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瑾衡念叨的楊婉月沒有打噴嚏，此刻她正嚴(yán)格按照宋嬤嬤的要求練習(xí)，禮課所有的姑娘都聚在一起，由宋嬤嬤一個一個指點(diǎn)過去，她身后還有四個同是從宮里出來的教養(yǎng)嬤嬤盯著被指點(diǎn)過的姑娘練習(xí)。
    在閨學(xué)里，你‘書’可以馬馬虎虎，才女需要天分，可遇不可求。總歸林家出去的姑娘不能大字不識，別人作詩你可以做不出來，但是你不能連聽都聽不懂，你不需要有巧奪天工的畫技，但是基本的鑒賞是必須的……這些要求其實并不高，林家還沒出現(xiàn)過沒達(dá)標(biāo)的姑娘。
    ‘禮’才是最難學(xué)的，它包羅極廣，衣、食、住、行、言都有與身份對應(yīng)的規(guī)矩。
    偏偏這是要求最嚴(yán)格的，林家沒出過不知禮的姑娘，你想當(dāng)?shù)谝粋€嗎？
    不想的話就好好學(xué)習(xí)吧！
    “八姑娘，請把頭低下來一點(diǎn)，與人交流的時候請看著對方的眼睛或者聚焦在她的眉間。”宋嬤嬤語氣無奈，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和八姑娘說過很多次，改正一段時間后又會再犯。藐視別人并不能襯托你的高貴。
    九姑娘非常不給面子直接笑出聲。
    接著十二姑娘林瑾妤嘲諷一笑，改不了了，八姐自認(rèn)為自己是嫡出的嫡出，都恨不得把眼睛裝腦袋上去。看一眼他們這些庶出都嫌臟。就是同為嫡嫡出的大姐和九姐都不在她眼里，剛剛她還針對林瑾衡，仗著老太太的寵愛真當(dāng)自己是國公府第一姑娘不成。
    哼，六叔不過有個從六品的虛職，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在府里和姨娘通房戲耍。有什么好得意的，她爹爹雖是庶出，不過可是良妾所生，又是從四品的中書侍郎，手握實權(quán)，強(qiáng)了六叔一條街去，不就是運(yùn)氣好從祖母肚子里爬出來嗎？
    她母親出自書香門第，外祖家人才濟(jì)濟(jì)，哪是常上門打秋風(fēng)的劉家可比。
    看你日后怎么得意！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
    十二姑娘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怒視面前趾高氣昂的八姑娘，八姑娘譏諷道：“你一個庶出的也敢笑我。”別以為她忘了十二姑娘幸災(zāi)樂禍的事情，她收拾不了林瑾衡，還動不了十二姑娘。
    “九姐也笑了，你憑什么就打我？”說著十二姑娘就要撲上去撓她，新仇舊恨，七歲的小姑娘你也甭指望她會忍氣吞聲，尤其是十二姑娘四房嫡出，四老爺仕途得意府內(nèi)府外都高看他們一眼。她上面還有一個同胞姐姐和兄長，自小也是被嬌養(yǎng)著長大，忍這門功夫修習(xí)的不深。
    事情神展開，見多識廣的宋嬤嬤表示潑辣的貴女見過，但是沒見過這種款式的，大庭廣眾之下姐妹相殘，這是什么情況？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八姑娘和十二姑娘的貼身丫鬟，立馬不要命的撲上去分開兩人。
    宋嬤嬤在終于從兩人戰(zhàn)團(tuán)發(fā)展成四人戰(zhàn)團(tuán)的時候回神：“還不快分開兩位姑娘。”四位目瞪口呆的嬤嬤當(dāng)即加入戰(zhàn)團(tuán)，八人戰(zhàn)團(tuán)了。
    九姑娘撿回掉在地上的下巴，腳步輕松的奔到楊婉月身邊，小聲道：“八姐越來越彪悍了。”點(diǎn)點(diǎn)頭煞有介事地評價：“十二妹妹也很厲害。”
    楊婉月忍住上揚(yáng)的嘴角拉拉九姑娘的衣角，示意她適可而止：“你還添亂。”
    九姑娘撇嘴道：“一個自以為是，一個刁蠻任性。”兩個都不喜歡，看她們狗咬狗，九姑娘表示很歡喜，失望道：“還是嬤嬤厲害。”
    四個嬤嬤加入，一個九歲和七歲的小姑娘怎么是對手，要不是怕傷著兩位嬌客，早就分開了。
    宋嬤嬤鐵青著臉道：“老身不敢自專，這事必定是要稟明老太太。”
    八姑娘下巴一揚(yáng)，倒抽一口氣，覺得脖子隱隱疼，一抹，擦出一縷血絲，正要狂化，拉著她的嬤嬤早有準(zhǔn)備，只能嚷嚷：“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敢弄傷我，哇，祖母，林瑾妤要?dú)⑽遥婺浮乙易婺浮?br/>     十二姑娘的傷比她還重，她比八姑娘小兩歲怎么打得過她，臉頰上都有一道指甲痕，發(fā)髻也亂了，衣衫凌亂。雖然又疼又害怕但是還是咬著唇不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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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不是聾子不是瞎子，在閨學(xué)一行人未到的時候就得了消息，也是被氣得不行。兩個姑娘家居然在學(xué)堂上打了起來，傳出去林家的姑娘還要不要臉面了。就是哥兒也沒見過在學(xué)堂上打起來的。
    老太太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六孫子林延思，他倒是不學(xué)堂上打架，他帶著一幫宗室子弟，勛貴少爺玩群毆，每每弄得京兆府尹哭爹喊娘，這群小祖宗一個都惹不起。
    聽了轉(zhuǎn)播之后，林瑾衡也是嘆為觀止，原來古代的女子也是很彪悍的，真是刷新了她的見識。
    她決定在老太太沒示意她回避的情況下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聽聽后續(xù)。
    來給老太太送鞋的四姑娘林瑾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才能壓制自己的怒氣。十二姑娘是她胞妹，她怎么能不怒。
    林瑾衡淡淡的瞅一眼四姑娘，這可是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果然，老太太也在胡媽媽的示意下注意到了四姑娘的異常，目光直直的看著四姑娘。
    四姑娘大驚，飛快的松了手，垂了頭不說話。
    老太太端茶喝了一口，移開視線，看一眼林瑾衡。
    林瑾衡下意識一笑，又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不是笑的時候，忙正了正神色。
    “都是孫女的過失，身為長姐卻沒有盡到責(zé)任，對瑾妤管教不力，導(dǎo)致她敢對姐姐出言不遜甚至動手，八妹教她是為了她好，可惜她不識好歹。請祖母念在瑾妤年幼的份上，由孫兒代領(lǐng)責(zé)罰。”四姑娘跪在老太太面前哭道。
    “你這孩子就是想得太多了，思慮過重對身子不好，你這點(diǎn)跟你母親一樣，讓她放寬心好好養(yǎng)著。這事的來龍去脈我待會兒還得問一下，誰對誰錯我心里有譜。做錯了就要受到懲罰，誰也替代不了誰，否則那還了得。”老太太對如畫道：“扶四姑娘起來。”四丫頭倒是個好姐姐。
    四姑娘見到的十二姑娘是被收拾過的，衣冠整潔，除了臉頰上那道血痕，就是這樣四姑娘還是心疼的不行，可是在人前不好表現(xiàn)，否則就是怨懟。
    八姑娘見到老太太忍了一路的眼淚又掉下來，抽抽噎噎道：“祖母，十二妹妹笑我，她還打我，您看，我下巴都流血了，會不會留疤。”說著哭的更大聲了。
    六太太聞訊趕來就聽到女兒哭，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快步趕到女兒身邊，還順帶把十二姑娘撞翻在地，力道委實不輕。“我苦命的兒，誰這么狠的心。”
    十二姑娘就倒在四姑娘身邊，四姑娘趕忙蹲下身子扶起妹妹，低聲在她耳邊道：“快哭！”
    十二姑娘愣了一下，感覺到腰上的嫩肉被狠狠的掐了一把，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真疼！
    “瑾妤，乖不疼，不哭。”說著四姑娘都帶了哭腔，又是在同一個地方掐了一把。
    “哇~姐，好疼！”十二姑娘扯著嗓子嚎。
    四姑娘姐妹兩抱頭痛哭。
    那邊廂八姑娘也在哭，聲音尖細(xì)，聽的人恨不得賭上耳朵。
    老太太太陽穴一漲一漲的疼，猛拍了一下桌子：“都給我住嘴，我還活著，不用你們號喪。”
    哭聲戛然而止。
    這話委實太重！
    老太太緩和了神色對宋嬤嬤道：“嬤嬤，你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說一遍，不用偏袒誰。”宋嬤嬤不是衛(wèi)國公府的奴才，她是公主府的奴才，六品女官。老太太對她不用太客氣當(dāng)然也不能太不客氣。
    宋嬤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jīng)過都說了，她真的不用偏袒誰，因為她不需要巴結(jié)誰。
    “對于嬤嬤說的，你們有沒有反駁的地方？”老太太銳利的目光滑過八姑娘、九姑娘、十二姑娘。
    三人不敢再說什么，都是點(diǎn)頭，今天老太太有點(diǎn)嚇人。
    “你們都是林家的姑娘，本該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現(xiàn)在居然開始窩里斗，你們知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今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你們以為大家只會說瑾妙、瑾妤。她們會說整個衛(wèi)國公府的姑娘都沒教養(yǎng)，以為事不關(guān)己就能高高掛起，錯了，大錯特錯，如果衛(wèi)國公府一個姑娘鬧了笑話，帶累的是衛(wèi)國公府所有的姑娘。”老太太拍著炕桌怒聲道。
    眾姑娘俱是沉默。
    “瑾嫻、瑾妤有失厚道，抄寫家規(guī)十遍，瑾妙不悌幼妹出手傷人，家規(guī)五十遍。瑾妤不敬長姐，家規(guī)，怎么你不服？”老太太注意到十二姑娘的眼神：“長姐為母，瑾妙打你雖不對，但是她是你姐姐，誰教的你可以違逆尊長，你若覺得她教訓(xùn)的不對或者過了，你完全可以來找我為你做主，誰允許你撒潑打架。”
    十二姑娘在四姑娘的用力下，低下頭不吭聲。
    “家規(guī)五十遍。你們?nèi)齻€抄寫家規(guī)期間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什么時候抄好了才解禁。”
    林瑾衡見過林延意抄寫家規(guī)，這里必須說一下林家，林家歷經(jīng)三朝，宣宣揚(yáng)揚(yáng)了幾百年，這家規(guī)的厚度實在是能當(dāng)枕頭用。
    林延意當(dāng)年差點(diǎn)被逼瘋，自此以后，他惹禍再也沒被林晉海抓到過，尾巴自己除不干凈，就撒潑打滾求重華長公主出手。讓少年老成的林延意甘愿賣萌，可見家規(guī)的殺傷力。
    “母親，妍姐兒的婚事還有一個多月？這？”六太太忍不住道。
    老太太淡然道：“缺了她們幾個婚事就辦不成了。”還清凈一點(diǎn)。”讓我發(fā)現(xiàn)弄虛作假，看我饒得了誰。還有剩下的人包括不上閨學(xué)的姑娘都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句話給我抄一千遍，一樣抄好了才許出門。希望自此以后，你們做事之前都掂量一下這句話。”
    跟抄一遍家規(guī)差不多，剩下的人見識過前面的幾十遍，表示一點(diǎn)壓力都沒有。
    待人都退下了，看著空蕩蕩老太太輕吁一口氣，指指下手的位置對胡媽媽道：“鬧了半天，你也坐下，”自嘲道：“老了，都經(jīng)不起折騰，這群人怎么就不讓人省心呢。”
    胡媽媽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笑著奉承道：“小姐哪里老了，小姐還要等著曾少爺出生，再讓曾少爺給你生個玄孫，五世同堂咧。”
    “我哪還是你的小姐，劉大小姐隨著劉家的沒落都是昨日黃花了。”說著便是忍不住嘆氣：“你待會兒派人把我那匣子珠寶給妙兒送過去，這孩子被我罰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我呢！”
    胡媽媽連忙安慰，“八姑娘知道老太太都是為了她好，怎么會怨您呢!”罰八姑娘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八姑娘行事實在是有欠妥當(dāng)，如果老太太不出面懲罰，等四房發(fā)難，或者重華長公主插手，八姑娘的懲罰起碼要翻一番。更重要的是，八姑娘對林瑾衡做的事，萬一重華長公主知曉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如今老太太將八姑娘關(guān)上一陣子，長公主有氣也該消了。
    老太太悲從中來，“我為他們費(fèi)盡心機(jī)，可是他們怎么就這么不爭氣，處處惹禍。我都不知道弟妹是怎么教養(yǎng)倩兒的，怎么養(yǎng)出她這樣的性子，居然跟個七歲的丫頭過不去。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她起碼裝樣子安慰下林瑾妤，可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林瑾妤嚎成那個樣子都不問一下，這還是在這么多晚輩面前，她還有個長輩的樣子嗎？為人處事沒有半點(diǎn)成算不說，心胸還跟針?biāo)频摹?br/>     你看看哪一房不是庶子庶女好幾個，就她有一個庶女還在我面前哭，這個庶女還是個沒娘的孩子。她都弄掉幾個孩子了，這樣的妒婦！問題是她還蠢，連手段都不會使，就這么明火執(zhí)仗的干，面子里子都不要。要不是我攔著，小六早就休了她。”說到這個侄女兼媳婦，老太太真的一肚子火，還敢說大房沒庶出，大房主母是公主，她是個什么身份，連自己的身份都看不清，這人怎么會是她侄女，隨便哪個媳婦做她侄女，她都不會這么進(jìn)退為難。
    胡媽媽也覺得六太太爛泥扶不上墻，只是那到底是老太太的嫡親侄女，私底下罵得狠，遇事還是毫不猶豫的護(hù)著，遂道，“母女連心，六太太太擔(dān)心八姑娘才會不小心撞了十二姑娘，那時候八姑娘又哭得厲害，六太太也就顧忌不上十二姑娘了。”
    “呵呵，妙兒有時候看著精明的很，知道要對我對著他娘告狀，有時候真是……”對自己的親孫女，老太太一些話都不好說出來。
    “八姑娘還小，日后長大了便懂事了。”
    “她已經(jīng)九歲了，不小了，再這樣下去，名聲都要?dú)Я耍院罂稍趺崔k啊！”
    老太太痛心疾首，老六不爭氣，劉家已沒落，八姑娘身份本就不上不下，再沒了名聲，將來如何嫁的了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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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兄長都不在，偌大的公主府就只剩下林瑾衡一個主人。有時候她挺羨慕那些有姐姐妹妹的人家，平日里可以一起學(xué)習(xí)玩耍，互相作伴。
    現(xiàn)在只想說一句姐姐妹妹多，是非也多。
    “郡主可要用膳？”芷言邊為林瑾衡卸下披風(fēng)邊問道。
    芷言一問，林瑾衡的確覺得自己有點(diǎn)餓了，點(diǎn)了幾個菜后道：“把筆墨準(zhǔn)備好，午歇起來，我便開始抄寫家規(guī)。”第一天上學(xué)便被罰抄寫，林瑾衡考慮自己要不要磨洋工好借此避開那個是非之地。
    “是”伺候筆墨的芷蘭應(yīng)道。
    想起今天的事情，林瑾衡坐在紫檀紅漆藤椅上出神。九姑娘、十二姑娘與八姑娘不和，八姑娘性子厲害，不過這兩個看來也不是省油的。滿府里這三人身份地位和年齡都相當(dāng)，互相別苗頭爭眼球也說得過去。現(xiàn)在得加上一點(diǎn)，八姑娘對她不善，八姑娘松手那一刻的得逞笑意，林瑾衡看了正著，簡直莫名其妙。
    “我哪里得罪過八姐姐不成？”林瑾衡出聲詢問。
    府中主子的脾性，林瑾衡不知道，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卻是被科普過的，芷言上前道，“聽聞八姑娘不喜別人穿紅衣，以前也有污了別的姑娘紅色衣裳的先例。”
    八姑娘一靠近，芷言就早有準(zhǔn)備，才會那么湊巧打歪了方向，只是真沒想到八姑娘如此膽大。
    這樣的理由，林瑾衡怔了怔，就是她娘也沒到自己喜歡就不許別人怎么樣的地步，反倒是重華長公主的服飾打扮往往會引起福建一帶貴婦的爭相模仿。心下一轉(zhuǎn)，道，“好霸道的性子！把我那副黑玉棋子給九姐姐送過去，今兒個倒是多謝九姐姐了。芷言去領(lǐng)三份月例。”有功賞，有恩謝，可不能寒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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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說了這副棋子送給九姑娘閑暇時把玩，等她抄完了家規(guī)再來找九姑娘玩耍。”芷言笑吟吟道。
    九姑娘命人接過，又打賞了芷言一個荷包，言笑晏晏，“衡妹妹可不許食言了，我禁足實在無聊的很。”
    芷言俏皮道，“奴婢回去定當(dāng)一字不漏的說給郡主聽。”
    九姑娘連同來看望的二太太和大姑娘俱是笑，說笑了幾句，芷言方才告退。
    二太太輕點(diǎn)桌上的盒子，“郡主身邊的人都是眼明心亮的，八丫頭故意作怪，你出手幫忙，她們都清楚的很，這是謝禮呢！”
    “其實我本來是不想管的，就等著老八闖了禍，看她怎么收場。”九姑娘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母親和姐姐都說要我和郡主做好姐妹，大伯母對我也很好，郡主性子也不錯。”
    二太太哭笑不得，馬上正了神色，“你以誠待她，她也會以誠待你，一些人不是我們能動心思的。”
    九姑娘撒嬌的抱著二太太的胳膊，“娘，我知道了，我會把她當(dāng)親妹妹那樣看待，您放心吧！”又疑惑，“祖母這次居然罰老八那么重，老八和十二又不是第一次，哪次祖母不是重罰了十二妹妹輕饒了老八。”說起來九姑娘還是很佩服十二姑娘，就是這樣，十二姑娘也不懼八姑娘，實在威武，九姑娘決定少討厭十二姑娘一點(diǎn)。
    二太太眼里飛快的劃過一絲嘲諷，只是在女兒面前不好表現(xiàn)出來，“妍兒你覺得是為什么？”
    “八妹的脾性我們一清二楚，伯母豈會不知，等伯母從宮里回來知道了，必定不能輕饒了八妹，”大姑娘幼時跟在重華身邊，榮寵無限，一些貴女眼紅刁難，重華知道后，總會給她找回場子，重華護(hù)短的性子，她知之甚明，她還只是個侄女，林瑾衡可是親生女兒。“如今祖母重罰了八妹，公主也能消消氣。八妹不是因為打架被罰，是因為衡妹妹被罰。”老太太可真是一顆心都偏到六房去了。
    九姑娘眼睛發(fā)亮，這是不是意味著府里風(fēng)向變了，八姑娘再也不能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