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盤比賽開始。
    經(jīng)過前面兩盤不計消耗地取分，凜城此時已經(jīng)汗流浹背，氣喘不已，幾分鐘的休息時間都沒能讓他平復下來，不過他已經(jīng)想好了這一盤要怎么打。
    “砰，砰，砰……”
    第三盤第一局是凜城的發(fā)球局，他站在底線處一下又一下地用手拍打著從地面彈起的球。
    馬加納警惕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對手周身越發(fā)涌動的精神力。
    “砰！”
    倏忽間，被綠光籠罩的網(wǎng)球突然出現(xiàn)在馬加納身側(cè)，等馬加納反應過來要啟動步伐接球時，網(wǎng)球已經(jīng)滾落地面。
    “15—0?！?br/>     體育館內(nèi)很快響起熱烈的掌聲、喝彩聲。
    馬加納明白了對手要干什么，對方在利用他絕佳的精神力球技，想要直接拿下發(fā)球局。
    “砰！”
    “30—0！”
    馬加納集中精神力想看勘破其中的奧妙，但很可惜，第二球依舊沒能接到球，也沒能提前看到球在哪里。
    “砰！”
    “40—0?！瘪R加納丟掉了第三球。
    “砰！”
    “在這里！”馬加納瞪大眼睛，一手猛地擊中“看不見”的網(wǎng)球。
    “刺啦”一聲，球拍被刺破了，網(wǎng)球依舊朝馬加納身后飛去。馬加納看到自己擊中網(wǎng)球的瞬間，網(wǎng)球變成了一把匕首，刺破了拍線。
    “比分1—0，凜城先生拿下此局！”
    “是資料中沒有的招數(shù)?！瘪R加納心想。
    這不是“鏡花水月”，也不是“湖中倒映的湖”，凜城至今依舊無法使用被搶走的招數(shù)，但正所謂條條道路通羅馬，他又用不同的方式弄出了效果相似的精神力球技，命名為“暗刃”。
    不久后，交換場地，馬加納如上一盤一般再次高舉雙手，朝觀眾們大喊道：“為我歡呼吧！我將變得無比強大！”
    “馬加納！馬加納！馬加納……”
    一股顯眼的白色氣流出現(xiàn)在馬加納身邊，在馬加納周身旋轉(zhuǎn)著。
    凜城眼神微暗。
    “砰！”
    馬加納發(fā)球的速度更快了，球路和角度更加刁鉆，低低地往凜城左側(cè)方向飛去。
    網(wǎng)球襲來，凜城別扭地矮身回擊了網(wǎng)球。
    網(wǎng)球朝馬加納的右側(cè)空地飛去，馬加納如雜技演員跳彈床一般，猛地只蹦跳了兩下就到了網(wǎng)球落點附近，將球擊打回去。
    馬加納回球的速度超出凜城預料，黃綠色的光芒在球場上空一閃而過。
    “0—15?！?br/>     “砰砰砰……”
    比賽繼續(xù)，馬加納天馬行空的雜技表演，時不時出乎凜城的預料，導致他有時回球質(zhì)量不佳，但他都平靜地全力地扛了下來。
    “砰！”
    馬加納回球的時機太突然了！
    凜城朝網(wǎng)球猛撲過去，身體側(cè)滑向前，他盡可能地伸長手臂，終于夠到了網(wǎng)球。網(wǎng)球伴隨著刺耳的破空聲飛了回去，砸落地面。
    “轟！”
    半個球場塵土飛揚，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近半米深的坑，而網(wǎng)球在坑中旋轉(zhuǎn)著。
    馬加納站在坑邊，表情極其憤怒。
    “比分2—0，凜城先生拿下此局！”
    工作人員們趁著選手發(fā)球前迅速把坑填平。
    第三局，凜城發(fā)球。
    “砰！”
    “暗刃”再次出現(xiàn)，馬加納換了一種回球方式，用球拍的框擊中網(wǎng)球。網(wǎng)球遭受堅硬物體的撞擊，不受控制地方向一歪，飛到場外。
    凜城依舊直接拿下了這一球。
    “15—0！”
    “Shit！”馬加納低聲咒罵一句，周身的白色氣流更加明顯了。他沒想到自己不斷加強進攻能力，對手依舊死死地壓他一籌。
    “砰！”
    凜城再次發(fā)球，同樣是看不見的球。
    網(wǎng)球再次變成一把匕首直刺球拍，馬加納大吼一聲，手中的球拍仿佛變成了一把斧頭，朝匕首劈下去。
    “砰！”
    網(wǎng)球被回擊了。凜城立馬跟上，借力打力，用全身的力量將球擊打回去。
    是不會彈起的力量球！！馬加納看到對手回球的一瞬間便認出了這是什么球技，他立刻飛奔過去，想要在網(wǎng)球落地前，將球打回去。
    但馬加納驟然停在原地一秒，網(wǎng)球砸落地面，塵土飛揚，地面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半米深的坑。
    “30—0！”
    “你控制了我？！”馬加納的表情有些猙獰。
    凜城笑了笑，沒有回答。這是“精神力場”的進步一升級，控制人的意識，只有一秒，他把這個招數(shù)命名為“傀儡”。在上一場對戰(zhàn)弗里德里希的時候也使用過，只是對手可能沒有明顯地注意到這個招數(shù)跟“精神力場”影響對手的效果有所區(qū)別。
    馬加納周身的氣息更加駭人了，臉色通紅。球場上空，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散發(fā)出神秘氣息、類似原始圖騰的東西，似乎有一張臉、一條蛇、一對翅膀，還有些分辨不清是什么東西的圖案。
    凜城的心猛地一跳，他一直擔憂、害怕又夾雜著復雜期待的東西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對手進入了他的終極狀態(tài)，能力、精神力都上了一個臺階，他控制對手精神力的招數(shù)不能再用。
    “我不會再讓你拿到一分！”
    馬加納的話音剛落，凜城發(fā)球了。
    “砰！”
    “40—0！”球場突然安靜下來，只有主裁判宣布比分的聲音。
    馬加納愣住了，站在旋轉(zhuǎn)著的網(wǎng)球旁，愕然地看著地面的網(wǎng)球，舉起的球拍遲遲無法落下。
    觀眾們也震驚地看著落地后在地面旋轉(zhuǎn)著，沒有二次彈起的發(fā)球。
    “該死！”馬加納認出了這是什么球技，他不得不再次咒罵起對手。
    “凜城！凜城！凜城……”
    現(xiàn)場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是零式發(fā)球！需要掌握無比高超的技巧才能使出的球技！零式發(fā)球不會彈起，馬加納卻必須要在網(wǎng)球彈起后才能接球，這是無法改變的網(wǎng)球規(guī)則。他要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無數(shù)直播頻道的主持人都在說著類似的話。
    “砰！”
    凜城再次使出了零式發(fā)球。
    “比分3—0，凜城先生拿下此局！”
    這就是凜城想出來的，試圖“規(guī)避”對手能力的方法，保住自己的發(fā)球局，然后贏下比賽。
    第四局是馬加納的發(fā)球局。
    “吼！！”
    馬加納暴怒，打出的發(fā)球如咆哮的巨蟒，突然竄出來，朝對手張開血盆大口，吞咬過去。
    凜城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倒在地面，紅泥沾染汗水粘到他的衣服上、臉上，頭發(fā)上，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已。
    “更強了?！眲C城心嘆。
    “砰！”
    “砰！”
    “砰！”
    “比分3—1，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連續(xù)三球，因為對手強悍的招數(shù)，凜城手足無措，狼狽地接球，卻無法做到有效回擊。
    第五局，又是凜城的發(fā)球局。
    “砰！”
    凜城再次用出零式發(fā)球。
    對這看似不可能回擊的發(fā)球，馬加納當然沒有放棄，在對手發(fā)球后，立刻移動到網(wǎng)球落點附近，想要看看網(wǎng)球會不會有些微彈起，然后他就能迅速將球撈起來。
    但很可惜，網(wǎng)球落地后仿佛粘在了地面上，只是旋轉(zhuǎn)著，連稍微脫離地面的情況都沒有出現(xiàn)。
    “砰！”
    “砰！”
    “砰！”
    凜城接著打出三個零式發(fā)球，再次直接拿下了自己的發(fā)球局。
    “比分4—1，凜城先生拿下此局！”
    “馬加納似乎拿對手沒有辦法了，他失去了先機，一開始就丟掉了自己的一局發(fā)球局，陷入了劣勢。接下來只要凜城烈歌保住自己的發(fā)球局，他就能成功晉級。真是相當不錯的比賽策略……”無數(shù)直播頻道的主持人說道。
    第六局是馬加納的發(fā)球局。
    凜城沒有再嘗試接球，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四肢越來越疲憊，之前竭盡全力地壓下對手，讓他的體能已經(jīng)接近枯竭，需要休息“回血”，同時也需要保留最后的一點體力用來發(fā)球。于是他放棄了馬加納的發(fā)球局。
    “砰！”
    “砰！”
    “砰！”
    “砰！”
    “比分4—2，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第七局，凜城的發(fā)球局。
    “砰！”
    “15—0?！?br/>     “砰！”
    “30—0。”
    凜城又用零式發(fā)球拿下了兩分，而對手似乎不再抵抗。
    突然，現(xiàn)場又響起了為馬加納加油的吶喊聲：
    “馬加納！馬加納！馬加納！……”
    凜城感覺不太妙，根據(jù)賽況，馬加納已經(jīng)快輸了，但觀眾們?yōu)轳R加納歡呼的聲音卻越來越響亮。
    接著，極其恐怖的一幕出現(xiàn)了，現(xiàn)場很多觀眾像被控制了一般，陸續(xù)站了起來，高舉雙手，向馬加納所在的位置頂禮膜拜。他們蹦跳起來，用狂熱的眼神看著馬加納頭頂上空的圖騰，瘋狂吶喊。
    “馬加納！馬加納！馬加納！……”
    “砰！”
    凜城試圖讓自己瘋狂鼓動的心跳平緩下來，抵抗住某種不知名的來自圖騰的吸引力，他再次打出零式發(fā)球，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
    網(wǎng)球落地后竟然飄了起來！！
    電視機、電腦前的觀眾不受影響，他們都驚恐地看著屏幕中那仿佛邪/教宣法的畫面。日本某個熬夜看球賽的茶色頭發(fā)少年更是駭然地看著網(wǎng)球飄起的那一幕畫面。
    “我是神??！”馬加納突然大喊。
    “砰！”
    網(wǎng)球呼嘯著飛來，凜城雙手握拍回球，“黑洞”驟然出現(xiàn)，然而攜帶著巨大力量的網(wǎng)球穿破了“黑洞”，再次將他擊倒在地。他的雙手麻痹到幾乎失去知覺。
    “30—15！”
    “砰！”
    零式發(fā)球沒有用了，網(wǎng)球再次飛了回來，凜城沒有放棄，他追逐著網(wǎng)球，盡全力向它奔去。
    凜城再次摔倒在地面，身上、臉上的紅泥讓他越來越狼狽。
    “砰砰砰……”
    越來越多的觀眾被馬加納的能力影響，他們站起來，蹦跳著，狂熱地為其吶喊，馬加納變得越來越強，仿佛神明因信仰而強大一般。
    “比分4—3，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第八局，馬加納的發(fā)球局。
    馬加納突然又莫名興奮地大喊道：“哈哈哈！太有趣了，你竟然沒有境界！神告訴我，你沒有境界！”
    凜城臉色微變，盡管快速收斂了表情，但依舊被朝著他使勁拍的直播鏡頭捕捉到了。
    馬加納身體的膚色似乎變得更紅了，他大喊道：
    “你是第一個沒有境界卻逼迫我使出神之力量的人！”
    “我一定會好好擊潰你！”
    “讓你成為神明的信徒！”
    馬加納瘋了！這是凜城和屏幕前的觀眾腦海中出現(xiàn)的想法。
    馬加納朝凜城狂轟濫炸，每一球都是近身球。
    凜城狼狽地四處閃躲回球，回球質(zhì)量極差。
    日本。
    天已經(jīng)微亮，某座日式住宅里，一個穿著黑色和服、胸膛衣服半敞的中年男人，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一份體育報紙，側(cè)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電視機傳出主持人的聲音：“……馬加納說凜城烈歌沒有境界，但根據(jù)他兩年前參加U17世界杯的資料，他是有境界的，不過到目前為止，大家都沒有找到凜城烈歌在正式的職業(yè)賽事中使用境界的記錄……”
    聽到這里，中年男人不禁坐直了身體，他撓了撓自己頭發(fā)，自言自語道：“這么奇怪？”
    這時，一個墨綠色頭發(fā)、身材高挑的少年，從微冷的室外走了進來，一手上下拋接著一顆橘子。
    “老頭子，別來無恙，年紀那么大還熬夜看球賽?！鄙倌暾f。
    “飛機又改簽了？”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吊兒郎當?shù)貑柕馈?br/>     少年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電視機的畫面，篤定地說：“他要輸了。沒有境界、沒有能力贏不了那些網(wǎng)壇的強者?！?br/>     中年男人抓著報紙的動作一頓，看向少年：“你和他打過網(wǎng)球？”Ｘιèωèи.ＣoＭ
    “是啊?！痹角褒堁牌πΦ?，“我承認他很強，當時是我輸了，但他的境界依舊被我吞噬了?！?br/>     過了一會兒，越前南次郎表情不正經(jīng)地調(diào)侃道：“搶了別人的境界還贏不了，果然還差遠了，少年。”
    “沒有境界和能力，以后他不可能贏我?！痹角褒堁抛孕诺卣f。
    “不要太自信，小心下次遇到他，他不用境界就能把你吊起來打?！痹角澳洗卫捎挠牡卣f。
    比賽現(xiàn)場。
    “讓你看看神的力量吧！”馬加納狂熱地喊道。
    “砰！”
    凜城朝網(wǎng)球奔去，忽然感覺眼前一晃，驀然間，他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一只兇猛的非洲雄獅攔在前方，對他嘶吼。
    “第三盤比賽結(jié)束，比分4—6，馬加納先生先生獲勝！”
    休息過后，第四盤比賽開始。
    “神明會懲罰沒有信仰的人！”馬加納又開始了狂轟濫炸，凜城節(jié)節(jié)敗退。
    “砰砰砰……”
    “比分0—1，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比分0—2，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比分0—3，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
    “第四盤比賽結(jié)束，比分0—6，馬加納先生先生獲勝！”
    僅用了18分鐘，凜城就輸?shù)袅艘槐P。無能為力的絕望感涌上心頭，徹骨的冰冷襲擊了他的心臟，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濃濃的疲憊。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白色的毛巾蓋住他低垂的腦袋。
    “第五盤比賽開始！”主裁判大聲宣布。
    “砰！”
    “砰！”
    “砰！”
    “砰！”
    凜城率先發(fā)球，一顆又一顆凜冽的發(fā)球都沒能從“瘋狂”的馬加納手中拿下比分。
    “比分0—1，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比分0—2，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比分0—3，馬加納先生拿下此局！”
    “……”
    漸漸地，凜城麻木地接球，發(fā)球，他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什么，明明對手的網(wǎng)球如此地讓他恐懼、絕望。
    恍惚間，他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這里天空與大地上下顛倒，四周灰暗一片。代表著絕望、痛苦、混亂、恐懼的罡風在這個世界肆掠。
    “原來這就是我的精神世界，內(nèi)心真實的我其實在絕望、痛苦、恐懼著。我害怕這個世界，害怕再來一次的人生。”凜城心想。他倒立著站在大地上，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荒謬。
    他想起了一副久遠的畫面。
    那是才12歲的他，剛拿到人生中第一個分量比較重的青少年比賽冠軍。當記者問到他的夢想時，他的眼中仿佛有光。
    “我一定會沖出亞洲，沖向世界，成為網(wǎng)壇最頂尖的球員！”
    艱苦的訓練伴隨了他未來十多年的歲月，即使遭遇家庭變故，遭遇傷勢惡化也沒能使他放棄網(wǎng)球，他脫離體制，遠走海外，尋找新的出路，經(jīng)歷痛苦的治療和復建，又站在了賽場。但最終他還是失敗了。
    “砰！”
    網(wǎng)球如出膛的炮彈朝凜城的身體砸去，身體與地面摩擦的劇烈疼痛讓凜城回過神來。
    凜城從地面爬了起來，在心中對自己說：“雖然我害怕、痛苦、恐懼，但成為最頂尖的球員，我一直沒有忘，即使背負痛苦、恐懼、絕望，我依舊會前行?！?br/>     “怎樣才能讓我變得更強？”凜城突然問馬加納。
    馬加納一愣，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向我的神明祈禱吧！成為神明忠實的信徒，你將不會痛苦，你將獲得新生?。　?br/>     “不，我不需要新生?！眲C城搖搖頭，“我想變得強大，你的神明能讓我變強大嗎？”
    馬加納噎住了，隨即肯定地說：“當然，神明會讓你變得強大。就像我一樣！”
    凜城的精神力太強，馬加納的能力至今無法蠱惑他，而現(xiàn)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早已成為瘋狂的“邪/教/徒”。
    “不，神明不會讓我強大，而我所經(jīng)歷的痛苦、絕望、恐懼卻是我力量的來源?！?br/>     “我因為自己而強大?！?br/>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凜城身體中迸發(fā)出來，璀璨耀眼的綠色光芒，朝四周發(fā)散出去。
    馬加納瞪大眼睛，他在這股綠光中感覺到一股極其頑強的生命力，給人一種對生命的無限期待。
    “這是生命的奇跡……”
    “我感覺自己像走進了春天的森林……”
    一些觀眾從狂熱中醒過來，愣愣地看著球場中的綠光。
    凜城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充滿了無限的生機，這是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是三種天衣無縫之一——剛毅之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