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說明
,恒向線 !
拉斯維加斯被稱為“沙漠明珠”。
從50層的高處俯瞰長街,夜空的星月、高樓的霓虹以及街景的掠影浮光盡收眼底,整個世界變得光怪陸離。就連遠處沙漠也被暈染上花花綠綠的顏色,成為一片虛幻的海市蜃樓。
站在窗前的兩人卻早已無心欣賞這片景致:衣衫被一件件褪去,寬敞的酒店房間內(nèi),男女最終赤誠相見。
她被他壓在玻璃窗上,白皙的身體被擠壓、被扭曲,被兇狠而反復(fù)地占領(lǐng)。
他從后摟著她,一邊是連綿的親吻啃噬,一邊是*的喧囂無盡。溫柔與粗魯相伴,甜蜜與渴望同行,這些反應(yīng)的差別如此巨大,卻又出奇和諧——像冰與火,像血與沙,像世間所有矛盾統(tǒng)一的一切。
夜空綴滿星辰,兩人站在最高的地方,與星空融為一體。
他的軀干滾燙炙熱,蘊藏著無窮能量。她雙手勉強撐住玻璃,被碾磨得不成人形。
男人的胸膛緊貼在后背上,隨著動作幅度來回摩擦,牽連著所有神經(jīng)感知,將她向更加瘋狂的絕境逼去。
她死死咬著唇,不敢有絲毫放松,害怕一出聲,便是支離破碎。
王航的占領(lǐng)每次都很徹底,昭示著不容辯駁的所有權(quán)。
許衡沒有反抗,只是任由身體融化、意識消亡,被動而順從地迎合著。
那雙大掌拂過腿彎,托住膝蓋,將她人整個盤起來。隨后,每一下律動都像刻意為之,每一步騰挪都是明知故犯。
她忍不住咬他的肩胛,唇齒里有咸腥的味道。
痛與快煎熬在針尖上,足以將人心生生撕碎。
腳下是世間一切繁華熱鬧的集錦,此處卻是更加咆哮厚重的占領(lǐng)。陣陣快感直沖頭皮,幾乎將魂魄逼出身體。
她陷在他身上,四肢全沒了力氣,眼睛里只剩下迷幻無盡的光影,隨著喘息與汗滴起起伏伏。
兩人最后回到房間正中的大床上,他覆著她,最大可能地肌膚相親。
毫無保留,亦無需保留,從沒有哪一刻,人與人離得如此之近。
星星從四面八方墜落,正如風從遠古洪荒涌起,許衡在欲*望的波谷浪尖放逐自己,享受著來自天堂的歡愉。
愛上像大海一樣的男人,愛情從此便等同于生命。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飄飄蕩蕩、晃晃悠悠、輕輕柔柔,身體里的潮水漸漸退去,兩人糾纏著從高*潮的余韻中恢復(fù)過來。
額頭相抵,四目相對,她看清他眼里的亮光,比天空中的星辰還要璀璨。
我想你。
我想,我愛你。
最后,他吻住她的額頭,卻沒有任何言語。兩人就這樣,以極其扭曲,卻又無比舒適的姿勢,相擁著沉沉睡去。
破曉時分,王航最先醒過來。
地平線那頭,魚肚皮白正在漸漸蔓延到整個蒼穹。
許衡被折騰得累了,閉著眼睛,睡得很死。
他裹了件浴袍,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
窗外,拉斯維加斯的繁華已然退場,在陽光下就像一個卸了妝的憔悴婦人,慵懶而無力地癱軟著。灰暗與蒼白間,夜晚激情四射的魅力與濃妝艷抹的妖冶蕩然無存。
套間里除了臥房和衛(wèi)生間,還有客廳、廚房、餐廳、辦公室。房里的所有布置都雍容華貴,各種現(xiàn)代化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王航赤腳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輕輕按下電腦開關(guān)。
高性能一體機的噪音很小,坐在旁邊也幾乎不受影響,隔壁房間的許衡肯定不會被吵醒。
點開瀏覽器,輸入關(guān)鍵詞,搜索結(jié)果已經(jīng)變成20000多個,各大門戶網(wǎng)站和八卦媒體都關(guān)注并制作了專題頁面。
他皺著眉點開其中之一。
頁面的最后更新時間是半天前,恰在國內(nèi)大年初二的一大早。
專題制作精細而專業(yè),將常娟之前的爆料帖進行了濃縮,并模糊處理了趙秉承和許衡的個人信息。
剩下一半的頁面全是截圖,來自于趙秉承昨晚的一封公開信。
這是一份群發(fā)郵件,提示是空白的,收件人地址卻成百上千,直接從常娟之前的郵件中復(fù)制而來,郵件末尾另外添加了一份將近1兆的pdf文本。
王航感覺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卻只能硬著頭皮滑動鼠標。
文件名叫“情況說明”,長達三十多頁,其中對常娟的指控逐條進行了批駁,將“騙婚”一事進行了完全不同的解讀。整篇說明的行文格式非常規(guī)范,不僅標明章節(jié)號和大小主題,還對需要作證和說明事實的部分進行了注釋。
在趙秉承的回應(yīng)中,他強調(diào)自己與許衡并無不當?shù)哪信P(guān)系,卻承認“在與常娟相識前,我就與許律師相識。在長期共同工作的過程中,我逐漸被她的氣質(zhì)所吸引,對她慢慢產(chǎn)生了感情。在兩人都是單身的前提下,我與許律師交往過半年,后和平分手。”
趙秉承還表示,與常娟解除婚約是慎重思考的結(jié)果,是個人意志的決定,與許律師沒有任何關(guān)系。認識常娟并與之訂婚前,他跟許衡是單純的同事和朋友,保持著絕對的君子之交,而非常娟所說的“騙婚”或腳踏兩只船。
最后,趙秉承承認,通過對常娟的了解,他發(fā)現(xiàn)兩人不適合共同生活。因此,從本質(zhì)上說,無論是否有許律師的存在,他都不可能與常娟結(jié)婚。
此番回應(yīng)一出,輿論立刻炸開了鍋。
趙秉承和許衡都是執(zhí)業(yè)律師,華海所在業(yè)內(nèi)也頗具聲望,常娟更是家境斐然,當事人三方都有著相當?shù)纳鐣匚弧H绱嗣嫦嚯y看地開撕,令廣大網(wǎng)友直呼過癮。
王航又打開幾個類似的頁面,發(fā)現(xiàn)說法大同小異。有網(wǎng)友讀了趙秉承的聲明,認為事情并沒有之前爆料帖說的那樣不堪。但作為旁觀者,大部分人還是一邊倒地支持常娟,繼續(xù)咒罵不要臉的渣男和小三。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王航想不通趙秉承是以怎樣的立場來寫這封信,這種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保持冷靜嗎?常娟本來就是條瘋狗,和瘋狗互咬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沉默,任由公眾的注意力自行消散,也比跳出來爭辯強得多。
從來沒有一只耳朵能被嘴巴真正的說服。
人們永遠只會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東西。
城鄉(xiāng)對立、貧富差距、職業(yè)敏感、小三插足,常娟版本的故事里,有著足夠吸引關(guān)注的熱元素。
反觀趙秉承呢?
任何推卸責任的理由,無論是真是假,都不過令人徒增厭惡。
王航走進臥房,確認許衡仍在床上安穩(wěn)睡著,轉(zhuǎn)身將自己的行李箱提進辦公室,輕輕鎖上了門。
許衡的手機被藏在防震夾層里,早已耗空了電。
他的手機剛打開,就彈出幾條未接來電提醒。
號碼顯示是美國當?shù)刈鶛C。
王航撥回去,很快便有人接聽。
李經(jīng)理說話很快,聲音顯得很著急:“你和小許怎么都不接電話?”
“結(jié)婚去了。”
對方被生生哽住,半天才憋出一句“恭喜”,隨后慌忙地說:“趙秉承和常娟出事了,在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你知道嗎?”
王航淡然回答:“知道。”
李經(jīng)理又被哽住了,只好連聲重復(fù):“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王航清清喉嚨,直接問:“姐夫在嗎?”
“他?”李經(jīng)理十分莫名:“找他干嘛?我跟你講,這次的事情沒那么簡單,小許現(xiàn)在很被動……”
“讓姐夫接電話。”他略顯粗暴地打斷對方,“我找他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電話被不情不愿地交到另一個人手中,李經(jīng)理的丈夫果然就在近旁。
“哥,我要的東西找到了嗎?”
“……”
“人呢?”
“……”
“沒關(guān)系,你先傳給我吧。”
“……”
“這邊有傳真機,等等,我去看看號碼。”
許衡睜開眼時,外面已是天色大亮,落地玻璃前被拉上了厚厚的窗簾,確保室內(nèi)光線昏暗,適合睡眠。
臥房里只有她一人,隔壁的辦公室里有鍵盤敲打的聲音。
趿拉著鞋,推開房門,卻見王航坐在電腦后十指如飛。
“醒了?”他臉上仍有殘留的興奮,點擊了幾下鼠標后,抬眸問道,“怎么不多睡會兒?”
許衡挪到辦公桌前,眼睛被突然的光線刺激得有點睜不開,卻還是認出了屏幕上的畫面:“掃雷?”
男人將她牽住,引到懷里坐在腿上,順手點開了新的一盤:“是啊,在線版本,跟windows3.1上附帶的版本一樣,很懷舊吧?”
許衡看他不經(jīng)意就點開一整片,被驚得清醒過來:“你開掛了?”
王航聳聳肩:“怎么可能?”
言談間,高級難度的游戲已經(jīng)被通關(guān),系統(tǒng)顯示僅用時一分鐘。
他順手又開了一局,解釋道:“出海后沒辦法上網(wǎng),只能玩單機游戲,像這種經(jīng)典的,已經(jīng)完全不需要動腦子了。”
這次王航用了點心,畫面上的雷區(qū)很快就被清理出來,又點了幾下,小太陽隨即戴上墨鏡。
55秒。
許衡回過頭來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你在船上究竟得有多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