你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呵呵呵”
哈鎮(zhèn)聽著幻覺般的聲音,為了不讓自己昏過去,他用力地掙扎著,但總好像是被困在別人的身體里似的,什么都做不了。樹干繼續(xù)在哈鎮(zhèn)的身體里擺動著。他已經(jīng)全身無力,從哈鎮(zhèn)的喉嚨里傳出輕微的聲音。
“你你到底是誰?”
是死亡嗎?哈鎮(zhèn)想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死亡的邊緣。他現(xiàn)在別說是害怕,就連所有的痛苦都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奇妙的快感。好像就在幻覺中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白色和紅色。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閃閃發(fā)光的盔甲的人。他在瞪著哈鎮(zhèn)。哈鎮(zhèn)用盡力氣想移動自己的身體。
“是你?”
在黑暗中還能看得很清楚的穿盔甲的人,拿著很長又很鋒利的劍。當他的目光與哈鎮(zhèn)的草綠色眼睛相遇時,身穿綠色盔甲的人好像就在等著這個時刻一樣,拿劍用力地刺向了哈鎮(zhèn)。與此同時,哈鎮(zhèn)好像進到了地獄,陷進了深深的黑暗中。同時也聽到了不知是誰的低沉聲音。,
在庫瑪山的半山腰上,有一些身穿藏青色信服的人們正排著長長的隊伍站在那里。他們的手里拿著十字鎬和鐵鍬等工具。其中的孩子們也都與大人們一樣,好像被什么東西給迷惑了似的,全都眼神呆滯。他們的嘴唇幾乎都是同時張開著念道:“琢莫絲拉,卡里魔絲米里納納”
在他們的面前傾瀉著黑紅色的、圓圓的光芒。那個光芒就在他們的頭頂上晃動著。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青年滿身大汗地倒在地上,可是沒有一個人去理睬那個倒下的青年。人們的聲音還在持續(xù)著。過了一會兒,閃現(xiàn)了兩三次奇妙的黑色光芒。
“你們現(xiàn)在還不信仰我。不是嗎?”
一陣鼓聲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人們都流著眼淚跪到在地上。
“不是的,我們都信仰您。”
“您是我們惟一值得尊敬的人地下的神”
“您是拯救我們的神”
人們已經(jīng)沒有了整齊的隊伍,紛紛焦急地呼喊著他。環(huán)繞著他們的光芒漸漸地變得很淡了,而且也慢慢地變小了。人們瘋狂地叫喊著。
“請您不要拋棄我們”
“請您幫助我們”
但是沒有任何的回答。人們滿臉都帶著恐懼。所有的人都紛紛跑向了光芒快要消失的地方,但是那道光已經(jīng)漸漸地消失了。
人們都已經(jīng)回去了,已經(jīng)漆黑的庫瑪山的半山腰上,伴著雷聲正下著傾盆大雨。被雨淋透了的一個信徒正在雨中移動著身體。他就是剛才暈倒的那個青年。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伸出手,終于抓住了前面的樹干。他那被樹干劃破的手上流著鮮紅的血。
“啊啊”
那個青年人全身無力地支撐著身體。他那被燒傷了的臉已經(jīng)變了形。本來長著鼻子的地方,現(xiàn)在也只剩下了大小不一的兩個孔。嘴唇也已經(jīng)全部熔化掉,就算是閉著嘴也能看見他的牙齒。他的眼睛好像已經(jīng)瞎了,沒有抓住樹干的另一只手在到處摸索著。他有時候抓著泥土,有時候在虛空中胡亂揮動。每當他呻吟時,他的臉就變得更丑陋。每次打雷時能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樣。他的眼淚與從他臉上滑下來的雨水融合在一起。
“我,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那個年輕人向一個人都沒有的地方瘋狂地呼喊著。雨中傳來他空虛的聲音。
“為什么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為什么為什么”
年輕人實在是控制不了一直涌上來的眼淚。也許他自己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狀況。他更緊緊地握住了樹干,往前爬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年輕人握著的樹干開始左右擺動著。嚇了一跳的年輕人放開了樹干。那個樹干好像有生命般地纏繞在年輕人的身體上,然后高高地把年輕人舉到了空中。
“這,這是什么”
雖然年輕人不斷地掙扎著,可是他的整個身體還是被樹干纏得緊緊的,他一動也不能動。樹干一直繼續(xù)往上升起,突然它的根部冒出了地面。年輕人的臉上濺滿了泥土,他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纏住年輕人的樹干中傳出了奇怪的震動聲。
“嗡”
那個震動聲又好像是人類的聲音。年輕人感受著樹干的震動聲。那個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
“嗡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雖然他們還不想承認這所有的一切”
“你,你是誰?”
“我知道你所發(fā)生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冤枉”
因為一直都沒有人相信自己,所以聽到“冤枉”這兩個字,年輕人豎起了耳朵。
“我會幫助你。”
“我,你是說要幫助我?你是誰?”
“但是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朋友,與我一起把這個世界變成一個”
“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愿意嗎?難道你不是一直在等著我來拯救你嗎?”
“拯救?對,對啊。”
年輕人的話剛剛結(jié)束,就有一條樹枝鉆到了他的心臟里。年輕人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呻吟聲,就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樹干的根部長出了綠色的嫩芽,立刻又結(jié)了數(shù)十個小果子。那些果子立即變大,而且在原地不斷地旋轉(zhuǎn)著。它們發(fā)出奇怪的聲音,漸漸地變成了黑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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