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幽影血龍
眼下血魔歌德、寒魄老君和米勒佛三位魔奴雖然十分強大難以馴服,但他心中也是不以為然,他神識掃過自己這三位魔奴身上時,已經(jīng)對三奴真實實力有所了解,即便這三位桀驁的魔奴同時叛逆反抗自己,他也能夠應付。小說網(wǎng)首發(fā)更新
在和虎豹君轉(zhuǎn)換界域主奴契約后,真言的神識之海便多了三份強韌的外來神念,一份寒白色,一份血紅色,還有一份是土灰色,三種色澤分別顯示寒魄老君、血魔歌德和米勒佛的魔元屬性以及強弱程度。
暫時來說,其中寒魄老君目前的修為是最強的,他的修為已經(jīng)是地煞二階中后期,魔元渾厚;米勒佛的實力其次,大肚魔一族擅長運用界域星塵土石的力量,擅長防御和召喚土系生物;而歌德這位血海冥地的三等伯爵雖然出身血統(tǒng)高貴不俗,但現(xiàn)在實力在三魔之間卻是最差的,然而從主奴契約神念反彈力強度來看,血魔歌德的神識顯然比另外兩位魔奴要強大一些。
神識往往和界域魔族一生的發(fā)展成長潛力息息相關,血魔歌德的神念反彈強勁而綿長,真言已經(jīng)知道這歌德不愧是地魔界域幾大頂尖血統(tǒng)之一的血魔出身,知道他今后的發(fā)展?jié)摿Ρ群抢暇兔桌辗疬€要強上不少。
發(fā)展?jié)摿Φ膹娙醭潭冗€一種方式來說,也就是比如寒魄老君今后境界成長的極限不過是地煞三階,而血魔歌德境界發(fā)展極限則是魔王階段,甚至大魔王境界等等。
所以說,魔奴的價值幾何還要考慮到他們的發(fā)展?jié)撡|(zhì),像寒魄老君和勒佛這兩尊兇煞加起來的價格,還不如血魔歌德一個。
在虎豹君向真言開出這樣的價格的時候,真言也曾細心留意到,寒魄老君和米勒佛氣息出現(xiàn)一陣憤怒的暴躁涌動,當時瞪向虎豹君這位九尾妖狐面首的目光都多出了幾分兇狠和猙獰,而對血魔歌德更是產(chǎn)生了暴戾的敵意。
顯然自恃實力修為的他們,萬萬不甘于被目前實力還不如他們的血魔歌德壓下一線,如果不是受到界域契約力量封印住了魔元的緣故,生性暴躁好戰(zhàn)的他們已經(jīng)暴起行兇了。
真言、天王、紫晴他們卻是認為虎豹君的價格很公道合理,試想以后如果血魔歌德修為了魔王境界,那寒魄老君和米勒佛兩個加起來也遠不是血魔歌德一個的對手。魔王面前,區(qū)區(qū)地煞修為又顯得有些土雞瓦狗一般了。
“真言老大真有錢啊,七千萬這樣砸出去眼都不眨一下,有了這三位強勢魔奴,這次萬魔窟之行我們倒是多了幾分保障!”天王和紫晴他們在一旁羨慕得不得了,對于真言的闊綽卻自我感覺下過于浪費鋪張了。
目光閃爍的紫晴心里有些毒辣地想:真言這個土老財太有錢了,有錢卻又不多分我一點,本美少女真希望一到萬魔窟就讓他這位魔奴被群魔扼殺擊斃,嘻嘻嘻,讓他的千萬魔晶大錢打個水漂漂,氣死他!
在真言開始訓導和適應三位強大魔奴的時候,獨孤狂戰(zhàn)那陰魂不散的催促又來了,要他和紫晴他們趕快到天之墟的**樓前集合,再拖延拉扯的話就視真言他們違背碧天宮命令意欲中途逃亡,上報給燎虛落給他們定罪追討了。
真言買了血魔歌德、寒魄老君和米勒否以后,自我感覺神識中契約力量已經(jīng)膨脹到了一個極限,加上火魔蘇薩克爾,他已經(jīng)是和四位地煞境界的魔頭訂立了界域靈魂契約,到了他所能壓制魔奴神念反彈力的極限。,
所以,他即便還有不少財富,也不敢再去購買強大的魔奴了,只好讓紫晴、天王、迦樓羅,甚至赤真人也去購買魔奴,好歹要組建一個小型魔奴軍團。
紫晴和天王他們對于真言的大方和慷慨真是有些佩服得近乎崇拜了,花別人的錢他們是一點不心疼,各自收購了一些實力不俗的魔奴。
不過當他們各自帶著魔奴返回到真言面前的時候,真言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只好郁悶地看著幾十上百個魔奴組成的軍團,也就紫晴領了一名地煞初階的黃沙族魔奴回來。
“不是叫你們像我一樣,挑選幾個地煞修為的奴隸就可以了嗎,搞這么久給選一大批魔將修為的奴隸回來干什么?”真言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靠,真言老大,你以為我們都像你們那么變態(tài)啊,不試不知道,一試我們就比你更郁悶了,我和小羅就地煞初階的實力,消受不起地煞級別魔奴的神念反彈,所以只好趕鴨子一樣趕一群魔將等級的魔奴回來了。你看即便是強大如紫晴姐,也就領了一名黃沙地煞回來而已!”
天王和迦樓羅他們不由地叫屈起來,望向真言的眼神都憤怒得有些嫉妒了,這野修羅老大也太過分太變態(tài)了,神識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沒什么好說的,本美少女拉回這么一頭黃沙地煞回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看你的小弟老赤同志,不也像小天和小羅這兩個蠢豬一樣,帶回的都是魔將等級的小魔奴嗎?”
紫晴大眼亂轉(zhuǎn),粉嫩紅艷的小嘴一撇,向真言努嘴示意。
真言一看,還真是了,連地煞三階修為的赤真人都沒有購買回地煞等級的魔奴,而且看樣子這上百魔奴大部分是他赤真人拉回來的,真言不由怒了,頭一轉(zhuǎn)就要苦心地教導往日的赤宵門掌教小弟一番。
“老大,你別動,那個,那個你給我的錢不多啊,買個地煞級別的魔奴根本不夠,何況你將來要煉制極品魔器的話,還得留點錢待用!”
赤真人和天王紫晴還有火魔蘇薩克爾混久了,也變得有些有些油嘴滑舌起來,他雙手一攤示意沒錢,倒是讓真言俊臉微微紅了一紅。
“怎么會沒錢,我看你在深淵地宮也積累了不少財富嘛,剛才老大我沒給錢你就愿意動自己的老本了?”真言低聲嘀咕了一陣,卻是不好意思再和小弟赤真人談談理想談談人生了。
當然他也很驚疑,他一共和四名強大的地煞魔奴訂立了主奴契約,感覺神識足夠控制這四名魔奴了,自然沒想到紫晴、天王和迦樓羅他們這么不堪,天王和迦樓羅甚至連一個地煞魔奴都控制不了。
隱隱中,他心里掠過一絲光芒:莫非是我的“凝血天誅煉神訣”的緣故?天王和迦樓羅也是修羅血統(tǒng),紫晴更是資質(zhì)不凡的小媚妖出世,除了是功法的緣故,還真找到其他可以解釋的原因了!
“凝血天誅煉神訣”他已經(jīng)修成了第一重境界“出神”,天煞之意滲透在魔嬰之中和自身的修羅之血形成了完美的融合,但也已經(jīng)到了目前殘缺功法的極限。
一念生起,真言便有些心浮氣躁:最近魔元氣息總有些過于躁動以控制,這是凝血天誅煉神訣功法缺少后續(xù)修煉部分的緣故,此去萬魔窟如果不能找到相應辦法解決這個至關緊要的難題,恐怕我性命和修為就危險了!,
紫晴的那名黃沙族魔奴具有地煞初階的修為境界,紫晴顯這黃沙魔奴名字不好記,干脆霸道地改變了委屈的黃沙魔奴的稱呼,叫這地煞初階的黃沙漠為“大沙”,真言聽起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到底是大沙還是大傻啊。
不過當真言看到這名大沙黃沙魔時,還是不由地想起一些從前的往事,想起當初和黃沙島群魔爭搶火魔蘇薩克爾的情景,當年呆在小真言天的他哪里想得到?jīng)]有用多久,自己已經(jīng)在地魔界域殺出一條血路,成長為了不容小覷的地煞修羅高手了!
大沙高大的身軀表面十分粗糙,全身明黃色澤,精心挑選煉化的粒粒黃沙緊密結(jié)合在他的身體表面形成一套全身式的黃色沙戰(zhàn)甲,氣勢不凡,但整個就是個沙人了。
黃沙族在地魔界域也算是一個大族了,雖然天生血統(tǒng)資質(zhì)低下,但龐大的數(shù)量之下,還是會出了那么一些修為不錯的高手的。不夠還可惜,大沙這位黃沙族的杰出人才代表,如今淪落成了一位什么都不是的低賤魔奴。
糾集整合這群雜七雜八的魔奴軍團,真言和紫晴他們也就不再挑戰(zhàn)獨孤狂戰(zhàn)的心理容忍極限,浩浩蕩蕩地趕到了天之墟赫赫有名的**樓,和陰狼以及其他碧天宮那些被放逐的同門匯合一起。
看到真言紫晴他們帶領了一群氣息強大的魔奴加入隊伍,白衣負劍的碧天宮美女們唧唧喳喳地興奮討論起來,她們也知道,有了這么一群實力不俗的魔奴加入,到了萬魔窟之后她們也多了不少生命保障。
陰狼、獨孤狂戰(zhàn)兩卻是神情各異,兩人眼神復雜地多看了真言和紫晴他們幾眼,很顯然他們也想不到真言他們這么有錢,這樣四大地煞魔奴和上百二三階魔將修為的小魔奴軍團,無論如何,都是一支不弱的勢力了。
“幸好這真言小子被白大師姐判了‘死刑’,否則以這小子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手段,加上財富無數(shù),呆在碧天宮的話,還真的會讓黑玉令勢力快速膨脹起來!嘿嘿,野修羅再有錢又怎么樣,去了萬魔窟還不是一個字,死!”獨孤狂戰(zhàn)在心里冷冷地笑著。
不過表面上獨孤狂戰(zhàn)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真言,天王,紫晴,諸位師弟不但沒有在約定時間趕回,而且還私自做主帶了一群魔奴加入,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領隊么?”
“切,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啊,有本事和本姑奶,不本姑娘單挑啊!”
紫晴一個白眼丟了過去,頓時把獨孤狂戰(zhàn)刺激得不行。
不過這眼高于頂?shù)莫毠驴駪?zhàn)前面已經(jīng)被真言、紫晴和陰狼他們弄得沒有多大脾氣,此時更是剛剛在**樓十幾位美女白花花肚皮上站起來的他精氣虛耗狀態(tài)虛弱,所以現(xiàn)在紫晴這暴力美眉雖然在一眾碧天宮放逐弟子面前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他也心虛得很,寧愿丟了面子也不敢迎戰(zhàn),于是干脆充耳不聞,裝酷地指揮其他弟子整裝飛起,領頭離開繁華熱鬧的天之墟,朝西北方向踏劍飛去!
碧天宮美女們紛踏劍升空,真言和紫晴他們才等到火魔蘇薩克爾這大火魔匆匆趕來。蘇薩克爾這廝滿臉淫蕩的紅光,擁著懷中豐滿的玉蛇魔族美女黨浮爽,坐在體型龐大的魔鷲上,帶領十幾頭大小火精招搖得意地飛來。
“老大,各位,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啊!一下子過于沉迷,錯過了時間!”,
蘇薩克爾身心愉快,意興飛揚,久旱豐雨霖的他將一身躁動的精力好好地在玉蛇魔族美女黨浮爽那豐滿白嫩的**上發(fā)泄一空,現(xiàn)在大火魔連看世界的眼光都有所不同起來,只覺得人生真***美好!
當然,大火魔的性福生活只惹來真言、紫晴他們的鄙視不已,不過蘇薩克爾一張臉皮造練就得無比厚實,依然得意洋洋不為“鄙視”所動的樣子。
黨浮爽這位玉蛇魔族的姑娘,早已經(jīng)被大火魔連達兩時辰的使勁折騰弄得一身軟酥無力,似乎連揮手朝紫晴她們這些同門招呼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從她滿足的臉色看得出,這位寄身大火魔蘇薩克爾強大羽翼下求保護的姑娘,對某火魔某方面強悍的戰(zhàn)斗力還是非常的欣賞和滿意的。
“厚顏無恥的淫蕩火魔,果然有其仆就有其主!”
紫晴玉臉暈紅地啐了一口,白了旁邊的真言,小腰肢性感之極地一扭,搖曳生姿地帶領自己的黃沙族魔奴大沙便朝前方的隊伍追去!
“我暈,又關我什么事了?”
真言郁悶地看著這小白花一樣的紫晴飛行的身影,只好朝大火魔吼了一聲“給老子趕路”,便帶著血魔歌德、寒魄老君以及米勒佛他們也騰飛而去。
以王國和教會的名義進行的軍事行動,居然要靠一個地區(qū)行政長官的影響力才能促成,由此便可知王室與教廷的聲望跌到了何處程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自從紅衣撒萊被人暗殺之后,另一名紅衣主教歇爾利急于當上教皇,目光短淺,大肆打壓以前支持撒萊的神父和貴族,結(jié)果反而激起眾怒,導致教會的凝聚力開始崩裂。蘇菲亞的兩位兄長風煙王子和蒼穹王子,也為了王位繼承權(quán)而內(nèi)斗不止。
原本就失去人心的教會和王室,已經(jīng)被推到了懸崖邊上,偏偏那些占據(jù)高位的家伙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萊哈倫郡原本答應派出兩支騎士分隊和五千名士兵協(xié)助王城,”雷歐特將軍淡淡地說,“然而,我們的情報人員從北方三郡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卡斯曼.艾因胡利最多派出了兩千名士兵,而且戰(zhàn)力極差。騎士分隊更是一支也沒有出現(xiàn)。”
“這不可能!”蘇菲亞震驚地說道,“從王室派出去的督察官員發(fā)回來的報告中”
“您真的會相信那些報告么?”雷歐特冷冷地看著她,“按照過往的做法,這種軍事行動需要派出一名王室成員或是一名紅衣主教進行主持,只可惜,歇爾利閣下顯然沒空,您的兩位兄長也是一樣。而您是一名女性,按照傳統(tǒng),根本無法成為以王國名義召集的軍隊的領導者,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在這種情況下,艾因胡利只要買通了那些向王室與教會進行報告的官員,什么手腳做不了?”
蘇菲亞沉默著。
“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雷歐特慢慢地說道,“卡斯曼.艾因胡利偷偷封鎖了萊哈倫郡的邊界,我們駐扎在那里的情報人員,也一夜之間全都失去了聯(lián)系。此外,還有兩個與王城及其屬地接壤的省郡情況也是一樣,這幾天來,沒有人能夠從那里過來。”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蘇菲亞的心底生出寒意,“難道他們想要背叛王國?”
“不,”雷歐特搖了搖頭,“雖然王室已經(jīng)沒落,但公然的背叛,仍然會讓背叛者及其家族蒙羞,并成為其他人起兵討伐的借口。不過,若是假手他人就不一樣了”,
“帕恩其!”蘇菲亞終于明白黑暗王子和他的軍隊藏到了哪里。萊哈倫郡是王國內(nèi)最大的省郡,它的一端緊靠大海,而另一端則與王室的直屬地接壤。如果有艾因胡利伯爵為他的軍隊做掩護,再加上王室與教會自身的遲鈍與**,帕恩其真的很有可能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王城的城墻下。
她虛弱地說道,“帕恩其的軍隊應該不足以攻下王城。”
“是的,”雷歐特苦笑,“但是不要忘了他有幽影血龍。”
幽影血龍在戰(zhàn)場上的威懾力,即使是用想象也無法不感到懼怕。它可以直接攻入王城,它可以輕易地摧毀城門。它甚至可以直接讓早已經(jīng)變得脆弱和**的王**崩潰
雖然,獨狼將軍所說的都還只是猜測,但蘇菲亞清楚地知道,這種猜測基本上就是事實。
“我們能做什么?”蘇菲亞鎮(zhèn)靜下來。
雷歐特靜靜地看著她,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你真的想聽我的建議么?”
“是的。”
“那么,”獨狼將軍慢慢地說道,“我希望您立即離開王城。”
公主殿下愕然地看著他。
“底律郡的費來恩伯爵是您母親家族中的成員,而且一向正直,他一定會收留你。”雷歐特看著她,“帶上一向聽從您的命令的玫瑰騎士團,隨便找一個借口離開王城,沒有人會關心你想去哪里。只有這樣,當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收拾的時候,您才有機會以王室的名義站出來,重新召集那些支持您的人。”
“可是,還沒有到那一步,”蘇菲亞無法接受這樣的建議,“只要莫莉他們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帕恩其的軍隊就算在卡斯曼.艾因胡利的掩護下靠近王城,也無法輕易地奪下王城。時間一長,就算格魯西迪亞境內(nèi)的王**無法擊退他們,援軍也會很快趕到。那樣,艾因胡利就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用的,您應該很明白這一點,”雷歐特將軍苦笑著,“王城要是遭到進攻,就算是礙于榮譽和尊嚴,那些領主們也必然要做出發(fā)兵的樣子。但是艾因胡利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他會讓那些本就對王室離心的貴族們故意拖延,直到帕恩其徹底攻下王城,殺盡所有的王室成員。然后,他會背棄與帕恩其之間的約定,以替王室復仇的名義進攻被帕恩其占據(jù)的王城。他肯定已策劃好了所有的一切,現(xiàn)在往回看,不管是伯利德家族私建死靈軍團,還是撒萊大人的死和北方三郡的叛亂,恐怕都是那只老狐貍在背后弄的鬼。他讓教會因紅衣撒萊的死完全癱瘓,他假裝支持二王子風煙,使你的兩個兄長自相殘殺。他甚至利用北方三郡的動亂來抽空守護王城的軍力。他已經(jīng)一步一步地把所有的棋路都封死,我們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扳回棋局”
蘇菲亞沉默著。
獨狼將軍所說的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道?然而,要她就這樣舍棄整個家族,舍棄格魯西迪亞里的人民,她卻怎么也無法做到。
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她是否能夠再看到黎明?
“萊哈倫郡?”
“嗯,”水之精靈沉重地點頭,“黑暗王子帕恩其,已經(jīng)在萊哈倫郡的領主卡斯曼.艾因胡利的幫助下潛入了王國內(nèi)地。”
“這消息會不會有錯?也許薩烏丁在說謊。”莫莉臉色微變。如果萊哈倫郡背叛,那對王室的打擊極其巨大。,
“這個消息關系到薩烏丁的自由,而且,如果黑暗王子的軍隊真的潛入了內(nèi)地,他將很快展開行動。所以,薩烏丁應該不敢在這種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證實的事上說謊。”
莫莉和其他人都沉默著。雖然除去了幽影血龍,但內(nèi)戰(zhàn)看來仍然會暴發(fā),而且將比一開始想象的更為嚴重。霍休頓等北方三群的動亂還未結(jié)束,而萊哈倫郡是王國的各個省郡中實力最大的。費爾王國是一個神權(quán)至上的國家,權(quán)力其實多數(shù)掌握在教廷手中,然而教會的**早就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雖然如此,一旦發(fā)生內(nèi)亂,教會仍會繼續(xù)存在下去,畢竟數(shù)百年來統(tǒng)治王國的信仰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新的統(tǒng)治者,至少會在名義上尋求教會的冊封。除非最終推翻王國的是帕恩其這種完全由平民甚至奴隸出身的起義者。
然而,王室卻肯定會被連根拔起。
當然,對于梅吉來說,誰當國王,他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他唯一不放心的,只有蘇菲亞的安全。他出身于處于費爾王國、遠之大漠和寒風丘陵交界點的霧女森林,又在索爾村生活了幾年,雖然索爾村仍然屬于費爾王國,但那些常年聚集在那里的冒險者不管是對王室還是教會,都沒有一點好感。
所以,“國家”這種極具榮譽感與歸屬感的名詞,對梅吉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對于格林萊士,情況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他原本是王城內(nèi)的陰影公會成員,一直生活在骯臟陰暗的角落里,后來因為某個原因,他脫離了陰影公會,成為一名游蕩者,然后才在某次冒險經(jīng)歷中認識了莫莉,并在莫莉的介紹下開始替公主殿下工作。王室也好,教會也好,對他來說有沒有被人推翻根本無關緊要,反正一個王朝倒下了,還會有另一個王朝站起來,平民百姓總是沒好日子過。
與他們兩人相比,莫莉則更加顯得憂心忡忡。莫莉本是出身于一個頗有聲望的家族,只是她自己性格叛逆,喜歡冒險和刺激的生活,被她的家人視為異類和恥辱。在她放棄了成為玫瑰騎士的機會后,她干脆脫離了自己的家族,只以自己的方式為蘇菲亞效力。雖然如此,但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輕易就能擺脫的,對家人的擔心和對王室的效忠,仍然讓她無法輕松起來。
至于安娜,她本就天性善良,一想到戰(zhàn)爭會使得很多人無家可歸,她就忍不住想要哭了。另外,她的父母還留在屬于龍恩堡管轄的一處莊園里,而龍恩堡非常地接近王城
“這個消息,必須盡快送到公主殿下手中。”莫莉說道。
“這就是我想要和大家商量的事,”殞風點頭,“事實上,我本有一個與公主殿下進行聯(lián)系的快速渠道,它是通過在一些城鎮(zhèn)設立據(jù)點,以魔法水晶為結(jié)點來完成消息的快速傳遞。但是現(xiàn)在,這個渠道出現(xiàn)了問題,其中的三個據(jù)點突然失去了聯(lián)系”
“那意味著什么?”梅吉問。
“那三個據(jù)點都是位在修克斯郡,而目前所知道的是,修克斯郡的領主在幾天前突然封鎖了他轄內(nèi)的所有道路,而修克斯郡內(nèi)的所有我方聯(lián)絡人也全都沒了消息。”殞風看著其他人,“那個消息傳遞渠道已經(jīng)無法使用了。所以,我們需要有人趕去王城,直接將卡斯曼.艾因胡利與帕恩其勾結(jié)的消息送到殿下手中。”,
“要怎么做?”
殞風拿出地圖,將手指以斐安為,沿著海岸線向上劃去:“我可以通過某種辦法,讓你們中的一個人從海路出發(fā),在半天時間內(nèi)到達畢恩斯郡的海豹灣,然后,那個人需要靠他自己的力量盡快前往王城。”
莫莉與格林萊士等人對望一眼。確實,從畢恩斯郡前往王城,起碼要比從這里直接走陸路近了一半不止,不過,從這里通過海路到達海豹灣,按常理來說,就算最出色的有漿戰(zhàn)艦也不可能在四天之內(nèi)到達,真不知殞風哪來的自信,可以將人半天之內(nèi)送到那里。
“但是,只限于一個人,”精靈強調(diào),“再多的話,我也無法做到。而且,我希望那個人是梅吉。”
“為什么是他?”莫莉忍不住跳了起來。她本已決定由自己擔起這個任務。
“關于這一點,我以后再向你們解釋!”殞風的表情異常地認真,“但是,請相信我,我的所有想法都是經(jīng)過考慮的。梅吉是最適合、或者說是唯一的人選!”
莫莉怔怔地看著她,顯然是無法接受她的說法。然而最終,她還是慢慢地坐了下來,沒有表示反對。
對于獨自前往王城,其他的倒沒什么,最讓梅吉舍不得的就是要暫時和安娜分開。
莫莉他們將會在他離開后,也同時由陸路起程,由于他們已決定要繞開修克斯郡,梅吉便讓莫莉和格林萊士多繞些圈子,先將安娜送回龍恩堡。
在和安娜依依不舍地告別后,殞風帶著他在海上游了一段,來到一個小礁。然后,她坐在礁石上,一邊梳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唱歌。她的歌聲悅耳動聽,再加上那美麗的身段,如果有不知道她底細的人見到,恐怕非得把她將成用歌喉來誘惑航海者、以讓航船觸礁為樂的海上女妖不可。
難道她這樣唱著唱著,就能把自己唱到海豹灣不成?梅吉疑惑不解。
然而沒過多久,他便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正被精靈的歌聲引來。
遠處竄起沖天的水花,水花還未消逝,一個巨大的東西便從空中落了下來,在他們附近的海面落下,濺起的浪潮差點把梅吉從礁石上打下去。等梅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后,他立時瞠目結(jié)舌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透明海怪。它就像水母一樣透明,如果不是離得這么遲,梅吉真的懷疑自己能夠看到它。它有著烏賊般的身體和許多個觸角。那些有如樹干般粗長的透明觸角一根根吸附在海面上,仿佛那起浮不定的海面能輕松地托住它那龐大的身體。
“這是什么東西?”他忍不住看著殞風。
然而,水之精靈也是一副嚇呆了的樣子:“我不知道”
“它不是你叫來的么?”
“我不認識它!”
梅吉還想說話,那海怪已張開了大口,直接覆上石礁,把他們兩個人都吞了下去。
“很明顯它認識你”梅吉叫道。
“我的追求者一向很多!”殞風在海怪的肚子里大聲回答。
幸運的是,在這透明家伙的肚子里居然完全沒有憋悶的感覺,只是整個身體被黏液般軟軟的東西包裹著,讓梅吉想施法都做不到。
把他們兩人吞下肚后,海怪忽然向遠處跳起,高得簡直像要把云彩踩在腳下,然后又快速落下,在海面上激起沖天的水花后,再次跳起,
雖然它的肚子里非常柔軟,就像是被包在海棉里一樣,但梅吉仍然被它這連續(xù)不斷的跳躍弄得暈沉沉的。
他也不知道到底被折磨了多久,毫無疑問,今天是他的災難日。
在他感到骨架都開始震散的時候,終于,海怪停了下來,把他吐在了不知什么地方。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后發(fā)現(xiàn)星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天空,而自己是被扔在一個淺灘上。他翻過身子,吐了好一陣,直到殞風過來替他捶著背。
“這里是哪里?”他虛弱地問。
“海豹灣!”精靈的聲音很是輕快,看上去比他好多了。
梅吉艱難地坐起,然后便看到那個海怪仍然停在稍遠處的海面上,只是,或許是因為夜晚的原因,它的身體顯現(xiàn)出一種淡藍色,看上去沒有那么透明了。
“你說你不認識它”
“啊,我只是一時沒認出來,上次它明明不是長成這樣的。”水之精靈用手指輕觸著她自己的臉頰,抱怨地說,“顯然,它又跑去美容了。它每次跑去美容后,我都沒法認出來。”
“”梅吉無語。
“總之,我已把你送過來了,剩下就得靠你自己了。”
“好吧,”梅吉嘆氣,“我可以先去附近的鄉(xiāng)鎮(zhèn)買一匹馬等一下,你身上有沒帶錢?銀幣或是費爾斯托幣都可以。”
“嗯,帶了不少。”殞風很高興自己能夠幫上忙,她從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團爛紙,遞給梅吉。
“這是什么?”
“費爾斯托幣你自己說也可以的。”殞風委屈地說。
梅吉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費爾斯托幣是紙幣,剛才殞風帶著他在海里游了一段,當然早就泡爛了。
“你就沒有帶些銀幣嗎?當然,金幣更好”
“沒有!”
梅吉哀嘆。這家伙,既然這么喜歡在海里游泳,那帶一堆紙幣在身上干么?
“我本來還有幾枚金幣,是離開王城時蘇菲亞給我的。”他郁悶地說,“但是,上次和我的衣服一起弄丟了。”
殞風當然記得他所說的“上次”是那一次,她羞紅著臉,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活該!”
確實是活該,梅吉嘆氣。早知道會這樣,他應該把那些金幣也扔到次元袋里。
“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殞風說道,“不是有句老話么?事情緊急的時候,小狗都可以去跳墻。你在路上如果遇到什么有錢人,干脆把他的錢袋搶過來好了。反正為了王國,總得有人犧牲嘛。”
好辦法!梅吉大贊。反正自己現(xiàn)在是個魔法師,一般的貴族和富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另外呢”美麗的精靈低下頭,完全是一副還想再說什么,卻又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著她那可愛的俏模樣,梅吉的心跳漸漸加速。
“那個,我還想”她欲言又止。
她是想在分別時來一場激烈的**游戲嗎?梅吉牽起她的手,恨不得馬上把她摟進懷中,脫光她的衣服。
“還想什么?”他欣賞著美麗精靈的窘迫,“告訴我,不管是什么樣的姿勢和難度,我都會為你辦到。”
“真的?那我就說了,”殞風松了口氣,看著他溫柔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因為搶劫被人抓住,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出的主意。那很丟人的!”
“”,
離開殞風后,梅吉取出星辰羅盤,按星辰羅盤指出的方向朝王城趕路,只是,他還不知道,在他趕路的時候,黑暗王子的軍隊已經(jīng)圍住了王城
一座座重型投石車在王城外的平原上組裝著,無數(shù)的投石彈和繩索從遠處推來。
敵人漫山遍野,分成數(shù)十個方陣集結(jié)著,還有流動的騎士陣列,這些騎士雖然從裝扮上看各式各樣,根本就不統(tǒng)一,但如果細心觀察,卻仍然能夠看出他們有著一致的動作和號令。
城墻上,蘇菲亞公主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反抗軍,沒有任何表情。冷風吹過,讓她的長發(fā)顯得凌亂。
在她的身邊,一名軍官雙腿顫抖,臉色極為難看。
“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不可能有這么多的攻城器械。”他緊張地擦著額頭的冷汗。
要知道,像投石機這種攻城的武器,絕不是說運來就能運來的,一架投石機,單單它的平衡重錘就在10噸左右,每一塊用來發(fā)射的石彈都在100磅以上。而且,不管是拆卸還是組裝都極為繁瑣。帕恩其根本不可能做到將數(shù)十臺重型投石機從平峽島運來。
“還有”那名軍官看著那還在不斷從遠處聚集而來的敵人,“他們不應該有這么多人”
蘇菲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讓心中的鄙夷顯露出來。目前出現(xiàn)的敵人,就已經(jīng)到了兩萬多了,遠超過他們所知道的黑暗王子聚集的反抗軍的數(shù)量。而且,像那種全身盔甲隊列整齊的重裝騎士團,也不是在短短的四五年間、于平峽島那種地方能夠訓練出來的。
雖然,從那些騎士的盔甲上看不出什么印記,但蘇菲亞公主簡直不用猜便已知道他們來自哪里。
萊哈倫郡的領主卡斯曼.艾因胡利答應了會派出兩支騎士分隊和五千名士兵參與北方三郡的軍事鎮(zhèn)壓行動,然而,真正到達那里的只有兩千名老弱病殘。
蘇菲亞相信,那些本該前往霍休頓郡卻沒有去的騎士和士兵,現(xiàn)在全都換了套盔甲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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