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徐超群回到包間后,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笑呵呵地拿起了自己的茶杯,熱情洋溢地對著北立面說道:“北校長,咱們可說好了啊, 今天一醉方休!”
    北立民剛剛才應下了徐臨風他媽的一句“不醉不歸”, 現(xiàn)在他爸又來了個“一醉方休”, 好像這倆人是鐵了心的要把他灌醉一樣,他剛才說的那句“以茶代酒”的話不過是為了活絡氣氛的客套話而已啊。
    不過北立民還是客客氣氣地應下了徐臨風他爸的話:“好好,咱們邊喝邊談,今天把倆孩子的事情談好了,我和佳佳的媽媽也就放心了。”
    徐超群趕緊接了句:“那是當然。”
    對于徐超群去而復返的這種情況,別說是徐臨風了, 就連北佳都詫異萬分,李于蘭更是不可思議, 用一種看妖怪似的眼光瞥了徐超群一眼,難以置信:“真是稀罕了。”
    徐超群知道李于蘭什么意思, 但他這次沒干虧心事, 所以底氣十足,理直氣壯地回了句:“你什么意思呀?”
    李于蘭冷笑揶揄:“今兒是什么黃道吉日,臨風他妹妹怎么就突然平安喜樂了。”
    什么平安喜樂, 剛剛在電話里還說腸胃炎在醫(yī)院里疼死了, 但是徐超群肯定不能和李于蘭說實話, 不然還要被她這張刀子嘴往死里懟, 于是回了句:“一諾的身體一直不錯。”
    李于蘭哂笑, 沒再說話。
    徐臨風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爸媽,真不知道說他們倆什么點好,他們倆今天能并肩坐在這里已經給足他這個兒子面子了,而且他們兩個都沒有做出什么讓他很難堪的事情,真的算是驚喜中的驚喜了,然而他卻依舊不能踏踏實實地吃這頓飯,因為他太了解這兩尊大佛了,不到最后一刻,他絕對不能放心。
    然而接下來的飯局卻出乎預料的順利,李玉蘭和徐超群的態(tài)度都相當和氣,李于蘭收起了她慣有的傲慢,徐超群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盡職盡責的父親,常春紅和北立民更不用說了,他們倆向來都是隨和客氣的,尷尬的場面沒有再繼續(xù)出現(xiàn),包廂內的氣氛其樂融融。
    一方娶媳婦,一方嫁女兒,都沒有什么太苛刻的要求和條件,只不過是希望兒女能找個好人家,安安穩(wěn)穩(wěn)幸幸福福地攜手一生。
    飯局臨近尾聲,李于蘭和徐超群各自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交給了北立民,按照嫁娶的規(guī)矩,這是他們家給的彩禮錢,這倆人設置的銀行卡密碼還都挺吉利,一個六個六,一個六個九。
    吃完飯,李于蘭和徐超群就各自開著自己的車走了,但是在臨走前,徐超群單獨把徐臨風叫到了一邊,給了他一個黃花梨木的首飾盒,里面裝著一對翡翠手鐲,是徐老太太讓他交給徐臨風的,給孫媳婦的禮物。
    把首飾盒交給徐臨風后,徐超群又說道:“明天周日,帶著佳佳回去看看奶奶吧,奶奶也想你了,而且你弟弟妹妹們也都在家,剛好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吃個飯。”
    徐臨風并不認同“一家人”這三個字,但是他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爸,倒不是因為給他爸面子,而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才答應的。
    李于蘭和徐超群走了之后,北佳本來想直接帶著她爸媽回家休息,老兩口一大早就從渝城來了,到西輔后就沒休息,直接來了飯店,現(xiàn)在肯定累壞了,然而北立民卻讓徐臨風直接把他們倆送到高鐵站,因為買了下午三點的高鐵票回渝城。
    “你們倆怎么上午來下午就走?”北佳還以為她爸媽今晚要在西輔住一晚上呢,又是意外又是不舍,“著什么急呀,在西輔住一晚上唄。”
    北立民無奈又堅決:“不行不行,馬上高考了,我得回學校,今天就是請假來的,下午必須趕回去。”
    北佳這才想到她爸的校長身份,現(xiàn)在已經快五月份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北校長現(xiàn)在心心念念想得肯定都是那幫高三的學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西輔一趟關心她的人生大事,絕對算是親生的待遇了。
    嘆了口氣,北佳只好說道:“那行吧,等高考完你們再來吧,那個時候我和徐臨風也要畢業(yè)了,你們剛好可以來參加我們的畢業(yè)典禮。”
    ……
    徐臨風開車把老兩口送到了西輔高鐵站,但是到站之后,老兩口并沒有直接檢票進站,常春紅讓北佳陪著她去取票大廳取票,北立民則讓徐臨風留下來陪著他聊聊天。
    老兩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兩口也看出來了。
    其實常春紅和北立民來西輔之前就把回去的票取好了,常春紅讓她閨女和她一起來取票大廳,還是有話想單獨和她說。
    來到取票大廳后,母女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常春紅把剛才李于蘭和徐超群給的那兩張銀行.卡交給了她閨女:“這個錢你拿著吧, 我和你爸不要,記住別亂花就行,以后養(yǎng)孩子費錢的地方多著呢。”
    北佳知道她媽是對她好,但她還是把銀行.卡又塞回了她媽手里:“我不要,人家給你的錢,你和我爸拿著花吧,而且我們現(xiàn)在也不缺錢。”
    “不是你們不缺錢,是人家臨風不缺錢。”常春紅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要是早知道他那么有錢,家庭條件還那么好,我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
    原來常春紅一直覺得徐臨風只是個品學兼優(yōu)的好孩子,讀書時成績不錯,以后還能讀研究生,然后直接留校當大學老師,工作安穩(wěn)又受人尊敬,所以她才會覺得徐臨風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
    但是她真是沒想到徐臨風不僅是個好學生好孩子,還是名特別厲害的畫家,一幅畫能賣出天價,而且家庭條件也好,是他們這種小門小戶比不起的。
    從古至今,娶兒嫁女都講究個門當戶對,所以常春紅不由開始擔心起女兒的婚姻,怕她被看不起,被欺負。
    而且徐臨風現(xiàn)在是對她女兒好,但能保證他會一輩子不變心么?人的地位越高,接觸的誘惑就越多,徐臨風不光經濟條件好,又有才華,長得還那么帥,就算他不去主動招惹別人,也會有人來主動招惹他,誰都不了能保證他以后能不能抵擋住誘惑。
    北佳也明白她媽在擔心什么,其實她也不敢保證自己以后的婚姻會是什么樣,但她卻愿意選擇去相信徐臨風,還反過來勸她媽:“你要說門當戶對,你和我爸結婚的時候不是也有很多人反對嗎?覺得你們倆不配,但是你們倆還是一路走到了現(xiàn)在,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和徐臨風,我對我自己有信心,也對他有信心,如果從一開始我就懷疑擔心他以后會不會拋棄我,那我的婚姻一定會充滿了猜忌,這樣的婚姻絕對不會幸福。”
    常春紅:“我也不是讓你天天去防著他去猜忌他,我就是……擔心,嫁閨女可跟娶媳婦不一樣,我和你爸就你這么一個閨女,當然是希望你幸幸福福過一輩子。”
    北佳可以理解她媽現(xiàn)在的感受,因為她馬上也要當媽媽了,她的寶貝以后嫁人了,她也會擔心她會不會被辜負。
    “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幸福。”北佳跟她媽保證,“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徐臨風。”
    “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你別說讓我相信他了,我連相信你都難,婚姻不是談戀愛,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是生活瑣事,倆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來,婚姻到了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考驗。”
    常春紅語重心長地傳授經驗,而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徐臨風太優(yōu)秀了,你讓我一下子去相信他根本不可能,就像你姥姥當初壓根不相信你爸會為了我留在渝城一樣,那個時候我還覺得你姥姥不理解我和你爸之間的感情,現(xiàn)在我才算是徹底理解了你姥姥,當媽的都怕女兒被辜負,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們兩個,只能用時間和行動去證明,好聽話誰都會說,只有把日子過得美美滿滿才算是實在的。”
    北佳點頭,一字一句地跟她媽保證:“你放心吧,我和徐臨風一定會把日子過得圓圓滿滿,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該說的都說完了,常春紅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把那兩張銀行.卡重新塞回了女兒手里:“這么多錢我和你爸拿著也沒用,自己留著花吧,哪怕不跟徐臨風說也行。”
    北佳被她媽逗笑了:“行,那我就先收著,當私房錢!”
    常春紅無奈地嘆了口氣:“行了,回去吧,他們倆估計都等急了。”
    北佳站著沒動,扯著她媽的衣角,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地說了句:“那什么……你還沒給我戶口本呢……”
    常春紅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戶口本不在我這兒,在你爸那兒,你爸給不給戶口本就看徐臨風有沒有本事了,他要是沒這本事,你倆也別結婚了。”
    “……”北佳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你們倆怎么還分頭行動啊,你這兒一關,我爸那兒又一關,我們倆結個婚搞得跟過關斬將一樣。”
    常春紅:“結婚哪有這么容易,我和你爸要是不好好幫你把把關,怎么知道你找的男人靠譜不靠譜?”
    也不是沒道理——北佳嘆了口氣,心里默默祈禱徐臨風能順利過了她爸那關。
    ……
    北佳跟著她媽回到進站口的時候,徐臨風和她爸還站在原來的位置。
    北佳眼尖,先看到了徐臨風手上拿著的戶口本,激動地不行不行,但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怕她媽懟她,只好低著頭偷笑。
    快要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北佳在不經意間聽到她爸對徐臨風說了句:“那我就把姑娘交給你了,好好 對她。”
    北立民的語氣嚴肅鄭重,卻又帶著難掩的不舍。
    剎那間,北佳滿心的歡喜激動瞬間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酸和愧疚,感覺自己像是條白眼狼,她爸媽那么舍不得她嫁人,她卻從未沒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北立民和常春紅進站后,北佳一直站在原地看他們的背景,老兩口肩并肩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人群中。
    北佳的眼眶酸了,從來沒這么舍不得過,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要嫁人了。
    然后她有些害怕了。
    以后的日子不再是她和父母,而是和徐臨風,感覺像是雛鳥離巢,還沒學會飛翔之前時時刻刻都在期望著翱翔天空,然而等真的會飛了之后,卻又舍不得當初棲身的那一小方巢穴,怕自己飛不高,怕自己會摔倒,怕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那方巢穴的溫暖了。
    徐臨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把她摟在了懷里,半是安慰半是起誓地對她說:“佳佳,我一定會對你好。”
    北佳沒說話,一言不發(fā)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前,過了一會兒,囔著鼻子說了句:“我不想結婚了,我怕你騙我。”
    徐臨風真的有點被這句話嚇到了,怕她真的不愿意跟自己結婚了,但他卻沒有著急,而且這種事也不能急,她現(xiàn)在是恐婚,需要他的安慰與開導,著急和脅迫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適得其反。
    他像是安撫受了驚嚇的小孩一樣輕拍著她的后背,聲色溫和又極具耐心地啟唇:“我想和你結婚,也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你怕我對你不好,我會向你證明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但你總要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佳佳,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北佳沉默片刻:“我忽然覺得結婚就是在賭博,我怕輸。”
    “輸不了。”徐臨風看著她的眼睛,堅決而篤定道,“你一定會贏。”
    人人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所以任何一個女人結婚前或多或少都會有恐懼的心理,北佳也不例外,即便徐臨風已經跟她做了保證,她也不能完全放心:“那我要是輸了呢?”
    “那就說明我也輸了,我們都輸了。”徐臨風道,“可是我不想輸,我想贏,和你一起贏。”
    北佳的眼眶又紅了,這次不是因為不舍和心酸,而是因為感動,她在猝不及防間被他這句話打動了。
    他想和她一起贏,她也想和他一起贏。
    婚姻是一場賭博,也是一場與時間和生活的戰(zhàn)爭,他們彼此都想和對方榮辱與共。
    或許,她可以放心地和他結婚了。
    吸了吸微微發(fā)酸的鼻子,北佳問了句:“我們家戶口本呢?”
    戶口本就在徐臨風手里,但他卻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謹慎地問道:“你要戶口本干什么?”
    “看看。”北佳真的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她們家戶口本,邊說邊推開了徐臨風,伸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戶口本。
    然后徐臨風卻忽然把拿著戶口本的那條胳膊舉了起來,明顯是故意不把戶口本給她,生怕她一拿到戶口本就跑了似的。
    北佳急了:“你干什么呀?我還不能看看我們家戶口本了?”
    徐臨風特別理直氣壯:“你爸給我的,想要自己拿,夠到就給你。”
    這個狗男人,果然浪漫不過三秒就原形畢露!
    幼稚!
    徐三歲!
    北佳氣急敗壞,抬頭盯著被徐臨風高高舉過頭頂?shù)膽艨诒荆瑲獾醚腊W癢——他本來就長得高胳膊長,現(xiàn)在又把胳膊伸直了舉起,她別說伸手去夠了,跳著夠也夠不到。
    “幼稚!”北佳懶得搭理這個狗男人了,轉身就走,徐臨風趕緊放下胳膊去追她,用另外一只沒拿戶口本的手臂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北佳忿忿不平地瞪著他:“你別碰我!”
    徐臨風:“我抱我自己老婆也有錯?”
    北佳白了他一眼:“誰是你老婆?”
    徐臨風笑了,志得意滿:“你,徐北佳。”
    北佳:“……”我姓北!北!北!
    徐臨風手握戶口本,底氣十足:“明天就去領證。”
    北佳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得意樣:“明天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徐臨風蹙起了眉頭:“那就后天,明天在家休息, 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明天我什么都不干,就在家看著你,哪也別想跑。
    北佳又是氣又想笑:“你忘了你爸讓我們明天去看奶奶么?”
    徐臨風沒忘,但是在真真切切地把她娶到手之前,讓他去干什么他都不能安心:“先領證,再去見奶奶。”最后,他還給出了一個讓北佳無法拒絕的理由,“奶奶想見的是孫媳婦,不是女朋友。”
    北佳:“……”有理有據(jù)無法反駁。
    周末,徐臨風真的在家盯了她一天,她走哪他就跟到哪,生怕她忽然消失了,恨不得把他們家這條小狐貍關籠子里,第二天直接提著籠子去民政局結婚。
    這個粘人精,北佳都快煩死他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想把他踢下床,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把他攆下床這種行為也只能在腦子里想想,實際情況是自己像只弱雞一樣被這個狗男人圈在了懷里,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動。
    臨睡前,北佳特別不服氣地說了句:“你怎么這么粘人呀,我都煩你了!”
    徐臨風眉頭輕挑,回:“我能去粘別的女人么?”
    北佳瞪大了眼睛:“不能!”
    “那不得了。”徐臨風振振有詞:“你又不讓我去粘別的女人,只能粘著你了。”
    北佳:“……”有理有據(jù)無法反駁。
    第二天周一,天朗氣清,陽光和煦,他們不到八點就來到了西輔市民政局門口。
    或許今兒是個黃道吉日,民政局還沒開門呢,拿著戶口本等待著登記的男男女女們已經在門口排起了大長隊。
    徐臨風和北佳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剛好站在隊伍中間。
    前前后后都是和她們一樣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侶,作為一名孕婦,北佳再次多愁善感了起來。
    “徐臨風。”她仰頭看著他,“我忽然好難受。”
    徐臨風心口一提,還當她是身體難受:“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我沒不舒服。”北佳回道,“你看現(xiàn)在結婚的人這么多,這兩年的生肖屬相又這么吉利,生孩子的肯定也多,你說咱閨女以后的競爭壓力該有多大呀。”
    徐臨風:“……”
    他女人關心的重點還真是與眾不同。
    然而他對此卻絲毫不擔心:“我女兒肯定和我一樣厲害,怎么可能會被別人比下去?”
    北佳:“你怎么對她這么有自信?”
    徐臨風的語氣淡泊如水:“我是對我自己有自信。”
    北佳:“……”徐天才,您可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排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隊,倆人終于到了登記處,紅底白襯衫的結婚照他們倆早就準備好了,所以直接省略了拍照這一步,之后復印證件、填寫表格、摁下象征著誓言的紅手印。
    “咔嚓”鋼印一蓋,兩本結婚證到手了。
    登記處旁邊有個宣誓臺,那里有工作人員負責給新人們拍照留念。
    徐臨風和北佳拿著各自的結婚證站到了宣誓臺后,工作人員舉起了相機,調角度的時候,笑著說了句:“新郎官笑得可真燦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這句話直接把北佳逗笑了:“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徐臨風這種表面高冷范兒的人也會有被評價笑容燦爛的一天。
    人設崩了!
    然而等照片出來后北佳才發(fā)現(xiàn),她笑得竟然比徐臨風還燦爛,眼都快笑沒了……這攝影師可真會抓拍。
    室外的天氣正好,陽光明媚,將整個世界都照耀的亮堂堂的。
    北佳一邊拿著手機和結婚證朝外走,一邊在心里吐槽攝影師的抓拍技術,然而猝不及防間,她忽然聽見徐臨風聲色輕柔地喊了她一聲:“老婆。”
    北佳頓住了腳步,仰頭看著他。
    他的目光柔和,帶著如陽光般溫暖的笑意,看向她的眼神中不僅有愛意,還有幾分期待。
    剎那間,北佳忽然感動得想哭,心頭蕩起了瀲滟微波,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們結婚了呀,現(xiàn)在已經是夫妻了。
    他們還要攜手一生,在婚姻的殿堂中榮辱與共。
    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北佳紅著臉,嬌羞又溫柔地回了句:“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