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蹴鞠中
林瑾衡和九姑娘駕馬前往約好的比賽地點(diǎn),那是蕭家一處專門用來蹴鞠的別院。一路又和其他姑娘匯合,說笑著往目的地趕去。
這年頭還敢在大街上騎馬的姑娘,絕大多數(shù)都出自屈指一數(shù)的達(dá)官顯貴府中。
看一群馬背上毫不避諱笑鬧的小姑娘,笑容張揚(yáng)明媚,被精銳剽悍的侍衛(wèi)家仆圍在圈中,有鄙視斥責(zé)世風(fēng)日下,有一笑而過,也有欣羨不已……
后面還綴著幾輛馬車,一些上面是丫鬟婆子,另一些則是不會騎馬的貴女,都是前來為女友助陣的,不會騎馬一般也不會玩蹴鞠。
其中一輛馬車異常華貴,五鳳盤旋,竟是郡主的規(guī)制,銘牌上是龍飛鳳舞的‘丹陽’二字。再細(xì)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這一群中,有兩隊(duì)郡主儀仗。
其中一儀仗隊(duì)是瑯華郡主,這條街上的商販差不多都能認(rèn)出來。這條街靠近重華長公主府,出行大多都要經(jīng)由此,
這位郡主又是閑不住的,隔上幾天就要出來一趟,不是進(jìn)宮便是和其他貴女一起上酒樓、書肆、畫居還有游湖爬山,想不記住有點(diǎn)難。
比她還愛往外跑的貴女也有,只是都沒她陣仗大,所以百姓對她印象最深。
林瑾衡與周穎并駕齊驅(qū),躍躍欲試道,“這回我非得讓周瑤心服口服不可!”
周穎搖頭笑,“你便是再贏了她,她也不會服。”周瑤可不是那輕易服輸?shù)娜耍@次輸了,她永遠(yuǎn)堅(jiān)信,下次可以贏回來,這股韌性讓人嘆為觀止。
“賴皮!不過她嘴上不說,心里難不成不沮喪。”林瑾衡眼珠子一轉(zhuǎn),“贏了她的隨和壁,我高興!”
兩人之間反正也不知怎么的就鬧到了這種水火不容的局面,反正沒出格,長輩聽之任之。
到了別院前,候在門前的蕭家家仆趕忙迎上來,給各位小貴女請安,笑容得體,態(tài)度不卑不亢,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蕭家家史可比林家更淵源,底蘊(yùn)非比尋常,蕭紫涵對眾位姑娘道,“我已經(jīng)命人備下宴席和歌舞,賽完大家可以先去后院的溫泉中梳洗,再用膳!”
這是大家早前便商量好的各自都備了換洗的衣物,也是選擇蕭家別院的原因,蕭家這藥泉聞名遐邇,是消疲解乏的神物。
莫馨蕊就著丫鬟的手,踩著繡墩下了馬車,行動間儀態(tài)萬千,令人賞心悅目。
江嬤嬤不愧是蕭太后的得力干將,如今的莫馨蕊氣質(zhì)溫婉,氣度自若,很有幾分郡主的氣度。
莫馨蕊出孝后,林瑾衡和周穎便帶著她進(jìn)入自己的交際圈子。莫馨蕊前八年不在京,回京之后馬上守父孝,一直沒機(jī)會進(jìn)入社交圈,如今有兩人帶著,倒也順利融入。
嘚嘚馬蹄聲。
眾位姑娘放眼望去,大路另一頭,駕馬而來一群人,塵土飛揚(yáng),聲勢浩大。一馬當(dāng)先便是周瑤,招牌似的紅衣,明艷逼人。
在十丈距離之地下馬,早先故意將馬駕到對方跟前讓對方吃一臉灰,結(jié)果對方也不是善茬,順手用還沒放下的馬鞭一抽,抽到馬的有,抽到人的也有。
如今林瑾衡一群人手上馬鞭還在,神情似笑非笑,到底有所顧忌。
周瑤翻身下馬,動作瀟灑,手中不離她那根寶貝鞭子,皮笑肉不笑的上前道,“給林姑姑和穎姑姑請安!”和林瑾衡周穎針鋒相對多年,見面請安已成習(xí)慣,否則就是一大把柄。
至于邊上的蕭紫涵和莫馨蕊,蕭家雖貴,關(guān)系卻遠(yuǎn)了,這種關(guān)系還要請安,她以后還能出門交際嗎,逢人就得請安。莫馨蕊,徒有虛名的郡主罷了!沒有重華長公主撐腰,在京城就屬于二等人家。
隨著周瑤而來的貴女也紛紛下馬給林瑾衡和莫馨蕊行禮,兩人都有郡主的封號。這樣一來,周瑤的話就顯得尤為突出。
林瑾衡挑眉也不讓起,只是笑著道,“阿瑤莫不是忘了什么?”
周瑤保持著屈膝的姿勢,笑睨幾步遠(yuǎn)的莫馨蕊,她敢受禮嗎?
莫馨蕊款款走進(jìn),笑對林瑾衡道,“我這些年不出門,阿瑤怕是認(rèn)不出我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姑姑了!”
林瑾衡挽著莫馨蕊的手說道,“表姐日后多出來走動走動,大家也就認(rèn)識你了。”眼神要笑不笑看著周瑤。
周瑤抬眼細(xì)看近在眼前的莫馨蕊,模樣長開了些,想不到膽子也壯了,曾祖母所賜的嬤嬤果然好本事!低笑道,“對不住了,一時真沒認(rèn)出莫姑姑來,阿瑤給莫姑姑請安,祝您,早日忘卻前塵!”語氣冰冷。
莫馨蕊臉色微變,馬上又恢復(fù)過來,她父親之事,江嬤嬤便向她提過醒,少不得有些人會提起,“塵歸塵,土歸土,人總要活在當(dāng)下,考慮日后!”
“好了,咱們先進(jìn)去吧!”林瑾衡掐了話頭,把周瑤的話堵在肚子里。
到了蹴鞠場周瑤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色澤通透,便是傳說中的隨和壁又名隨侯珠,據(jù)說一丈內(nèi)若有毒物便會變色。宅斗必備品!
林瑾衡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這是周譽(yù)初次見面送她的見面禮,后來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龍鱗,果然撿到寶貝了。
這兩樣便是彩頭。
場上二十余人,大家也沒統(tǒng)一服裝,不過周瑤那隊(duì)穿著紅色系衣裳,林瑾衡這邊偏藍(lán)色。
如今的蹴鞠已有日后足球的雛形,她們采用的是雙球門的直接競賽。
猜球是林瑾衡這這邊勝,周穎便帶著球往南邊跑,紅衣姑娘見狀,一人上前攔,另一人后追。
周穎見前面路不通,來回掂量了下球,一個使勁,球打著旋兒,貼著草坪便到了林瑾衡面前,附近蕭紫涵已經(jīng)跑起來,兩人交替著傳球,就往球門跑。
膠著了片刻,兩人在隊(duì)友掩護(hù)下,雖沒丟球卻也找不到機(jī)會射門,看著門前那一排人,林瑾衡恨不得穿了柯南的鞋,好把球強(qiáng)行射進(jìn)去。
蕭紫涵對林瑾衡做個手勢,示意她這邊許有機(jī)會,林瑾衡身形一動,面朝周穎,周穎做好接球準(zhǔn)備,林瑾衡的腳卻往另一邊用力,便是一個高傳。
蕭紫涵也不猶豫,看準(zhǔn)角度,翻身就是一記凌空倒鉤,球以刁鉆的弧線直奔球門死角破風(fēng)而去。
沒等蕭紫涵收起臉上的笑容,便聽到周瑤得意的大笑,拍掌道,“青青做的好!”
林瑾衡跑上前,一拍她肩膀,“你這動作真漂亮!”看一眼捂著額頭站在球門前踩著蹴鞠的姑娘,“她敢用頭接,我就不信其他姑娘敢。”
跑過來的周穎也道,“倒鉤一般人都接不到,我們們中你玩的最好,接下來我們們盡量給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就不信每次都有人敢拿頭頂還次次這么準(zhǔn)。”不信這個邪了。
蕭紫涵理了理衣裳,對那姑娘挑釁一笑,伸出右手勾了勾食指,這是和林瑾衡學(xué)來的。
“這是?”林瑾衡錯愕道。
蕭紫涵一撇嘴,“好像叫什么徐青青徐綠綠的,她哥哥想娶我大姐,癡人說夢。”徐家發(fā)跡不過三十年,即便在軍中有一定聲望,但是就憑他擁護(hù)大皇子,蕭家也不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哪怕是替嫡長子求娶長房庶長女。
徐青青,林瑾衡腦子里一閃而逝些模糊的印象,卻抓不住。
“那邊要開始了!”周穎提醒,三人才各歸各位。
看臺上,涇渭分明坐著兩圈人。
蕭家五姑娘是靖國公府嫡女,拉著莫馨蕊說話,“我就沒見過比這三個家伙還能鬧騰的姑娘!”她是不喜歡這種出汗運(yùn)動的,不過卻喜歡看著別人出汗,因此也常和林瑾衡等湊在一起玩。捏一顆葡萄慢條斯理剝皮,“不過瞧著挺好玩的。”
莫馨蕊也道,“看著姐妹們?nèi)绱说拇_歡喜,總想著自己也下場試試。”
場上蕭紫涵幾次倒掛金鉤,讓對方派了好幾個人重點(diǎn)防范,林瑾衡覷著空一記燕歸巢,來了個開門紅。和周穎、蕭紫涵抱成一團(tuán)手舞足蹈。三人笑聲清脆,便是這里也能聽到。
莫馨蕊下意識動了動腳腕,只是她天生缺這根筋,聽聞林瑾衡迷上蹴鞠,林延意等兄弟也喜歡陪她玩,她差不多同時學(xué)起來,只是這水平天差地別。不獨(dú)蹴鞠,騎馬、射箭她怎么也學(xué)不好。
“我才不想,你不知道學(xué)這個,紫涵身上添了多少青紫,瑾衡和阿穎哪一個受的傷少了,三人這還是有功夫底子的呢!”蕭五姑娘促狹一笑,“我們們在這兒是比不上她們,下次辦詩賽,棋局,琴會,肯定把面子贏回來,讓她們看著羨慕下,要揚(yáng)長避短!”
莫馨蕊莞爾一笑,眉間輕展,看著蕭五姑娘的眼中帶著感激。
蕭五姑娘微微一笑,還好是個聰明的。林瑾衡、周穎、蕭紫涵是這個圈子的中心,初到這個圈子里,難免想和三人同步,入鄉(xiāng)隨俗無可厚非。
但是進(jìn)來的人分兩種,一種是在家族同一陣營的前提下愛好相當(dāng)?shù)墓媚铮€有一種是她和莫馨蕊這種憑著關(guān)系進(jìn)來。她們?nèi)粝矚g盡可以陪著玩鬧,不喜歡委實(shí)沒必要勉強(qiáng)自己,反而顯得生分。莫馨蕊剛加入有些忐忑很正常,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久了就好。蕭五姑娘表示看她順眼又和她一樣,便提個醒。
林瑾衡這邊占了上風(fēng),周瑤那邊終于不再打保守戰(zhàn),門前也出了兩個人加入戰(zhàn)局。
徐青青看來是真的對上蕭紫涵了,采取緊身防人。
蕭紫涵對林瑾衡一揚(yáng)眉,林瑾衡一笑,就把腳下的球傳了過去。蕭紫涵豈是那等會退縮的人,你要戰(zhàn)便戰(zhàn)!
蕭紫涵和徐青青你來我往,林瑾衡過去掠陣。
徐青青一咬牙,后退兩步,一個橫掃腿沖著蕭紫涵的腳下的球而去,那架勢根本不像是要鏟球是要鏟人。
蕭紫涵帶著球一躍而起,居高臨下輕蔑一笑。
欺人太甚!憑什么永遠(yuǎn)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她們就像看螻蟻。
手一撐,左腳繼續(xù)沖球,凌空一翻,右腳竟是往毫無防備的蕭紫涵雙目奔去,帶動風(fēng)響。
慣性還是有意?
林瑾衡瞥到徐青青眼中的狠意,立時側(cè)滑過去,將騰空的徐青青踢到一邊,呵斥道,“放肆!”
在草坪上滾了兩圈的徐青青捂著側(cè)腰,含淚看著林瑾衡,“公平競爭,郡主如此……”說罷委屈又不甘的看著疾步趕來的周瑤。
周瑤人未到,聲卻到,“瑯華郡主好威風(fēng),踢不到蹴鞠就踢人了,呵呵!”
余驚未消的蕭紫涵顧不上背上的冷汗,上前怒聲道,“我到想說周大姑娘好大的威風(fēng),帶來的人,搶不到蹴鞠就使那下作的手段,沖我眼睛踢,真是好手段!”冷冷的看著淚流滿面的徐青青,她可沒錯過徐青青眼里的狠意和快意,若是被踢中,她這輩子說不定就毀了。
徐青青心中發(fā)緊,剛才自己就像入了魔障一般,如今想起也是心驚肉跳,若是傷了蕭紫涵,哪怕是無意,蕭家也不會放過她。
“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向蕭姑娘動手,我不過是搶蹴鞠,沒想到蕭姑娘在那里,我再也不敢跟郡主和蕭姑娘搶了。”說罷捂著腰躺在地上哭起來,“郡主饒命!”
周瑤那一邊的人,自然是護(hù)著她的,七嘴八舌安慰,還意有所指看著林瑾衡和蕭紫涵。
周瑤心念一轉(zhuǎn),欲言又止道,“不過是比賽,勝負(fù)乃常事,林姑姑何必這樣在意,罷了,今天就算是我輸了,隨侯珠送給林姑姑。”
林瑾衡嗤笑出聲,徐青青的眼神就她和蕭紫涵看到,她踢人有目共睹,有什么好爭論的。
見看臺上的人已經(jīng)趕來,一眼瞅見周瑤的丫鬟手中捧著她的寶貝鞭子。
想也不想就一把奪過,在眾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大步跨到徐青青身邊,一鞭子就往她身上抽,“我不過想抽這草坪,你硬要往我鞭子下來,這可都是你的錯!”
周瑤指著神情囂張的林瑾衡,氣得手都在抖,“你欺人太甚,真以為你們林家能夠只手遮天不成。”
林瑾衡一手拿著鞭柄,一手把玩著鞭尾,逡巡一圈眾人,“你們說,是我抽她,還是她故意往我鞭子下躺?”
紅衣貴女jiē觸到林瑾衡視線,紛紛眼神避讓,萬一說了不中聽的,誰知道這位小祖宗會不會順手賞你一鞭子,人家最后頂多被罵兩聲。
周穎震驚之后恢復(fù)過來,含笑道,“我瞧得分明,是徐姑娘故意躺在那里的。”
蕭紫涵臉上是由衷的喜悅,“我也是。”
九姑娘笑道,“我也瞧見了。”
“還有我。”
“……”
“……”
周瑤被氣得臉都發(fā)紅,胸膛一起一伏,怒極反笑,“好,好,好,你們都是好的……”眼神凌厲的劃過出聲以及沒出聲的姑娘。
“我們們自然都是好的,不好的躺在那里。”林瑾衡還有心情開玩笑,以鞭拍打手掌,脆聲道,“我說她惡意傷人就是惡意傷人,我教訓(xùn)她教訓(xùn)的問心無愧,你們愛信不信,此事我必定稟明宮中。”林瑾衡最煩這種人,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暗地里耍手段算什么。蕭紫涵是她好友,又是被她拉來比賽,若是有個好歹,她難辭其咎。
林瑾衡微抬下巴,睥睨周瑤,“周瑤,下次再帶這種上不得臺面的過來,別怪我瞧不起你,什么時候你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至于那隨侯珠暫時替我保管著,我下次定要光明正大的贏回來。”她和周瑤時有紛爭,各有勝負(fù),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否則誰愿意陪她玩。說罷就把鞭子扔回給周瑤。
周瑤接過鞭子,手要舉不舉在那,林瑾衡似笑非笑瞅著她,“莫不是你要抽上我一鞭?”
“啪”一聲,周瑤憤憤然往草地上甩出一鞭,帶起不少草屑,可見著實(shí)是氣得狠了,“我們們走!”
徐青青被扶著離開,林瑾衡看著她的目光清亮,“京城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有些人不是你能動的,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
林瑾衡終于想起來,有一回她去林延恩書房讓她改功課,看到邸報(bào),有一戶徐家升遷到京中,林延恩還說這家老爺子是員悍將,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不同尋常,她才印象深刻。看來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慣了,把脾氣都帶到京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林瑾衡終于想起來,有一回她去林延恩書房讓她改功課,看到邸報(bào),有一戶徐家升遷到京中,林延恩還說這家老爺子是員悍將,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不同尋常,她才印象深刻。看來是在地方上作威作福慣了,把脾氣都帶到京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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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肉鬆和e日ca的霸王票
隨和壁隨侯珠什么功能,還有五鳳盤旋郡主規(guī)制都是我胡謅的
上層貴女好啊,學(xué)習(xí)主持中饋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煩了看看歌舞聽聽?wèi)颍俨怀缮辖钟魏⑴郎酱颢C,沒事約人打打比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若有人坑她們,她們才懶得費(fèi)心思挖坑去坑回來,直接揍你,一力降十會。
這么好的日子,不嫁人多好!!!
俞家姑娘我的設(shè)定是上一世她依舊是嫁給林延恩,林延恩品行擺在那里,俞姑娘也不是糊涂的,夫妻二人做到舉案齊眉不難。
但是上一世,林瑾衡沒來,重華喪女移情之下就對某位姑娘很好,差不多當(dāng)親生女兒,人家和林延恩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便芳心暗許,占著天時地利人和,有心算無心,俞姑娘各種吃虧不解釋。
最后是俞姑娘勝了,我前文提到過,她把仇人都滅完了,但是是慘勝!
關(guān)于俞姑娘對林瑾衡會不會遷怒,看上一章俞姑娘內(nèi)心獨(dú)白——希望林瑾衡永遠(yuǎn)單純美好。在這個空間里正主也是存在的。
正在擼情節(jié),下章就能寫到俞姑娘前世的事情了,我慢慢寫,大家慢慢看啊!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