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涌警署中，隨著杜玉山帶人離開，恢復(fù)了原本的秩序，清理了刑事組的地面之后，吃飯的吃飯，做事的做事，憋不住說閑話對此事發(fā)表看法的，跑到外面聚堆抽煙。
    豬油仔負責(zé)找人給警署送飯，大哥就在警署，平時也就罷了，現(xiàn)在大哥做事，他怎么說也得過來幫忙露臉。是以，之前的事他全程旁觀的。
    此刻看著踏實吃飯一點沒有影響的王言，豬油仔不由感慨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拿起那些房契問：“言哥，這些東西怎么辦？”
    王言吃光了飯菜，喝了一口涼茶，掏出一根煙放在口中，任身邊有些吃不下飯的曾榮江給點上，吐了口煙，這才開口說話：“你看看都給處理了，給這邊警署的兄弟每人多發(fā)一個月的薪水，算是給他們壓驚，剩下的還是按照原來那么辦。”
    豬油仔點了點頭，將那些房契放進手邊的提包中：“言哥，那剛才的那個杜玉山怎么處理？他手下上千小弟，這次弄死了他的親外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我們先下手為強？”
    瞥了眼想要說話，但是沒敢開口的曾榮江，王言擺手道：“十四卡確實勢大，上萬人不好惹。弄死了那個胖子，是我和杜玉山的矛盾。可要是再弄死了杜玉山，那就是跟十四卡的矛盾了。港九都知我行動能力強，不能一擊必殺，他不會動手的。暫時就先這樣吧，等他有了動作再說，你讓人關(guān)注一下就好了。”
    “那咱們就這么防著？言哥，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整天提心吊膽的也不好過。”
    “出來混，是要講規(guī)矩的，這個道理你該明白。現(xiàn)在人家規(guī)規(guī)矩矩的，眼看著親外甥死在面前都沒說什么，還給了賠禮，咱們也沒理由動他。不然你說怎么辦？跟十四卡火拼？影響多大你知道嗎？防賊的是我，你提心吊膽干什么？現(xiàn)在跟咱們有仇的，就是顏童那些王八蛋，還有這個杜玉山。所以啊，出了什么事就找他們兩個肯定沒錯。到時候就是弄死了杜玉山，十四卡也得咽下去。”
    一方面他是警察，行動能力高超，勇力超人，掌控了為數(shù)不少的華人警員。一方面他是億萬富豪，經(jīng)營著眾多賺錢買賣，養(yǎng)著許多工人。杜玉山想要報復(fù)他，只有暗殺一條路。一次沒弄死，那么杜玉山必死，就這么簡單。即使王言不動手，十四卡的頭子也會弄死杜玉山給他交代的。
    像他說的，出來混要講規(guī)矩。當(dāng)然主要也是他現(xiàn)在還不夠強，面對一個上萬人的流氓團伙需要稍稍的讓一讓，要不然今天杜玉山直接就死這了，哪他媽還有什么規(guī)矩的事。
    豬油仔點了點頭：“用不用我找些人過來保護你和大嫂他們啊，言哥？”
    “不用，我都有安排，你顧好自己就行。那身肥膘趁早給我減下去，遇到事也好跑的快一些，別到時候還沒等我打斷你的腿，就先被十四卡的人給砍死了。”王言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曾榮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擔(dān)心，這事我頂著，把你該做的事做好就行。就這樣，去做事。”
    見著二人離開，他掃了一言周邊忙碌的便衣，輕輕的吐著煙。他們剛才的對話并沒有什么掩飾，也就只有豬油仔說先下手為強的時候聲音放低了一些。是以周邊離得近的，基本是聽全了的，相信很快就會傳到杜玉山那里，算是間接遞話了。
    眾人該做什么做什么，曾榮江充分發(fā)揮專業(yè)技能，漂亮的寫報告善后、報功，其他的便衣則是繼續(xù)做著之前的事，外面之前跟著曾榮江去掃毒的那些便衣沒有回來，他們還在查封那些賭檔、窯子，抓捕相關(guān)人員，正經(jīng)得忙活一陣子呢……
    王言在警署殺了十四卡大佬杜玉山親外甥的消息不脛而走，只幾天時間就傳遍了港九。人們也知道了為什么那個胖子要死，甚至很多人覺得該死。
    但是考慮到杜玉山的身份，還是有不少人說王言年輕氣盛，無謂的招惹麻煩。至于事情傳揚起來，杜玉山一點動作沒有，人們也不奇怪。王言年輕氣盛沒錯，但是人家的勢力在那，還是兵，不是杜玉山一個流氓頭子說動就動的。很多人對于杜玉山也忍不住高看了一眼，畢竟當(dāng)時的情況人們也都知道了，對于杜玉山的忍耐，是佩服的。甚至因為這個，杜玉山的名頭還更上了一層樓。
    這當(dāng)然不是什么好名聲，咬人的狗不叫，顯而易見，杜玉山是個大狼狗，沒人喜歡這樣的。
    至于王言，經(jīng)過這一次的嚴(yán)打，那些大大小小的案件結(jié)案，飆升的破案率，還有在肥佬華那里搜查出的上百斤大煙、白粉等毒品，再有他自己的小小運作，理所當(dāng)然升到了高級探目，據(jù)探長只一步之遙。
    九龍?zhí)恋募抑校茁逍呛堑目粗跹裕骸肮惭愿缟毎　！?br/>     “又不是做探長，有什么恭喜的。不過說起來，你都升到探目了，要我還是探目，有點兒領(lǐng)導(dǎo)不了你呢。”
    “言哥挖苦我啊。”雷洛笑道：“杜玉山那邊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
    “沒有啊。”說話的不是王言，是一邊跟阿霞說話的白小姐：“真是的，那個王八蛋，搞的我現(xiàn)在出門都得帶上那么多人。”
    白小姐怨念非常大，她是個閑不住的，讓她成天在家呆著怎么可能。再說她的嫦娥茶飲發(fā)展的也非常不錯，作為大老板，她平時也有不少事做的。一想到以后還要這樣，她就想弄死杜玉山。
    “非常時期嘛。”王言搖頭道：“要不然你以后出門也要帶人的，現(xiàn)在咱們家一年比一年好，誰知道有沒有窮瘋了的？習(xí)慣習(xí)慣就好了。”
    這真是正常的，因為這一次他出頭亮相，家庭信息掩飾不住，以致許多人都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理智，萬一出來個二傻子真的來一出綁票，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安全沒保障。
    白小姐自然也知瘋子多，撇了撇嘴，不搭理王言，繼續(xù)跟阿霞說話。
    雷洛沉吟道：“言哥打算就這么被動防御？”
    “不然呢？”王言擺手道：“你不用替我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夠了。你和阿霞怎么樣？”
    “有言哥關(guān)照，我們當(dāng)然好啦。孩子聽話，錢也夠花，好的不行啊。”
    雷洛確實不錯，王言了解到的，他每天勤勤懇懇的工作，正經(jīng)破了不少的案子，升探目是憑著實打?qū)嵉墓冢惤y(tǒng)保上去的。再加上都知道他是王言好兄弟，走到那里也挺受尊重。
    跟阿霞和孩子住在小洋樓里，親爹以及弟弟妹妹那邊也不錯，尤其弟弟妹妹學(xué)習(xí)都不錯。老丈人那邊，從王言這求了工作，在慈云山那邊做工，不用他操心。
    撈的黑錢在每個月扣除了他欠的錢之后也有不少，盡管要養(yǎng)老婆還有兩個孩子，花用也是綽綽有余，這生活是他以前所沒想過的，他是挺滿意的。
    至于以前說的什么爬到高位，什么改變警隊規(guī)矩，他覺得多少的有些年輕氣盛了，那就不是他該做的事，他只要踏踏實實的保持好目前的狀態(tài)就足夠。剩下的，交給他的好哥哥，他只緊跟步伐不掉隊，服從命令聽指揮就足夠。他相信，只要做好自己的事，言哥不會薄待他。
    這些王言都清楚，還是那句話，只要雷洛老老實實的，就保他一輩子順?biāo)臁?br/>     時間緩緩過去，王言遲遲沒有等來杜玉山的報復(fù)，不禁對他的隱忍稍稍的高看了一些，是個狠人。他調(diào)查過，被弄死的那個胖子是杜玉山除了老婆孩子外，唯一的家里人，非常慣著的。能暗戳戳的一直忍著，不錯了。
    不過沒有報復(fù)就沒有，他也不在意，只是按照原本的節(jié)奏，悶頭發(fā)展。
    大肆擴建工廠，吸納警員家屬，同時覆蓋到水警的家屬，擴展到懲教署那些獄警的家屬。不時的吞掉幾個撐不住投靠的華探長，在警隊的華人中聲望日隆。至于顏童他們，隨著時間過去，已經(jīng)露出了疲態(tài)。不是他們的生意不賺錢，是他們沒有關(guān)鍵技術(shù)，生意利薄。要養(yǎng)人，就要擴廠、擴產(chǎn)，但市場能夠吸納的是有限的，如此矛盾，他們現(xiàn)在也有些獨木難支了。
    不是他們不想學(xué)王言，但是沒有技術(shù)，學(xué)都學(xué)不了。時間長了，他們只能在成本上想辦法。不能降低工資福利，那么就只能在原材料上拿主意，他們又不是什么好人，心里障礙還是差一些的，反正做的挺好。
    除此之外，他們見白飯魚搞地產(chǎn)賺的不少，也開始投入到地產(chǎn)之中。讓一幫子警員家屬做建筑工人，雖然相對累，不是很理想，但也是提供了工作崗位。
    王言從來沒有針對顏童他們的工廠，當(dāng)然不是什么規(guī)矩這那的，爭權(quán)的時候，有個雞毛規(guī)矩。不過是要顏童他們手中的黑錢都花出去而已，不讓他們一有錢就買房子囤地什么的，要為這社會做貢獻。盡管貢獻的對象到底是港府，是瑛國，但過程中讓更多的人受益，才是他考慮的。
    另一方面是，顏童等華探長手下的場子規(guī)模不小，一口氣吞了也費勁，索性就那么吊著，讓他們花錢就是了。
    但他的做法在顏童等人的眼中就是另一回事了，因為隨著龍騰滾需求般的壯大，在港九商界的地位愈發(fā)舉足輕重。只要費一番手腳，是完全有能力給他們干破產(chǎn)的，但是他沒做。這無形之中，就算是給顏童等人傳達出了善意，大家都在警隊的規(guī)矩內(nèi)玩，正常爭斗，憑實力來，不搞小動作。所以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讓他們息了暗殺的心思。
    當(dāng)然主要讓他們沒有歪心思的原因還是王言強，不光自身戰(zhàn)斗力高，年輕，在警隊之外的勢力也是他們所不及。若真動手，成功了還好說，沒成功就只能死了，這筆帳都會算，所以大家表面一直和氣。
    至于星辰大海，現(xiàn)在現(xiàn)有開了新材料、計算機、通信等等，全部開展他是撐不住的，所以真的大力投入還是在計算機上，這個信息技術(shù)革命的靈魂。雖然這一次的時間晚了一些，但相比起新世紀(jì)的時間來說，那可早太多，所以必定大規(guī)模三進制。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來說，或許無法做到徹底的讓整個世界都三進制，但占據(jù)半壁江山問題不大。
    剩下的那些方面，只能等著慢慢的積累，手里資本厚了再大規(guī)模的投入。
    不過該說不說的，還得是他的強身丸好使。盡管他現(xiàn)在的發(fā)展速度也非常快，但照比強身丸真的差太多。自從在他曾經(jīng)的帝國中舉全國之力、集百年之功，研制成功普世版的強身丸，他就沒再缺過錢，什么都是砸錢猛干。現(xiàn)在還要考慮考慮抽調(diào)資金，是不是會影響其他方面的發(fā)展什么的，顧慮多，沒意思，由奢入儉確實難。
    但是王言現(xiàn)在也看開了，只攤子鋪開，資料什么的都給出去，任其自我進步就完了，也沒操太多心。除了偶爾的視察一下公司各部情況，剩下的多是在家?guī)Ш⒆樱俨痪褪歉仔〗阋黄穑患胰顺鋈厚R路。
    警署的事根本不用他操心，轄區(qū)內(nèi)的流氓團伙一個個老實的不行。十四卡大佬的親外甥都被崩了，他們也不多啥，沒誰嫌命長。剩下的那些軍裝、便衣也不是廢物，轄區(qū)內(nèi)不管是各種糾紛，打架斗毆，還是兇殺案什么的，基本都能做好。
    他在警署最大的作用就是，保證公平公正，讓有功的軍裝、便衣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能升職的給升職，不能升職給點獎勵象征性的安慰。別的就沒有正事兒了，一個月都不一定去警署兩三次……
    如此這般，三年過去，時間來到了五六年十月十日。
    這是一個大日子，因為在這一天，港島發(fā)生了騷亂暴動事件，也是港島歷史上死亡人數(shù)最多的一次暴動，是謂雙十暴動。
    原本的雷洛就是靠著白飯魚的幫助，因為鎮(zhèn)壓暴動有功，上位探長。王言也在等這一天，因為平常的功勞不足以讓他上位。
    不說顏童他們那一幫華探長對他的壓制，洋鬼子高層現(xiàn)在對他也有些忌憚。因為又過三年時間，他的商業(yè)帝國已經(jīng)坐到了港島頭把交椅的位置。都這么有錢了，沒命的拉攏警隊中的華人警員不說，其他幾個紀(jì)律部隊也插手拉攏，誰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洋鬼子怎么想的不重要，壓制他也不重要，畢竟他的威望已經(jīng)到位了，只差一個壓不住的功勞，名正言順的升探長而已。今天，就是他拿下功勞的好時候。
    夜，十點，深水埗。
    王言叼著煙看著寂靜的街道，他身邊的是陳統(tǒng)、曾榮江，以及兩個其他地方的探長，身后是全副武裝的數(shù)百警員。遠處還有幾個洋鬼子，在那抽著雪茄指指點點，嘰里呱啦的說著什么。
    陳統(tǒng)抽了口煙，問道：“你老婆孩子都保護好了吧？”
    “有人守著，而且九龍?zhí)炼嗍枪砝械母簧蹋麄儾桓艺鏇_進去的。”
    本來這一次的暴動就有十四卡的人參與，而杜玉山作為十四卡的大佬，肯定是參與其中的，故此他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動手報復(fù)是必然。能憋三年，不錯了。
    至于怎么個必然法，是因為原本的暴動范圍也就是九龍到荃灣那一片，這一次都干到了北區(qū)以及元朗兩地，就是白天發(fā)生的。上千人的沖擊，龍騰旗下的工廠基本都在那兩地，今天差不多都被沖了一遍，除此之外，白小姐經(jīng)營的嫦娥奶茶開在繁華地區(qū)的店鋪也被砸了一遍，這要說不是杜玉山才奇怪。
    幸賴只是幾個認死理的員工被打成重傷，以及其他的一些輕傷，沒有鬧出人命。至于損失，設(shè)備損壞要維修，訂單延期交付要賠違約金，這期間產(chǎn)生的效益也要算進去，以龍騰的業(yè)務(wù)量，那不是一個小數(shù)。雖然現(xiàn)在還沒統(tǒng)計出來，但少說得有個一千萬。這是五六年，工資只有二百來塊錢的時候，一千萬正經(jīng)是一筆大錢。如此損失，杜玉山死也值了。
    之前倒是發(fā)現(xiàn)了異動，但是他阻止不了。因為有組織的上千人的沖擊，怎么都防不住的。若是他提前開團，數(shù)千人的規(guī)模大混戰(zhàn)，那也是前所未有的，最后還是要找他算賬。要他是流氓還好說，但現(xiàn)在的身份決定了，不能那么干，也就只能那么地了。而回首他是要找十四卡算賬的，再里外里算一下，損失其實也不會有想象中那么大，是在接受范圍內(nèi)的。
    因為暴動的不同展開，讓他無法確定原本晚上十點十分會有的流氓出街，還會不會再一次上演。所以只是讓各地的警員待命，沒有直接調(diào)動過來。后來收到消息，確定還會有，這才開始征召。其他地區(qū)的增援警員，正在趕來的路上，或者已經(jīng)到達指定位置攔截。
    真的說起來，他這一次的行動連報告都沒有，一定程度上是違反紀(jì)律的。一邊那幾個抽煙的洋鬼子，最低的都是警司，就是為了這一點弄過來給他證明形式上的合規(guī)，同時他也向上報告到了現(xiàn)任警務(wù)處長麥?zhǔn)烤S那里，得到了口頭準(zhǔn)許。
    但不論怎么說，他以高級探目的身份違規(guī)調(diào)動其他地區(qū)的警力在前。不過他不怕后面磨嘰，因為這彰顯了他在警隊中的勢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洋鬼子不是傻子，該妥協(xié)也會妥協(xié)。他今年二十七歲，雖然還是年輕，但是不能再拿年齡、功勞、威信跟他說事了。所以這一次過去，探長是穩(wěn)了。
    陳統(tǒng)沉吟道：“杜玉山會不會在那些人中埋伏槍手？”
    “那是肯定的，這一次不搞死我，他必死無疑。憋了三年才動手，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必定是要搏一搏的。”
    “阿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還是走吧。在這太危險了，為了杜玉山那個王八蛋，搭上命不值啊。”
    “兄弟們是我叫來的，這一次也算是為我辦事，我怎么能走呢？今天我就是要看看，杜玉山有沒有能耐弄死我。阿叔，別勸了，他們已經(jīng)來了。你年紀(jì)大了，就別冒險了，跟鬼佬聊聊天去吧。”
    說完，王言跳到了一旁三輪挎斗子摩托車上，振臂高呼：“兄弟們，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一伙暴徒，首要是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其次是鎮(zhèn)壓暴亂。如果不幸受傷，或者喪命，請你們放心，我會負責(zé)到底。我會頂在最前方，要死也是我先死，大家跟緊我，聽明白了嗎？”
    “yes，sir。”數(shù)百警員齊聲應(yīng)答，在樓宇密布的街道上傳的老遠。
    王言滿意的點頭，輕巧的跳下摩托車，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拿著警棍，看著對面舉著青天白日大旗的隊伍喊著口號向這邊走來。
    “非法聚集游行，請盡快疏散，否則我們將采取必要的行動。”
    后邊的警員大聲的重復(fù)著王言的警告，勿謂言之不預(yù)。
    對面過來的基本都是十四卡的人，怎么可能聽他們的警告，仍然喊著口號前進，烏壓壓的上千人，堵的街道水泄不通，壓迫感十足。
    “進！”
    王言大聲的喊了一嗓子，躬身舉盾，警棍敲在盾面上，咔咔作響，同時向前邁步。后邊的人也是一個姿勢，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迎著對面前進。
    洋鬼子們早就做到車?yán)锪耍囶^對著反方向，一有不對，立馬跑路。陳統(tǒng)沒跑，點了根煙在后邊看著……
    兩方人在街道上相像而行，一方上千人喊著響亮的口號，一方數(shù)百人，盾牌敲的愈發(fā)緊急，咔咔咔的聲音也愈發(fā)的令人心煩。
    相距不過百米，很快的，兩方人便碰在一起。
    頂在最前方的王言看的清楚，差幾米相接的時候，對面最前方的加速助跑，高高躍起，是直接奔著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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