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誰都沒有錯
饒是我再怎么聰明,也沒想過孔雀大明王要的居然是我,因而我愣在當(dāng)場,半日也沒有回神。
而孔雀大明王口口聲聲說我跟我身上的冰魄已經(jīng)有了某種共生的能力,所以他才覬覦我,這顯然是要拿我來修煉的意思。
拿一個神仙,尤其是與靈物可以共生的神仙來修煉,那他的功力自然是要大增的。
而柒音跟咸易卻早已默契的一同冷聲回道:“做夢!”
敖繼看了一眼愣住的我,朝著孔雀大明王冷笑道:“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你拼什么以為我們會把沙兒交給你?”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孔雀大明王卻并沒有因為柒音他們的回答而怒不可遏,他只是很冷淡的瞥了我們一眼,才帶著些看不起的意味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沉聲道:“因為若你們不肯將她交給我,那你們一個人也走不了。”
這話若是換做別的人來說,我們一定免不了要笑那人不自量力不知死活。但是這話是從一個吞噬過如來佛祖的人的嘴巴里說出來,這就不僅顯得不可笑,更加有一些沉重的意味在里面了。
我們都知道,憑他的能力,確實有資格也有能力說這樣的話。她想要對付我們,并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但是這事情事關(guān)于我我自己,我不能否認,我的心里,還是很害怕他們會真的將我丟給眼前這個魔鬼。
于是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立在原地,但是收在袖子里的手卻已然撫上了冰魄。
“你怕他們會丟下你?”玲瓏似乎已經(jīng)蘇醒過來,帶著些了然道:“這也應(yīng)該。但是沙疏,其實你不過是沒了記憶而已。你要知道,就算是在充滿了妖魔鬼怪的深淵里,他們?nèi)齻€人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你,甚至沒有起過先走的意思。他們不會扔下你的,這幾萬年或許改變了很多事情,但是我相信,這一點,就算到了現(xiàn)在,也不會變。”
我不知道玲瓏話里的意思,但是對于玲瓏,我卻是相信的。或許是因為她存在于我的身體里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她為了我而魂飛魄散的緣故,我總是對她莫名的信任。
畢竟,一個愿意為了你而死的人,是不會有什么對你撒謊的必要的,不是么?
于是我心安了一些,抬頭看著我前方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我見到咸易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牧⒃谖疑砬埃〉胶锰幍母糸_了孔雀大明王的視線。
“我知道你法力高強。”咸易雙手背在身后,淡淡道:“但是法力高強的妖魔鬼怪多得去了,若是每次他們同我們要人我們都得交出去,那現(xiàn)在天庭上恐怕已經(jīng)剩不下幾個神仙了。你說是么?”
想必是早知道咸易他們并不會答應(yīng)交出我,聽見這個回答,孔雀大明王并不怎么意外,他黑了臉,猛然甩了一下袖子,怒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丫頭你不肯交給我了?”
“這句話,你不覺得你問的實在是太多余了么?”柒音冷笑一聲,看著正在怒目而視的孔雀大明王說道:“我們不僅不會把她交給你,還要安安全全的帶她離開。”
“你似乎太高看你自己了。”孔雀大明王怒極反笑道:“怎么?以為自己當(dāng)上了魔族的王,就真的以為自己在魔界是最大的了?當(dāng)年你父親在位時也不曾大聲跟我說過話,現(xiàn)在他的兒子倒是做到了。”
看起來這個孔雀大明王在魔界倒是還真的有些地位,連柒音的爹也得讓他幾分。那現(xiàn)在的意思是,孔雀大明王是不賣柒音這個現(xiàn)任魔族之王的面子了?
還沒等柒音跟咸易回話,敖繼早已經(jīng)化身為一條龍,盤旋在天上怒吼道:“還跟他廢話什么?拼了,這個魔頭想把沙兒拿來修煉,難道你們還以為他會輕易放過我們么?”
柒音跟咸易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只好也飛身上去迎戰(zhàn)。
孔雀大明王的名頭并不是虛的,剛剛我見到他露的那幾手其實已經(jīng)夠威力了。誰知道現(xiàn)在他的出招更加的精妙。
神仙打架跟凡人不一樣,他們除了比拼招式,還有就是法力的深厚。很多時候,一個法力高強的神仙,能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對手。
孔雀大明王顯然是兩種都精通的人,他飛身在半空中,游魚一般的避開三人的強攻,一邊卻又看準了縫隙,不斷的往三人身上灑出一些白色粉狀的東西。
我眼尖,自然看得出來這是有毒的。
咸易跟柒音他們卻也知道,于是并不跟他正面對戰(zhàn),只是避開粉末,專往孔雀大明王的背上打。
他的背上現(xiàn)在是人身,因此并沒有什么防護,倒是好打得很。
但是這優(yōu)勢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猛然被孔雀大明王的一聲嘶吼打斷了。想必是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三個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纏。孔雀大明王伸手一揮,場上便出現(xiàn)了許多怪異的鬼怪。
那些鬼怪形狀可怖,有七竅流血的,有身上流膿的,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更加恐怖的是,這些東西好像是打不死的。我看見敖繼的龍尾拍飛了一具白骨,但是那碎裂的白骨轉(zhuǎn)眼卻又復(fù)原了,并且又張牙舞爪的朝著幾人攻去。
場上的三個人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柒音畢竟是魔族之王,因此知道這些是什么東西。只見他附耳在咸易跟敖繼身邊說了幾句話,咸易跟敖繼便恢復(fù)了人身,并且祭出了兵器應(yīng)付起來。
我發(fā)現(xiàn),那兵器跟咸易慣常使的兵器卻不一樣。咸易平常是用劍的,但是此時卻使了一把奇形怪狀的斧頭。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敖繼手里拿著的,是跟咸易手里那把一模一樣的斧頭。
“別往別的地方打,那樣只是浪費力氣。這些小鬼都是死后浸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尸油,又被符咒控制的不死人,平常的刀劍是根本沒用的。我現(xiàn)在給你們的是我們魔族專門用來防止他們叛變用的巨斧。你們只管拿著它往這些怪物的頭上劈!快!”柒音一邊加強攻勢,一邊避開小鬼們的糾纏,還要一邊給咸易跟敖繼解釋怎么打。
咸易跟敖繼都聰明著呢,都是一點就通的人,操作起來也心領(lǐng)神會,一時間似乎也把這劣勢給挽回了一些。
“去死吧!”敖繼大吼一聲,將巨斧劈在最后一具白骨頭上,眼看著那白骨碎裂成了飛灰,才大口大口的喘氣。
場上安靜了下來,暫時并沒有什么鬼怪繼續(xù)出現(xiàn)來嚇人。敖繼跟咸易他們卻依舊背靠背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孔雀大明王不見了。誰知道他會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背后陰你一招?還是防著點的好。
果然,前一刻還風(fēng)平浪靜的場上頓時又起了變化。
四周的曼陀羅花已經(jīng)開始無風(fēng)自動了。
可是放眼望去,四周分明無風(fēng),反常必有妖,我自己也禁不住想后退幾步,離這個地方遠一點。毣趣閱
“小心!”就在敖繼低頭的瞬間,一朵離他們最近的曼陀羅花忽然隨風(fēng)暴漲,頓時長成了比我身下的樹還要高的食人花,朝著敖繼飛快的探過去。
咸易一把將敖繼拉在背后,伸手給了那花一斧子,那花才軟趴趴的掉在了地方。
可是不過一會兒,那花卻又隨著周圍的花一起,搖搖晃晃的擺了起來,并且又不斷的暴漲。
這是什么東西?
我雖然見過許多法術(shù),但是卻并沒見過誰可以將花的體積變的這么大的。
咸易他們雖然也吃驚,但是他們卻也不是普通人,于是慌亂了片刻以后又恢復(fù)了冷靜。
“這是什么東西?”敖繼化作龍形,噴涌出一個巨大的泡泡將三人都圍在中間,一邊超柒音問。
柒音沉思了一會兒,才皺眉道:“上一次仙魔大戰(zhàn),我們魔族雖然最后沒有被覆滅,但是卻也損失了許多大妖大怪。因而許多的魔法也都在那個時候失傳了。現(xiàn)在孔雀大明王使的這個法術(shù),我雖然恍惚聽過,但是卻也記不太清了。”
眼看著那花已經(jīng)越長越高越長越高,甚至都快要沖破那個泡泡了。敖繼不禁焦急道:“那我們現(xiàn)在不是只能等死么?”
“未必!”咸易卻忽然高聲叫道,一邊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大聲道:“沙疏,我記得小時候你哥哥曾經(jīng)給咱們說過在魔族碰見過比天界的花大上幾萬倍的花妖。他說他最后是如何解決的?”
咸易這么一問,我才想起我哥哥的確在我小時候跟我們說過這件事。他參加仙魔大戰(zhàn)之時曾經(jīng)遇見一個很能掌控植物的花妖,甚至可以將一朵普普通通的花變得比一頭牛還大。
他第一日就在這個花妖手下敗下陣來,而且僥幸才逃出了那朵食人花的口。
那時候天已經(jīng)大黑,而仙界的營帳卻在山外,這個時侯顯然他已經(jīng)不可能冒險回營帳,于是他只好呆在樹林里,盡量隱藏氣息。
誰知這晚這個樹林卻救了他的命,原來在他躲著的樹林里,有棟小茅屋,那小茅屋一看便不是有妖魔鬼怪的地方。
我哥哥是個仙人,自然能分辨出妖氣。
見不是魔族的人,我哥哥便大著膽子進去了。
這個屋子還真不是什么魔族的人的地方,這茅草屋是個花白胡子老頭住的地方。
屋子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哥哥卻并不曾告訴我們。他只是說他在里面遇見了一個貴人,是他教會了他克制花妖的方法。
我哥哥說過,這花妖控制花朵的方式很特別也很復(fù)雜,最特別的就是讓這些花暴漲并且要變成食人花的花必須就要用到一個符咒。具體符咒他不清楚,但是那個貴人卻教會了他克制這個符咒的方法。
想到這里,我馬上沖咸易道:“我記起來了!我哥哥說控制這花需要一個符咒,而這個符咒最怕的,便是無根水加上龍血!”
無根樹是這世上最干凈的東西,而龍血是這世上最正氣的東西。兩者混合,乃是這陰毒符咒的天敵。
只是現(xiàn)在,這龍血好找,可是無根水卻并不好找。尤其這還是魔界,就算有雨水,怕也不是天上的無根水了。
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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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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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