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她想要的他不給
柳云湘心里有火,瞪了嚴(yán)暮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嚴(yán)暮追上來拉住她,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而后背過身去,“我背你。”
“呵,用不著,你去背金悠!”
“不合適。”
“你……”
“我不能讓別的女人碰我,金悠也不行。”
柳云湘聽了這話,只覺得委屈的不行,但還是趴上去,手摟著嚴(yán)暮的脖子,頭枕在他肩膀上。他背著她,走在林中的小路上,只有他們兩個。
他嘆了口氣:“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
柳云湘默,有些事,她不是不能跟他說,而是說了以后,他會信嗎?
說她是重生來的,說上一世金悠利用完他以后會殺了他……
“沒有。”
“你討厭金悠?”
“我恨她。”
“因?yàn)槲遥俊?br/>
“嗯,因?yàn)槟恪!?br/>
上一世她和金悠結(jié)仇,確實(shí)是因?yàn)樗?br/>
“我不愛她,只愛你,這樣不行?”
“不行。”
“我盡量與她保持距離,甚至盡量不跟她說話,不跟她見面,行不行?”
“我要你心里沒有她。”
“只當(dāng)做親人也不行?”
“不行!”
嚴(yán)暮拍了她屁股一下,苦笑道:“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怎么這么壞。”
柳云湘眼淚啪嗒掉了下來,九皇子的事,不止是為她,也是為上一世那些被這個暴君殘害的百姓們。可說出來該多可笑,盡管她真的真的覺得很委屈,想跟他說,但又知道他不會懂她的。
“我?guī)退恢故且驗(yàn)樗疹櫸议L大的情意,還有我想推翻那個人,為嚴(yán)家平反,但推翻他以后,必須有繼位之人,老三老四都不行,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不行!”
“云湘……”
“金悠到時成太后,我會被她狠狠踩腳底下,你也是。”
“不會的。”
“一定會!”
嚴(yán)暮長嘆了一口氣,“只此事,我做不到。”
柳云湘知道嚴(yán)暮想做的事,他一定會做成,他會扶持九皇子登基,一切還如上一世一般。
而她和他最終的下場就是陰陽相隔!
來到西院,路過金悠那院的時候,能看到院里還有很多侍衛(wèi),正房和屋里都亮著燈,而魏長意站在院當(dāng)間。
柳云湘看過去,正與魏長意的目光對上。
背光的暗處,他目光黑沉,射出一道冷光,猶如利刃,一下?lián)糁兴目凇?br/>
柳云湘突然就有些怕了,她摟緊嚴(yán)暮的脖子,惶惶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一人在戰(zhàn)斗,而周圍所有人都想殺了她。
唯有嚴(yán)暮,唯他是能救她和兒子的。
因此當(dāng)嚴(yán)暮將她放到門口時,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低聲道:“不一定非是九皇子,你也可以?”
“什么?”
“那皇位,你也可以坐。”
嚴(yán)暮皺緊眉頭,“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不行嗎,如果是我,我想要那位子,你給我嗎?”
“……”
“你能給金悠,不能給我嗎?”
嚴(yán)暮皺緊眉頭,上前將柳云湘抱住,低頭親了親她額頭,“乖,回去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了。”
他不給!
柳云湘低低笑了一聲,繼而推開了嚴(yán)暮,轉(zhuǎn)身回去了。
柳云湘崴了腳,但并不嚴(yán)重,休養(yǎng)了兩日就好差不多了。
這兩日,蘇嬤嬤讓她在自己房里休息,不用到惠嬪跟前當(dāng)值。
晚意還不讓她下床,頓頓給她送過來。
“我真沒事了。”柳云湘說著下床,在地上走了幾步給晚意看。
這丫頭自從她那天救了她后,便當(dāng)她是救命恩人,恨不得供起來。
“還是要再養(yǎng)養(yǎng)。”晚意忙讓她坐下,而后將飯菜擺出來,“惠嬪這幾日也一直臥床休息,跟前沒什么事,用不著你。”
“那惠嬪這幾日精神如何?”
提到這個,晚意嘆了口氣,“能吃能喝的,就是精氣神跟散了似的,常一個人發(fā)呆,有時候還偷偷哭。”
“可請過太醫(yī)?”
“嗯,周太醫(yī)也沒辦法啊,這不是身體上的病,而是心里的病。”
她懷孕后被多番算計,母親這時候遇害,最親近信任的紫兒被皇上強(qiáng)害,還是當(dāng)著她的面,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就跟一把把刀,次次往她心口上插。
心里再強(qiáng)大的人都受不住,何況她本就是軟弱的性子。
這日下午,蘇如夢身邊的婢女過來請柳云湘過去。
“我們姑娘一個人太悶,想請云湘姑娘過去說說話。”
柳云湘正好也沒事,便跟著那婢女過去了。
那婢女引著她進(jìn)了屋,又指著西屋,“我家主子在里面,云湘顧姑娘過去吧,奴婢去煮一壺?zé)岵柽^來。“
婢女離開后,柳云湘走到西屋前,打開棉門簾,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立即驅(qū)散了周身的冷,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暖香之氣。
蘇如夢坐在羅漢床上,抬頭見她來了,立時笑彎了眉,“云湘姑娘,快里面請。”
蘇如夢上前拉著柳云湘在羅漢床另一邊坐下,“那日我不說是送你一副銀杏樹葉做的畫,諾,快做好了。”.
柳云湘看到羅漢床上,桌上,甚至地上散落著很多銀杏樹葉,而蘇如夢面前放著一個畫軸,她正用剪刀修建那金黃的葉子,剪成自己想要的形狀,而后小心的用漿糊貼到畫軸上。
她探頭過去,竟神奇的發(fā)現(xiàn),畫卷上是一副冬日的風(fēng)景圖,當(dāng)間一棵銀杏樹,樹干上還零落的掛著幾片葉子,但下面鋪滿金燦燦的落葉,這幅畫并不搭調(diào),還有遠(yuǎn)山,還有近處的紅梅,還有地上的積雪。
她用銀杏樹葉和墨筆勾勒,虛實(shí)結(jié)合,竟一點(diǎn)不突兀,反而意境更好。
最后,她再用筆勾勒出一女子,以銀杏樹葉為裙擺,涂上紅色,雖然很小一點(diǎn),但確實(shí)這幅畫最亮麗的一道風(fēng)景。
“你可喜歡?”蘇如夢問。
柳云湘忙點(diǎn)頭,“太喜歡了。”
她是真的很喜歡,“你怎么會想到用銀杏樹葉作畫?”
“不止銀杏樹葉,其他樹葉也行,花草都行。我撿回來要先夾書里壓幾日,這樣保存的會久一點(diǎn),但也不會太久。”蘇如夢有些可惜道。
將畫卷卷起來后,蘇如夢送給她。
柳云湘接住,“我一定好好珍藏。”
二人又說起了其他的,柳云湘看到羅漢床一側(cè)放著一雙靴子,那是未完工的男人穿的靴子,心道她不會是送給嚴(yán)暮的吧。
“那晚我看到七皇子背你回來了。”蘇如夢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