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青徐之戰(zhàn)(四)
翌日,曹軍兵臨城下。城下,曹軍的戰(zhàn)意幾乎凝聚成實質(zhì),仿佛一柄利劍,直穿云霄。
“吼!吼!吼!”
城上,袁軍士兵俯視著下方的曹軍,聽著來自曹軍士兵的吶喊,他們不由有些雙腿打顫。哪怕辛評在東平陵的威望再高,也只是民望,而非軍心。審榮年輕,雖有將才,卻未全收軍心。
審榮見軍心動蕩,一拳錘在城墻上。
沒辦法,他是被辛評臨時扶上來的。本來,審配將他放到辛評麾下是想鍛煉他的能力,同時又不讓他面對太大的危險。審榮呢,擔(dān)心被人說閑話,辛評也擔(dān)心被人說任人唯親,所以并沒有將審榮扶上位,只是讓他擔(dān)任一名別部司馬。
這的確讓審榮得到了歷練,與士兵同吃同住,明白底層士兵最需要什么。但得到了歷練的他,卻因此在這個重要時刻無法統(tǒng)御全軍軍心。
任誰,都不會甘居一個別部司馬麾下,尤其是原來的那些個中郎將和校尉們,甚至有些怨聲載道,都以往辛評是因為審配的關(guān)系才將兵權(quán)交給審榮。
“兒郎們!昨夜的酒肉,香否?”
李典策馬立于軍陣之中,高聲喝道。
原本嚴(yán)肅的軍容瞬間傳出了一陣笑聲,但笑聲稍縱即逝,沒有興起太大的波瀾。
“香!”
李典朗聲問道“還欲享用美酒佳肴否?”
“愿!”
“今日破城,隨某家一同在城中開宴!攻城!”
“破!”
“破!”
“破!”
七千玄武軍同時吶喊,聲如雷震,滔天般的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來,不少新兵甚至都嚇尿了,連審榮都被震懾道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是嘆息。
當(dāng)作為前軍的兩千玄武軍都沖出去了三十步了,城頭的審榮才反應(yīng)過來,下令放箭。
“護(hù)!”
軍陣中,幾名將校呼喊著,軍陣中中頃刻間便立起近千面盾牌,置于士兵頭頂,擋住了大部分箭矢。沒有拿著盾牌的士兵沒有急吼吼沖殺上去,而是而是與持盾士兵配合著速度,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
“娘的!這差不多有近千面盾牌了吧!他娘的,曹軍也太有錢了吧!”
審榮看到曹軍陣中這副景象,忍不住罵娘了。
以往聽說曹軍戰(zhàn)斗力高強(qiáng),而且軍械質(zhì)量、數(shù)量都遠(yuǎn)勝袁軍。審榮一直以為是自家叔父怕自己年少輕狂忽悠他的,想不到這些竟是真的。
“繼續(xù)放箭!不要停下!”
無奈,護(hù)城河里城頭有些距離,滾木礌石扔不到。審榮只有讓士兵繼續(xù)放箭,只能期望以數(shù)量對曹軍造成傷害,至少不能讓曹軍如此輕輕松松填平這護(hù)城河。
但,終歸只有零星的一些箭矢射中了曹軍。而曹軍卻直接將大盾立于護(hù)城河邊上,兩層盾牌通過盾牌上的凹槽卡在一起,疊成兩層盾牌。千面盾牌整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小型的壁壘,將箭矢盡數(shù)擋在外面。盾牌后面,士兵們傳遞著沙袋,盾牌縫隙間的士兵尋機(jī)將沙袋扔到河中。
最后,審榮索性放棄了護(hù)城河,索性讓曹軍將護(hù)城河填平,省得浪費箭矢。而曹軍也沒有讓李典失望,一刻時間便填平了護(hù)城河。
“城門就在眼前,破城便在今日!兒郎們,殺!”
一名校尉揮舞著戰(zhàn)刀,沖在了最前面。
曹軍的盾陣?yán)^續(xù)前行,直逼城下。這次行軍為了保證隱秘性,根本沒帶攻城器械。現(xiàn)在暈上來的云梯、井闌都是從歷城、土鼓城和臺縣三城的武庫中搬出來的。
“火箭,放!”
見曹軍的井闌和云梯都是純木質(zhì),并非曹軍自己出產(chǎn)的放火器械,審榮毫不猶豫下令放出火箭,一道道火焰出現(xiàn)在井闌和沖車之上。井闌上的火曹軍士兵夠不著,無法撲滅。但沖車上的火,負(fù)責(zé)推動沖車的輔兵直接就地取材,用地上的沙土撲滅。
“哼,護(hù)城河讓你們填了,這座城門,只要我審榮沒倒下,你們就休想攻破!”
“照著井闌上扔礌石,用滾木砸云梯上的敵軍!”
“火油!潑在沖車上!”
審榮發(fā)號施令,調(diào)度有條不紊,城頭宛如鐵壁一般。
短短片刻,曹軍的井闌車已經(jīng)被毀壞了四架,四架井闌上共數(shù)百人,或是摔死或是燒死,盡皆陣亡。
“擂鼓!某家親自上陣!”
李典堅毅的面龐上顯出一絲決意,手持一面鐵盾,帶著后方的中軍的三千玄武軍沖殺了上去。
“將軍親自攻城了!”
“跟隨將軍沖殺!”
李典手持鐵盾,抵擋這城頭的箭矢,矯健的步伐迅速沖到城下,直接登上一架云梯,攀登而上。
審榮大駭“火油,給向李典那廝身上倒!”
李典一個側(cè)身,單手攀著云梯,躲過城頭澆下來的火油,但云梯上卻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火油,滑溜溜的,難以攀登。
審榮搶過身邊一名弓箭手手中的火箭和長弓,彎弓搭箭,滿弦而發(fā),直中那架沾了火油的云梯。一點火星落在了云梯之上,火油瞬間被點燃,火焰在云梯上蔓延。
這時,李典只有兩個選擇。
一,下了云梯,及時后撤。
二,頂著火焰的灼燒,在云梯被燒毀前登上城頭。
如果都不選,那么李典只有死路一條。
李典面臨絕境,卻選擇迎難直上,雙手攀在被點燃的云梯上,忍受著火焰的灼燒之感,不避箭矢,攀登而上。
“喝!”
李典雙腿一蹬,一躍而上。雙手連連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緩解著手掌上的灼痛感,臉色都變了。
李典心中暗罵道“樂文謙你個直娘賊!上次喝酒和老子吹自己攀著著火的云梯登城,說什么手一點事都沒有!你皮是有多厚!”
李典越想越氣,一把搶過一名守軍手中的環(huán)首刀,左右劈砍,將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在了城頭守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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