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是夢
袁梅沒有自殺。也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兩個月之前,袁梅產(chǎn)下了一個男嬰。
取名叫“莊子”。
這是鄒鋒親自取的名字,對外宣揚以及從字面上的解釋,是因為喜歡歷史上著名的思想家哲學(xué)家莊子,取其名。實際上,鄒鋒準(zhǔn)備讓鄒莊子今后繼承莊主之位。
莊子的意思就是“整個‘怡和錢莊’都是我的。”
從懷孕的時間推斷,鄒莊子是他的兒子。
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他的孫子,鄒莊子都將是錢莊的主人。
※※※
歷史上的莊子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從歷史中我們可以看到,太平盛世時,儒學(xué)思想往往抬頭,因為儒家確實提供了一套適于當(dāng)時人際關(guān)系的lun理基礎(chǔ)。
于是,治者們也樂于將整個社會結(jié)構(gòu)納入lun理關(guān)系中,以維系社會秩序,使其井然。然而,歷代畢竟亂多于治,每當(dāng)政情動蕩,社會大亂時,儒學(xué)思想便失去效用,而道家思想則應(yīng)時而興。
因為道家并不抱持著冠冕堂皇的道德原則,而能深入人性,切中時弊。徹察動亂的根由;它正視人類不幸的際遇,又能體味人心不安的感受,對于飽經(jīng)創(chuàng)傷的心靈,尤能給予莫大的慰藉。
因而,中國歷代的變動紛擾,對于儒家而言是一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結(jié)果每每由道家承擔(dān)起來。而道家集大成的人物,便是莊子。
※※※
莊子死前,人們很悲傷,于是他勸人們說:“麗姬嫁給晉獻公的時候,那個傷心哪,淚水把整個衣服都浸透了。可是后來到了王宮,天天有柔軟的床睡,有四海的美味吃 ,這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哭哭啼啼是多么愚蠢。”
莊子的本意是勸人們不要太在意他的生死。他的思想博大精深,鄒夕鋒的行為卻齷齪無恥,人神共憤。
他曲解了莊子的本意。
莊子說:“心知道然后可道”,是說人體悟到了宇宙大道之后也就懂得了人世正道。歷史上周王朝時衛(wèi)國新臺丑聞和春秋時楚平王強娶兒媳孟贏都沒有好下場。
鄒鋒為達到長期占有兒媳的目的,自然要讓鄒莊子成為袁梅和他之間的紐帶。
孩子是無辜的,一個女人為了孩子什么都會付出。
五倫有君臣、父子、兄弟、朋友、夫婦,歷來為人們所遵從。
與兒媳婦長期“扒灰”,這可是**啊!
他會得逞嗎?
冬日的清晨很冷。
鄒鋒就在這寒冷的早晨,坐在一個寬大的獅椅上,似睡非睡。
他在等一個人。
一個他最信任的人。
要讓鄒莊子今后繼承莊主之位,就必須要鏟除兩個絆腳石:鄒松和鄒仁。
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兒子。
從鄒莊子出生的一刻起,這兩個人就注定要死。鄒松不死。鄒莊子坐不穩(wěn)江山,鄒仁不死,無法獨占袁梅。
鄒鋒住的院落很大,作為整個錢莊最隱秘最森嚴(yán)最核心的地方,建筑之精良、面積之大,可想而知。
他非常喜歡“大”,他的宅院很大,房間很大,桌子很大,床也很大,他的那個東西也很大。臥室里龍鳳雕漆的紅木床至少可以睡十個人。
――有次他就在床上和十個美女裸睡。
※※※
他等的這個人叫費人。
※※※
費人,男,五十一歲。
出身不祥。術(shù)法不祥。
實在沒有什么好介紹的。,
一個來歷不明,術(shù)法不明的人卻能最得奸詐多疑的鄒鋒信任,是不是很讓人奇怪?
其實也不奇怪,費人對鄒鋒的態(tài)度決定了一切,那就是“莊主想什么就做什么,莊主要什么就給他什么。”
鄒鋒剛當(dāng)上莊主不久,一次,到費人家里作客喝酒,發(fā)現(xiàn)費**女極有姿色。借醉對費人說:“沒想到你的妻女這么漂亮,今晚你就讓她們中的一個來陪我好了。”
費人聽了,很生氣,說:“莊主既然喜歡她們,是她們的福氣,屬下怎么敢只獻一人?今晚就讓她們二人一起服侍莊主好了。”
當(dāng)晚人極就給鄒鋒安排洞房,為了讓莊主盡興,還特意給他準(zhǔn)備了壯陽藥――“性福”,并親自給莊主寬衣解帶。
――“性福”可不是一般的壯陽藥,它是昔年“天下第一色魔”陰山老魔獨門配方。陰山老魔就是用它糟蹋了不少良家婦女。
――第二天,費人的妻女都下不了床。
――這樣一個人,當(dāng)然是鄒鋒最喜歡最信任的人。
※※※
昨天的一夜何等的慢長、殘酷、緊張。
黎明總能給人以希望。
致遠心里很愉快。
蕭四的冒險來訪,林神醫(yī)的誠摯進言,純的溫柔體貼,都讓他感到很愉快。
他的心情就象冬日暖陽,*光明媚。
一大早,致遠就去找林神醫(yī),準(zhǔn)備告訴他經(jīng)過一夜認(rèn)真思考之后,自己最終的決定。
他相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是林神醫(yī)所期望的。
一旦作出決定,就將付禇行動,就將開始反擊。
他希望盡快與林神醫(yī)分亨、協(xié)商。
林神醫(yī)獨居在松莊一片林子后面,丫環(huán)春蘭負(fù)責(zé)他的起居飲食。
老遠就看到林神醫(yī)房子的門大開著。
致遠幾乎是小跑著進屋的,一進屋,就見林神醫(yī)衣冠楚楚、穿戴整齊、恭恭敬敬地坐在客廳前,臉上還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致遠大笑道:“老先生起得真早啊,知道我要來嗎?”。
林神醫(yī)依然在怪怪的微笑。
“老先生等了很久了吧?不少字”致遠很感動,說:“老先生神機妙算,早有準(zhǔn)備啊。”
林神醫(yī)一言不發(fā)。
“老先生一定很想知道我的決定。”小秋說:“我就是來給你說我最終的決定。”
林神醫(yī)仍然一聲不吭。臉上還是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老先生。”致遠很親切地拍了拍林神醫(yī)的肩膀:“我最終的決定就是”
致遠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拍林神醫(yī)肩膀的手感到一片冰涼。他忙推林神醫(yī),卻象推一根死木,一動不動。
空氣中迷漫著死亡的氣息。
致遠的瞳孔突然收縮,右手急探口鼻,竟根本沒有一絲氣息,再試頸下動脈,早已停止了脈搏跳動。
――林神醫(yī)已死去多時了。
※※※
純覺得很奇怪。
致遠去的時候很愉快,回來的時候卻臉色蒼白。
蒼白得象一張白紙。
眼睛里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純從來沒有見到致遠這個樣子。別人不知道致遠的真實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fā)現(xiàn)和東部大陸上的傳說一樣,致遠是一個極重情感的年青人。
委身于這樣的人,也算是有緣。
人生很多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無奈?緣起,盡于緣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知。有相聚才會有分離,有分離才會有相思,有相思才會有等待,有等待才會有執(zhí)著。,
讓我們好好珍藏這份緣份。
當(dāng)擁有時,請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致遠回來的時候已近中午。
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和林神醫(yī)談了些什么?他又做了些什么?純沒有問,只是連忙拿了一杯暖茶遞給致遠。輕聲說:“阿松,先喝杯茶暖暖身子,馬上就吃午飯了,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壺三十年的瀘州老窖,還有三碟下酒的小菜。”
純的廚藝很好。
一碟涼拌黃瓜清爽可口,一碟紅油肚絲不油不膩,一碟家常回鍋肉色香俱全。純還陪致遠笑酌了兩杯。
等到盼盼吃完了飯,跑出去玩樂去了,致遠才停下了酒杯,嚴(yán)肅地說:“出事了。”
純也預(yù)感到不妙:“出什么事了?”
致遠猶豫了一下,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決定告訴她:“林神醫(yī)已經(jīng)死了。”
純驚得筷子都掉了。
“我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致遠一字一頓地說:“從尸僵、尸斑等情況分析,至少已經(jīng)死了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純說:“難道”
“你猜得沒錯。”自由點點頭,說:“從時間上推斷,林神醫(yī)昨晚從我們這里一回屋就死了。”
純問:“怎么死的?林神醫(yī)的實力這樣高,誰能有本事殺得了他?”
致遠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凝重,說:“你聽說過‘針’嗎?”。
“針?”純眼睛里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難道是卞大師鑄造的那把充滿邪惡、死亡的‘針’?”
“是的,就是它。”
卞大師是當(dāng)世著名的鑄劍大師。卞大師又稱卞三劍,晚年歷盡蒼桑,嘗盡人世坎坷,深知鳥盡弓藏的道理。于是將鑄幽魂與電所剩下的精鐵鑄成了最后一把劍。
這把劍其實不能算劍,嚴(yán)格說它只能算一把匕首,與昔日著名的魚腸劍差不多大小。
這把劍太小,所以取名叫針,而這把針從一出世以來就從沒有人見過,據(jù)說是因為這把劍太邪惡的緣故。
針一出爐就石沉大海,至今也不知落在誰的手里。東部大陸流傳,卞三劍就是死在他親手鑄的這把針手里。
――卞三劍的死因一直是東部大陸上的十大謎之一。
――只要見到這把劍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
致遠說:“我是檢查到第三遍的時候,才在林神醫(yī)耳朵后面神樞穴處發(fā)現(xiàn)一個極小的紅點。”
純問:“難道這就是‘針’留下的傷口?針比我想象的還要小。”
“是的”致遠說:“我曾經(jīng)在暴風(fēng)城二塵的尸體上看到過這樣的傷口。”
“二塵?就是那位十年前從東部大陸上失蹤,以跟蹤、偵察、化裝聞名的二塵?”純說:“他也死在同一人手上?”
“是的,就是他,他的傷口與林神醫(yī)完全一樣。二塵十年前從東部大陸上失蹤,其實是被暴風(fēng)城胡老板納入麾下,秘密為胡老板做事。除了胡老板,當(dāng)時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致遠回憶當(dāng)時所見:“死前二塵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一定想說什么,‘針’與二塵應(yīng)該很熟悉,否則,他不會一臉都是驚訝、至死也不信的表情。”
――林神醫(yī)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種神秘的笑容。
林神醫(yī)死前見到了什么?
看著六神無主的純,外面嬉笑玩耍的盼盼,致遠感到肩上沉重的責(zé)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他還要保護純和盼兒。他一個人用蕭四離開松莊的方法出去并不太難,可純和盼兒怎么辦?,
保護弱小本就是“風(fēng)”的宗旨,更何況致遠內(nèi)心深處早已把她們看作自己的親人。
“對方已經(jīng)開始出手了,先是林神醫(yī),下一個很可能就是我們,”致遠說:“而我們連對方是誰都還沒有見到。”
“敵人能夠在松莊從容動手。說明松莊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
“下一戰(zhàn)就將是決戰(zhàn)。”
純聲音有些打顫:“盼兒怎么辦?”
致遠輕輕地?fù)砹怂幌拢崧曊f:“別擔(dān)憂,有我在。”
等到純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才繼續(xù)說:“幸好,有一件武器是‘針’的克星。”
純眼睛一亮:“你說的是不是‘天涯’劍?”
“是的,”致遠眼里忽然充滿了崇敬:“另一位當(dāng)世的鑄劍大師鐵大師窮其一生的心血鑄造的‘天涯’劍。”
鐵大師是當(dāng)世一位著名的鑄劍大師。一生鑄劍無數(shù),但讓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天涯。”
――“鐵大師將他的全部激情、靈感、心血、希望都鑄在了天涯劍上。”
――“他效秦漢古風(fēng),將青銅、精鐵、鉛、銅等多種物質(zhì)按一定比例,鑄成了這把舉世無雙的天涯。
――“在鑄劍到最后的緊要關(guān)頭,一丁點火星濺到了劍上,留下了一個針眼大小的疤痕。”
――“而鑄劍是一個連續(xù)的過程,中途絕不能停留,必須一氣呵成,這個小小的疤痕就一直留了下來。”
――“鐵大師不僅善于鑄劍,也善于相劍,他當(dāng)時就看出這個針眼正好彌補了天涯紋路的不足,正好是針的克星。”
致遠的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冥冥之中,天涯也許注定會成為針的克星。”
造物主的陰陽相克,優(yōu)劣互補,是如何的奇妙。
※※※
“名劍雖好,關(guān)鍵在于用它的人。一把名劍落在凡夫俗子手中,跟一堆廢鐵差不多,而在一位善劍的劍客手中,它才是一柄利器。是人在用劍,人才是劍真正的主人。”純眼里放出了光:“幸好天涯在致遠手里。”
她看著致遠的眼神變得很復(fù)雜,這個冒充她丈夫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這里當(dāng)然不是指床上的本事。
※※※
致遠似笑非笑看著純,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見過致遠嗎?”。
純臉上泛起紅暈,咬著嘴唇,輕輕地?fù)u搖頭:“沒有見過。”
“真的沒有?”
純聲音低得象蚊子:“嗯。”
致遠說:“我見過。”
純也沒見過致遠本來面目――林神醫(yī)給致遠整容的時候她并不在場,這個和她做*做得天昏地暗的男人,她居然沒見過原貌。
她忍不住很好奇地問:“致遠本人長什么樣子?我聽說他長得很帥。”
致遠這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談?wù)撟约旱拈L相:“這個人長得很平常,既不丑也不帥。”
純有些不信。
“真的,我不騙你。”致遠認(rèn)真地說:“他確實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做的也是很平凡的事,過的也是很平凡的生活。”
純又問:“他家里有幾個人?父母還在嗎?有兄妹嗎?”。
她是真的想知道。
致遠嘆了一口氣說:“他父母被其兄所殺,家里沒有別的人了。”
致遠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
純眼眶紅了,她沒想到致遠的身世這么悲慘。純輕偎在致遠身邊,輕輕地拉著他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她要表達的關(guān)懷通過溫暖的手傳遞給了致遠。,
兩人一時相擁無語。
“幸好致遠還有很多生死與共的朋友。”想到他的朋友,致遠精神一掁,說:“而且,不管他遇到什么困難,這些朋友都會與他在一起。”
一個人一生中要儲存三樣?xùn)|西,一是健康的身體,二是金錢,三就是友情。朋友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你身邊,聽你訴說,和你交心,為你排憂解難的人。
“白馬嘯西風(fēng)”林嘯風(fēng)收到“飛鳥”信號之后一定會兼程趕到的。
鄒鋒是一個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的人,“怡和錢莊”實力太雄厚,光靠致遠一人是無法獨自對付的。
他需要朋友。
純又問了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聽說致遠很風(fēng)流,是真的嗎?”。
“嗯。”致遠說:“是有一點點。”
純聲音有些不自然:“致遠有多少個女人?”
這個問題致遠自己都不太弄得明白,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比如,一夜*算不算?
純見致遠老是不回答,氣得轉(zhuǎn)過身:“不說就算了。”
女人真是說變就變。
“聽說致遠這段時間被一個女人迷住了。”致遠故意慢慢呑呑地說:“你想不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純的臉又紅了。
“有次我和他一起到大澡堂子里洗澡,曾和他赤身相對,”致遠湊到純耳邊細(xì)語:“他的那個東西很大啊。”
純啐了一口,笑罵道:“你這個死人。”
致遠攬著純的腰,說:“我的下面和他差不多,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純變得渾身發(fā)軟,連話都說不出了。
※※※
其實,在這樣的時刻,說這么多話,只不過是為了讓純放松壓力,不要太擔(dān)心。
致遠心里卻象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他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深深恐懼,仿佛看到了一個可怕的結(jié)局,卻又無力改變。
如果你認(rèn)為某件事情會發(fā)生,那么它就一定會發(fā)生。
滴血般的悲涼,深切的無奈、偽裝的快樂。
他能改變這一切嗎?能保護好純和盼兒嗎?能最終出“松莊”嗎?能找出“針”嗎?能擊敗鄒鋒嗎?
對手的強大、可怕、陰險、狡詐都是前所未有的。
致遠從未感到過這樣無助。
※※※
午后。晴。
古城,長街。
林嘯風(fēng)根本沒有到。
他只進了城,卻連錢莊的邊都還沒有到,更別說“松莊”了。
“飛鳥”是林嘯風(fēng)與致遠事先約好的暗號。
他們約定以“飛鳥”為暗號,只要一人發(fā)出“飛鳥”暗號,就表示他處境十分危險,急需幫助,另一人必須立刻趕往救援。
多年來,這是著致遠第一次發(fā)出暗號。
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嘯西風(fēng)”林嘯風(fēng)聽到“飛鳥”暗號,立刻告別友人,揮別美女,從“清風(fēng)觀”出發(fā),騎一匹白馬,攜著重鑄的、輕靈如風(fēng)的“幽魂劍”,往“怡和錢莊”方向絕塵而來。
事情就發(fā)生在剛?cè)氤侵蟆?br/>
“怡和錢莊”很大,它所在的城市更大。
這是一個古老繁華的城市。
像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嘯西風(fēng)”,翩翩佳公子,騎一匹白馬,攜一柄長劍,這種招牌形象恐怕沒有幾個人看不出來。
尤其是那些還在思春、整天做白馬王子夢的少女們。
說好聽點是玉樹臨風(fēng),壞處說其實是樹大招風(fēng),平時還沒有什么,可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林公子風(fēng)塵仆仆入城不久,“快劍”余七就知道了,這消息讓他興奮得象一個剛中了狀元的進士。
余七和琴趕到的時候,林嘯風(fēng)正蕭灑地行進在大街上,受到街道兩側(cè)少女們熱烈的圍觀,這種場面他早就習(xí)慣了。他行進的樣子哪象是來救人的?倒象是一個將軍在檢閱兩邊的士兵。
林嘯風(fēng)正在自我陶醉的時候,前面突然有一男一女當(dāng)街?jǐn)r住了去路。
男的是位二十出頭、精力旺盛,英氣勃發(fā)、象頭豹子一樣的年青人,腰上隨隨便便掛著一柄長劍,一副隨時準(zhǔn)備撥劍的樣子。
女的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小姐,身材健康豐滿,皮膚白得就象月下的錦緞。臉上是近乎無邪、單純、明快的笑容。一邊笑瞇瞇地看著林嘯風(fēng),一邊抹著風(fēng)中額前飄散的劉海。
這兩人當(dāng)然就是余七和琴。
兩人都一臉興奮地望著林嘯風(fēng)。
※※※
余七是來比劍的。
這個機會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和所有這個年紀(jì)、喜歡闖蕩東部大陸的年青人一樣,余七一心想的是做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心想的是挑戰(zhàn)天下最著名的劍客。
那是每一個練劍的少年都有過的夢想。
男兒自當(dāng)重縱橫,撥劍四顧東部大陸行。
余七很后悔沒有找到機會與致遠比劍。這個機會竟然曾經(jīng)與他擦肩而過,而且以后再也不會有了――東部大陸上的人都以為致遠在“怡和錢莊”長街一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死了。
余七也不喜歡怡大總管的方法,那簡直是不擇手段,有違劍的精神和道義,他總覺得劍客之間應(yīng)當(dāng)一對一的公平?jīng)Q斗。怡大總管至少應(yīng)當(dāng)給他和致遠一個這樣的機會。
今天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不期而至,能與四公子之一“白馬嘯西風(fēng)”林公子一戰(zhàn),死而無憾。
琴是來觀戰(zhàn)的。
這種熱鬧場面她當(dāng)然不會錯過。
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一戰(zhàn)必定會名動?xùn)|部大陸。
東部大陸銀月城
慕青的回憶:
女孩兒哭著鼻子問:“致遠,你是不是要保護人家一
小男孩兒厲害哄哄道:“那是,誰敢欺負(fù)你,我就抽他~~!”
小女孩兒馬上笑逐顏開,天真地說:“致遠,那人家長大以后嫁給你好不好?”
“好啊。。。孩兒剛想答應(yīng),突然又覺著不對勁,改口道:“不行啊,你最多只能做小老婆。”
小女孩兒眼淚又下來了:“為什么呀?”
小男孩兒理直氣壯道:“因為你太小了啊。”
小女孩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于是她很好奇地問:“那誰才能做你大老婆呀?”
看得出來,童年時的某人就已經(jīng)是銀月建城以來銀月城最早的御姐控,他想都沒想就說:“當(dāng)然是要比我年紀(jì)大的才可以啊~~!”
小女孩兒迷惑了:“不對呀,電視里的女的不都比男的小幾歲嗎?”。
那時節(jié)的致遠思想已經(jīng)前衛(wèi)了,得意洋洋道:“你懂個什么呀,你看看你,都還沒有發(fā)育。。。我找的大老婆,起碼也得像那些姐姐一樣,胸部已經(jīng)很大了吧?不少字”
小女孩兒馬上自卑的不行了,又哭哭啼啼起來。
不難發(fā)現(xiàn),那時節(jié)的致遠已經(jīng)具備了一定的忽悠能力,并且掌握了初步的甜言蜜語技巧,他哄著小女孩兒說:“你哭什么呀,應(yīng)該大笑才對啊,難道你不知道做小老婆比做大老婆劃算嗎?”。,
小女孩兒傻傻地看著致遠,總算止住了哭聲。問:“怎么會這樣啊,我不懂。。。
小男孩兒循循善誘道:“你看,電視里的大財主最喜歡的都是小老婆。還有,等我們長大了,大老婆就變成跟電視里一樣又胖又兇又老的肥婆了,你說,誰會喜歡大老婆去呀?”
一聽這話,小女孩兒簡直是心花怒放。生怕致遠反悔似地,立馬撒嬌道:“好啦,致遠,那以后人家就做你小老婆了好不好?”
小男孩兒馬上很夠義氣道:“好啊,咱倆誰跟誰呀。”
那一刻年齡不超過七歲的小女孩兒已經(jīng)深刻地認(rèn)識到做小老婆的好處,恨不得一輩子都做小老婆,于是她把握了機會,繼續(xù)道:“致遠。那我要做你最小的小老婆喔?”
在她眼里,最小的小老婆,應(yīng)該就是最被疼愛的。
可是致遠當(dāng)時不那么想,但他還是咬牙同意了:“好。沒問題~~!”
“那我們拉鉤?”
“拉就拉唄,誰怕誰呀?”
“來啊,一、二、三,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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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很害怕打雷,但是現(xiàn)在,慕青好像一點都不怕了。
站在窗前,望著黑夜中永不停歇的風(fēng)雨,聽著偶爾驚天動地的雷鳴,慕青俏臉上地表情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童年荒誕的往事至今依舊記憶猶新。兩行清淚從眼眶滾落下來,不知道這淚滴中蘊含的到底是喜悅還是悲傷,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也許,致遠早就不記得這些了吧?不少字慕青自嘲地笑了笑。
她笑自己傻,這么多年來,自己居然一直以‘有夫之婦’自居。認(rèn)定了自己已經(jīng)是致遠的女人了。。。從理智和成熟的角度來說,這確實有點傻。
當(dāng)然,慕青也并不甘心完全恪守童年的承諾。畢竟在這個社會,除去為了生存下海做大款二奶情婦的女人,有幾個正經(jīng)的姑娘家愿意做別人地小老婆啊?
人世間的感情總是十分古怪的,慕青突然在想,如果兩人重逢之后,致遠玩兒了老命地追她,也許她還不會怎么動心。。。
如今,她已不知道致遠在哪里,心有擔(dān)憂是難免。
同時,慕青萬分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了作為致遠好友的笑愚居然和七七有一腿。這當(dāng)然和致遠沒關(guān)系,但是女人的直覺讓慕青不由自主的想致遠會不會想笑愚一樣
隨著自己慢慢進入笑愚如今的生活,慕青發(fā)現(xiàn)圍繞在笑愚身邊的都是傲珊、妖華這些看起來都不比自己遜色的女人,于是乎事情就復(fù)雜得不能再復(fù)雜了。
人的心理就是這么詭異,很多時候因為心中地一點不平衡,一點不服輸,就往往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
望著窗外令人心寒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慕青突然無限啼笑皆非又無限悲傷地想:難道說,致遠和笑愚一樣,自己真要做他最小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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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華完全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
一開始,她很樂觀地想,笑愚根本就沒在家里,這個夜貓子也許是趁幾人熟睡后溜出去了。
甚至,妖華還更加樂觀地想,也許笑愚溜出去根本沒有找花姑娘,說不定正在和幾個大老爺們兒喝酒看球賽呢。
可是妖華那無比敏銳地直覺以及她對笑愚深刻地了解,都清晰地告訴她,笑愚就在隔壁兩個房間地某一個房間里。,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妖華的心地都還是異常善良的,她居然在想:也許笑愚在某個房間里什么都沒做,或許因為某個姑娘害怕雷聲,他厚道地去安慰一下而已。。。想當(dāng)初,自己和他不也這樣純潔地過了一夜嗎?
但心中不斷冒出來的不安定因素告訴妖華,笑愚今晚估計很難繼續(xù)保持純潔。
正所謂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妖華搞不明白,笑愚為什么做的這么絕這么不留后路呢?兩人這才剛剛確認(rèn)關(guān)系,他怎么就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軌?
就在這個時候,妖華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都還沒有開始恨笑愚,而是在設(shè)身處地的思考著他地動機,想象著以后該怎么辦。。。難道,愛一個到了極致。候,自己也會去想著該怎么幫他彌補錯誤?
從前看某些言情劇,里面的女人為了一個完全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無休止地付出,那時候就連向來善良地妖華也認(rèn)為這些女人有些犯賤。但是現(xiàn)在,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在這個世界,為了你心目中的那個人,那就值了,沒辦法。
也許。這就是命。想到這里,妖華突然笑了。
然后妖華又忍不住開始為笑愚打算了,也許,他認(rèn)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敢這么放肆吧?不少字
甚至,妖華還無比厚道地想,其實笑愚是留了后路地,還沒把事情做絕。如果笑愚要真想把他推到絕路上,說不定已經(jīng)抱著隔壁的某個姑娘沖到自己房間里,然后玩一次一起飛燕了。。。
想到這個不健康的話題后,妖華臉發(fā)燙得厲害,心里在想著最后一個問題: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過得很滋潤吧?不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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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笑愚現(xiàn)在確實過得無比滋潤。
他當(dāng)然沒有神奇到去想象妖華和慕青現(xiàn)在的心情,如今笑愚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傲珊的香閨中幽暗一片,只是偶爾降臨的閃電會讓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床上的兩人已經(jīng)完全在纏繞在一起,接著偶爾閃現(xiàn)地光芒,看著傲珊青春的胴體玲瓏浮凸。結(jié)實而柔美的起伏線條,似乎讓人不忍碰觸,又似乎更加誘人狠狠壓上那嬌軟綿綿的動人肉體,笑愚不僅感嘆上天造物之妙,他地雙手在傲珊光滑細(xì)嫩的肌膚上撫摩著,引得傲珊渾身顫立,不住的扭動身體。
笑愚不停地?fù)崦啻臧辽旱娜轼潱鲇谂乃囆g(shù)**的職業(yè)道德,他還不斷地在傲珊耳邊說著情話來**她:“你怎么保養(yǎng)的啊,彈性這么好?”
感覺笑愚的撫摸揉搓。耳聞這樣子的**情話,傲珊不勝嬌羞,紅著臉閉上眼睛。
圣潔嬌挺的乳峰頂端,一對玲瓏剔透、嫣紅誘人、嬌小可愛地稚嫩紅點含嬌帶怯、羞羞答答地嬌傲挺立。那一對嬌小可愛、稚氣未脫的柔嫩**旁一圈淡淡的嫣紅的**嫵媚可愛,猶如一圈皎潔的月暈圍繞在**周圍,盈盈一握、嬌軟纖柔的如織細(xì)腰,給人一種就欲擁之入懷輕憐蜜愛地柔美感。
笑愚簡直愛不釋手,順著身體向下摸去,一片玉白晶瑩、嬌滑細(xì)嫩中,一只圓圓的、可愛的肚臍俏皮地微陷在平滑的小腹上。小腹光潔玉白、平滑柔軟,下面一條蕾絲丁字褲,將一片春色盡掩其中。
笑愚只看的獸血沸騰,幾乎已完全失去理智,他輕撫著傲珊線條柔美的纖滑細(xì)腰,滑過她平滑潔白的柔軟小腹;他又玩弄著黎佳那渾圓玉潤、嬌翹盈軟的雪股玉臀;不一會兒,又將手指滑進傲珊的大腿間。。。,
看得出來,由于笑愚無處不到的yin邪**、撩撥,很快就將傲珊撩撥地渾身火熱滾燙,口干舌燥,身體不停的扭動,口中發(fā)出夢囈般的呻吟。
就在這個時候,笑愚猛地吻上了傲珊胸前的小紅點。
“啊~~~”突然而來的刺激,使傲珊輕輕地呻吟了一下,笑愚用力的吸吮,連周圍的漂亮的粉紅**一并含入,并順著**開始劃圈圈,他的手撫在丁字褲內(nèi)那條柔滑無比的玉色**中,輕輕地?fù)崤?br/>
“啊。。。下兩處敏感地帶的刺激,傲珊拋掉強忍的矜持,發(fā)出了呻吟聲,已經(jīng)變得像藝術(shù)**中的女主角了。
于是乎笑愚表現(xiàn)得更加有職業(yè)道德,輕輕就將傲珊的蕾絲文胸解開,順手將那誘人的小內(nèi)褲也脫了下來。
雖然早已經(jīng)做好了獻身的準(zhǔn)備,但傲珊還是有些惶恐,身子倦曲僵硬著。她已經(jīng)明顯到感覺到,自己的下身已是濕潤一片,猶若潮水泛濫,只待任君采摘了。
臉上布滿紅潮,傲珊雙目緊閉,牙齒緊咬著下唇。
而笑總是很給人驚喜的,在傲珊還沒完全準(zhǔn)備好的時候,更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了。
“啊~~~”在四分之一秒后,傲珊嬌羞又驚喜地感到一桿兇器已破體而入,漸漸沒入黎佳那嫣紅玉潤的神秘禁區(qū)。美眸輕掩,桃腮羞紅無限地脈脈體味著‘它’進入,傲珊嘴里胡亂的呢喃著:“笑哥哥,別。。。
哪里還管這些,笑愚開始在傲珊柔若無骨、雪白美麗的嬌軟yu體上抽插、挺動起來。一陣有節(jié)奏地進進出出。。。~~”一聲春意蕩漾的喘氣,傲珊如被雷擊火噬般嬌軀一震,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玉乳頂端那敏感萬分的**又傳來火熱、溫滑的摩擦、纏卷的刺激時,雙頰暈紅,麗色含羞,芳心嬌羞無限。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傲珊還不敢大聲叫出來,害怕被萬一半夜起床上廁所的妖華聽見,只有在雷聲響起的時候,她才敢趁機發(fā)開嗓子大叫一聲。
這樣的聲音放浪中透著一種壓抑后的瘋狂釋放,讓她覺得無比地刺激。
笑愚此時也在無比厚道地想,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用笑愚的邏輯來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這次不要玩兒的太狠了,以后就還有機會再玩兒。
于是他只進去了九分,很夠義氣地留了一分。即便是這樣,傲珊也不行了,嘴里發(fā)出了一些似乎毫無意義的諸如‘啊,喔,嗯’之類的語氣助詞,讓笑愚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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