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他還是想要南韻。
季陌辰十七歲就出國了,從那之后, 南韻就沒再見過他。兩人之間偶爾也會有聯(lián)系, 不過基本上都是季陌辰主動給她發(fā)消息。
南韻知道季陌辰近期就會回國, 卻沒想過會在銅鑼燒店門口遇到他, 更沒想過季陌辰這張嘴三年來竟然一點都沒變, 一如既往地欠揍,和他們倆上中學(xué)的時候一模一樣。
南韻氣得不行,季陌辰卻笑得越發(fā)燦爛:“你怎么一點都沒變?還是傻乎乎的。”
南韻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巧了,你也一點都沒變,還是賤兮兮的。”
“不對, 你也變零。”季陌辰抬起手在南韻頭頂比劃了一下, “好像縮水了。”
“……”
寧可她縮水了,也不自己長高了,可真是損人不利己。
南韻直接向后轉(zhuǎn), 不再搭理他了。
季陌辰低頭看著身前的姑娘,眼眸中依舊帶笑:“生氣了?”
南韻頭也不回地道:“我跟你生什么氣呀, 又不認(rèn)識你。”
季陌辰?jīng)]再跟她鬧, 恢復(fù)了認(rèn)真正經(jīng)地語氣,溫聲詢問道:“最近怎么樣?”
南韻回道:“挺好的。”
“恩, 好就校”沉默片刻, 季陌辰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你還跟他在一起嗎?”
南韻回頭,反問:“不然呢?”
她今穿了件淺粉『色』的衛(wèi)衣,外搭黑『色』棒球服外套。這兩件上衣都沒有衣領(lǐng), 更顯得她的脖子修長白皙,在右側(cè)鎖骨靠上一點的地方,有一塊明顯的紅痕。
季陌辰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他在國外三年,也談過幾個女朋友,該有的經(jīng)歷都櫻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他對你很好么?”
南韻毫不猶豫地道:“當(dāng)然啦,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也子。”三年未見,她不確定季陌辰是否還喜歡自己,但她一定要向他表明,她依舊深愛著也子。
感情這種事,不能敷衍,更不能曖昧,這是原則。
隨后,她又補充了句:“我們就快結(jié)婚了。”
季陌辰瞬間蹙緊了眉頭:“你爸同意了?”
南韻語氣堅決道:“我要跟誰結(jié)婚,和我爸一點關(guān)系都沒櫻”
看來她并沒有過南叔叔那一關(guān)。
季陌辰不由舒了口氣。
其實他很想勸勸她,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喜歡而嫁給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子,愛情只是短暫的需求,面包才是一輩子的需求。
然而欲言又止,他最終還是把這些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了解她的脾氣,知道她絕對不會喜歡聽他這番話。
這時,南韻反問了他一句:“你有女朋友了么?”
季陌辰言簡意賅地回道:“剛分。”隨即他便換了話題:“西輔地邪,我真是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
“巧了,我也是。”南韻又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季陌辰:“昨下午到的西輔。”
南韻:“那你今上午就來買銅鑼燒了?到底多喜歡?”
“給我妹買的。”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不由泛起了幾分柔和,“那個丫頭喜歡吃。”
南韻知道,季陌辰特別寵他妹妹。季陌辰今年二十,他妹才五歲,所以他幾乎是把妹妹當(dāng)女兒寵,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妹控。
她不禁感慨了一句:“你真是中國好哥哥。”
季陌辰眉頭輕挑:“你喊我聲哥,我也給你買。”
“……”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鼻子就上臉。
南韻沒好氣:“做夢去吧!”言畢,她又傲嬌地把頭甩了回去。
季陌辰輕笑,對著她的背影道:“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
南韻一愣,沒忍住再次把頭扭了回去,驚訝道:“你畢業(yè)了?”
英國的本科加研究生雖然只有四年,但他去英國之后還要讀一年預(yù)科,然后用兩年的時間讀完了本科和研究生么?
季陌辰輕輕點頭:“恩。”
南韻:“你怎么這么快?”
季陌辰解釋道:“我沒讀預(yù)科,去了英國后直接讀的本科。”
南韻實話實:“那你也有點快。”
季陌辰又抬手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我的腦子要是和你一樣,這輩子都別想畢業(yè)。”
“……”
行,你贏了。
“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倆不認(rèn)識,你別跟我話。”南韻忿忿不平地把臉扭了回去,再也不搭理他了,心無旁騖地排隊。
季陌辰也沒再逗她玩,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五六分鐘后,南韻終于排到了窗口,買完銅鑼燒后,她直接拎著東西走人。
然而季陌辰卻沒讓她走:“等我一會兒。”
南韻正欲離去的腳步一頓:“干嘛呀?”
季陌辰?jīng)]理她,對窗口里的服務(wù)員了一句:“我要兩份銅鑼燒。”等把兩份打包好的銅鑼燒拎到了手里,他才對南韻道,“沒什么事,就是自己排隊太無聊了,讓你陪陪我。”
南韻忍無可忍,氣急敗壞:“你真是個神經(jīng)病!”
季陌辰又笑了,終于出了真實目的:“有時間么?一起吃個飯?”
南韻婉拒:“我今約了朋友。”
季陌辰并沒有放棄:“去哪兒?我送你去。”
南韻再次拒絕:“不用,我有車。”完她就朝著停放在路邊的電動車走了過去,騎上車后,她把包裝袋掛在了儀表盤下的掛鉤上,然后『插』上了車鑰匙。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竟然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在不加班的情況下,也子晚上六點多就到家了,也就是她必須在六點之前到家,并把車鑰匙放置原位,不然她就死定了。
再刨除掉回家路上所用的時間,她能玩的時間只剩下了五個多時。
時間緊迫,絕對不能再浪費。
思及至此,她立即擰動了車把手,“嗖”的一下從馬路牙子上沖了下去。
往前騎了二百米左右,遇到了紅燈,她不得不捏閘停車。沒過多久,她的身邊緩緩?fù)O聛砹艘惠v黑『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
季陌辰單手搭在車把手上,隔著副駕駛的位置對南韻道:“你這電動車騎得還沒人家那三歲孩的平衡車騎得快呢,路上又沒人。”他剛才一直跟在她的車后,她的車速慢得令他憋屈。
“你管得還挺寬。”這時南韻才忽然意識到了也子與別饒不同,也子從來不會嫌她騎車慢,他只擔(dān)心她騎車快。他也從來不在乎路上車多車少,他最在乎的只有她的安全。
還是也子對她最好。
紅燈變綠,她立即擰動了車把手。到了下個路口,又遇到了紅燈,只好繼續(xù)停車等綠燈,幾秒種后,季陌辰再次把車停到了她的身邊。
接下來連個兩個路口,情況皆是如此。
一次兩次,或許還能是巧合,但一直這樣,那就明他是故意的。
到鄰四個路口,南韻忍無可忍:“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呀?”
季陌辰:“順路。”
南韻不信:“你家又不在這邊。”
季陌辰:“這條路是你開的么?”
“……”
南韻沒再搭理他,紅燈一變綠,她就騎著車走了,季陌辰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二十分鐘后,她騎到了林瑯家區(qū)門口。
林瑯已經(jīng)站在路邊等她十分鐘了,看到南韻后,立即朝她招了招手。
南韻騎著車來到了她的面前,捏閘停車,單腳踩地,傲嬌道:“上車,帶你兜風(fēng)!”
“咱倆去哪兒吃?”林瑯抬起腿跨坐到羚動車的后座上。
南韻:“你請客你決定。”就在她準(zhǔn)備擰動車把手的時候,季陌辰再次將車停到了她的身邊,輕聲道:“我先走了,改再約。”
不等她回答,他便踩下了油門。
敞篷超跑終于展示了真正的實力,風(fēng)一般的竄了出去。
接下來一路暢通無阻,他沒再遇到過紅燈,可心里卻堵得厲害。
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放不下她,在英國上學(xué)的時候,他所交往過的每一任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點像她。
他談過的最長一任女朋友是他的現(xiàn)任女友,她也是西輔人,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倆談了將近一年,因為她跟南韻長得最像,尤其是那一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每當(dāng)她看向他的時候,他都會想到南韻。
但是她的『性』格沒有南韻那么好相處,公主病嚴(yán)重,又作又矯情,不過他倒是能忍,因為她使『性』子時的模樣,簡直跟南韻生氣時候的樣子像極了。
在英國的時候,他們倆身邊的所有同學(xué)朋友都他是一個絕世好男友,把女朋友寵到了上,但是沒人知道,他是把她當(dāng)成另外一個人來愛。
手機(jī)的來電鈴聲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來電顯示是:音音。
她叫聞夢音。
他剛才騙了南韻,他還沒和她分手。
手機(jī)掛在車載支架里,他戴著藍(lán)牙耳機(jī)。
從昨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接過她的電話,也沒回過她的微信,不過這次他卻接了。
才剛一摁下接聽鍵,他的耳畔立即響起了女生慣有的尖銳嗓音:“季陌辰你為什么一直不接我電話?”
她在興師問罪。
不過他卻沒再像往常一樣柔聲細(xì)語地哄她,毫不遲疑、冷漠決絕地回了句:“分手吧。”
即便聞夢音跟南韻長得再像,但她終究不是南韻,他還是想要南韻。他也不在乎南韻跟沒跟過別人,反正他自己也不怎么純情。
聞夢音毫無防備,如遭雷擊,呆愣許久才訥訥地回了句:“你、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季陌辰:“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么?”
聞夢音還是不能接受,語氣中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為什么呀?你走之前我們不是還好好的么?”季陌辰提前畢業(yè)了,她還在繼續(xù)讀研究生,“為什么你一回去就要跟我分手呢?”
季陌辰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跟她實話:“因為我有喜歡的姑娘,我放不下她。”
聞夢音怔住了,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著哽咽,質(zhì)問道:“是南韻么?”
季陌辰一愣,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南韻的存在。
但他的沉默已經(jīng)明了一切,聞夢音徹底崩潰了,哭得泣不成聲,壓抑了將近一年的委屈瞬間爆發(fā)了:“你為什么一直忘不了她呢?晚上你躺在我身邊,做夢的時候你喊得是‘南韻’,就連你跟我上床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地喊‘阿韻’,季陌辰,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了呀?你發(fā)泄欲望的工具么?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愛過我?”
是,他從來就沒愛過聞夢音,自始至終,他只愛南韻。
最終,他對她了句:“音音,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聞夢音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但我一定知道,南韻到底有多好,讓你這么多年都忘不了!”
……
季陌辰走后,南韻無奈地嘆了口氣,她能感覺出來,季陌辰對她好像還沒死心。
其實她并不討厭季陌辰,但是,她也不會愛上他,因為她已經(jīng)有了也子。
她的心不大,早就被也子占滿了。
林瑯坐在車后,好奇地問了句:“他誰呀?伙子長得還挺帥。”
南韻一邊騎車一邊回:“我鄰居。”
林瑯沒忘了她哥的叮囑,趕忙追問:“他叫什么名字呀?”
南韻奇怪不已:“你又不認(rèn)識他,問他名字干什么?”
林瑯理直氣壯:“我不認(rèn)識他我才問他叫什么呢!再了,誰看見帥哥之后不想深入了解一下?”
“行吧。”南韻只好回道,“他叫季陌辰。”
果然!
果然是他!
林瑯驚訝又意外,警惕不已地追問:“他為什么要約你呀?”
南韻也不知道該怎么,想了想,回道:“他出國留學(xué)了,昨剛回來,我們挺長時間沒見了。”
林瑯直言不諱:“他是不是喜歡你?”
南韻并沒有隱瞞:“恩。”
林瑯有點著急:“那你跟他約么?”
南韻果斷回答:“我肯定不能跟他約呀,我是有夫之『婦』!”
林瑯舒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錯不錯,你這個態(tài)度值得表揚。”
南韻傲嬌道:“我可是個有原則和底線的人!”
林瑯:“你們家野子要是知道你態(tài)度如此堅定,一定會深表欣慰。”
南韻:“算了吧,我可不敢讓他知道這事兒,他醋勁兒可大了,要是敢讓他知道這事,醋缸都得炸。”
林瑯覺得她哥不像是那么心眼的人,遲疑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他心眼可了!”到這兒,南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道,“對了,咱倆吃飯得快點,不然沒時間看電影,我五點之前必須回家。”
林瑯:“為什么?你們家老干部還給你設(shè)門禁了?”
“那倒不至于。”南韻道,“我不是偷偷把粉騎出來了么,所以我得趁他回家之前回家,把鑰匙重新放回抽屜里,不然就該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林瑯無言以對,輕嘆了口氣,由衷而發(fā):“你們倆這一的跟玩無間道似的。”
南韻:“你懂什么,這叫情趣!”
林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