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一九三
殿內(nèi)皇帝看向哭的花容失色的麗嬪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棄之色。
見此,麗嬪驚得面無人色,知道自己這次做的事真的犯了皇帝的忌諱,抖的身子如篩糠,嘴里嗚嗚咽咽個不停,卻因?yàn)榭谥斜蝗\帕不能說話修女老婆惹不得全文閱讀。
皇帝神色冰冷,一擺手示意,便有人上前摘了麗嬪嘴中的錦帕。
顧不得酸痛合不上的嘴,麗嬪低著頭凄凄切切的哭起來,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她的計謀讓蕭太后聽了個正著,她到底還有理智知道想駁斥了蕭太后無異于癡人說夢,何況還有皇帝敬重的上官嬤嬤旁聽。
“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見您對芙貴人寵愛有加,臣妾被嫉妒沖暈了頭,這才,這才,做下這等錯事,臣妾實(shí)在怕您忘了臣妾和小皇子,”麗嬪淚如雨下,膝行到皇帝腳下,拉著皇帝的龍袍,哭著道,“臣妾以為這樣,您就不會再寵愛芙貴人,您就會像之前那樣關(guān)心臣妾和皇兒們。臣妾只是想讓您多看看我們母子三人。”
麗嬪見皇帝目光凌厲不為所動,心突突的跳起來,淚水流的更急更快,神色也越加的慌亂,“皇上,芙貴人心有所屬,她配不上您的寵愛,臣妾不忿,她這樣的人如何值得您疼愛,臣妾豈能眼睜睜看著她糟蹋您的心意。”
皇帝瞳孔一縮,盯著麗嬪緩緩開口,“心有所屬!?”
麗嬪一驚,大喜過望,一抹眼淚,連忙道,“這是誠王妃告訴臣妾的,誠王妃說周譽(yù)思慕六姑娘多年,兩人早就暗中往來,只是礙于身份。”麗嬪偷偷打量皇帝的臉色,不妨遇上皇帝冷的滲人的視線,驚得到抽一口涼氣,冷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這些都是誠王妃教臣妾的,她想讓自己的兒子做世子,臣妾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又氣不過皇上如此疼愛芙貴人,她卻另有所愛。臣妾這才昏了犯下如此大錯。臣妾知錯,臣妾不該被聽信誠王妃的讒言。”重重的磕著頭,也不管出了血,一個勁的懺悔求饒。
麗嬪心思從來沒有轉(zhuǎn)的這樣快過,她的分量比不過蕭太后,所以只能認(rèn)罪,但是就不信還比不上誠王妃,把罪名全部推到誠王妃身上,而她只是被唆使,總歸沒有造成惡劣結(jié)果。想來皇帝也不會把她怎么樣,畢竟她生了兩個皇子,且都得皇帝寵愛。哪怕被降位禁足,但是只要她兒子繼位,她依舊是太后,麗嬪從來都堅定自己的十六皇子能榮登大寶。至于誠王妃,事成她能得利,事敗,自然也該一起承擔(dān)后果。
麗嬪紅著眼,哀哀的看著皇帝,只要皇帝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誠王妃指使。
皇帝嘴角一動,垂下眼看著食指上的玉扳指。麗嬪想將罪名往誠王妃身上推希望逃避重罰,其實(shí)無論是她主謀也好,還是誠王妃主謀也罷,皇帝都不打算留她性命,若是其開一面,但是麗嬪膽敢淫/亂宮闈,這是哪個男人都不能容忍的,又過了蕭太后的眼。實(shí)在不能縱容,否則她會狗膽包天,捅出讓他后悔莫及的簍子來。
皇帝面無表情,淡淡道,“看在你為朕生育兩個皇子的份上,朕留你全尸。”
便是賢妃受寵十幾年,十二皇子是他鐘愛的兒子。但是當(dāng)觸到皇帝底線的時候,該得痘癥還是得痘癥。何況是麗嬪,早些年不過是為了十六皇子造勢,這一兩年卻是因?yàn)楸绕鹜ㄍ嘎敾鄣呐樱矚g寵信心思簡單的女子,相處更為輕松愜意,加之麗嬪又替他生了小兒子。
猶如晴天霹靂,麗嬪呆愣愣的看著皇帝忘了哭,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給皇帝生了兩個皇子,皇帝如何狠得下心要她的命。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尖叫著哀求,“皇上,您不能這樣,臣妾還有兩個皇兒要照顧。。”
皇帝神色一冷,終于勃然大怒,直起身厲聲道,“你以為你是在幫皇兒,你這是在把他們往絕路上逼。”賢妃消停了,又來一個麗嬪,要爭那就光明正大的爭,偏一個一個都用鬼蜮伎倆,“沒了你們在一旁興風(fēng)作浪,皇兒能過得更好!”
麗嬪內(nèi)心驚懼不已,欲要再求饒,卻又被堵住了嘴帶下去。皇帝視麗嬪乞求的視線路無物,只冷冷的看著跪在角落中翠玉。
三名宮女感覺到帝王的威嚴(yán),尤以翠玉更甚,心驚肉跳的縮著身子跪伏余地,連話都不敢說。
“你為何會向太后揭發(fā)麗嬪,又為何今天才稟明太后?若言語不實(shí),朕誅你九族戰(zhàn)國征途最新章節(jié)!”
翠玉一驚,忙掀起自己的衣袖,上面是觸目驚心的燙傷,割傷以及青青紫紫的淤痕,抖著嗓子哭道,“娘娘每日對奴婢非打即罵,若只如此,奴婢也不敢背主。可是娘娘指使奴婢替她陷害芙貴人和誠王世子,奴婢不敢,但是家人生死又都掌握在娘娘手中不敢不從。奴婢終究良心難安,又怕事后和家人一起遭滅口,這才壯著膽子稟告太后。”
一片寂靜,皇帝聲音里帶出了疲憊之色,“帶下去好生訊問。”他想知道翠玉到底是不是蕭太后的人。
皇帝若無其事的回到席上,望著座下觥籌交錯的人,想這些人又都在盤算著什么?
林延恩因與西寧王有著共同對抗西寧妖后母子的情誼,遂比旁人更熟悉一些,此時西寧王正拉著林延恩飲酒。
林延恩握著酒杯的手一頓,感覺背上的視線如芒刺在背,不敢輕舉妄動,神色如常的與西寧王對飲。
蕭太后離開了一炷香的功夫,麗嬪一去不復(fù)返,然后是皇帝離席片刻。
林延恩猜付應(yīng)該是麗嬪事泄了。他半月前就得知麗嬪手下有異動,知曉她的詭計之后卻按兵不動,而是告知蕭太后,借助蕭太后之力替麗嬪費(fèi)心遮掩,讓宮中其他人無法察覺。若是讓皇帝知曉,想來又是無聲無息的替她遮掩過去,麗嬪只得一頓警告罷了,反正沒有付諸行動也沒有造成實(shí)質(zhì)傷害不是嗎?
可麗嬪已向林家伸出獠牙,林延恩如何能容得下她,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讓麗嬪得逞一次,哪怕事后將她碎尸萬段又如何。
為了以防萬一,蕭太后接手之后并不讓林延恩參與其中。一些事蕭太后做得,林延恩卻做不得。是以林延恩并不知詳細(xì)經(jīng)過,卻也能猜個大概,想來六姑娘和周譽(yù)都會“不小心”中計。讓麗嬪無可抵賴,任皇開一面
感覺到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離開,林延恩不動聲色的動了動肩膀,微微含笑與西寧王交談。
西寧王高鼻深目,蜂腰猿背,是難得一見的異域美男子,此時又因?yàn)轱嬀疲樕蠋Я藥追置噪x慵懶,更是惑人。引得不少閨秀頻頻探看,又互相低笑打趣。
西寧王低低一笑,看著劍眉星目的林延恩,慢慢的說道,“你妹妹長得和你不太像!不過也挺美的!”
林延恩神色一冷,眼底是濃濃的警告之色,“你喝多了!”
西寧王定定的看一眼林延恩,不覺又笑,自斟自飲了一杯,“是啊,我真的喝醉了!大歷的酒特別醉人!”
林延恩微微擰眉。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夸的林瑾衡已經(jīng)十分疲憊,眼睛都是半睜半合的,對許鸞悄聲抱怨,“什么時候能散啊,今兒個宴會怎么這么長!”往常這個點(diǎn)她都已經(jīng)進(jìn)入深度睡眠了,且這身體正是最嗜睡的年紀(jì),熬得真辛苦!能熬到現(xiàn)在還是她中間偷溜出去睡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勞。
許鸞看上首皇帝已有離席的跡象,遂拍著她的手輕笑,“馬上就要散了!”
林瑾衡抹了抹臉,清醒了一點(diǎn),低聲道,“可算是能睡覺了!”癟了癟嘴羨慕道,“還是母親和三嫂好!”重華因?yàn)槿晷⑵冢]有參加這次宮宴,公主不得參政,遂也沒有奪情之說,還有俞鈺晚作為長房長孫媳,因?yàn)槭刂匦ⅲ矝]有進(jìn)宮。林家進(jìn)宮的女眷也就林瑾衡和許鸞罷了!
等皇帝一走,這場盛大的宮宴自然就結(jié)束了,眾人各自井然有序的出宮去。
作者有話要說:等皇帝一走,這場盛大的宮宴自然就結(jié)束了,眾人各自井然有序的出宮去。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