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將,神母,神姬
聶家的瘋血聞名神州,聶人王自以為晉入了如此境界的自己,整個武林都沒人能夠勝過他。
哪知道,卻在今天遇到了兩個!
一個是七年前屠殺了十大派的大梵天,他雖然以傲寒六訣破掉了九天梵箭,但是卻沒有把握再接下第二輪箭舞。
不過,相比起大梵天,更讓他驚訝的卻是從馬車之中走出來的那一個中年男子。
看上去三四十歲,處于武者最巔峰的成熟歲月,真元武技[**]盡皆磨練到極限。渾身的氣場之強(qiáng)大,聶人王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雖然手中寶刀主要用來對付鳳舞九天,但是聶人王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屹立在馬車之前,氣度沉凝的姬博弈身上。
但是,他沒有想到,此人的出手竟然會快到如此地步,抓的時機(jī)如此之準(zhǔn)!
雪飲狂刀被最后一根鳳舞箭折斷的力量沖擊的微微顫抖,刀刃之上傳來的強(qiáng)大力量讓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一直關(guān)注的人從他的感覺中消失了,似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隨后,眼前火光一閃,毫無聲息間敵人已經(jīng)到了他的眼前,對著他微微一笑,舉起了那一只權(quán)傾天下的手,握緊成拳,猛然轟在了潔白無瑕的刀刃之上。
無匹的火勁從姬博弈的周身涌出,匯聚到了右拳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麒麟虛影,張開布滿利齒的嘴巴,一聲嘶吼仰天。
“啊啊啊……”
在見到火麒麟虛影的瞬間,聶家數(shù)百年來隱藏在體內(nèi)的瘋血立刻爆發(fā),一雙赤紅的眼睛布滿血絲,一股股滔天的殺意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dú)缪矍暗囊磺小?br/>
不僅僅是他,就連一邊的聶風(fēng)也在瞬間感到渾身血脈沸騰,一股瘋狂的火在他體內(nèi)燃燒,不斷驅(qū)策著他,要他將所有的人殺掉!
“就讓我來看看,身為劣質(zhì)品的你們能夠到達(dá)何種境界吧?”
說話之間,姬博弈體內(nèi)真元猛然提至三成,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幾乎將雪飲狂刀壓彎轟碎。
“嗡”的一聲刀光哀鳴,就算是陷入瘋血境界的聶人王也無法抵抗刀刃傳來的強(qiáng)大力量,虎口崩裂,寶刀脫手飛出。
一道纖細(xì)的人影憑空飛出,在半空之中接住了被姬博弈拳勁轟天而起的雪飲狂刀。隨后人影如同鳳凰一樣翩翩起舞數(shù)個完美弧線,卸去了浩瀚的拳勁,落到了姬博弈的身后。
“久聞聶家的雪飲狂刀乃是神州有數(shù)的寶刀,今rì一見,果然不凡,竟然能夠在我的三成拳勁之下不毀!”
姬博弈從鳳舞的手中接過這一柄至yīn至寒的寶刀,細(xì)細(xì)的觀看欣賞。
刀長三尺七寸,鋒刃無瑕,拇指按在刀鋒之上,一股透徹心扉的涼意傳入體內(nèi),讓他渾身熾烈的火勁不由自主的收斂。
“閣下到底是何人?整個神州這些年來都沒有你這號人物!”
姬博弈以自身麒麟jīng元幫聶人王抑制住體內(nèi)瘋血的癥狀,平心靜氣的交談。
只不過,他卻是忘了一個人。
“呀呀”的低吼聲中,一個面容靈秀的孩童如同野獸一樣肌肉賁張,雙手不斷地顫抖著,胸膛急速地起伏著。一股莫名而可怕的力量突然在他體內(nèi)暴增。燃燒的瘋血向著聶風(fēng)腦門沖去,燒昏了他的腦海,要他不能不發(fā)。
“風(fēng)兒!”
已經(jīng)醒過來的聶人王看到兒子這一幕,立刻知道了是什么回事。
只不過,他還來不及阻止,聶風(fēng)身邊兩個天下會的幫眾已經(jīng)被年紀(jì)輕輕的他撕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敢相信,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孩童竟然擁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雙手插入一個成年人的體內(nèi),隨后用力一分,漫天血雨之中,一個完整的身體就這樣子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兩半。
“好膽!”
姬博弈面sè一肅,空著的左手三指點(diǎn)出,紅綠藍(lán)三sè氣勁交織成螺旋jīng芒,猛然轟向聶風(fēng)。
瘋血能夠急劇提升人體的力量,聶風(fēng)蘊(yùn)含的潛力也是當(dāng)世罕見,這一下的力量竟然接近了他父親聶人王。
但是在姬博弈這個站在巔峰的霸皇眼中,依然不夠看!
三分神指在聶風(fēng)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之下轟在了他的胸脯之上,金sè的罡氣轟然炸裂,將年幼的聶風(fēng)狠狠拋飛。
不過讓姬博弈驚訝的,卻是此子受到如此猛烈的一指,竟然只是吐了一口血,隨后暈了過去。
“嘿嘿,好,有資格當(dāng)我的弟子,聶人王,我和你做一個交易吧!”
就在聶風(fēng)暈過去的時候,姬博弈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出了一個提議。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昏迷的聶風(fēng)醒過來的時候,天sè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晚風(fēng)凄涼,呼嘯之中,讓年幼的聶風(fēng)不由自主的縮緊了自己的軀體。
“吃下去就暖和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烤得熟透的番薯扔到了聶風(fēng)的面前。
“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那個人呢?”
聶風(fēng)遲疑之中,剝開番薯外面那一層焦黑的皮,露出了里面的金黃sè。一口咬下,香氣混合著火熱入腹,咽喉的火燙讓他不由自主的呼氣。
“風(fēng)兒,在你昏迷的時候,爹和那個人做了一個交易。”
靠在石壁之上的聶人王雙手枕在腦后,雙目清明,一頭亂糟糟的長發(fā)也難得的扎了起來。不過,聶風(fēng)卻是感覺到了一陣不和諧,似乎,少了什么東西……
“爹,雪飲狂刀呢?”
猛然之間,他發(fā)現(xiàn)了,是缺少了這一件傳家寶刀。
“拿去抵押了!”
“抵押,爹,抵押什么東西,那可是我們聶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刀啊!”
聶風(fēng)年幼的表情之上盡是無法理解,不過等到聶人王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之后,他知道為什么需要雪飲狂刀才能夠去抵押。
“我用家傳寶刀,抵押了我們父子兩的命。抵押給那個雄霸天下的男人,準(zhǔn)許我?guī)闳ジ耙粓鰶Q戰(zhàn)!”
聶風(fēng)想起了姬博弈近乎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不由得沉默了。
的確,他們父子殺了天下會不少人,如果輕易放過的話,無法服眾,只能夠用最珍貴的雪飲狂刀來抵押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寶刀贖回來的!”
突然之間,年幼的聶風(fēng)在心中下定了決心,讓聶人王的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
“等我和段帥決戰(zhàn)之后,爹就和你一起去天下會,將寶刀贖回來,隨后去找你母親!”
“爹……”
聽了聶人王的話,聶風(fēng)不由得驚訝,但是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驚喜。只不過,他無法聽到聶人王心中的話,“只希望,我父子倆能夠從他的手中拿回寶刀吧!”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竟然如此強(qiáng)大,竟然連爹都無法戰(zhàn)勝他。”
年紀(jì)輕輕的聶風(fēng)一邊啃著金黃的番薯,一邊問道,他長這么大,一直以為自己的爹是最強(qiáng)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風(fēng)兒,既然你想知道的話,爹就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他叫做‘雄霸’!”
雄霸……
現(xiàn)在的聶風(fēng)還不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等到他再一次見到這個雄霸天下的男人之后,才知道,此人所代表的是什么!
而回到了天下會的姬博弈,卻是迎來了幾個沒有想到的客人。
天下第一樓上,才剛剛收回了自己的權(quán)力的姬博弈,正準(zhǔn)備好好的休息一會,一道赤紅sè的罡氣破空而至,穿破了窗戶,轟向了他的頭顱。
“火雷罡氣,沒想到七年不見,神將你的修為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
姬博弈嗤笑聲中,右手揮掌而出,一道柔和堅韌的氣勁從掌心浮現(xiàn)而出,形成了一道螺旋的氣墻,將雷火交織的罡氣凝聚在掌心。
隨后猛然一握緊,凝聚了神將十成功力的火雷罡氣就這樣子被姬博弈捏成了虛無迸散。
“你竟然有此修為,這七年來,到底修煉了什么!”
一聲渾厚邪異的聲音響起,一個頭發(fā)左黑右紅的漢子與一青一白兩個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在天下第一樓中,呈三角范圍,將姬博弈包圍在正中間。
“搜神宮的神將,神母,神姬居然同時出動,對于我來說,到底該說是榮幸呢,還是失望!”
“哦,雄幫主對于我們?nèi)绱耸煜ぃ坎恢罏楹螘惺那榫w呢?”
青衣人的臉上罩著一化彩斑讕的面具,就像是神官一樣,使人難辨其真正面目,不過她一開腔便無所遁形,其嗓子聽來是一個成**人。
“我對你們熟悉是因為我比你們的神更加的‘無所不知’,而失望是因為……為什么來的是你們這三個小嘍啰,而不是‘神’親自前來!”
此言一出,三人的面容不由得一變,雖然神將心中早就有想要取神而代之的心思,但是卻也不敢這樣子赤l(xiāng)uo裸的挑釁。
臉上嗤笑姬博弈狂妄,三人的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欽佩。
“雄幫主,神只是想要與閣下會一面,希望不要讓我們難做!”
出言的是最后一個人,她的臉上由鼻至嘴皆蒙上一層如霧如幻的白紗。可以說,她一身皆白,恍如一只白sè的……妖魅。
只有那頭及膝的長發(fā),還有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之中帶著黑sè,黑的純粹,黑的透亮。
她看上去十分年輕,大約只有十四、五歲年紀(jì),然而這雙眼睛的美麗,早在預(yù)告著眼睛的主人將來的驚世絕sè。
迷蒙、寂寞的眼珠深處,是連姬博弈都沒有看到過的純凈和美好。仿佛隱藏著一個遙遠(yuǎn)的夢,一個向往得到人間關(guān)懷的美好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