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第十一章</br> 在家休息了好幾天,公司也積累了不少事情。</br> 簡隋英一回公司,就連續(xù)忙了好幾天。即使是這樣,他也還惦記著要請李玄吃飯的事情。</br> 李玄倒真是個大忙人,簡隋英連續(xù)約了他兩天,他都沒空。</br> 簡隋英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殷勤,也就不再打電話了,只能以后再找機(jī)會。</br> 他本來以為李玄走之前肯定見不上了,沒想到幾天之后的下午,他居然接到了李玉的電話。</br>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shí)候簡隋英感覺自己心都狠狠跳了兩下,這還是李玉第一次打電話給他呢。</br> “喂?李玉啊?”</br> “簡哥。”</br> “喲,找哥什么事兒啊。”</br> “我跟我大哥在一起呢,他今天晚上沒事兒,想問問你有沒有時(shí)間。”</br> “有啊,你大哥眼看要回廣西了,我不管什么事兒都得擱下,給他送個行。”</br> 李玉道:“那咱們晚上在哪兒見?”</br> “我把地址發(fā)給你,咱們晚上七點(diǎn)?”</br> “成,七點(diǎn)見。”</br> 簡隋英這時(shí)候剛到家,本來已經(jīng)訂了外賣了,又趕緊打電話讓別送了。</br> 他沖了個澡,換了套衣服,擔(dān)心堵車,二十分鐘的路程他提起五十分鐘就出發(fā)了。</br> 結(jié)果沒想到今天北京的道路交通比較爭氣,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到了餐館。</br> 他進(jìn)了訂得包廂,隨手翻著菜單。</br> 大約六點(diǎn)四十多的時(shí)候,他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李玄的。</br> “喂,李玄啊。”</br> “隋英,你到哪兒了?”</br> “我早到了,我還以為今天堵車呢,結(jié)果沒堵。”</br> “啊?你已經(jīng)到了。”</br> “你別急,慢慢兒來,還沒到七點(diǎn)呢,我先來點(diǎn)菜。”</br> “……隋英,真是對不起,我這邊臨時(shí)出了些事,我去不了了。”</br> “啊?”</br> 簡隋英心里頓時(shí)不高興起來。</br> 約了兩次沒約成,人家確實(shí)忙,他理解就是來。可是這都約好了,說不來就不來了,換誰心里都不舒服。何況簡隋英長這么大,一直都是別人捧著他,巴結(jié)著他,要不是因?yàn)槭抢钚嗌僖o對方點(diǎn)兒臉色。</br> 李玄充滿歉意地直道歉,“隋英,我這確實(shí)是臨時(shí)出的事,非我去不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br> 簡隋英還能說什么,“沒事兒沒事兒,你有重要情況趕緊忙去吧,別給耽誤了。”</br> “這樣吧隋英,明天早上我去你公司吧。你不是有事兒要談,正好咱倆在辦公室談了。”</br> 簡隋英臉色這才緩下來,“那也行。不過我這兒都點(diǎn)了幾個菜了,這樣吧,我看你急急忙忙的也沒時(shí)間吃飯,你要方便的話我打包給你送過去吧。”</br> “不用不用,太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然這么多東西我也吃不了,該浪費(fèi)了。”</br> “我在車上隨便吃點(diǎn)東西就解決了,這樣,我讓李玉過去陪你吃飯吧。”</br> 簡隋英眼前一亮,趕緊道:“那好啊,總比我一個人吃好,讓他過來吧。”</br> 雖然李玄沒約來,可是卻有了個能和李玉單獨(dú)約會的意外驚喜,簡隋英高高興興地把菜單一合,沖服務(wù)員道,“先把這幾個菜做了。”</br> 眼看時(shí)間還夠,簡隋英回了趟自己車?yán)铮瑢χR子梳了半天的頭。</br> 李玉來得很準(zhǔn)時(shí)。</br> 簡隋英坐在二樓包廂里,眼睛一直盯著樓下。快到七點(diǎn)的時(shí)候,就見一輛奧迪停在了飯店門口,不一會兒,李玉穿了一件寬松地灰色T恤和淺色的牛仔褲,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br> 比起簡隋英一身精挑細(xì)選的名牌兒,李玉穿得特別休閑和散漫,就好像下樓吃個燒烤那么簡單。可是即使他穿得這么隨意,毫無修飾,那天生衣架子的身材和俊俏的臉蛋兒還是讓簡隋英稀罕得不行。</br> 他眼睛幾乎是跟著他一步步地走進(jìn)飯店的。</br> 簡隋英撥弄了兩下頭發(fā),調(diào)整好坐姿,假裝看著手機(jī)。</br> 服務(wù)員把李玉帶了進(jìn)來,簡隋英笑著抬起頭,“小李子,來了。”</br> 李玉沖他點(diǎn)頭,“簡哥,我哥有事不能來,我代他給你賠罪了。”</br> “哎呀,這么生分干什么,誰還沒個突發(fā)事件啊,你簡哥能為了這點(diǎn)事兒需要你賠罪嗎。來來來,坐,想喝什么?”</br> 李玉歪了歪腦袋,問道:“簡哥,隋林沒來?”</br> 簡隋英微微一愣,心想他為什么要來。</br> 李玉眼神閃爍了一下,悶頭坐下了,“不用了,就喝茶吧。”</br> “不來點(diǎn)兒酒?”簡隋英在生意場上混習(xí)慣了,跟人出來吃飯要是不喝酒,總覺得少了些什么。</br> 李玉依然挺干脆地?fù)u頭,“我不喝酒。”</br> 簡隋英訕訕地看了服務(wù)員一眼,“先上涼菜吧。”</br> 那姑娘想給李玉倒了茶再走,被簡隋英揮手制止了。</br> 服務(wù)員出去之后,簡隋英親自給李玉倒上茶,“來,潤潤嗓子,今天挺干的。”</br> 李玉客氣道:“簡哥我自己來吧。”</br> 簡隋英把菜單遞給他,殷勤道:“我點(diǎn)了幾個他這里做得比較好的,也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你再看看,點(diǎn)些自己愛吃的。”</br> “不用了,我不挑嘴,點(diǎn)太多也吃不完。”m.</br> “來看看吧,沒多少菜,看看點(diǎn)心也行。”</br> 李玉淡淡一笑,“簡哥,就這樣吧,咱們就兩個人,吃不了太多。”說完目光就飄忽起來。</br> 簡隋英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隨即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李玉啊,這兩天在家干嘛呢,是不是凈睡覺了。”</br> 李玉把臉轉(zhuǎn)了過來,笑道:“是,沒怎么出門。”</br> “暑假有什么打算沒有啊,計(jì)劃去哪兒玩兒啊。”</br> “說到這個……”李玉終于把身子也轉(zhuǎn)向了他,“我聽隋林說他要去你的公司實(shí)習(xí)?”</br> “是啊,我家老頭安排的。”一說到這個簡隋英還是很不爽,不過盡量沒表現(xiàn)出來。</br> 李玉用手支著下巴,淡笑道:“簡哥,也算我一個成嗎?”</br> 簡隋英愣了愣。</br> “我也想去,我知道我資歷不夠,很多東西要學(xué),也不知道會給你添多少麻煩。但是我學(xué)東西很快,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機(jī)會。”</br> 簡隋英一時(shí)喜上心頭,李玉能來,他簡直求之不得,利用職務(wù)之便可以增加多少跟他相處的機(jī)會啊,這點(diǎn)兒帳他還算不開嗎。</br> 但是簡大少畢竟是生意場上的老手了,明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那就是越難夠到的果子就越甜。</br> 簡大少趕緊就把樹杈往上挪了挪,裝作一副有些苦惱地樣子,“李玉啊,要按我和你們倆兄弟的私人交情,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你想來當(dāng)總經(jīng)理都行。但是你看你才十七八歲的年紀(jì),我們公司特別忙,我對員工的要求也很嚴(yán)格,連從業(yè)好幾年的員工有時(shí)候都吃不消,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哥主要是怕你吃苦受累。”</br> 李玉眼里笑意更深,“簡哥,你做得是大生意,在年輕一輩里沒幾個比得上你的,我昨晚跟我父母商量了,他們也覺得我在你哪兒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我不怕吃苦受累什么的,就怕你看不上我。”</br> 簡隋英心說我早八百年就看上你了,忙道:“怎么會呢,連隋林都說你腦子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還哪能不讓你來啊。行,簡哥沒看錯你,你以后肯定比簡哥干得要好。”</br> 這是倆人認(rèn)識以來,李玉跟他說得話最多的一次,而且把簡隋英一陣捧。平時(shí)沖他簡少溜須拍馬的人多了去了,卻沒有一個人能像李玉這樣,隨口夸他兩句就讓他高興。</br> 李玉連忙跟他道謝。</br> 簡隋英道:“小李子啊,你來是來,哥也一定好好帶你,但是咱們先說好了,到了我公司,那就是我的員工,一切都得服從上級安排,你到時(shí)候可別耍少爺脾氣啊。”</br> 李玉笑道:“不敢。”</br> 簡隋英心里都樂開花了,他想起來過段時(shí)間他要去出趟差,就把李玉帶上好了,多好的機(jī)會啊。</br> 一會兒飯菜就上得差不多了,簡大少高興,即使李玉不喝酒,他自己也弄了瓶啤的助興。</br> 吃飯的時(shí)候簡隋英就隨便逗了他一下,“我說你和小林子倒是挺黏糊的,去哪兒都得把對方帶上啊。”</br> 李玉夾菜的手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道:“我們認(rèn)識十多年了。”</br> “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啊。”</br> “五六歲的時(shí)候吧,在一次什么聚會上。”</br> “年紀(jì)一般大得就能玩兒到一塊兒去,挺好,你們倆以后能互相照應(yīng)。”</br> 簡隋英那時(shí)候是真的沒多想,他像李玉這個年紀(jì)的時(shí)候,也是兄弟朋友一堆,成天胡混在一起。</br> 在他看來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樂意跟對自己將來有幫助的朋友呆在一起而不是圍著小姑娘裙子轉(zhuǎn),顯然是更有出息一些。</br> 簡隋英就給李玉大致講了講他的房地產(chǎn)投資公司是干什么的,最近比較主要的項(xiàng)目是哪幾個,他去能干些什么之類的。</br> 李玉聽得很認(rèn)真。</br> 倆人吃完飯后,簡隋英就想帶李玉去玩兒,“我哥們兒新開了個酒吧,我還沒去給他捧場呢,正好今天帶你過去玩玩兒吧。”</br> 李玉想了想,也沒什么理由拒絕。</br> 簡隋英一點(diǎn)都沒有帶著未成年人出入聲色場所的愧疚,只要是想干點(diǎn)兒事的男人,哪能不來。</br> 他在路上就給他哥們兒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現(xiàn)在帶朋友去玩兒。</br> 一下了車,他哥們兒就在門口等著他了。</br> “隋英你他媽最近忙什么呢啊,好幾天見不著你,我這兒開業(yè)你也不來捧場。”迎面而來的人把煙頭往垃圾桶一扔,笑著過來拍了下簡隋英。</br> “我前幾天腳扭著了,凈在家休養(yǎng)了,這不一好就趕緊來了嗎。行啊小唐,這才開業(yè)沒幾天,停車場都快滿了。”</br> “那是,地段好。”小唐一邊帶著倆人往里走,一邊拿有些曖昧地眼神瞥了眼李玉。</br> 李玉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了一下。</br> 簡隋英一看小唐那樣兒就知道他誤會了,他怕李玉生氣,趕緊道:“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李家的二公子,叫李玉。李玉,這是湯家的小少爺。”</br> 小唐訝道:“哪個李家?李玄的弟弟?”</br> “還有幾個李家,可不就是李玄的弟弟。”</br> 李玉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拋了句不咸不淡地“你好”</br> 小唐是個油滑的性子,一見自己誤會了,趕緊笑呵呵地過來跟他握手,“哎呀,李玄的弟弟呀,哥以前都沒見過你,我印象中一直以為他弟弟還是小孩兒呢,都長這么大了。來來來,今天上門兒的凈是貴客。”</br> 三個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酒吧,簡隋英抬眼一看,心叫一聲糟糕。</br> 小唐這兔崽子,怎么不早告訴他這是個GAY吧。</br> 他扭頭就瞪眼睛看著小唐。小唐不明所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br> 李玉看著滿場子凈是老爺們兒跟老爺們兒黏糊在一起,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br> 簡隋英也相當(dāng)尷尬,他是真的不知道,絕不是故意帶李玉來的,現(xiàn)在帶他來這個地方他真怕自己打草驚蛇。</br> 李玉帶著詢問和審視的目光看著簡隋英,簡隋英干笑道:“這個,我第一次來,我真不知道他這里是這個……”</br> 里邊很吵,小唐沒聽見他們的對話,還拽著簡隋英的胳膊,在他耳邊吼道:“走啊,包廂里有幾個朋友,有你認(rèn)識的,一起進(jìn)去玩玩兒?”</br> 簡隋英把他的爪子扒掉,在他耳邊叫道:“你他媽怎么不跟我說是GAY吧。”</br> 小唐詫異地看著他,“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知道呢。”</br> “你開業(yè)我又沒來,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得了不進(jìn)去了。”</br> 小唐哈哈笑著拍了下他的背,“你干什么呀假正經(jīng)呢。”</br> 簡隋英趕緊懟了他腰一下,朝著李玉的方向使了使眼色。</br> 小唐立刻恍然大悟。</br> 簡隋英貼到李玉耳邊道:“我真不知道這里是GAY吧,嚇著你了吧,咱們就別進(jìn)去了。”</br> 李玉皺了皺眉頭,似笑非笑,“這又什么好嚇到,來都來了,進(jìn)去吧。”</br> 簡隋英挺意外地看著他。</br> 他以為李玉這樣煙酒不沾的三好少年,一時(shí)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他才怕李玉知道自己是GAY。雖說他早晚也要知道,但是他得先跟他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循序漸進(jìn)地讓他接受,一下子把人嚇跑了可就不好玩兒了。</br> 簡隋英小心地問道:“你覺得有意思?”</br> 李玉點(diǎn)點(diǎn)頭,“有點(diǎn)意思。”</br> “行,咱們進(jìn)去。”</br> 簡隋英今天是只想和李玉呆在一起,就沒進(jìn)包廂,讓小唐給他開了個角落里的卡座。</br> 小唐趁李玉不注意,跟他擠眉弄眼地。</br> 簡隋英笑罵道:“想啥呢你,我就是帶個朋友出來玩兒,你還不許人家孩子長得好看啊。”</br> 小唐貼他耳邊道:“你對他真不是那個意思?”</br> “真不是,別瞎想。該干嘛你干嘛去吧,不用招呼我們,我們坐一會兒就走,別跟他們說我來了。”</br> 小唐明顯不信,一臉賊笑著走了。</br> 李玉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手里端著杯蘇打水,臉龐在燈光下忽明忽暗,靜靜地打量著一桌桌的人。</br> 簡隋英拿著酒跟他碰了下杯子,順勢挨著他坐下。</br> 酒吧里吵雜的音量讓倆人說話的時(shí)候不得不臉貼著臉,倆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噴在對方的臉上。</br> 簡隋英一杯酒下肚,膽子大了些,湊在他耳邊說,“看什么呢?你覺得哪里有意思?”</br> 李玉沒說話,而是淡笑著搖了搖頭。</br> 簡隋英道:“小李子啊,以后無論你是要做生意啊還是當(dāng)官兒,這些場合你是免不了要來了。其實(shí)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以后哥多帶你出來玩玩兒好不好?”</br> 李玉看了他一眼,表情看不出情緒,“簡哥,你也經(jīng)常帶隋林來嗎?”</br> “他?我?guī)麃砀蓡幔瑳]勁。”</br> 李玉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諷刺,他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br> 簡隋英小酒喝得暈乎乎的,李玉剛一起身,他一把抓住了人家的手。</br> 李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br> 李玉那種極度清醒并略帶冷淡地眼神一下子讓簡隋英酒醒了不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收也不是,繼續(xù)抓著也不是,只能訕笑道:“那個,我也去,有點(diǎn)兒起不來了。”</br> 李玉微微蹙眉,架著他的胳膊把人往起一提。</br> 簡隋英站起來的時(shí)候耳邊似乎聽到了句話,“就這點(diǎn)兒酒量?”</br>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就看著李玉,李玉則瞇著眼睛看著他。</br> 他簡大少肯定不只這點(diǎn)酒量,索性耍賴道:“還就這點(diǎn)兒酒量,你不陪我喝,我一個人特別容易醉,你背我去廁所吧。”</br> 李玉啼笑,“這還是我的錯了?酒量不好就少喝。”</br> “我酒量不好?”簡隋英嗤笑一聲,有些輕薄地拍了拍李玉地臉蛋兒,“等有機(jī)會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海量。”</br> 李玉微微側(cè)過臉,但還是讓簡隋英揩了點(diǎn)兒油。他沒跟他一般見識,松開手道:“能站穩(wěn)就行,你還是自己去吧。”</br> 說完扭身就往廁所去了。</br> 簡隋英也跟在了后邊兒。</br> 他從廁所出來的時(shí)候,一打眼就看到了李玉的背影。</br> 他心想這小子居然是在等他?太受寵若驚了吧。</br> 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李玉是被幾個人攔住了去路。</br> 一個三十來歲的大胖子手里提溜著酒瓶子,臉喝得通紅,衣著頗為考究,要擱白天估計(jì)也是個衣冠楚楚地造型,只是現(xiàn)在一臉傻笑地看著李玉,就跟猥瑣色狼沒啥兩樣了。</br> 簡隋英還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兒嗎。</br> 李玉這個外形,在圈子里屬于最頂級的貨色,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色狼了,就是他這樣睡過多少美人兒的第一次見到李玉不也留了半天口水。</br> 他背對著李玉,也看不見李玉的表情,只是趕緊往他那邊兒走。</br> 就見著那個大胖子把手搭在了李玉的肩膀上,然后身子傾過來似乎想和他說話。</br> 李玉一揮手就把他的手給打掉了。</br> 那胖子瞪了下眼睛,似乎不服氣似的,又把手搭了上來。</br> 這回還沒碰到他,已經(jīng)被李玉揮開了。</br> 胖子似乎生氣了,把手里的啤酒瓶往地上一摔,又把手伸向李玉。</br> 簡隋英一臉煞氣地沖了過去,心想這個死胖子敢碰他的人,今天不削死他才怪。</br> 他還沒沖上前去,就見李玉已經(jīng)抬起手來,一把握住了胖子的手腕。</br> 簡隋英愣了一下,那胖子也愣了一下。</br> 緊接著他就看著李玉手輕輕一抖,那胖子的手腕被用力地像后折去。</br> 離得老遠(yuǎn)簡隋英雖然聽不到胖子的叫聲,但看他表情也知道肯定很疼。</br> 胖子順勢就跪到了地上,抓著李玉的手張著嘴直叫。</br> 胖子的朋友立刻就撲上來要解救他。</br> 簡隋英從李玉身后竄了出來,把撲上來的一個戴眼鏡的給一腳踹出去老遠(yuǎn)。</br> 旁邊看熱鬧的立刻往外散出一個圈兒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br> 這邊的騷動立刻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人保安迅速像這邊兒靠了過來。</br> 李玉松開了手。</br> 簡隋英抓著他胳膊,“小李子,你沒事兒吧。”</br> 李玉淡淡掃了他一眼,“沒事兒。”</br> 不一會兒小唐也過來了,指揮著保安把那個胖子給架了起來,他點(diǎn)了根兒煙塞到簡隋英手里,笑著問道:“隋英,你看怎么處理?”</br> 簡隋英看像李玉,“這幾個狗屎糊了眼的傻逼,你看怎么處理?”</br> 李玉掏出手機(jī)看了看,“簡哥,快十二點(diǎn)了,我想回去了。”</br> 鬧出這么一出,簡隋英也沒心思玩兒了,連忙點(diǎn)頭,“好,好,我送你回去。”他沖小唐道:“扔出去完事兒。”</br> 小唐一揮手,“聽簡少的,扔出去吧。”</br> 小唐把倆人送到停車場,笑嘻嘻地跟李玉賠不是,“李小公子,今天得罪了。”</br> 李玉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了他個面子,“沒事兒,給你添麻煩了。”</br> “趕明兒我請你和你哥吃飯啊。”</br> 李玉笑了笑,不置可否。</br> 簡隋英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他覺得自己和李玉的第一次約會相當(dāng)失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shí)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