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重要2
兩人剛剛在家里花的時間比較多。
浴室里因為寧也黏黏糊糊的,就好幾個小時才出來。
寧也說:“會不會不方便?”
傅蘊庭說:“不會。”
寧也說:“那我要一起去。”
她小聲的說:“不想你單獨去見她。”
頓了頓,說:“XS,我現(xiàn)在,是不是要比她和傅悅傅稷都重要。”
傅蘊庭說:“除了父母雙親,沒有人比你更重要,而且我說過,哪怕是父母雙親,也不會是陪我走到最后的人,但你是。”
寧也記得他說的這個話。
是當(dāng)時寧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時候,他對自己說的。
寧也說:“那如果,你沒有找到我呢?你會不會和她有其他的小孩?”
傅蘊庭說:“不會。”
他頓了頓說:“椰椰,如果沒有找到你,我也不會有別的小孩。”
他怎么可能有別的小孩呢?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讓他想要把全世界都捧給她。
寧也忍不住,朝著他的腰抱過去。
傅蘊庭說:“帶你去換件衣服。”
兩人都換了衣服。
寧也現(xiàn)在穿的衣服,都是傅蘊庭替她準(zhǔn)備著的了,和以前她買的是完全不同的。
等換完衣服,傅蘊庭便帶著寧也,一起去了H大附屬醫(yī)院。
他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張叔開的車。
寧也則被他抱著,很快便到了H大附屬醫(yī)院。
傅蘊庭也沒有把寧也留在車?yán)铮菐еチ俗≡翰俊?br/>
兩人一到急救室外面,就看到了江父和江母。
江父江母一看到他,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剛要朝著傅蘊庭走過去,卻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小女孩兒。
江父江母腳步一頓,緊接著兩人便是氣憤。
兩人都沒有想到,傅蘊庭竟然在這種時候,把寧也帶了過來。
江母說:“你帶著她過來了?”
傅蘊庭說:“她一個人在家里,我不太放心。”
江父江母這些年,要說不怨怪傅蘊庭,那是假的。
當(dāng)年如果傅蘊庭不是害得江初蔓懷孕,并且?guī)еチ藵〕牵趼趺纯赡艿搅巳鄽q,還沒有結(jié)婚。
到了她這個年紀(jì),如果再不結(jié)婚生孩子,往后只會更難。
特別是最近,江初蔓在相親的時候,所受到的氣,就讓江父江母對傅蘊庭的怨怪更深。
哪怕江家忌憚傅蘊庭,可江母還是壓不下去這口氣,她說:“蘊庭,初蔓她現(xiàn)在還在急救室,你明明知道,只要一牽扯到你的事情,她情緒就比較激動,你還要帶著這個人過來刺激她?你是不是還嫌害她害得還不夠啊!”Μ.
傅蘊庭說:“不管我?guī)Р粠е∫埠臀业年P(guān)系,都不會因此有任何不同。”
任憑誰的女兒,被人如此糟踐過,又耽誤了快二十年,作為父母的,都無法忍受。
江母說:“那初蔓跟著你的那幾年,算什么?蘊庭,當(dāng)年要不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把她給毀了,她現(xiàn)在至于會活成這個樣子嗎?”
傅蘊庭沒有再說話了。
寧也在一旁看著。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的說:“我有點渴。”
傅蘊庭于是帶著她,去樓下的販賣機(jī),買了一瓶水。
寧也眼睛紅紅的,說:“她有什么資格指責(zé)你。”
傅蘊庭說:“心疼我?”
寧也說:“你當(dāng)初明明也是為了她。”
傅蘊庭說:“我確實欠一條命。”
寧也沒說話了。
這是一個太過沉重的話題。
傅蘊庭把瓶蓋擰開了,讓寧也喝水。
寧也其實不太渴,但還是喝了點。
傅蘊庭問:“有沒有不舒服?”
寧也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是什么,臉一下子就燒起來,她說:“不舒服你是不是就不z了。”
傅蘊庭說:“不是。”
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其實真的是個特別能克制的人,對那方面也并不熱衷,要不然遇到寧也之前,也不會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可是同寧也在一起,他就像是兩個極端。
克制與不想做人的極端。
哪怕明知道,節(jié)制對寧也要好。
而急救室外面的江父江母,還在焦急的等著江初蔓,江父江母之所以找傅蘊庭過來,是江初蔓進(jìn)急救室的時候,特意交代的,好像事情很大,所以一定要叫他過來。
要不然兩人根本不會叫人過來這里。
傅蘊庭讓寧而已喝完水,兩人便又上了樓。
傅蘊庭讓寧也坐在椅子上。
寧也手里拿著水,很乖的坐在那里。
傅蘊庭去問江母:“她傷到了哪里?”
“被擋風(fēng)玻璃傷到了胸口的位置。”
“為什么會突然出事?”
江父江母原本不想和他交涉,可是這種時候,其實兩人也有點怕。
還是江父道:“不知道,突然就出事了,進(jìn)去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云海兩個字,什么云海?她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
傅蘊庭說:“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江母說:“什么云海?這場車禍難道不是意外嗎?”
傅蘊庭說:“警察到時候會調(diào)查,具體情況,等警察那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吧。”
多余的話沒說。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父江母越發(fā)的著急。
江初蔓被送進(jìn)去的時候,人都是不太清醒的,兩人生怕她出什么事情。午后時分,慵懶的夏風(fēng)混著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畢業(yè)答辯臺上,慢聲細(xì)語陳述著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軟綿綿的女聲舒緩輕柔,猶如催眠小曲,臺下三個評委老師眼皮沉重,不住地點頭啄米。
封窈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天之中人最懶乏困倦的時段。正因如此,在決定答辯順序的時候,她刻意選了這個時間。
糊弄學(xué)資深弄弄子,從不放過任何糊弄過關(guān)的機(jī)會。
果然,困成狗的評委完全起不了刁難的心思,強打精神提了兩個問題,就放水給她高分通過了。
封窈禮貌地向老師們鞠躬致謝。
本科生涯落幕,不過她和慶大的緣分還未盡。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將來拿到博士學(xué)位,她還打算留校任教。
慶北大學(xué)作為一流高校,教師待遇極好,研究經(jīng)費充足,寒暑節(jié)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樣,阿姨從不顛勺——
世間還有比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適合賴上一輩子的地方嗎?
封窈腳步輕快走下講臺,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優(yōu)癱咸魚躺,做一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樂廢人……
“——臥槽!快看對面天臺!”
才剛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頃刻間,走廊上本來在排隊等待答辯的學(xué)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護(hù)欄。
本樓相隔二三十米遠(yuǎn),正對著美院的昌茂樓。大企業(yè)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樓,全國各地不少學(xué)校都有。
大太陽刺眼,封窈瞇眸眺去。只見對面樓頂上,赫然有個男生坐在天臺邊沿,雙腿懸在外面。
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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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哥們兒不會是要跳樓吧?”
“偶買噶,學(xué)校又逼瘋了一個……”
眾生嗡嗡議論,緊張中隱隱透著莫名的亢奮。樓下漸漸聚起了人,仰頭張望。
有人試著喊話:“同學(xué),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你別想不開啊!”
封窈收回目光,轉(zhuǎn)身不打算繼續(xù)看下去。
她既不認(rèn)識這位同學(xué),又不懂心理學(xué),愛莫能助。有老師和這么多熱心的同學(xué)在,相信不會出事的。
“——哎,封窈!”
還沒走出兩步,同宿舍的馮璐璐瞧見了封窈,沖過來拉住她,“正找你呢!那個,不是劉東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腳步。“劉東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聽過?”
馮璐璐瞪圓了眼睛,“他追過你的呀!你忘啦?新國國立美院來的交換生,在表白墻上狂刷告白,說你是他的繆斯女神,還在咱們宿舍樓下拉過小提琴……被你罵了的那個?”
封窈恍然,“噢!”
那還是開春的時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
封窈長了張美艷的臉,皮膚雪白,一雙細(xì)長微挑的狐貍眼風(fēng)情撩人,身材如其名,窈窕婀娜,凹凸有致。她在校園里從來不乏追求者,只是生性懶散,談戀愛這種弄不好輕則勞心傷神、重則全家爬山的麻煩事,在她看來不是很必要。
通常對于追求者,她都是禮貌婉拒,能避則避。只是大好的春日清晨,正是裹緊棉被舒舒服服地酣眠時,有人非要擾人清夢,她被起哄的室友叫醒,起床氣難免稍微有點大。
當(dāng)時她推開窗,對樓下拉琴拉得如癡如醉的男生說了句:“同學(xué),你這把鋸,有點鈍了。”
“沒有罵人哦。”封窈糾正道。
馮璐璐側(cè)眼瞟過舍友這張過于嫵媚的臉,壓低聲音,“你說,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有這么長的反射弧嗎?”
“……也是。”
馮璐璐忽然想起來,“哦對!我好像聽誰說過他后來交了女朋友來著?”
就說嘛。
樓上樓下烏泱泱擠滿了伸長脖子的人,老師領(lǐng)導(dǎo)們很快趕到了對面天臺上,開始展開溝通勸說。
封窈把胳膊從馮璐璐手中抽出來,“你慢慢看,我先……”
“——封窈!我要跟、跟文學(xué)院的封窈說話!”
這時劉東旭似乎是在勸說下開口了。
一聲干啞發(fā)顫的嘶喊,仿佛一滴水落進(jìn)了沸騰的油鍋里,現(xiàn)場瞬時炸開了鍋。
馮璐璐下意識地再次拽住封窈,張著嘴巴瞪住她。周圍認(rèn)識封窈的目光唰唰如聚光燈,爭相照了過來。
慶大雖大,學(xué)生不免有重名,但“文學(xué)院的封窈”,指向精確。
馬上便見主持答辯的徐教授快步奔來,手機(jī)貼著耳朵,“對對她在這兒……好的主任,明白……”
“封窈你快來,趕緊勸他下來!”徐教授招手。
眾生像摩西分紅海一樣讓出了路,封窈從懵圈中回神,很為難:“可是,我基本上不認(rèn)識這位同學(xué),不知道怎么勸啊。”
萬一勸不好,不會還賴她吧?
“不認(rèn)識他為什么指名找你?”別說徐教授不信,旁人的表情也明顯都不信,不少人自認(rèn)懂了——準(zhǔn)是感情糾紛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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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先過來!”事態(tài)緊急,徐教授沒空跟她掰扯,“人命關(guān)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先答應(yīng),總之先把人勸下來再說!”
人命關(guān)天的大帽子壓下來,封窈沒得選,只能挪到曬得發(fā)燙的護(hù)欄前,清了清嗓子。
“同學(xué)——”
她才剛開口,對面劉東旭猛地坐直,身形搖晃,驚起一片呼聲,嚇得封窈的心也直顫,“……小心。”
“窈窈!你終于肯見我了!”劉東旭的嘶喊如泣如訴,“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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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火炙烤著大地,熱浪蒸騰,空氣成了一面扭曲的透鏡,將男生深情款款的臉折射得扭曲變形。
封窈一陣惡寒。
這是精神病吧?
“同學(xué),何出此言?我跟你并不熟……”
“不熟,呵!”男生凄涼一笑,“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想公開,我不敢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暴曬下的水泥板燙屁股,強光混著汗水流進(jìn)眼睛里,火辣辣的刺痛。劉東旭抬手抹了抹,立刻放下手,手指死死地扣住天臺邊沿,生怕一不小心真掉下去——
開什么玩笑!他是要成為當(dāng)代羅丹的男人,生命多么貴重,怎么可能為個有眼無珠拒絕他的女人跳樓?
只是有人出的價碼實在太誘人,要他在今天上演這么一出大戲。
按對方的要求,他最好卡著封窈答辯的時候上來,順便毀了她的畢業(yè)答辯。
只是以為這樓看著不高,劉東旭上來后才感覺到怕。抖著腿直打退堂鼓,念著那人許諾他回國后大好的前途,他才咬牙橫下了心來。
些微耽擱而已,她的答辯肯定還沒完成……
劉東旭想象不久的將來,比眼前多百倍千倍關(guān)注聚焦于他、膜拜他,興奮如電流竄上脊背,他的聲音顫抖變形,倒真像極了為情絕望的歇斯底里:
“你要口紅,要包包,我都給你買了。你說討厭馬玉玲,我也跟她分手了……你明明說你愛我,可你為什么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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