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初露鋒芒(2)
,鬼手天醫(yī) !
“不!不要、不要!不要這樣!不要……”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驚恐而無助,絲毫不見先前那狂傲陰狠的模樣。
而此時的唐心和傅凌天已經(jīng)退開到一旁,正冷冷的注視著那一幕,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變老,身體的靈力如同散沙一般的流失,傅凌天眸光微閃,看向了身邊一身清冷的她,道:“你好像是剌中了他的死穴。”聽她先前所說,這個邪修在修煉著一種詭異的陣法,以人血為引吸人靈力,正常不說,修煉邪法的邪修都有死穴的,而明顯,那個邪修的死穴便是那手掌之處,也許他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破了他的風刃,直接剌透他的手掌心吧!
“傅師兄不趁現(xiàn)在殺了他?”她朝他看去,挑了挑眉。
傅凌天頓了一下,沉聲道:“把他交給師尊處理。”說著,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他被你剌中了死穴,就是不死也如同廢人,已經(jīng)無需擔心了。”朝周圍的眾人看了一眼,見全都暈了過去,便問:“他們?nèi)绾危俊?br/>
唐心兩指凝聚出水屬性清洗了劍上的血跡,再將劍擦拭干凈收進空間,瞥了那幾個邪修一眼,直接幾道風刃劃過他們的喉嚨,瞬間取了他們的性命,這才轉身看向傅凌天,丟了一個藥瓶給他:“那些中了攝魂術的不用服,其他的一人一顆就能醒來。”說著,又解下了身上的外袍遞上前給他:“謝謝你的外袍。”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這才伸手接過重新穿上,聞著那屬于她身上的清香,斂下的眼眸不由的閃了一下,走向了那幾名核心弟子所在的地方。
借著夜色,唐心走向另一邊,以神識探查周圍沒有人后,心念一動,直接進入了混沌空間,在里面用藥將身上的傷處理了,又重新?lián)Q了一套衣裙,這才出來。待她從樹后走出,走向傅凌天那邊時,那些先前中了藥的弟子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此時看到那完全變了樣的黑袍邪修,一個個震驚不已的問著傅凌天剛才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傅師兄?這邪修真的是先前那一個?他、他怎么變成這樣的?”一名玄清宗的核心弟子驚愕的看著那名已經(jīng)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又被束縛術捆著的邪修,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老到掉牙的老頭就是先前那個氣勢駭人的黑袍邪修。
傅凌天沒有回他們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從樹后走出來的人身上,看著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白色的衣裙在夜色下隨風輕揚著,絕美的容顏平靜而帶著淡漠,那雙清冷的眼睛仿佛不曾有過溫度與溫柔的一般,看著她是近在眼前,然而,他卻深深的知道,她遙遠而不可碰觸。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抺飄逸而絕美的身影,看到她,眾名核心弟子皆是一怔,一個個神情復雜,不知在想著什么。而在這時,原本靜下來的林中,卻又突然間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笛聲,那聲音從夜色中傳來,彌漫在空氣之中,分不清來自于哪個方向,只聽到聲音,卻不見有一個人影,這讓原本放松下來的眾人又警惕了起來。
“是那個吹攝魂曲的邪修!他還在這里?”其中一名核心弟子臉色微變,迅速的朝周圍看去。
傅凌天也微皺著眉頭,掃向了周圍,只是,神識向掃之處,卻不見有一人影出現(xiàn),聽著那聲音低低的在林中傳出,傳入他們的耳中,他迅速定下心神,本能的看向對面的唐心,想開口提醒她小心別被攝魂,卻見她雙眸清亮,就像那攝魂之音對她完全起不到效果一般,讓他心中一陣詫異,也在這時,林中又傳來了一聲蘊含著強大威壓的厲喝。
“大膽邪修!”
短短的四個字,低沉而帶著威壓,聲音一厲,破了那林中的攝魂之音,只聽那笛聲一頓,在那聲厲喝之后竟是消失無蹤,似乎是知道不敵逃開了一般,再一次,林中恢復了平靜。
“傅師叔!傅師叔你們怎么樣了?”
就在眾人警惕的看著周圍的這一刻,夜色下的林中傳來了一聲聲的呼喊聲,隱隱的還能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這邊而來,而就在傅凌天和唐心等人朝那邊看去時,只見眼前一閃,那一身玄衣的成峰主便已經(jīng)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威嚴而凌厲的目光朝周圍掃了一眼,目光定落在那名變成老頭的邪修身上時,眼底掠過一道精光,抬眸朝傅凌天看了一眼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唐心的身上,那一眼,帶著探究,帶著打量,更有著一絲的不可思議。
傅凌天是他門下弟子,他自然清楚他的實力與修為,讓他看不懂的,一直也只有這個叫唐明月的女子而已。聽到他們差人回來說這邊的情況時,知道事情的嚴重,他帶著人便趕了過來,尤其在聽到一些弟子說起這里的事情后,更是知道他們遇到了實力強大的邪修,本還擔心他們會出事,沒想到趕到時他們卻已經(jīng)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好,這到底是他的弟子傅凌天的功勞?還是那個丫頭的功勞?
“師尊。”傅凌天朝他拱手一禮,知道剛才那一喝是他的聲音,以聲音破了那攝魂之音說,他師尊的修為果真非同一般,看著面前的師尊,他沉聲道:“除了一些逃走的之外,其他的邪修已經(jīng)被處理了,這名邪修應該就是這次帶頭的人,他在那邊布著詭陣,以血為陣法,吸取宗門弟子的修為,他的實力遠在弟子之上,這一次能生擒了他,全是唐師妹的功勞。”幾句話將事情簡單的交待了一下,也告訴了眾人,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全是因為唐心。
“什么?真的是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名核心弟子驚訝的低呼出聲,雖然心中早有猜測,可聽到傅凌天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她的修為甚至在我們之下,她……”另一名核心弟子也開口說著,只是,說了一半?yún)s沒再說下去,因為不管她的修為是不是比他們低,但傅凌天已經(jīng)說了,生擒了那邪修是她的功勞,救了他們的也是她,所以后面的話自是沒必要了。
跟在成峰主身后而來的柳姓男子和孟書然以及洪權勝他們,也聽到了傅凌天的話,一個個看向唐心的目光幾乎是發(fā)光的,好像在看著什么奇珍異寶一般,又是打量,又是不可思議。
成峰主臉色依舊如常,只是心中也掀起了駭浪,他本就猜測是她所為,只是話從傅凌天口中說出他也并不驚訝,讓他驚訝的是她一介女子,竟真當如此本事?
“師尊,眾名弟子都中了攝魂術。”傅凌天開口說著,打破了那一刻眾人的沉默。
“嗯。”成峰就應了一聲,走到那些昏睡著的弟子前面,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掃過,除了他們宗門的弟子之外,還有其他宗門的人,微頓了一下,他盤膝坐在草地上,從空間中拿出了一把琴,閉上了眼睛,手指從琴弦上撥過。
“錚!”
只是一個音,便讓人猛然心頭一個激靈,就是精通音律的唐心也不由的朝他看去,第一個琴聲一經(jīng)響起,如同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頭般的蕩開了點點漣漪,就連沒中攝魂術的她也察覺得到,那蘊含著靈力的聲音讓人猛然一個激靈,隨著那琴聲的傳開,原本還昏迷著的弟子竟是一個個慢慢的動了起來,漸漸有了蘇醒過來的跡象。
而傅凌天則朝另一邊而去,來到了那個詭異的陣法那里,看到那里早已經(jīng)死去的八名修士,眸光微閃,便轉身離開。
唐心聽著那琴聲,聽著那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清晰的琴聲,直到最后的一個音調(diào)落下,她才回過神來,攝魂之術可以用音攝魂,同樣的,解去之法也可以以音解除,只是第一回聽見這樣的曲調(diào),不同時人們平時悠閑玩樂時所彈,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錚錚之音。
目光朝成峰主看去,眼底浮動著一抺暗光,這個成峰主當真不愧是宗門第一人,如今這次回去后有機會,她還真想拜在他的門下,學他的本領。
“峰主!”
眾名弟子清醒過來,一個個又驚又喜,卻又羞愧難當,想他們難得跟著眾位師叔們出門歷煉,卻不想自己輕易的便中了邪修的攝魂之音,甚至,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還得等著他們來救,原本以為息擁有的一身本領,可當真正對敵時,才知根本就不堪一擊。
“多謝成峰主相救。”其他宗門的眾名弟子也朝成峰主恭敬的行了一禮,面上帶著感激。
成峰主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將琴收起,沉聲道:“回城!”聲音一落,便邁步往城中走去,那城中的眾人,也得解了他們的攝魂之術,否則,性命堪憂。
待他們回到城中時,天色已經(jīng)漸亮了起來,眾人走在大街上,見原本繁華的一個城鎮(zhèn)此時卻是沒有人煙,死氣沉沉,連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壓抑起來,前頭走著的成峰主停下了腳步,對其他宗門的弟子道:“這城中的百姓所中的攝魂術時間較長,一時半會也解不開,我們會在這里再留三日直到城中百姓所中的攝魂之術解開,各位身上也有傷,如想在城中留下的便先留下,不想留下的也可以先行離開。”
聽了他的話,有的則說有他們在他們很放心,便先回宗門,也有的說要留下來養(yǎng)傷再走,見狀,成峰主也只是點了點頭,便問身后的傅凌天:“為師在林中所彈之曲,你可記下?”
傅凌天一怔,繼而道:“只記下一半。”他雖懂音律,卻不精通,一個曲子聽一遍根本無法記熟,尤其那還是要指法的。
“那就好好聽,仔細記下,未來三日早晚得各彈一曲方能解開城中百姓的攝魂術。”
“是。”他恭敬的應了一聲。
跟在旁邊的唐心聽到了他們的話,頓了一下,開口道:“峰主,我也許可以一彈。”
“嗯?”成峰主回過頭來,看向了她。
“我對音律素有喜好,林中一曲,已經(jīng)記熟,可以一彈。”她的聲音平靜中帶著自信,神情卻依舊是淡然。
而她的話,卻引得身后的眾人微微側目,要知道聽曲容易彈曲難,她也不過聽了一遍,當真懂了?那可是解攝魂之音的音律,若是說聽了一遍就能彈奏,豈不是誰都能學會了?
“這曲子除了曲音不能有一絲錯之外,指法和蘊含在其中的靈力也極為重要,你確定你會了?”成峰主威嚴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眉宇間的淡然自信,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唐心淡淡的笑了笑,她腳尖一點,提氣飛躍而上。底下的眾人看著她一襲白衣翩然的躍上一處屋頂,盤膝在屋頂處坐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優(yōu)美,只見她坐下后,看了底下的眾人一眼,一手抬起拂過,再見之時,一把古琴便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放在她盤著的膝上,原本沒有靈力涌動的身體在下一刻慢慢的涌動了靈力,那靈力彌漫在她的周身之邊,輕輕的吹拂起了她的墨發(fā),以及那微抬起的衣袖,她斂下了眼眸,微垂低著頭,手指在琴弦上一撥動。
“錚!”
一個令人猛然心頭一激靈的琴聲伴隨著一股靈力從她的指尖傳出,那琴聲一出,底下的眾人眼中不禁浮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這聲音就如同是成峰主彈出來的那個音一樣!
傅凌天目光灼灼的看著那抺坐在屋頂?shù)陌咨碛埃谥苌碇呌縿拥撵`力波動下,她如同欲乘風而去的仙人一般,那樣的美,那樣的尊貴,那樣的圣潔,那樣的不可褻瀆,一而再的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為她怦然心動著,越是了解她是一個怎么樣的人,越是與她一同經(jīng)歷了磨難,越是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有著一股難言的魅力,吸引著他的目光,其實從她的疏離態(tài)度中他知道他應該與她保持距離,可偏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那想看向她的目光。
與眾人一樣,成峰主看向那屋頂?shù)哪菕{白色身影的目光也帶著一絲的驚訝,驚訝過后,眼中劃過的是一抺贊賞,唇角也微微的彎起,聽著那從她指音傳出的琴聲,與他所彈的絲毫不差,這讓他再一次的相信,這個叫唐明月的女子,當真不是池中之物,這樣的耳力,這樣的領悟力,以及這樣的天賦,確實是常人所不能及,就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傅凌天,在這方面的天賦竟也是比不上她,也許,收她為徒確實會很不錯。
一邊思忖著,一邊聽著她的琴聲,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一曲罷,他才看向了她,點了點頭,沉聲道:“嗯,不錯,那么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早晚各一清魂曲就由你來彈吧!”
“是。”唐心勾唇一笑,應了下來。
在成峰主的吩咐下,眾人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這一次下山來,宗門也有一些弟子在這次的歷煉中死去,大約每個隊二十人當中,有那么兩三人死亡,而唯一沒有人死亡的,估計也只有傅凌天和柳姓男子的那兩支隊伍了。
各人皆找了地方休息,唐心則依舊坐在屋頂處,看著底下的眾人,思緒又再度飄遠。底下的洪權勝見她在上面發(fā)呆,當即提氣來到她的身邊,露出了嬉笑的神色,道:“唐師妹,我看成峰主對你很是滿意,看來,等回了宗門之后,你若是被成峰主收為弟子,到時我就得改喚你唐師叔了。”
唐心收回思緒,瞥了他一眼,問:“洪權勝,我聽杜棋說你的家族勢力很不錯?”
聽到這話,他臉上的笑意一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而道:“洪家在地方上的勢力確實是不容小窺,只是,我并不是洪家下一任洪家的家主,在我上面還有一個大哥,他很被家族看好,而我,在家族中只能算是二公子而已。”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jīng)全無。
她笑了笑,道:“洪家發(fā)家于販賣各方消息,也就是說,你們洪家與其說是一個家族,倒不如說是一個情報,對吧?”
“沒錯,洪家的情報消息很是靈通,只要出得起價錢,就沒有洪家打聽不到的消息,也正因為這一點,很多龐大的家族也想拉籠我們洪家,只不過,洪家有老頭子在,是不會向哪個家族靠攏的。”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看向她,道:“雖然你救了我,我也說過以后聽你的吩咐,不過你若要洪家情報之類的,估計我很難辦得到。”兩人坐在屋頂,周圍也沒人,底下的人也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這邊,他們的談話也不大聲,因此,不用擔心被人聽到,而就算是被人聽到了,這樣的話題估計也沒什么的,因為他們所說的話題,對于眾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自己成立一個倒也不是說有多難,只是費時間,因此,我比較想要撿現(xiàn)成的。”她勾唇一笑,道:“你若能拿下洪家的說話權,那倒也罷,若拿不下,也許我找時間可以去洪家看看。”
聞言,他一皺眉,道:“我家老頭子是軟硬不吃的人。”
“呵呵……”她輕笑著,卻并不言語。
“唐師妹。”底下,孟書然看著她,一臉的溫和笑意,下一刻,提氣一躍,便來到了屋頂,站在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果子遞上前給她:“唐師妹,吃些果子吧!”這些是他在城中找來的,找到這些果子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了。
唐心看著面前的人,想到了他在那合歡宗的妖女面前那副模樣,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抺不易察覺的笑意,見他把果子遞到了她的面前,她便伸手接過,道:“多謝。”
“不用客氣,要不是你,我能不能保住性命還是一回事呢!唐師妹,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孟書然幫助的地方,只要我能幫的一定不會推辭。”他說著,又將果子遞了一個給一旁的洪權勝,道:“你也吃個吧!”
“多謝孟叔師。”洪權勝站起身接過果子,笑著朝他道謝著。
而就在孟書然準備坐到唐心的身邊跟她說說話時,一抺黑色的身影卻也躍到了他的身邊,他微怔,側過身一看,見是傅凌天,便笑道:“傅兄。”
傅凌天點了點頭,目光則落在唐心的身上,對孟書然和洪權勝道:“我有話跟孟師妹說,兩位可否回避一下。”
兩人一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這才道:“你們慢慢聊,我們下去了。”說著,兩人便躍下屋頂,往別處走去。
唐心看著面前的傅凌天,問:“傅師兄找我有事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走上前,在她的身邊坐下,仿佛不知她在看著他一般,深邃的目光看著底下的眾人,良久,側過敢臉看了看身邊的她,見相隔著如此近的距離,不由的別開了眼,耳尖微紅:“師尊問你若愿意以他為師,回去后他便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