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陳奇瑜的無奈
忍著右臂上的劇痛,曹變蛟一路縱馬絕塵,朝著后方而去。此刻,陳奇瑜和張維賢的后援大軍還在延綏鎮(zhèn),距離此處足足有一百里。
天色大亮,他們終于趕到了延邊鎮(zhèn)。此刻,算上先一步護送他叔父曹文詔的十幾人,朝廷的三萬五千大軍,加上他之內,只剩下了一百八十人。
三萬大軍一朝盡喪,這樣的情況哪怕是薩爾滸之戰(zhàn)時,也沒有如此慘敗。如果非要找出一個例子,那就是英宗皇帝朱祁鎮(zhèn)被王振忽悠御駕親征的那次。
軍中大帳,陳奇瑜面如土色,猶如死灰一般。英國公加太師張維賢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后,更是全身顫抖猶如篩糠。
這一戰(zhàn),堪稱國朝第一慘敗,沒有之一。哪怕事實擺在眼前,陳奇瑜和張維賢兩個也根本不敢相信朝廷三萬五千的精銳之師,在一夜之間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
副總兵侯世祿戰(zhàn)死,總兵曹文詔重傷昏迷,猛將曹變蛟右臂中箭。這樣的戰(zhàn)果讓陳奇瑜如何去接受和相信,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崇禎奏報。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如此惡事。曹變蛟,你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奇瑜雙眸充血,變得赤紅一片,他就像是瘋了一樣,一把抓住跪在地上的曹變蛟,恨聲地質問起來。這樣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朝廷和崇禎能接受得了的。
“啟稟督師,啟稟太師。不是末將無能,而是流賊擁有世所罕有的可怕火器。神機營號稱我大明之鎮(zhèn)國神器,可面對流賊的火器,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頃刻之間就被瓦解摧毀。
數(shù)千神機營軍士,無一生還。我大明的虎蹲炮,甚至紅衣大炮都遠不是對手。而流賊到底擁有這樣的火器多少,長什么樣子,我們也一無所知。末將自知有罪,但這一仗無法再打下去......”
曹變蛟也是雙目赤紅猶如滴血一樣,帶著三分猙獰恐怖。
他有些無力地甩開了陳奇瑜的手,低頭看了一眼重傷昏迷不醒的叔父,將自己用三萬大軍的鮮血換來的事實當眾說了出來。
這一戰(zhàn)不是他無能,而是朝廷上下根本不了解李自成順天軍的真正實力。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即便昨夜陳奇瑜和張維賢親率所有大軍前往,換來的只能是更多徒勞無功的傷亡。
朝廷怎么處置他,曹變蛟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如果曹文詔真有三長兩短,那么他即便可以戴罪立功,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紅衣大炮不是對手,無法再戰(zhàn)?你敢再說一遍......”
陳奇瑜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說辭,他覺得這簡直荒謬至極。紅衣大炮的威力他曾有幸見過一次,就連關外的努爾哈赤都是死在這門神器之下,現(xiàn)在曹變蛟竟然口口聲聲說紅衣大炮不如流賊的火器。
“督師,標下幾人可以作證。曹將軍并沒有夸大其詞,流賊的火器不僅威力巨大,而且射程很遠。標下估摸應該在700米之外......”
眼見陳奇瑜一副滿臉不信的表情,跪在曹變蛟身后的騎兵小旗長挺身而出,替曹變蛟作證。
“標下也可以作證,一切確實是曹將軍所說的那樣。標下曾去過遼東,也懂一些火器的常識。我們的炮是實心彈,可是流賊的卻不像,每一炮的威力堪稱恐怖。如果他們這個時候追來,我甚至懷疑延綏的長城也抵擋不住......”
一個比陳奇瑜似乎還要大的老兵油子也開始替曹變蛟作證,這人是五軍營的一員,和曹變蛟之前本無交集,說話也很客觀實在。
“嘶......”
陳奇瑜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了張維賢眼中也流露出同樣的震驚之色。
很明顯,這不是曹變蛟故意想要找借口脫罪,而是他們真正的低估了李自成,把他當成了高迎祥之流。
“來人,請幾位軍醫(yī)官過來,把曹將軍抬下去,一定要救活過來。你們幾個,也都下去......”
張維賢終于發(fā)話了,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卻是軍中名義上的最高統(tǒng)帥。沒有急于找替罪羊,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就是穩(wěn)定人心。
曹變蛟等人跪謝過后,就默不作聲地離開了中軍大營。
待到大帳中再無別人,張維賢突然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口中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破風箱一樣。
“不能再冒進了,不然你我陣亡或者被活捉,都將導致一場無法估量的可怕災難。太師,我決定退兵回師,先去山西......”
張維賢膽小謹慎,崇禎讓他來坐鎮(zhèn),其實就是怕陳奇瑜輕敵冒進??涩F(xiàn)在還沒有冒進,朝廷的七萬大軍就已經(jīng)十去其六了。陳奇瑜雖然是剛被提拔,卻深知這里面的重大干系。
“那奏折怎么寫,皇上怪罪下來,你我怎么擔待......”
張維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神無主,滿腦子都是列祖列宗的問題,生怕到了自己這一輩,將祖宗用命換來的國公頭銜給弄丟了。
“必須據(jù)實奏報,否則我們就是大明王朝的罪人。李自成已經(jīng)不能再被當做流賊對待了,此人的威脅甚至可以和當年與太祖皇帝一爭長短的陳友諒相比......”M.??Qúbu.net
陳奇瑜知道張維賢想做粉刷匠,但是作為一個忠貞的衛(wèi)士,他絕不會附和。如果不能將三萬將士用血換來的慘痛事實奏報上去,午夜夢回之時他也睡不安穩(wěn)。
張維賢的嘴張得老大,他想說什么,卻又無力地閉上了。陳友諒和朱元璋的舊事,他自然知道。
陳奇瑜現(xiàn)在把李自成和陳友諒相提并論,足以說明他現(xiàn)在內心的不平靜。
新的軍令下達,全軍立刻收縮,暫時不要再去追擊逃走的高迎祥和張獻忠。陳奇瑜沉吟了半晌,然后立刻奮筆疾書,開始給崇禎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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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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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