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紛紛雜雜又一年 三
只要別月月折騰,趙子赟就好辦,他頓時大喜:“那就好,我今后就全指望高先生了,這樣,高先生沒事就來張恒,兩百萬我撥付給您全權(quán)使用,做什么我不管,只要能讓張先生少找我就行?!?br/>
高崇熙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只是一個建議,沒想到逗出這么大的事來,見他疑惑,張子高笑道:“仲明兄,你對我們這個省主席恐怕有些不了解,他對待科學的態(tài)度是不懂,但無條件支持,我這化學院要和他說什么研究,他唯一的答復就是要多少錢!”
“他不怕上當?”高崇熙好奇。
張子高哈哈大笑:“他不懂可不傻,他可是知道一旦給錢,必然會有人知道,馬老他們可不會放任他上當?shù)?,他這是讓別人替他把關(guān),再說了,只有他騙人的份,哪有他吃虧的時候,是不是,子赟?”
“張先生,我有您說得那么不堪么?”趙子赟眼睛翻翻。
“我看差不離!仲明兄,子赟支持,你如何考慮?”
高崇熙糾結(jié),清華化學系他付出太多,當初張子高等人離開清華,他黯然神傷了很久,為籌建化學館,他傾注全部心血,但和北方大學化學院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察哈爾的投入,他難望其背。
一邊是教育的夢想,一邊是科研的希望,有那么一秒鐘,他痛恨自己和張子高提什么試劑研究,“趙主席,能告訴我你為何愿意無條件支持科學研究么?”
這個問題張子高也好奇,他倒是聽學校里面提及過一些,但從未聽趙子赟自己表述過。
稍微出了下神,趙子赟道:“高先生,我不知如何表述,我說我最先的想法,那還是在陽高時,我在薛大哥手下管農(nóng)業(yè),說實話,當時也就認為不過是安排種地而已,但我的老師教我從水利入手,從買好種子入手,我沒想到只是這么簡單的一些事情,陽高當年的小麥畝產(chǎn)就接近了一百斤,一百斤啊……”
高崇熙認真聽著,他可以想象得到當時趙子赟興奮的表情。
“后來,我慢慢感受到,科學它真正強大的力量,不是我們口頭上簡單的說著科學詞語,而是要有一群人去為之奮斗,我當省主席以后,感受更深,好多東西不得不去買,于是才堅定了支持科學研究的想法,我堅信科學是……”趙子赟思索著,想用一個貼切的詞語來描述,腦海中浮現(xiàn)出老師說的一句話,他脫口而出:“科學是第一生產(chǎn)力!”
一絲驚訝爬上高崇熙的臉,他和張子高對視一眼,這是二人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一句話,細細一品,心中大呼精辟!
心中一橫,高崇熙咬牙說了句張子高大為興奮的話:“我回去辭職,來你的北方大學!”
注定清華化學系的奠基人要齊聚張恒,但這還不是這個盛會的句號,消息傳出,參會人員震驚,張子高樂顛顛的將趙子赟說的那句話寫給馬君武看,并請他手書一幅,準備用在化學院的教學樓里,馬君武一言不發(fā),揮筆書就,正當張子高在桌前欣賞幾個大字時,老馬淡淡道:“子高啊,這幾個字放在化學院不大合適吧?”
張子高有些不解:“厚山兄何意?”
坐在沙發(fā)上的馬君武一躍而起,拍掌道:“這幾個字怎么也得放在北方大學這里!”
合著是這么回事,張子高本想反駁幾句,不過馬君武說的確實有道理,難不成除了化學,其他的就和科學無關(guān)了?他無奈的笑了笑:“你官大,你說了算!”
這幾個字確實讓參會人員吃驚,他們沒想到趙子赟看著不大,居然說出如此富有創(chuàng)意的話,《中國化學會會志》總編輯曾昭掄徑直去找趙子赟,希望他能寫一篇關(guān)于化學的文章,在會志上發(fā)表,趙子赟哪里敢接招,顧左而言他好一會,被曾昭掄逼得有些頭疼的他反過來和曾昭掄談論起合作發(fā)行化學刊物的事,他是純粹轉(zhuǎn)移話題,曾昭掄卻被逗得心癢起來,他主編的《中國化學會會志》過于專業(yè),根本沒賺錢一說,資金一直是大問題,處于職業(yè)道德,他坦言發(fā)行這類刊物完全沒有盈利的可能性。
印刷些雜志能花多少錢?趙子赟根本不在乎,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怎么把曾昭掄打發(fā)了,聞言他建議這件事由光華集團出資,反正張瑞的醫(yī)藥和化學有關(guān)聯(lián),以光華集團的實力,出個十份八份都不是問題。
如此一來,曾昭掄也陷落了,當他把無機化學、有機化學、化學通訊等幾份擬好的刊物名稱放到陳裕光面前時,陳裕光只能哀嘆察哈爾的銀彈攻勢太狠,他們這些學者毫無招架之力。
整個化學盛會的結(jié)果便是散會后,還有不少人滯留張恒,舍不得走啊,光侯德榜拋出的包括合成氨廠、接觸法硫酸廠、硫酸氨廠、硝酸氨廠等分廠組成的聯(lián)合大型化工工廠就讓不少人難以割舍,這雖然只是設(shè)想,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在張北的生產(chǎn)基地已經(jīng)選定,察哈爾工業(yè)集團已經(jīng)開始設(shè)備的設(shè)計和制造,一年后,亞洲第一流的化工企業(yè)將矗立在察哈爾,基本化工的兩翼——酸與堿,將不再制衡化工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
也就是在這里,中國化學界徹底**,不少回去的人一直被這塊土地用一根看不見的線牢牢拴著,以至于后來很多人明知趙子赟是當今中國最大的親日派,也還替自己制造借口,自己騙自己,然后下臺階,奔赴張恒。
如果只是化學院形成如此格局,還不足以成為影響一時的大事件,張子高風光無限的背后,是北方大學農(nóng)學院、工學院和察哈爾醫(yī)學院的集體不滿,化學院是起步晚,但趙子赟這么做略顯偏心,于是,許旋等人得到想要的,錢不是主要的,幾個學院不是太缺,他們需要態(tài)度,趙子赟明確表態(tài),無條件支持,尤其支持他們開始加強基礎(chǔ)研究,開展學術(shù)交流,至此,以北方大學為主導的會議多了起來,中華醫(yī)學會第十屆年會、中華農(nóng)學會第十七屆年會等幾大學會的年會在張恒召開,照樣的是人才流入,創(chuàng)辦學術(shù)雜志,科技界驚呼察省瘋了。
也就是在這年,依托從美國運來的機器設(shè)備,察哈爾啟動了地下軍工和秘密科研計劃,從天津押送物資回來,王卓然和葉弼亮就秘密消失了,工業(yè)集團內(nèi)部對此有不少議論,不過很快也就平息下來,在趙土協(xié)定后,幾大集團都有人辭職,省府里也有人離開了察哈爾,尤其是兵工廠廠長宋式骉遞交辭呈不知去向后,這種事情已經(jīng)沒人去關(guān)注。
明面上的第一兵工廠由宋式骉的副手鄧步方接任,武器研究局由葉弼亮的副手戴方瑜接任,機器廠則是由原張家口鋼鐵廠廠長張浩然接替,葉弼亮在張北群山之中重新選擇地址,組建了新的研究院,王卓然也在張北組建了機器研究院,宋式骉緊跟二人步伐,在興和山中挖出不少山洞,建立了龐大的第二兵工廠,三個地方人員都是精挑細選,而且完全與外界隔離,察哈爾特種部隊和特別安全局提供雙重保護。
知道全部秘密的人不多,不過知道察哈爾有這幾個秘密機構(gòu)的也不少,只是能夠接觸這些秘密的人都經(jīng)過考察,忠實可靠。當然,不少人也僅僅是知道皮毛,比如這機器廠廠長張浩然,他只知道王卓然依然還在察省,從事坦克、裝甲車的研究,包括他機器廠里的部分新產(chǎn)品,也是王卓然的研究成果,為何要這么做,他卻是不清楚的。
和他同樣情況的還有鄧步方、戴方瑜等人,以及北方大學的馬君武、許旋等趙子赟信得過的學者。這一切都是在趙土協(xié)定后發(fā)生的事情,也讓幾位知道些秘密的人有種期盼,同時也將他們心中對趙子赟的不滿消除不少,這種防范態(tài)勢,他們都認為和日本人有關(guān)。
不過,這一年的收官主角注定不會是察哈爾,南方那場舉世震驚的長征已經(jīng)開始,一群有著堅定信念之人跋山涉水、穿越茫茫林海,兩艘巨輪正逐漸靠近,歷史會因為他們的相遇產(chǎn)生多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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