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高帥認栽
完了,徹底完了!高帥曾經(jīng)就知道,高原這個混蛋留在北海,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可是自己用盡手段,也沒能將他給擠走。如今擔(dān)憂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而這種事情一旦曝露,無疑就是致命一擊!</br> 今天的選舉結(jié)果,就是你在背后操弄的?高帥咬著牙,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張牙舞爪地朝高原低吼道。</br> 是!就是我一手操弄的!高原毫不保留地回道。</br> 你你你!高帥氣極反笑,手死死揪著自己的白襯衫,最后一用力,竟然把襯衫的扣子都扯斷了!好啊,你干得漂亮??!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何月的父親正上桿子地想把女兒嫁給我呢!你跟何月不是老相好嗎?</br> 高帥臉上不知是哭是笑,面部表情極為扭曲地說:你把我逼離了中海更好,我回去就把何月娶了,一天三頓地打!你給我造成的損失,我會在她身上全部找回來!對了,我應(yīng)該謝謝你騙我去健身,看看我身上這些肌肉,將來把何月按在地上打的時候,那感覺肯定十分享受!</br> 這話徹底激怒了高原,但他依舊強忍著憤怒,使自己保持平靜。這個時候不能慌,更不能被對方看到自己的弱點。這是一場心理博弈,高原必須贏!</br> 于是他不屑一笑說:高帥,你狼狽的樣子真的很可笑!這讓我想到了當(dāng)年,自己狼狽的模樣。你知道當(dāng)我得知,有人要頂替我的高考成績時,我有多驚慌失措嗎?母親為了供我上學(xué),終日在田里勞作;而我為了改變命運,沒日沒夜地勤奮苦讀。</br> 高原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又說:那時的自己,好弱小??!當(dāng)?shù)弥幸还蓮姶蟮膭萘?,想要頂替我的人生時,我除了無助和害怕,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那時的心情,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甚至比你還要恐懼。而你呢,這些年你就不感覺虧心嗎?</br> 少特么廢話!這個世界就是成王敗寇,弱者就活該在最底層生存!高原,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敢對我不利,老子就對何月不利。每一天、每一夜,我會往死里折磨她!高帥咬著牙,這是他最后的籌碼。</br> 高原卻面不改色地搖頭說: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蠢,六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何月和他的家庭,曾經(jīng)把我傷得有多深你知道嗎?何洋咒著我父親去死,他們家自始至終都沒給過我一個道歉,你拿何月這個老黃歷來威脅我,合適嗎?</br> 頓了頓,高原繼續(xù)又說:我現(xiàn)在和唐佩的感情很好,唐佩要比何月優(yōu)秀多了吧?!如果我在你面前幫了何月,回頭你拿著這個把柄,去找唐佩告密,說我割讓利益去幫助老情人,唐佩會怎么看我?你覺得我會愚蠢到,拿唐佩的感情去幫何月嗎?</br> 你這高帥懵了,他剛才光顧著自己痛快,竟然把高原跟唐佩相好的這件事給忘了!想想也是啊,唐佩是什么家庭,唐佩又是多么優(yōu)秀?傻子才會拿這種事情,去犯險幫助老情人。</br> 高原則舉起四根手指說:斷了四年聯(lián)系的前女友,一個曾深深傷害過我的女人,你竟然拿她來威脅我?打,往死里打,順便把我的那份兒也打了!敢咒我父親死,辱我父母等同于要我性命,我恨著她呢!不打你是我兒子,我特么都瞧不起你!</br> 高帥的心理防線是徹底崩潰了!很明顯,高原不知道請了哪路神仙,如今已經(jīng)死死攥住了他的把柄;而他卻什么把柄也沒有,顯然已經(jīng)成了砧板上的魚肉。</br> 可高帥還是嘴硬道:你就算揭穿了我,那又能怎么樣?大不了我回江臨,繼承市一機的股份!我不會讓中海達到目的,除非他們給出讓我滿意的籌碼!</br> 高原搖頭嘆了口氣說:第一,我馬上要辭職中海了,你跟中海未來怎么樣,和我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只想報仇,解了我這么多年的心頭之恨!順便,我還要幫江臨三中的那個高原,討回一個公道。</br> 此話一出,大高原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副總了,真舍得離開中海?</br> 你舍不得的權(quán)力,別人未必舍不得。所以拿中海來跟我討價還價,你找錯人了!我的目的就是弄死你,讓你身敗名裂,即便你回了江臨,你曾經(jīng)干的丑事,也會被人指著脊梁骨唾罵!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不信你可以試試,我明天就能讓你們高家上報紙和電視!</br> 高帥的臉色瞬間慘白,強壯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靠在欄桿上,都蜷縮成了一團。對方既然能請來那么強大的勢力,來查辦自己的事;回頭將自己在媒體上曝光,那更是輕而易舉。家里真鬧出這種丑聞,那市一機的業(yè)務(wù),也就做不下去了,市一機的形象也就徹底毀了。除非父親讓位,徹底交出市一機的掌控權(quán)。</br> 而高原繼續(xù)又說:市一機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失去了市場競爭力,而能把市一機盤活的,只有中海集團。你可以沖動,但你父親未必會沖動。他晚一天交出股權(quán),你們高家的股份就會持續(xù)貶值。估計用不了三年,你父親手里的股權(quán)就會一文不值,按破產(chǎn)價拍賣,我說的對嗎?</br> 小原啊,念在同學(xué)一場的份兒上,給我指條明路行嗎?我這次玩兒大了,把唐建業(yè)和周正淵全得罪了!如果沒有人保全,我在中海會死得很難看!高帥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他打心底里認清了現(xiàn)實,自己已經(jīng)一敗涂地了。</br> 如果不念同學(xué)情,剛才在會議室里,我就把這些事給當(dāng)堂揭穿了,我就讓人在江臨,把你家骯臟的行為給公之于眾了!我為什么忍到現(xiàn)在,才找你私下里談?高原咬牙道:可你竟然還威脅我、辱罵我,我真不該對你心存善意。</br> 小原,我錯了,我全錯了!以前也好,現(xiàn)在也罷,我為自己所有的行為道歉,是我對不起你!高帥眼里含著淚,既然小原說了這話,那一切就還有緩和的余地。</br> 高原抬眼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心里真的好暢快啊!積壓了這么多年的委屈,終于找回來了!而只有把這個太子爺,給打的心服口服,接下來自己才能更好地提出條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