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泰山壓頂二
談小天站在拘留所大門前,草原的嚴(yán)冬不是吹的,寒風(fēng)順著衣服的任何一個縫隙往里鉆,刺骨的冷,吹的他的大衣下擺上下翻飛。
但談小天心里卻有一團(tuán)煩躁的火。
他點了一支煙,紀(jì)梵希防風(fēng)打火機(jī)冒著幽藍(lán)的火苗,在黑夜中頑強的點亮了一方小小空間。
一口煙吐出,談小天怔怔出神。
那個叫蘇布格的女孩是在外面死的,小戚又是怎么馬上知道的?
是巴氏兄弟告訴他的?
還是另有其人?
“老板,外面風(fēng)大,小心感冒了,你進(jìn)車?yán)锶グ桑以谕饷娴戎!?br/>
王大力憨聲憨氣道,打斷了他的思緒。
談小天搖搖頭,“沒關(guān)系,那個人馬上就會到。”
十多分鐘后,一輛黑色奧迪猛沖到拘留所門前,車還沒停穩(wěn),車門便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幾乎是滾下車來。
他幾步就到了談小天身前,“談總,不知道你會來的這么急,實在……實在抱歉。”
談小天看了他一眼,衣冠不整,外套的紐扣系錯了地方,一只鞋的鞋帶開了,可見他來的有多匆忙。
談小天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麻煩領(lǐng)導(dǎo)了,這么晚還讓你親自跑一趟,可我實在是進(jìn)不去這里,只能找領(lǐng)導(dǎo)求助了。”
雖然天很冷,但這位領(lǐng)導(dǎo)的額頭卻冒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我對不起容先生的囑托……”也不知是他來的太急還是心里太過惶恐。
自從他給容子民打過電話報告了小戚的事后,容子民就再沒聯(lián)系過他。
他知道小戚是容子民的愛將,到這里出了這種的事,他一個看護(hù)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了,必然會在容子民心里大大減分。
現(xiàn)在來了一個影響力不遜色于容子民的談小天,如果他再不好好表現(xiàn),怕是這個官要當(dāng)?shù)筋^了。
他還要往下說,卻被談小天制止了,“領(lǐng)導(dǎo),外面風(fēng)大,咱們進(jìn)車?yán)镌僬f。”
“好,好!”
領(lǐng)導(dǎo)連聲答應(yīng),跟著談小天進(jìn)了他的車。
張水和王大力知趣的下了車,車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了。
談小天從紙抽盒里抽出幾張紙巾,“領(lǐng)導(dǎo),擦擦汗。”
這個動作很暖人心,領(lǐng)導(dǎo)心中稍安,接過紙巾把汗擦了。
“談總,戚總的事全怪我,是我的責(zé)任……”“領(lǐng)導(dǎo),發(fā)生這樣的事誰也不想,我估計您也沒預(yù)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現(xiàn)在不是追究誰的責(zé)任的時候,前面發(fā)生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那個女孩怎么就突然自殺了?
小戚在拘留所里,他又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
談小天兩道劍眉擰在一起,“巴家的人在白云就這么無法無天嗎?”
“談總,那個女孩自殺的消息是我找人告訴戚總的,我真想沒到他的情緒會這么大……”******2月15日,大年初二。
一大早,蘇布格就從警局大門走出。
門口那輛路虎攬勝的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露出了巴雄笑瞇瞇的臉。
“蘇布格,受苦了,趕緊上車來暖和一下。”
蘇布格狠狠瞪了巴雄一眼,一句不說就沿著馬路往下走。
她就是再天真,經(jīng)過這件事也知道背后一定是巴雄在搗鬼,不然哪有那么巧,大過年的警察會去賓館查房。
巴雄也不著急,讓司機(jī)放慢速度,和蘇布格并駕而行。
“蘇布格,怎么還生二哥的氣了?
你看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
巴雄依舊嬉皮笑臉的,就好像除夕晚查房的事和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蘇布格終究是年輕沉不住氣,她猛地轉(zhuǎn)身,怒視巴雄,“二哥,是不是你干的?
你怎么這么缺德?
是你讓我去找他,一回身你就把我賣了。”
她越說越激動,說到后面竟然哭出聲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讓我以后怎么做人?”
“哎呀,妹子,你怎么這么冤枉我?
誰知道警察會挑那個時候查房?
真不是我。”
巴雄一推車門跳了出去,“我一聽到這消息就四處打點,好容易才把你撈出來,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真不是你?”
蘇布格半信半疑。
巴雄突然怒了,“你也不想想,我舉報你們對我有什么好處?”
“可是怎么會這么巧?”
“我事后打聽了,很有可能是那幾個服務(wù)員干的,麻蛋,回頭要是讓我查出來是誰干的,老子弄死她。
好了,蘇布格,外面太冷了,趕緊上車暖和暖和。”
蘇布格仍然不信他的話,“不用了,我要趕緊回家,我都出來一天兩夜了,我爸我媽肯定會著急的。”
巴雄的一句話就像施了定身法一樣,蘇布格猛然站住了。
“蘇布格,白云太小,你被警察帶走的事怕是已經(jīng)傳遍大街小巷了,你現(xiàn)在回家,怎么跟你父母解釋?”
蘇布格的臉上頓時顯出驚恐神色,她不自覺的后退一步,“我,我問心無愧,我和他是談戀愛?”
她的下唇被她咬的都快滲出血了尤不自知。
巴雄哈哈大笑,“我信你,可是別人信你嗎?
你父母信你嗎?
白云這二十萬人信不信你?
戚總可是港商,來白云才幾天,怎么就那么快和你談上戀愛了?
你覺得你家那些左鄰右舍會怎么看你?”
巴雄沒有出聲,但從嘴型來看,他說了兩個字,技女。
蘇布格當(dāng)即便失去了主意,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不是的,我不是技女,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她雖這樣說,可是心里一點沒底。
在白云這種封閉的內(nèi)陸小地方,只要沒有結(jié)婚證住在一起,就是破鞋,就是奸夫淫婦。
眾口鑠金,她甚至能想到以后的日子就在這些口水下度過。
巴雄走過去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蘇布格,你放心,只要你信任我,我會想辦法找警察把這件事說清楚,一定還你和戚總一個清白。”
說完,他狠狠的罵了一句,“這些人閑的沒事干,大過年的查什么房,冤枉了咱們的蘇布格和戚總,我們可還是要和戚總做生意的,這下耽誤我們多少時間。”
“二哥,你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會幫我?”
蘇布格抬起朦朧淚眼。
“我不幫你幫誰?”
巴雄看著蘇布格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就是不沖你,為了戚總,我也得要個說法。”
“嗯!”
蘇布格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順從的跟巴雄上了車。
此時此刻,巴雄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