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顏童的殺機(jī)
顏童的罵罵咧咧王言不知道,他卻可以想到。
其實本來他是要從其他幾個探長那里一家挖一塊下來的,但是洋鬼子死活不干。他這一次有這么大的功勞,本身的勢力也在那,給個尖沙咀這種大油水的地方,洋鬼子還是很大方的。
因為他們知道,把王言放到哪里都沒有影響,人家也不在乎,要的只是探長的頭銜。而王言的威勢在那里,所以不如就給他一個好地方,將轄區(qū)弄的好看一些,安定繁榮一些。給個尖沙咀,就是這種考量。
但王言想要更多,那就不行。因為他已經(jīng)在警隊一家獨大,洋鬼子不可能放任,雖然也知道顏童他們或許無力抵擋,但是他們偏幫之下,也能使得顏童等人可以對抗王言,警隊中達(dá)到一種新的平衡。
至于將原本的探長弄到王言的地盤做吉祥物,算是給王言一個面子,也是讓顏童等人有更大的危機(jī)感,知道誰才是爹,明白該跟誰走。
洋鬼子的想法王言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以很確定的說,雞毛用沒有。
歸其根底還是現(xiàn)在游戲規(guī)則變了,不是探長向上靠洋鬼子施舍,而是向下獲取底層警員的信任從洋鬼子那里爭取。跪舔來的施舍,和自己爭取,那能是一回事么。
沒了底層警員的支持,有洋鬼子站臺又怎么樣?就是讓顏童坐上了總探長的位,指揮不了人,沒人給他送錢,有什么用?
做生意需要的錢,不是從流氓團(tuán)伙那里收的那些規(guī)費能夠填上的。顏童等人現(xiàn)在就是苦苦支撐,棺材本都扔工廠里不說,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背了貸款。工廠的盈利卻沒有飛躍進(jìn)步,早晚得崩。
而且這一次顏童還跟十四卡那邊合謀,今天顏童的樣子藍(lán)剛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心中該有數(shù)。有的事要證據(jù),有的不需要,現(xiàn)在顏童先壞了規(guī)矩,那他搞顏童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本來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這個時候差不多該調(diào)換各探長的位置,就是為了避免某一個探長對某一地的把控力度過大,是洋鬼子的防備。
但自從王言被調(diào)到沙頭角,在北區(qū)、元朗成立工廠,一手挑起了探長內(nèi)卷,爭取底層華人警員的衷心之后,隨著近幾年的發(fā)展,洋鬼子的這個調(diào)換防區(qū)的方法徹底廢了。
顏童等人的手下調(diào)到王言這邊來,就是吉祥物,但要是把王言的手下調(diào)到顏童他們那邊去,那就不一樣了,基本上同白給他地盤沒差,實在是王某人太有錢。
所以這一次除了王言上位,基本沒什么大變動,非常和諧。
在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之后,威廉起身跟王言握了握手:“王,恭喜你。”
“thankyou,sir。”王言笑呵呵的感謝頂頭上司,雖然看著一副榮幸之至的樣子,但言語之中卻沒有絲毫的尊重,洋鬼子們也沒辦法獲得他的尊重。
這些人很貪婪,知道他有錢,獅子大開口要的許多。辦事不費勁,討價還價費了許多事。從麥?zhǔn)烤S,到威廉,再到最低級的警司,一送送一串,收錢做事公平交易,哪里還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
威廉也不是不明白事的,其實本質(zhì)上來說,他更需要王言,因為王言給的錢多,能做的事也更多。并不局限于港九,而是可以延伸到他的老家,是屬于資本的力量。
真的說起來,如果不是王言要在警隊中發(fā)展,那么他的權(quán)力對王言來說沒什么太大的用。作為港九華人圈第一人,遇到有關(guān)警匪的事,王言一個電話打到葛量洪那,麥?zhǔn)烤S能被噴個狗血淋頭。
盡管龍騰已經(jīng)做了各種的避稅操作,但是每年上到港府的稅也不是小數(shù)目。當(dāng)然錢都是小意思,龍騰的影響并不止于稅收的那一點,而在于養(yǎng)的那么多人,在于上下游產(chǎn)業(yè)的蓬勃發(fā)展。近幾年港九的飛速發(fā)展,相當(dāng)?shù)囊徊糠值靡嬗邶堯v的存在。所以就這方面來說,龍騰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作為龍騰之主,王言有多威也就可想而知。
看著威廉等一票洋鬼子離開,顏童走到王言面前,陰陽怪氣:“王老弟好手段啊。”
他的身高相比王言差了有十厘米左右,還稍有些駝背,王言又從來都是腰桿筆挺,二人雖有一米距離,但顏童也是要微揚著頭的。
站在背著手的王言面前,他的氣勢落了不止一籌。見此情景,投靠顏童的一干探長眼睛閃爍,在思考靠向王言是不是才是正確的選擇。
“童哥說笑了,只是鬼佬看我功勞大,安排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罷了。哪里用上了什么手段?只是我稍稍的比你們多有了那么一點兒錢而已。”說完,不理會稍顯氣急敗壞的顏童,王言轉(zhuǎn)頭看著一邊的二十多個大大小小的探長:“咱們都是兄弟,以后我就在尖沙咀,那里有很多不錯的飯店、酒吧,不管有事沒事,只要過來找我,隨時請你們喝酒吃飯。
哦,還有各位大探長,如果生意上有什么麻煩,也可以過來找我嘛。你們都知,我生意做的還算可以,能幫的一定會幫。各位在警隊干了幾十年,為了一些不值當(dāng)?shù)氖拢r了退休養(yǎng)老的錢,那多不好。大家都是兄弟,就該和和氣氣,一起發(fā)財嘛。你們說是不是啊?”
身后投靠的陳統(tǒng)、曾榮江等人自然是大聲迎合,對面的一幫人也只能尷尬的點頭應(yīng)是。這老大不爭氣,做小弟的夾在中間是真難受。
“王老弟,不要那么自信,錢不是萬能的。”
“童哥,你要知道,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我一想到威風(fēng)八面的顏爺,過著窮苦潦倒的晚年生活,那場面……嘖嘖……”王言搖了搖頭,瞥了眼其他的幾個探長,輕笑一聲:“走了。”
聽著密集遠(yuǎn)去的腳步,聽著傳過來的什么‘言哥最頂’,什么‘喝酒慶功’,什么‘顏童不行’等等對話,以及那暢快開懷的笑聲,顏童臉色陰沉,看向離去的王言背影,眼中蘊著殺機(jī)……
精神高的好處就是放大了平常人本就有的感應(yīng),變的更加敏感,看起來更像是帶有一些玄幻色彩。這也是他縱橫四百年,招惹了無數(shù)人,屢屢躲過暗殺的關(guān)鍵。
所以顏童的殺機(jī),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有的人總是嫌死的慢,自不量力,不自知。
總區(qū)警署附近的高檔飯店中,還沒到中午就做了三桌,推杯換盞的熱鬧非常。今天王言升職,剛好的又是所有投靠的探長都在,做大哥的請手下吃頓飯,一來慶祝慶祝,二來傳達(dá)傳達(dá)指示精神。
當(dāng)然他的精神沒有別的,就一條。不管怎么撈錢,必須維護(hù)街面秩序,保證市民安心生活。誰做不到,誰就下去,讓能做到的人上來。
還是那句話,他自己想要上位很難,但是讓別人上位,不說多難,問題是不大的。尤其還是他自己的手下,怎么搞不還是看他的心情。
說完了正經(jīng)事,陳統(tǒng)跟一邊的豬油仔講了之前警署內(nèi)發(fā)生的事,笑的眼睛都看不見:“阿言,你看剛才顏童的那個樣子,真痛快啊……”
隨著地位的提高,‘言哥’、‘王生’成了他的稱呼。至于‘阿言’,除了老丈人白飯魚,白小姐偶爾的也會如此稱呼之外,現(xiàn)在就只剩陳統(tǒng)還這么叫了。
這是擺資格,當(dāng)然不是跟王言擺,而是跟旁的人,表示他和王言的親昵,抬自己的身份地位。老帶新,很正常的事。
盡管陳統(tǒng)沒怎么幫到王言,但確實給了他信任,任由他收獲手下的衷心。是以王言對陳統(tǒng)不說尊重,還是非常給面子的,也樂意抬陳統(tǒng)。
有沒有幫助是他們兩個之間清楚的事,但是對于不明個中情況的,就是陳統(tǒng)慧眼識人,提拔了他。所以他就是裝,也要把陳統(tǒng)給捧起來。更何況本身這老小子就挺不錯,也知分寸,現(xiàn)在歲數(shù)也不小,再有幾年也該退休了,借他自己的招牌無所謂。
也好讓別人看看,王某人是怎么對自己人的。
王言笑呵呵的看著身邊的陳統(tǒng):“阿叔,顏童沒幾天好日子了,這才剛開始,更高興的還在后面呢。”
“你要開始動手了?”陳統(tǒng)愣了一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懷疑十四卡的事有顏童參與?”
他知道,以前王言一直是自然發(fā)展的,并沒有刻意針對。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水到渠成。現(xiàn)在說剛開始,那就是要發(fā)力了。
“畢竟上面不是還有總探長么,警隊中的華人,有一個聲音就夠了。”王言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認(rèn)可陳統(tǒng)的說法。
“有一個聲音……”陳統(tǒng)念叨了一遍,點頭拍了拍王言的肩膀:“來,阿言,我敬你一杯,以后看你的了。”
王言笑呵呵的點頭,跟他碰了一下,陪著一起喝了一杯。
其他開心說著話的探長時刻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靜,現(xiàn)在看到他們說完,一個個的開始過來給大哥敬酒,再一次的祝賀大哥升職,套套近乎露露臉。
不管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還是家中有背景,亦或是靠運氣,無論怎么坐上的探長位,這些人都是警隊近萬華人中的佼佼者。全都是八面玲瓏的角色,說話好聽,酒量也都不錯,王探長聽的好,喝的也不錯。
一群人從上午喝到了下午,即使王言酒量超人,散伙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
看著后排閉目養(yǎng)神的大哥,偷酒漏酒,此刻還非常清醒的豬油仔問道:“言哥,顏童那個王八蛋怎么安排?”
“不是說他挺喜歡賭的么,不時的就會過海到奧鍆玩兩把,有這回事兒嗎?”
“是,基本每周都會去。”
王言淡淡的說道:“讓阿飛他們過去,做的干凈點。”
‘阿飛他們’就是這些年他培養(yǎng)的可靠人手,現(xiàn)在一共只有三十人,暗殺、護(hù)衛(wèi)、兵擊格斗皆是上上。有事做事,沒事就在北區(qū)那邊專門建的一個場館里訓(xùn)練,輪流過來給白小姐還有小崽子們當(dāng)保鏢。家人全部都在龍騰干著輕松的高薪活計,他們的薪水待遇也是超高,絕對穩(wěn)妥的一批人。
“言哥,就是做的再干凈,他們也會第一個懷疑你啊。”
“懷疑不懷疑是他們的事,干不干凈那就是你的事了。”
“放心吧,言哥,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
王言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其實他沒想弄死顏童,即使今天試探出了之前的暴動有他參與,也沒想著直接弄死。原本的想法是正常的排擠,最后收購顏童的工廠,無外乎使其下半生窮困潦倒罷了。
但現(xiàn)在不行了,顏童都不掩飾對他的殺心了,那還留著干什么。與其被動的等著顏童的動作,不如他先下手為強直接弄死了事,省了日子過不安生,也是讓顏童那個壞事做盡的王八蛋早死早超生,功德一件。
今天是周四,他的上任時間是下周一,空著的這幾天就當(dāng)是放假了,所以司機(jī)直接載著他回到了九龍?zhí)痢T僬f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即使不放假他也不會去到警署上班,又沒有人考他的勤。
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院子之前,副駕駛的豬油仔熟練的打開副駕駛的門,顛顛的跑到后排給大哥開門。
院子里玩土的幾個小崽子嗷嗷叫著‘爸爸’,還有兩聲‘姐夫’,跟復(fù)讀機(jī)似的一窩蜂跑過來,尤其老二、老三、老四最過分,臟乎乎的手直接就往親爹昂貴的西裝上抓。
只有最大的小白有點兒懂事兒的樣子,乖巧的對豬油仔叫了一聲‘仔叔’,其他幾個孩子這才跟著招呼。
豬油仔笑呵呵的摸著幾個小崽子的小腦瓜回應(yīng),他比王言還要大三歲,孩子早都有了。俗話說的好,飽暖思**,近幾年跟著王言發(fā)際之后,又娶了一房小的不說,外面的小彩旗也沒少立,孩子再多他也養(yǎng)的起,有八個……不過很不巧,不是比小白他們大,就是小,沒有差不多年齡的。要不然早都把孩子送過來,陪太子玩耍。
“我去做事了,言哥。”
“去吧。”王言點了點頭,說道:“對了,讓人統(tǒng)計一下顏童的工廠,看看能不能一口氣吃下。”
“放心吧,言哥,肯定夠。就剩下一群孤兒寡母,給她們八個膽子也不敢獅子大開口,給些錢夠她們生活就不錯了。”
顏童的遺孀是不能動的,是個臉面問題。最關(guān)鍵的,顏童一死,本來旁人就會懷疑他,如果他連顏童的遺孀都不放過,多少都有些過于沒品。
再說了,他王某人又不是沒有這點胸襟,根本就不怕這些人以后尋仇。
“去吧。”王言點了點頭,看著豬油仔上車離開,這才領(lǐng)著孩子們回到院子中。
最近白飯魚一家在九龍?zhí)磷。x的不遠(yuǎn),所以幾個孩子們天天都在一起玩耍。院子里,白小姐正跟兩個小媽看著他領(lǐng)著一群孩子走近。
椅子上雙腿交疊淑女坐的白小姐撇了撇嘴:“喝酒了?”
“今天升探長嘛,正好又是那些探長都在,跟他們慶祝了一下。”
“王探長,我爸訂了飯店,晚上咱們一起吃,再給你慶祝慶祝。快去洗洗吧,一身的煙酒味,別熏著孩子啊。”
“是,領(lǐng)導(dǎo)。”王言夸張的敬了個警隊的禮,后面不明所以的一幫小崽子們有樣學(xué)樣……
“你們先玩著,爸爸去洗個澡,一會兒出來跟你們一起玩啊。”攔住了一幫小跟屁蟲,王言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里……
與王探長這邊的日子順?biāo)焓嫘牟煌佂囚[心的不能再鬧心。
顏童一口接一口的裹著他所鐘愛的大雪茄,目光沒有焦點。一想到散伙之后,那個被王言頂了位的探長跟他哭求,想到其他探長看著他的不信任,他很憤怒。憤怒于這些被他提拔起來的探長的忘恩負(fù)義,更憤怒于讓他束手無策的王言。
事實上,自從王言弄死了杜玉山的外甥之后,他跟杜玉山的來往就密切起來。
暴動之前,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消息。沒有想著利用這個去升官,畢竟他已經(jīng)是探長,根本就沒什么好升的。再說了,鍋珉黨是那么好惹的?他要是敢把消息露出去,不出三天他的腦袋就得搬家。
事實上他第一個想的也不是用這個機(jī)會升官,而是能不能趁機(jī)干掉王言這個該死的。他知道,有王言在一天,別說進(jìn)步,保住現(xiàn)在的位置都不容易。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不干王言沒天理。
所以經(jīng)過一番謀劃,他們派了七個人動手干王言。其中兩個槍手是杜玉山派的,至于是不是杜玉山的人,不干他的事,畢竟只要姓王的死就可以。另一個槍手就是他派過去的,以前幫著他弄死了一個擋他的路的探長,很信重。另外四個人也都是杜玉山派出去的,只不過有兩個在最前面,連刀都沒拿出來就被干倒了,太廢物。
他們倒是不擔(dān)心王言不會親自上陣,因為王言就是靠能打出的頭,又是這種大功勞,是個人都得親自打頭陣,是掐準(zhǔn)了的。
不過出乎他們預(yù)料的,就是王言實在太能打。三把槍,懟臉崩,都他媽能反殺,戰(zhàn)斗力太過夸張。而且曾經(jīng)還有過單挑幾十個流氓,自身還能追著人跑的恐怖記錄。
也正是因為如此,顏童很苦惱應(yīng)該怎么直接弄死王言。
就這么想著,大雪茄一口一口的裹著,分神之下,一不小心吸了一口,嗆的他連連咳嗽回過神來。抬腕看了眼時間,不過下午一點,他搖了搖頭,打算出去找找樂子,放松一下。
出門叫上兩個手下,開車去了維多利亞港,乘上一艘頻繁往來港澳之間的豪華郵輪,于甲板上看著海面,抽著雪茄,想著怎么弄死姓王的,就這么到了奧鍆。
奧鍆,作為后來的四大賭城之一,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后來繁華的樣子。一八四七年,葡萄呀頒布法令,準(zhǔn)許賭博成為一種特殊的娛樂方式,直接官方開辦賭場。經(jīng)過百多年的發(fā)展,這里的賭博業(yè)到了什么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賭博,沒本不行。是以這里的人,多數(shù)都是港澳臺三地的有錢人以及為數(shù)不少的洋鬼子。政府官員、社團(tuán)大哥、成功的商人等等,真的往來無白丁。
作為港九有號,大名鼎鼎的‘顏爺’,雖然這里有身份的人大把,但他也是有排面的,認(rèn)識不少人,很快的組上了局。一邊喝著昂貴的洋酒,一邊抽著大雪茄,不時的摸兩把身邊小妹的挺翹屁股,顏童從晚上一直玩到了深夜,大發(fā)神威,贏了三十多萬。
他很開心,因為今晚的收獲,證明了他沒有走背字,正是鴻運當(dāng)頭時候。
這么晚了,當(dāng)然不會回港,這里就有酒店。正好今晚大勝,他的性質(zhì)很好,帶著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小妹開了房間,嗯啊哎呦。
經(jīng)歷過兩輪折騰,看著媚眼如絲一臉滿足的小妹,他滿意于今晚的超常發(fā)揮。
運動過后,他很累。賭博需要集中精神,每一次同對手的博弈,每一次輸贏間的驚心動魄,刺激的他很亢奮。但那亢奮,被兩輪運動消磨殆盡,隨即涌上來的就是無盡的疲憊,他摟著小妹沉沉睡去……
雖然今天王言說了他跟十四卡的關(guān)系好,看樣子是有些懷疑他,但是他也沒有在王言的眼中看到什么殺機(jī),沒有什么狠戾。
而且在過去的時間中,大家的斗爭都是控制在一個范圍內(nèi),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早能讓他們破產(chǎn),卻沒有動作,他覺得王言是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不屑搞小動作。所以他內(nèi)心中,想當(dāng)然的以為,即使王言懷疑,但是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是不會動他的。要不然其他的探長們怎么看?近萬的華人警員們怎么看?所以他在一杯酒解渴之后,睡的很安詳。
顏童不是傻子,但是他的自我揣測,自以為了解對手,毫無疑問是愚蠢的。
已是后半夜,除了少數(shù)精力旺盛的還在折騰,還在賭,多數(shù)都已經(jīng)睡熟了,顏童的手下當(dāng)然不可能徹夜守在門外。這里是官方的酒店,非常安全,如果有人在這里謀殺,后果會非常嚴(yán)重。而許多比顏童更有身份,更有錢的人也都沒有讓手下在門口守著,顏童又不多啥。
外面的走廊中,顏童所在的房間兩側(cè)相隔了一些距離的兩側(cè),有兩個人不分先后的同時拉開房門,探出頭來。走廊中安靜的落針可聞,確認(rèn)沒有問題,兩個人步履輕盈,悄無聲息的相向著靠近顏童的房門。
其中一人拿著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一人拿出鐵絲、針,插進(jìn)門鎖中,不過幾息之間就打開了房門。二人輕輕的走了進(jìn)去,滿滿的靠近躺在大床上死死睡著的赤裸男女。
二人默契的拿出沾濕的棉布,不分先后的捂住了顏童和那個小妹的口鼻。
感受到呼吸不暢,覺察到臉上的壓力,顏童猛的睜開眼,但是已經(jīng)晚了,他已經(jīng)吸了一口棉布上的不明液體。他奮力的掙扎了兩下,但也因劇烈的運動也加速了他的呼吸,所以他也就是掙扎了兩下,隨即眼睛一翻就沒了知覺。
一旁的女人就省事多了,根本就沒有掙扎的跡象,睡的老香。
又捂了幾息時間,那個人才拿開顏童臉上的棉布放到兜里,隨即翻了翻顏童的眼睛,打開床頭燈,確認(rèn)沒有焦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在兜里掏出一支細(xì)小的針筒,輕輕的撩開被子,在顏童的四肢以及脖頸間細(xì)細(xì)查看,隨即在顏童左手臂彎,因為運動被女人在動脈附近抓出的雪痕處,溫柔的將針頭扎了進(jìn)去,緩緩的推送其中的不明藥劑。
而后將被子輕輕給顏童蓋上,關(guān)了床頭燈,沿著來時的每一步后退,細(xì)細(xì)的清理地毯上的痕跡后,開門離開,回到他們之前的房間。
顏童所在的房間中,賭場的小妹大長腿騎著被子熟睡著,她好看的眉頭輕皺,可見她的夢并不快樂。
她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的中年禿頭男人,身體在劇烈的抖動,滿頭大汗,面目猙獰,似是經(jīng)歷著難以承受的巨大痛苦。
良久,他停止了抖動,只是糾在一起的臉,看著格外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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