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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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梅中盡,春風(fēng)柳上歸。
隆冬漸過,時值開春,萬物蘇醒,草綠禽鳴。
方錚也剛剛蘇醒。
昨晚纏著長平說盡了好話,長平這才羞答答的將嫣然叫來,暖帳之下,春風(fēng)數(shù)度,自是一番顛鸞倒鳳,風(fēng)流無邊。
二女侍一夫的滋味,非親身品嘗,難以明了其中之美妙。方錚正是試過之后,才食髓知味,漸漸生了這股癮頭。
日上三竿的時候,方錚才醒過來。
二女早不知去向,方老爺退休在家養(yǎng)息身子,方家商號的大小事物便全交給了長平打理,長平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跳脫性子,嫁給方錚之后雖說時刻謹(jǐn)記為人妻,為人媳的道理,可難得婆家如此開明,夫君方錚更是經(jīng)常鼓勵她多出去走動,不要悶在家里,于是長平便欣喜的接過了方家商號的事情,長平負(fù)責(zé)管理商號發(fā)展大略,嫣然則負(fù)責(zé)記帳,安排細(xì)小事務(wù)。
而鳳姐則主要打理她與方錚合開的如玉齋,雖說長平已默許了鳳姐跟方錚在一起,但默許并不代表贊成,主要是鳳姐長得太過嫵媚,舉手投足間又帶著一股成熟女人才具有的風(fēng)情,在長平眼里,鳳姐就是個魅惑男人的狐貍精,所以到現(xiàn)在,長平都一直對鳳姐沒什么好臉色。
不過鳳姐開的如玉齋卻是完全姓了方,當(dāng)初鳳姐與方錚簽的那紙合股協(xié)議,長平早已要了過來,看都沒看就一把撕了,然后大馬金刀的一揮手,“如玉齋”三個字的招牌變成了“方家如玉齋”,女掌柜的人都是方錚的,何況區(qū)區(qū)幾間胭脂店乎?
如今方錚的幾位老婆都成了事業(yè)型女強人,反倒是他,卻變得游手好閑了。
早朝一般不怎么上,公務(wù)基本沒有,他如今當(dāng)?shù)墓伲f起來權(quán)力大,但卻根本沒有具體的公務(wù),京城守備將軍嘛,說實話,他連京城的城防軍營都還沒去過呢,一直是那個叫秦重的守備副將在打理,那個秦重倒也識趣,不知是清楚方錚懶惰的本性,還是根本不想讓方錚插手城防軍的事務(wù),反正秦重從未因城防軍的事務(wù)打擾過方錚。
方錚也不介意,自得其樂的每天四處晃晃悠悠,日子過得極為愜意。
“啊——”方錚伸了個大懶腰,滿足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今日陽光燦爛,春暖花開,是個帶著狗奴才上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好天氣呀……
方錚如今在京城倒是完全有資格這么做了,可以這么說,整個京城之內(nèi),他惹不起的人實在很少,該惹的不該惹的,他全都惹過,如今他卻還囫圇著,這就充分說明了,方大少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方錚現(xiàn)在正琢磨著,自己那個“玉面飛龍”的諢號是否該換一下了,換成什么呢?“京城鬼見愁”?
方錚打出第一個呵欠開始,小綠便適時的端著銅制的臉盆進來了。
“少爺你醒了?起來洗漱吧。”
方錚皺了皺眉:“小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少爺,跟長平她們一樣,叫我夫君。還有,這端茶倒水的事兒你怎么還在做?如今你是我方家的少夫人,府里這么多丫鬟下人,她們都干嘛去了?”
小綠淺淺的笑,嘴角露出兩個煞是好看的梨渦:“小綠服侍少爺慣了,叫別的丫鬟來,怕少爺你不習(xí)慣,再說……再說……”
“再說什么?”
小綠吃吃的一笑,低聲道:“再說公主殿下吩咐了,以后盡量少讓陌生的女子接近少爺,包括府里的丫鬟也一樣,她還說……還說……”
“她還說什么?”方錚腦袋上隱隱冒出幾根黑線。
小綠捂著嘴輕笑了幾聲,小臉通紅道:“她還說,少爺是個色胚,見著漂亮女人就神魂顛倒,若讓別的女子來服侍你,將來指不定這方家大院里會添多少位少夫人呢……嘻嘻。”
方錚聞言臉一垮,頭頂靈臺穴直冒熱氣。老子有那么種馬么?充其量不過是多情了一點,擱了別的穿越人士,早就一打一打的添老婆了,我混到現(xiàn)在才這么幾位,相比之下,老子簡直是一顆癡情且專情的種子。
方錚瞧著笑意連連的小綠,色瞇瞇的招手道:“小綠呀,哥哥好久沒帶你看金魚了,來,讓哥哥抱抱你,很純潔的那種……”
小綠忸怩的扭了扭身子,又實在忍不住這難得的與心上人獨處的機會,于是便半推半就的依偎了過來。
方錚抱住一團溫玉暖香,鼻子湊到小綠香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一臉陶醉。
“小綠呀,你用的什么水粉?怎么如此香啊?”
小綠羞澀的縮了縮脖子,細(xì)聲道:“是鳳姐送來的,說是如玉齋新出的品種,讓我們幾人先試試……”
方錚恍然,心內(nèi)不由有些怪異的感覺,怎么自己的老婆們個個都在忙著為我賺錢,而我卻每天無所事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怎么感覺自己跟個被富婆包養(yǎng)的小白臉?biāo)频模?br/>
不過方錚想想?yún)s又釋然,其實做個小白臉也挺好的,上哪兒找我如今這么清閑愜意的好日子去呀?小白臉又怎樣?至少說明少爺我英俊。
幾個老婆心甘情愿為他賺錢,男人做到這份兒上,是莫大的成就呀!
(網(wǎng)站嚴(yán)打,編輯掐著作者的脖子說“馬上給老娘刪了!刪了!刪了!”下面的情節(jié)作者只好刪了刪了刪了……)
看著小綠發(fā)鬢微微散亂,方錚眼中閃過幾分猶豫,想了想,終于還是開口道:“小綠,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小綠微帶羞意的看著方錚,低聲道:“什么事?”
方錚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道:“前幾日,胖子……哦,就是福王,他告訴我,興慶府的駐軍傳來了消息,經(jīng)過近一年的打探,他們終于打聽到,當(dāng)年洗劫你村子的突厥人是哪個部落的了……”
小綠原本埋在方錚懷中腦袋猛然一抬,兩只漂亮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方錚,捂著小嘴驚聲道:“打探到了?是……是哪個部落?”
方錚看著小綠漸漸浮上驚喜的俏臉,沉聲道:“那個部落在突厥草原的北方活動,部落名叫同羅,以蒼狼為圖騰,性喜殺戮擄掠,四年前,正是他們南下進攻興慶府,后來久攻不下,氣怒之下,便洗劫了你們那個村子,返回了草原……”
小綠驚喜的神色漸漸消失,既而換上深深的擔(dān)憂:“如此說來,我娘也許是被他們擄走了?”
方錚點頭道:“當(dāng)年突厥人屠殺你們那個村子,既然你沒在里面發(fā)現(xiàn)你娘的尸首,那么有很大可能,你娘是被那個叫同羅的突厥部落給擄走了……只是興慶府的探子無法打探到你娘目前的下落,畢竟時間過去這么久,再說打探突厥部落內(nèi)部的情況很不容易……”
小綠怔怔的瞧著方錚,俏眼很快便浮上淚水,聞言感激的點頭道:“知道,小綠都知道,少爺,謝謝你……”
方錚笑道:“咱們還用得著這么客氣嗎?你娘就是我岳母,她的下落我當(dāng)然要上心。”
小綠朝方錚感激的一笑,接著神情漸漸變得堅定:“少爺,小綠想離開方家了。”
方錚嘆了口氣,幾天前從胖子那里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估計小綠很有可能要離開了,世上至親的人還活著,甚至不知在異族的部落里受著什么樣的煎熬,以小綠的性子,肯定在方家待不住了。
“你要去草原?”方錚盯著小綠道。
小綠沒說話,只是堅定的點點頭。
“能晚些時候嗎?那時我陪你去。”
小綠搖頭,凄婉的看著方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少爺,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這種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小綠在世上只有我娘這一個親人還活著了,我不能讓她再受苦,所以我要去草原,把她接回來。”
方錚苦笑道:“小綠,你打算怎么接你娘?突厥人現(xiàn)在在打仗,草原上非常危險,就算他們沒打仗,你便能接回你娘嗎?突厥人難道會答應(yīng)把你娘還給你?你的武功再高,能打十個,百個,可你打得過千個,萬個突厥人嗎?到時候別說救你娘,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小綠執(zhí)拗的盯著方錚,搖頭道:“小綠不怕死,不管能不能接回我娘,只要小綠為娘盡了這份心意,我便心滿意足了……”
方錚嘆氣道:“小綠啊,做人做事你總得有點規(guī)劃,該怎么行動,要達到什么目的,有什么應(yīng)急的措施,這些都是事先要計劃好的。你現(xiàn)在的這種打算,不客氣的說,簡直就是愚蠢!這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而且還千里迢迢跑到草原去送死,不僅救不回你娘,還白白搭上你的一條性命,我真想不通,你這樣做到底有何意義?”
小綠聞言,原本激奮決然的俏臉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溢滿了淚水的大眼求助的看向方錚。
方錚這才展顏一笑,“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得到消息的那天,我就派人四百里加急向草原的突厥國師默棘連送了信,如今草原的突厥人還在起內(nèi)訌,那個同羅部落是效忠骨咄祿可汗的,我在信里請突厥國師幫忙找到你娘,并將她完好無損的送到我華朝的國境線上,國師那老家伙不會為了這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兒得罪我,想必他會盡心辦好的,到時我自會派人將你娘接回京城,你又何必跑這一趟呢?”
小綠聞言大喜,感激的連聲向方錚道謝,甚至還破天荒的主動香了方錚一口,樂得方錚眉開眼笑。
二人盡管面上在笑,可有些話都藏在心里沒說出來。
四年多過去了,如今草原上又戰(zhàn)亂頻繁,小綠的娘在突厥部落里是不是還活著都未可知,就算還活著,肯定也已淪為某個野蠻的突厥勇士的女奴,每日在痛苦中掙扎煎熬,身心不知受到多么嚴(yán)重的摧殘和凌辱。
如果真是這樣,這苦命的母女二人將來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里,方錚和小綠都沉默了,只是都沒將這種擔(dān)心說出口,仿佛一說出來便會應(yīng)驗了似的。
沉默良久,小綠垂著頭,輕輕的道:“少爺,若是……若是突厥人不愿意將我娘交出來,怎么辦?”
方錚笑道:“他們敢!如今草原上打得熱火朝天,他們敢為了你娘得罪我整個華朝嗎?他們?nèi)舨辉敢猓冶阆蚧噬线f奏折,老子親自領(lǐng)軍進草原參戰(zhàn),看他們交不交出你娘!”
小綠看著方錚,俏眼漾出感激的淚花,哽咽道:“少爺……你對小綠真好……”
方錚見小綠梨花帶雨,我見尤憐的模樣,不由大是心動,聞言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其實二少爺對你也很好……”
“二少爺?誰是二少爺?”小綠困惑的眨著眼睛道。
方錚色笑道:“二少爺當(dāng)然便是大少爺?shù)牡艿芾病?br/>
“少爺你什么時候有弟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胡說!少爺我怎能沒有弟弟?想看少爺?shù)牡艿荛L啥樣嗎?”
小綠好奇的點點頭。
方錚興奮的搓了搓手,色笑道:“我弟弟正躺在床上呢……來來來,我來介紹你們認(rèn)識認(rèn)識,咳,你先去把門關(guān)上,此弟弟只可單獨欣賞,不可多人圍觀,切記切記……”
小綠疑惑的依言關(guān)上了門,轉(zhuǎn)身走近床沿。
“少爺,你弟弟在哪里呢?是你親弟弟嗎?”
“嘎嘎,親,非常親,親得天天裝在我褲子里……”
良久之后。
“呀!”
房內(nèi)傳來小綠羞澀的驚叫聲。
接著便響起方錚淫蕩的笑聲,語氣如周公瑾一般雄姿英發(fā):“怎么樣?汝觀吾之小弟弟英俊否?雄壯否?咦?你看它腦袋一點一點的,在跟你打招呼呢……”
話音未落,只聽得“哇”的一聲,方錚痛叫不已:“別……別掐它,它很脆弱,啊——要斷了!要斷了,快,快撒手……”
二人在房里折騰了半晌,忽然下人來稟,壽王來訪。
方錚齜牙咧嘴揉著襠部,聞言不由一楞。
壽王來我家干嘛?莫非昨日自己命侍衛(wèi)偷偷揍了他的小舅子,手腳不夠利落,被他知道了?今兒來興師問罪的?
哎喲!這可不太妙,趕緊出去賴帳去,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
方錚毫不思索的做了決定,拔腿便往前廳跑去。繞過層疊曲折的花園回廊,趕到前廳時,只見一個穿著便服,身形頗為魁梧的年輕男子正慢悠悠的坐在客位上品茶,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人,鼻青臉腫,萬紫嫣紅,本就長得不成人樣兒,如今再一看,嗬!跟科幻片里的外星怪獸似的,忒嚇人了。
方錚勿需多辨,便知道坐著的定是那位傳說中的壽王,而他身旁站著的那位嘛,當(dāng)然便是昨日在珍珠橋大街上與他對著罵街的那位小舅子了。
一見這架勢,方錚心中不由一沉,靠!小心再小心,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惹禍,沒成想還是防不勝防,今日壽王來訪,定是來為小舅子討公道的,哎喲!這日子沒法過了!
抵賴,只能抵賴,打死都不承認(rèn)!
方錚主意打定,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壽王殿下蒞臨寒舍,下官不勝榮幸,有失遠(yuǎn)迎,望殿下恕罪!”
坐著品茶的壽王聞言馬上起身,拱手豪邁的朗笑道:“方大人,本王不請自來,實在失禮,還望大人莫怪。”
方錚驚疑不定的瞄了兩眼站在壽王身旁耷拉著腦袋的潘榮,心虛的沖著壽王干笑了兩聲,便落座與他開始寒暄起來。
這時方錚才有空打量這位素未謀面的壽王。
只見壽王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jì),臉型長得頗為方正,而且面色黝黑,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行伍之氣,也許經(jīng)常練拳腳的原因,他的兩手習(xí)慣性的不時握成拳,隨即又放開,雙臂也不自覺的朝前傾斜,像一只隨時準(zhǔn)備發(fā)起進攻的螳螂一般。
方錚知道壽王喜武厭文,一直在興慶府監(jiān)軍,與突厥人作戰(zhàn)多次,立功破豐,看來此言不虛。
至此,皇上的五個兒子,方錚此刻算是全都見著面了。
壽王的性格表面上看來頗為豪爽,不失軍伍漢子的氣質(zhì),客套了幾句后,馬上便轉(zhuǎn)入正題,指著身旁站立的潘榮,豪邁的大笑道:“方大人,這個狗日的名叫潘榮,是本王三老婆的弟弟,也就是本王的小舅子,他娘的!聽說昨日在集市上得罪了方大人,被方大人教訓(xùn)了一頓……”
方錚心中一驚,來了,終于還是來了!
未等壽王把話說完,方錚像只中了箭的兔子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叫道:“王爺,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沒教訓(xùn)他,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貴小舅子,王爺找錯人了……”
壽王聞言一楞,“方大人,你聽我說呀……”
“不不不,王爺,你肯定搞錯人了,這人我真不認(rèn)識,貴小舅子豐神俊朗,一表人材,下官見之心喜不勝,怎會與他結(jié)怨呢?呵呵,王爺真是愛開玩笑……”
壽王楞了半晌,打量了方錚幾眼,隨即低聲咕噥道:“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嗯?王爺說什么?”
“啊,沒什么,呵呵,方大人誤會了,本王今日帶這狗日的來貴府,乃是向你登門賠罪的……”
“啊?”方錚傻眼了:“賠罪?賠什么罪?”
壽王朗笑道:“這王八羔子不開眼,盡給本王找麻煩,若非他昨日被大人教訓(xùn)后跑來找本王哭訴,本王還不知道無意中開罪了大人,呵呵,本王是個爽快人,直來直去慣了,大人莫要見怪。”
方錚心里犯起了嘀咕,潘榮肯定不認(rèn)識自己,昨日自己派侍衛(wèi)去揍他,壽王怎會知道是我干的?莫非我隨身的侍衛(wèi)中有他的眼線?看來這家伙在京城里能量委實不小,難怪是爭奪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這家伙今日登門,真只是賠罪這么簡單嗎?
“原來王爺不是來找我麻煩的,呵呵……”方錚表面上松了一口氣,撫了撫心口,朝壽王扔了個風(fēng)情萬種的白眼,嗔道:“早說嘛!害人家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王爺真壞死了……”
壽王和潘榮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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