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惡心的地精
今夕更適合被稱作是幽聽蓉的朋友,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比用在美琳身上還貼切。而正因為今夕不是惟命是從的木偶,或者單純覬覦著美色的傻蛋,幽聽蓉才會如此的看重他。所以幽聽蓉寧可道歉,也不想失去唯一可稱為朋友的今夕。
金色荒原,包括致遠在內的不少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那些地精吵吵嚷嚷地享用著它們的晚餐。對任何有理智的人來說,這樣的情形都是震撼很大的。特別是想到隨著地精數量越來越多,自己很有可能也會落得和那戰(zhàn)士一樣的下場,自然不會有人能高興得起來。
要說所有人中最輕松的,自然就是致遠了。別人擔心地精造成的威脅,他卻是完全沒把這些綠皮怪物放在心上。別說致遠有十足的把握依靠自己的實力在地精的圍攻中自保,就算只依靠唐僧的力量,也能在金色荒原上進退自如了。
唯一讓致遠有些煩惱的,是如何在不太引人矚目的情況下,能同時保住伙伴們的性命。當然,致遠所謂的伙伴,只是關杰和美美等人而已。至于商隊和山丘傭兵團的那些人,致遠才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算了,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唐僧變回原樣,把大家伙都帶出金色荒原好了。”想了半天都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致遠索性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至于其他人在知道自己的寵物是唐僧后的反應,致遠并沒有太多的考慮。反正他盡力救了伙伴們的命,就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要是有人因此翻臉,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以后永遠不要相見。
在心中作好了這樣最壞的打算,致遠心中的壓力倒是立刻小了許多。他也沒興趣再看那些地精的盛宴,回到篝火邊給自己盛了一份煮豆子喃喃自語道:“誰知道到了明天會有多少地精出現(xiàn)在周圍,要是不吃飽的話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就只有被地精吃了”
契索克本來正直直地盯著致遠,仿佛在為他的好胃口而感到驚訝。但在聽了致遠的這番自言自語后,商隊首領卻是神色一肅,立刻大聲命令道:“所有人都過來吃東西每個人都要吃”
絕大多數人看了那戰(zhàn)士被地精們生吃的那一幕,哪里還會有胃口?不過既然是契索克下了命令,倒也沒有人敢違背。不少人磨磨蹭蹭地去盛好了食物,苦著臉慢慢往嘴里塞。有些人一看到煮得爛爛的豆子,就想起那戰(zhàn)士的內臟和腦漿,立刻丟下盤子跑到旁邊嘔吐去了。他們的行為也令更多人不停作嘔,很快加入到嘔吐大軍中去。
致遠坐在篝火邊,神色自若地享受著晚餐。對在亡靈禁地的中心地帶生活了很長時間的致遠來說,對著或惡心或丑陋的亡靈生物吃飯已經成為習慣,此時自然不會感到有任何不適。
看著致遠神色如常地吃著食物,不少人也對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先別說致遠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這份鎮(zhèn)定的工夫,就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
文文也學著致遠的樣子,盛了一份食物慢慢地吃著。其實女游俠的確沒有一點胃口,不過她也不想餓著肚子和地精戰(zhàn)斗,所以只能勉強自己吃一點東西了。看著致遠完全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文文的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敬佩,覺得這個男人的確不象他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是在地精的騷擾中度過的。這些家伙在飽餐了一頓后,精力充沛得令人發(fā)指。整晚都有地精在相互吵鬧、斗毆,就沒有一會安靜的時候。更有甚者一些地精相互看對了眼,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做起了繁衍后代的那件事來。圍觀的地精則紛紛發(fā)出激烈的叫聲為這些野鴛鴦加油,吵得營地里的人沒有一個能睡個好覺的。
唯一令所有人都稍感安慰的是,這些地精吵吵歸吵吵,至少還沒有立刻發(fā)動進攻的打算。在幾只靠得太近的地精被放哨的游俠射殺后,就再沒有地精敢走到營地篝火能照到的范圍內了。,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一夜,當第二天早上太陽重新升起,金色荒原再次沐浴在陽光下的時候,眼前的情形令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沉。
在營地周圍的曠野上,幾乎已經擠滿了綠皮膚的地精。致遠只是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就確定這些地精的數量已經有近千只之多。要知道一個正規(guī)的軍團人數,也不過只有一千人而已。就連致遠自己也沒有想到,昨天自己那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話,在今天居然就成了現(xiàn)實。
根據冒險者們多年以來積累的經驗,當地精的數量和它們的敵人達到10:1的時候,這些懦弱的家伙就會爆發(fā)出驚人的勇氣來。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地精和商隊人數已經超過了這個比例。也就是說這些綠皮膚的家伙隨時可能發(fā)動進攻,而且還有很大可能會獲得勝利。
事實上就連見多識廣的商隊首領和老資格的傭兵頭子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慌亂。兩人幾乎每年都要橫穿金色荒原一、兩次,但在他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規(guī)模這么大的地精群。恐怕只有神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會在一夜之間聚集起這么多地精來。
所有人都覺得這次要糟糕,但在金色荒原的中心地帶,是絕對不能停留得太久的。在這里待的時間越長,聞風聚集過來的地精就越多,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為了抓緊每一點時間,商隊眾人根本沒有來得及整理行裝就急匆匆地上路了,甚至把許多貨物都留在了營地里。契索克雖然是個商人,但卻也有著絕斷的性格。在確定無法把所有的貨物都帶走后,他當機立斷地留下大部分不值錢的東西,以加快前進速度。雖然這么一來契索克這次肯定虧本了,但總比連人帶貨物都成為地精的戰(zhàn)利品要好得多。
事實證明契索克的決定十分正確。在眾人離開后,他們留下的東西立刻在地精中引起了一陣混亂,也在無形中延緩了它們追蹤的腳步。
不過當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前進了大約十哩左右的距離后,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這次無論如何都是擺脫不了那些貪婪的地精了。
就在眾人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群地精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地精的數量雖然沒有跟在眾人身后的那么多,但也有好幾百的數量。此時突然出現(xiàn)在商隊的前面,顯然是早就算準了他們會走這條路,提前埋伏在這里的。
知道有這么多地精堵路,隊伍一時肯定是沖過不去了,邁克向四周看了一眼,立刻大聲喝道:“那邊有塊高地,我們先去那里”
此時情況緊急,邁克的話立刻得到了執(zhí)行。商隊很快就改變了方向,迅速地登上了他說的那塊高地。
金色荒原地勢平坦,所謂的高地其實只是一個土包,只比周圍高出兩個人的高度而已,面積也不是很大,堪堪能容得下商隊里所有的人罷了。
不過事到如今人人心里都清楚,在前后都有地精的情況下,一場惡戰(zhàn)已經不可避免。在殘酷的戰(zhàn)斗中,任何一個小小的優(yōu)勢都有可能左右戰(zhàn)局。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商隊占據了這塊高地,有很多人就能因此而活下來。
在前面堵路的地精并沒有立刻發(fā)動進攻,而是很快就散開來包圍了高地。而此時后面那些地精也已經趕到,許多地精身上纏著布匹、手里拖著原本屬于契索克的貨物,吵吵嚷嚷地趕上來,加入了同類組成的包圍圈。
此時地精的數量已經超過一千,雙方的數量之比早就超過10:1的比例。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隨時就要開始,不由得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倒是致遠站在人群之中,滿懷興趣地看著成百上千吵鬧的地精,小聲地對身邊的美美道:“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多地精,不過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家伙的表現(xiàn)似乎比傳說中的要聰明得多啊”
被致遠這么一提醒,美美也若有所思地小聲道:“對啊,這幫綠皮怪物什么時候學會在前面堵截我們了?而且契索克留下那么多貨物,應該能拖住后面那些地精不少時間才對,它們怎么會這么快就追上來?”,
說到這里美美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忍不住看著致遠驚愕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把這幫綠皮怪物組織起來,就是為了在金色荒原對付我們?”
“也不一定是針對我們的。”致遠悄悄指了指臉色蒼白的契索克小聲道:“很有可能是對付他的,看到他背的那個小箱子了么?從我們第一次見到他后,就沒離開過這箱子,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真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可真夠倒霉的。”覺得致遠的話很有道理,美美不禁苦笑著道:“這下是真的被人連累了”
關杰雖然明白兩人話里的意思,但他也知道事到如今再談論這些已經于事無補。地精的貪婪是全大陸都知道的事,它們可不會放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所以關杰并沒有參與到致遠和美美的討論中去,只是沉聲對所有人道:“一會打起來大家不要分散,只要聚在一起就沒有地精能傷害到我們”
騎士雖然有些固執(zhí)太相信正義,但對戰(zhàn)場的判斷一向是非常準確的。在目前的情況下,的確只有集中力量才能在眾多地精的進攻中活下來。
就在關杰叮囑伙伴們的同時,邁克也在安排他的手下。身為保護商隊的傭兵隊長,他也要對商隊里的每個人負責,責任自然要更重一些。好在能參加商隊長途跋涉的,也都是些身強體壯的壯年男子,一個人對付兩、三只地精還是不成問題的。只要能有辦法在戰(zhàn)斗時讓每個人都保持鎮(zhèn)定,這場戰(zhàn)斗究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在所有人都準備戰(zhàn)斗的同時,那些地精也開始行動了。仿佛受到了統(tǒng)一的指揮,這些綠皮怪物突然大聲喧鬧起來,齜著一口爛牙向高地上的人類作出各種威脅的表情。冒險者和傭兵們見了這陣勢倒還好,商隊的那些人個個被嚇得不輕,有不少人已經是臉色蒼白,連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穩(wěn)了。
見到這一幕的致遠更加確信,這些地精一定受到某個比它們更加聰明存在的指揮才對,否則地精是不可能這么整齊地做出威脅行為來的。
想到這里,致遠不由得轉頭看了被眾人簇擁著的契索克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平時一直很和氣的商人雖然面露憂色,但并沒有絲毫驚慌的表情,看樣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哇啦哇啦”就在致遠思索著契索克和這些地精之間的聯(lián)系時,那些綠皮膚的怪物突然大叫著沖了上來。
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所有的人類就只有拼命抵抗一條路可走。無論是冒險者、傭兵還是商隊的人,都揮舞著武器迎了上去。
在雙方撞到一起后,人類的武器和實力立刻發(fā)揮了作用。只見綠色的血液四處飛濺,還不時有細小的綠皮膚的胳膊或者腦袋飛上天空,一大批已經地精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奮力地用武器砍倒面前的地精,在求生**的支持下,人們的戰(zhàn)斗力也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就象是收割成熟的麥子一樣,地精一茬茬地倒在地上,有很多根本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就已經失掉了性命。
致遠和伙伴們緊緊扼守著高地的西北面,這也是邁克交給他們的任務。每個人類都必須堅守住一片區(qū)域,只有這樣他們的防線才不會沖破,所有人都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和往常一樣,史東一馬當先地站在了最前面。自從按照手記上的方法訓練后,關杰的實力有了明顯提高,此時他甚至已經有了七級的實力。所以即便是面對似乎是無窮無盡的地精,史東還是象磐石一樣矗立在綠色的海洋中,在他面前的地精沒有一個能繼續(xù)前進的。
在關杰身邊的則是一臉懶散表情的致遠。別看他身上的斗氣光芒完全不能和關杰相比,揮劍的次數也只有關杰的一半,但致遠的每一劍卻都能毫無例外地在一只地精身上留下致命的傷口。如果要算殺敵數量的話,致遠絕對要比關杰多出許多來。只不過現(xiàn)在人人都在奮勇殺敵,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異常。,
在兩人稍后一些的地方,則是手持長弓的美美。在敵人如此密集的情況下,女游俠幾乎不用瞄準就能命中目標。地精離美美不過幾步之遙,她射出的利箭往往會在穿透一只地精后,射進另一個地精的身體。有好幾次女游俠甚至能一箭穿透三只地精,足可見她箭上的力道有多強了。
美美還是用刺箭動作優(yōu)雅地和地精作戰(zhàn),美美雖然殺敵不多,但卻時不時地使出一兩個類似閃光術的低級魔法。這些魔法雖然沒什么殺傷力,但卻能迷惑地精的視線,令這些腦子本來就不好使的家伙驚慌失措,為伙伴們制造進攻的條件。
而擅長潛行暗殺的妮娜在敵人如此密集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潛行殺敵了。她腳步飄忽地在眾人身邊移動,前一刻還在關杰的左面呢,后一刻卻跑到關杰的右邊割斷了一只地精的咽喉。
那些漏網的地精在妮娜面前,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站在最后面的美美。往往還沒等它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經死在了欲魔的手下。
即便是在這樣激烈的戰(zhàn)斗中,妮娜身上卻沒有沾到一點點地精的血液。足見她遠沒有使出全力,只是抱著游戲的心態(tài)在進行戰(zhàn)斗而已。
美美自然是站在最后的,她面容虔誠地向神祈禱,然后將一個個輔助性的神術施加在同伴們的身上。有了艾瑪的幫助,其他人無論是在力量還是速度上都有了一定提高,在這樣的混戰(zhàn)當中,這往往就關系到生和死的差別。
而唐僧則早就沖進了地精群中,這邊咬一口那里啃一下的。凡是被它攻擊過的地精,很快就會全身冰冷地躺倒在地。只不過在眼下如此混亂的情況下,無論是人類還是地精都沒注意到這么一條土狗,所以唐僧還是放肆地猛咬它看到的每一條綠皮膚的小腿,著實為關杰等人減輕了不少負擔。
雖然致遠這個小隊情況穩(wěn)定,幾乎沒有地精能突破他們的防線,但在其他方向上情況可就沒這么好了。那些傭兵雖然個個驍勇善戰(zhàn),但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實在太多,而且又沒有象致遠這樣的高手在暗中幫助,戰(zhàn)斗起來就吃力得多了。
不少傭兵在殺死不少地精之余,自己也受了不輕不重的傷。雖然在防具的保護下,地精那些簡陋的武器很難對人類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傷勢還是多少會影響傭兵們的狀態(tài),令他們在接下去的戰(zhàn)斗中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邁克在幾個手下的簇擁下,近乎瘋狂地砍倒沖到面前的地精。這些骯臟貪婪的家伙在身為九級戰(zhàn)士的邁克面前,完全沒有一點點抵抗能力。只要邁克的長劍起,總有一兩只地精或缺胳膊少腿、或直接被砍成兩段后倒在地上。
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之中,邁克幾乎把這些骯臟的綠皮怪當成了和自己搶女人的致遠了。看著地精的殘肢在自己面前飛舞,他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在心底蔓延。
不過邁克雖然有些好色氣量也很狹小,但能成為一個傭兵團的首領,怎么也不會是個普通人物。在和這些地精戰(zhàn)斗了一陣后,他很快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以往這些懦弱的家伙雖然也會發(fā)動進攻,但只要遇到稍稍頑強一點的抵抗,它們的斗志就會立刻崩潰,大叫著從戰(zhàn)斗中撤離。然而這次地精們顯然沒有這么做,雖然至少已經被殺死了兩、三百只地精,但它們剩下的同類還是前赴后繼地沖上來,仿佛個個都變得悍不畏死了一樣。
本來邁克的計劃是只要能抵擋住地精們第一波進攻,就能對這些膽小鬼產生一定的威懾,到時候也許能趁它們潰敗的時候一路沖出去。但現(xiàn)在的情況卻讓他心生寒意,要是地精繼續(xù)以這樣的決心進攻下去,情況對人類可就大大不妙了。
就在邁克暗暗擔心的時候,人類這邊已經出現(xiàn)了第一例陣亡。一個商隊的成員突得稍稍靠前了一些,就被兩只地精從側面擊倒了。
在這種情況下倒在地上就等于死亡。沒等這人發(fā)出驚呼來,無數興奮的地精就象潮水般將他淹沒了。雖然其他人看不到其中具體的情形,但那令人牙齒酸軟的可怕聲音還是可以讓大家都猜到這家伙悲慘的遭遇。,
凡事有了第一次后就會有第二次,沒多太長時間,又一個商隊成員被一支銹跡斑斑的長矛刺中胸口。他瞪大了雙眼看著跟前面目猙獰的小綠人,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地精的手里。
那只地精倒是顯得非常興奮,在大叫一聲后用力收回手中的長矛,把那人的尸體也帶了出去。不過就是這么一耽擱的空檔,一個傭兵的長劍已經砍下了這只地精的腦袋,也算是為同伴報仇了。
雖然和被殺掉的幾百只地精相比,陣亡人類的數量實在是微不足道。然而和人類相比,地精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那么多地精就算站在那里排隊讓人砍,也是件十分累人的工作,更何況它們也不是會束手待斃的主呢?
面對似乎無窮無盡的地精,不少人都陷入了機械的運動中。他們本能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砍倒沖到面前的敵人要是因為氣力耗盡而砍不倒對方,那就只有被對方砍倒。
戰(zhàn)斗又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商隊的人首先堅持不下去了。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而已,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是奇跡了。不過在如此激烈的戰(zhàn)斗中,絕大多數人能照顧好自己就很不錯了。這些無力再戰(zhàn)的人只有自己堅持下去,否則就會成為地精的犧牲品。
不過一會工夫,已經有好幾個人死在地精手下。這些人中既有商隊的人,也有傭兵隊里的兩個戰(zhàn)士。失去了這些人手后,戰(zhàn)局對人類方面更加不利,就連致遠等人承受的壓力也比之前大了許多。
一直在伙伴們保護下的美美看到這樣的情況,連忙開始向父神祈禱,然后將一個個初級活力術施展到已經力竭的同伴們身上。活力術能恢復受術者一部分精力,讓他們能夠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
不過即便是神眷者,每天施展的神術也是有限的。在連續(xù)施展了好幾個初級活力術后,美美已經臉色蒼白,幾乎連要站穩(wěn)都很困難了。
然而此時地精還是一個勁地往高地上沖,把人類占據的地盤壓縮得越來越小。
“難道真的要逼我表現(xiàn)出真正的實力么?”眼看關杰已經氣喘吁吁、美美也已經用光了箭矢開始用短劍和地精戰(zhàn)斗,致遠不禁在心中暗想道:“沒想到老子在樞機主教面前都沒漏出破綻,結果卻這幫綠皮怪物逼到這步田地”
東部大陸銀月城
對于幽聽蓉的請求,今夕沒有立刻回答。他保持著沉默,只是若有所思的與幽聽蓉一起踏出舞步。
直到聽見口哨聲,今夕才回過神來。他微微側頭,看到了某個由于極度嫉恨而開始喝倒彩的人。賓客們雖然沒有跟著起哄,但在偶爾望向今夕的視線中也帶上了不屑。所有人都認為他的舞技不配獨占整個舞池,因為這時其他人都為了能觀賞幽聽蓉的曼妙身姿而退下了場。
于是今夕微笑了起來。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到,心中有團郁積已久的障礙被沖破了。現(xiàn)在的今夕非常從容,甚至到了能有余裕和胸襟,向吹口哨驚醒他的人點頭致謝的步。接著今夕低聲念咒,同時啟動了左手上的法術定發(fā)戒指。他簡單的吐出幾個咒文,然后增加了雙手的力度。
一片迷蒙的光暈出現(xiàn),環(huán)繞住了今夕的身體。這是朦朧術,通常被法師們用來迷惑敵人。它能讓施法者的周圍出現(xiàn)層層疊疊的明亮殘影,誤導一些物理性的攻擊。但用在此刻的場景下,效果卻超過了最棒的燈光。今夕只需要摟著幽聽蓉的腰轉圈,他經過的方就留下了重重幻象。稍后他今夕又施展出了鏡影術,把自己一分為九。紗洛覺得很好玩似的照做,結果在場舞的人就變成了九對。
當有九個幽聽蓉,和九個戴面具的今夕在一起時,他們造成的震撼突破了凡人的想象。今夕只須以最簡單步伐配合幽聽蓉進退,便已經讓賓客們全都屏息無聲。他不需要什么技巧。僅僅展示自己和幽聽蓉便已足夠。若不是紅焰天使們在專心演奏,無心關注舞池,恐怕他們也會看得失神。,
從今夕的表現(xiàn)中,幽聽蓉知道了他的回答。難以置信的是,這讓幽聽蓉也覺得非常高興。以往幽聽蓉總是以超然的目光看待其他人,從不關心對方的感受。但這次她居然向一個人類低頭,請求獲得諒解。這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的幽聽蓉覺得很快樂。在丟棄無用的矜持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而且今夕坦然接受,給了幽聽蓉最大的鼓勵。
衷心笑容在幽聽蓉的臉上綻開。她竟然覺得有種興奮感覺在體內涌動。多少年來,幽聽蓉終于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朋友。這對出生在深淵。獨身逃亡來銀月城的她而言,是多么重大的改變。幽聽蓉凝視著今夕。但注意的并不是那張面具。幽聽蓉甚至還皺了皺眉,覺得蒙德的容貌很礙事。于是在做出一個使雙方貼近的動作時,幽聽蓉在今夕耳邊囁嚅道:
“喂,把那個摘掉吧。”
“等會吧,現(xiàn)在我還要靠它來應付觀眾。”
今夕毫不猶豫的回答,同時對自己感到有些驚訝。 ̄ ̄僅僅過了幾分鐘,他就能以如此輕松的口氣來談論面具的問題。本來只要提及任何有關蒙德的事情。今夕的心情便會跌入谷底。幽聽蓉‘吃吃,笑著,伸手去掀面具。不過今夕略一低頭,就躲開了。他握住幽聽蓉伸過來手,趁勢攔腰抱起她旋轉了兩圈。幽聽蓉則趕緊壓住飛起的裙邊,連臉都紅了起來。周圍的觀眾們議論紛紛,都大感可惜。重新站回上幽聽蓉咬著牙。狠狠瞪著今夕說道:
“好啊,既然你這么厲害,我就讓你好好表演一番”
“怎么”
“奧圖迷舞~”
“呃?呃啊啊啊啊~”
隨著幽聽蓉念咒施法。今夕忽然開始不受控制的跳起舞來。雖然他做出的每個動作都標準到位,堪稱大師級的水準。不過由于完全不受控制,所以難免會驚慌失措。周圍的少女們發(fā)出了一陣尖叫,還以為是今夕拿出了真本領。她們看得心醉神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今夕舞步中混雜了‘呃?呃呃?嗯,之類的感嘆。若不是他的表情和動作不搭配,只怕第一流的舞者也不過如此了。但這番表演當真是甘苦自知,不足以對外人道也。
當今夕展示著他那‘傲人,的獨舞技巧時,幽聽蓉笑嘻嘻的站在一邊看。她居然還把雙手攏在嘴邊喊加油,更是讓今夕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很快形勢發(fā)生了變化,因為今夕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暗中催動銀月紋身上的一部分,接著以一個短距離傳送術突然出現(xiàn)在紗洛的面前。
“紳士是不會冷落女伴的”
幾乎與幽聽蓉臉貼臉的今夕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同時他拼盡全力抗拒法術效果,取得了一瞬間的自由。措不及防的幽聽蓉被今夕抓住了雙手,驚叫一聲就被拖進了接下來的華麗舞蹈中。好在這個法術的適用性非常強,竟然不需要修改就能自動轉為雙人舞的版本。再加上前面的多重魔法效果,今夕與幽聽蓉立刻成了九對熱舞的炫麗人影。他們行云流水般的做出一個個高難度動作,彼此配合無間。賓客們都出神的看著,連女性都停止了尖叫。
整整過了十分鐘,奧圖迷舞的持續(xù)時間才算到了頭。好不容易停下來的今夕渾身肌肉酸痛,因為他剛才至少把幽聽蓉抱起來過二十次。即使不算這些特別累人的動作,光是強勁的回頭、前傾、后仰等姿勢,就足夠讓今夕汗流浹背了。他吃力的站著,呼呼喘氣。而扶著今夕肩膀的幽聽懂也不好過 ̄ ̄她皺著眉頭,把左手按在腰上。沒準這是因為在剛才的高速旋身三周,然后轉身仰躺在今夕臂彎里的動作中,她的腰扭傷了。
“知道厲害了吧?”
“哼,彼此彼此”
今夕和幽聽蓉一邊氣哼哼的對視,一邊低聲拌嘴。但他們能說的就這么多,下一秒,狂風驟雨般的歡呼聲充滿了整個禮堂。今夕和幽聽蓉吃驚的回顧四周,發(fā)現(xiàn)賓客們都如在癡如狂的尖叫和鼓掌。喝彩聲一陣高過一陣,猶如重重疊疊的浪濤般沖擊著今夕和幽聽蓉。他們猶豫的對望了一眼,接著一起行了個謝幕禮。腿肚子抽筋的今夕咬緊牙關,僵著臉保持微笑。當他鞠躬時,幽聽蓉也在盡量不用到腰的情況下展開了裙子。好在魔法的效果還在,別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否則的話,恐怕就難以蒙混過關了。,
當賓客們圍攏上去,向著今夕和幽聽蓉致以熱烈和誠摯的恭維時,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依然保持著冷靜的人僅有幾個,他們都是一臉復雜的表情。 ̄ ̄榮軒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嘆了口氣,再用拳頭捶了下墻壁。美琳則用雙手掩著嘴,過了片刻才‘啊哈,一聲的跳了一下。
最鎮(zhèn)定的人是茱荻 ̄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她的臉色極度難看,身體中蘊藏的怒火幾乎能化作實質冒出來燃燒。假如有耳朵靈敏的人在旁邊,或許還能聽到茱荻的牙齒因為咬得太用力而在發(fā)出‘格格,聲。她用殺人的目光望著不遠處的今夕和幽聽蓉,而且不止一次的想抬手施展法術。
注意到這點的美琳悄悄走近,帶著陰險的笑容說道:
“茱荻,你落后了喲。”
于是茱荻霍然轉身,向著美琳張口卻又欲言又止。茱荻做了個仿佛喘不過氣來的動作,然后才結結巴巴的怒訴道:
“誰、誰落后不、不是什么落后明明是跟我沒有關系的事情落后、落后那個你亂說什么啊?”
“反正我決定保持中立,你自己看著辦。說實話,我真沒想到自己能等到這一幕。實在是太有趣了呀,噢呵呵呵呵~”
在美琳的眼中,茱荻的方寸大亂就表明了一切。于是她發(fā)出高笑聲,不再聽茱荻的辯白。榮軒往這邊瞥了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加入談話。不過臉色在頃刻間漲紅,簡直成了個大蘋果的茱荻先跺了下腳,以傳送術離開了。這直接導致十分鐘后,一個銀月神殿的中階祭祀飛奔了進來。他向邊上的一個同伴詢問了幾句,然后就把今夕從大群女士的包圍中拖了出來。
已經數不清跟多少人握過手,婉拒了多少私人邀請的今夕頭暈目眩。他本想對搭救他的人致以謝意,不過中階祭祀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那個驚慌失措的中階祭祀拉著今夕,向著大門的方向猛沖。他一邊跑,一邊還沒頭沒腦的說道:
“有人找您,高級術士閣下”
“咦?”
今夕莫名其妙的跟著對方,覺得不明所以。但是從中階祭祀的臉上,他找到了線索。 ̄ ̄中間祭祀的臉頰、鼻梁、和額頭上都有新鮮的指甲印。而且間距都很小,這讓今夕回想起一些很不妙的事情來。
在禮堂的門口,今夕見到了依依。那只蘿莉被維尼亞緊緊的抱住,正呲牙咧嘴的發(fā)出‘唬唬,聲。今夕把視線旁移,發(fā)現(xiàn)了兩個不幸的衛(wèi)兵。他們中的一個正蹲在上,抬手撫摸自己那滿是爪印的臉。另一個則在倒吸著冷氣,用紗布包扎血流不止的手指。今夕看看他們,又看了看依依。這時那只蘿莉也發(fā)現(xiàn)了黎雪峰,并立刻轉過來向他叫囂。
金色荒原,在前世過夠了平淡無奇的生活,致遠很享受目前這種驚險刺激的冒險生活。特別是在有強大的實力作為后盾,不用怎么擔心生命會有危險,更是讓他對眼下的生活樂此不疲。所以憑心而論,致遠實在不想太早泄露自己的行藏。
不過要是伙伴們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脅,致遠也只能展示自己真正的實力了。畢竟致遠也不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欲而為所欲為的人,要因此犧牲伙伴們的性命,卻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就在致遠在暗中考慮,是不是要展現(xiàn)真正實力的時候,那些剛剛還不要命地往前沖的地精卻有了新的變化。仿佛接到了統(tǒng)一的命令,這些地精開始慢慢地向后撤退。這讓所有人驟然感到壓力一輕,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有不少人早就已經斗得脫力,全靠一口氣在強自支持而已。此時地精們一撤退,不少人都一股屁坐到地上,即便全身都被地精腥臭的綠色血液弄臟也沒人在意。
剛開始發(fā)現(xiàn)地精們退卻了,致遠也在心中暗自高興。以為這些家伙的勇氣終于已經耗盡,可以商隊可以趁這個機會繼續(xù)前進了。
然而致遠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地精只是在撤退而非潰敗
翻遍大陸上所有對地精的記載,你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有人記載過地精會在戰(zhàn)斗中撤退。它們要么一擁而上地發(fā)動進攻,要么在失去勇氣后一哄而散,也就是所謂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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