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各自心思
這瞬間發(fā)生的事,在各自眼里意義不同。
“哎呦太妃,您快看看,趙世子多體恤世子妃啊,就這么一跪可就心疼上了,要是有孕還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呵呵”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了,首先是點明給太妃跪拜都心疼,這里占著不敬不將太妃放在眼里的因素,第二是讓大家疑心未婚先孕的不守婦道行為,畢竟兩人同船外面?zhèn)餮院懿缓寐牎?br/>
曼晴不用問也能猜得到,能這樣毫不客氣扔出飛劍的人定是賽貴妃。
沒等曼晴說話,就聽一個甜潤的聲音響起:“賽貴妃,小兩口正在新婚期,自然如膠似漆,世子妃大病初愈,世子呵護(hù)也在情理,難道你羨慕不成?呵呵”
這話說得,要是羨慕豈不想給圣上帶綠帽子?曼晴不由得心里偷笑。
這時,皇后開口笑著說:“呵呵,袁貴妃說的對,世子對世子妃這樣的疼愛是應(yīng)該的,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別人也說不出去什么,畢竟是新婚燕爾嗎,來來來,我看看,病了兩年多的人兒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看樣子皇后還是以拉攏為重,要不怎么替趙涵解圍?
這一打岔,賽貴妃沒有說話,此事就算揭過,曼晴跟著趙涵給皇后見大禮,這次起來是皇后讓宮女?dāng)v扶的。
皇后年齡在三十左右歲,神態(tài)端莊儀態(tài)優(yōu)雅,長得不算很漂亮,但也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只是眉宇間纏繞著點點憂思。
皇太妃皇后打賞完,又開始拜見下面的貴妃。
剛才替曼晴說話的叫袁貴妃,是太子和五皇子的生母,年齡偏大些,大概在四十多歲左右。有些發(fā)福,但是也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她對趙涵很好,也很隨意,看樣子應(yīng)該很熟,這個貴妃自己兒子被立太子,而自己沒有成為皇后,不知心里平不平衡,皇帝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難道是皇后母族勢力過于強大要這樣牽制?還是給那些人靠近太子一個機會?
賽貴妃態(tài)度很熱情,只是眼光猶如冰刀,在虛假的熱絡(luò)表面恨不能用眼神殺死趙涵。曼晴估計,她的父兄遭遇應(yīng)該跟趙涵有關(guān)。
謹(jǐn)妃沒有來,說是身體不舒服。想必是要單獨見自己吧,不知是要給一個下馬威,還是一些警告?
趙涵拜見完就告辭了,他臨走時看了曼晴一眼,意思是別怕。有我,這讓曼晴心里甚為溫暖。
趙涵剛走,賽貴妃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皇太妃,看看世子妃的小身板,年齡太小也太瘦弱了,又大病初愈。我看您還是賞賜兩個伺候世子的人吧,世子妃這樣我都替她擔(dān)憂?!?br/>
呵,果然往這上面引啊。曼晴心里冷笑。
還沒等皇太妃說話,袁太妃笑著說:“賽貴妃,你這話可說的不當(dāng)啊,平陽世子剛剛大婚,這可是第一天。即便皇太妃疼惜世子,但也不能這么快指人。這可是陷皇太妃不義,有毀太妃的聲望啊?!?br/>
皇太妃怔了怔,臉上笑帶著牽強,是啊,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覺得手伸得真長手段太狠心也太急了?
沒等賽貴妃回?fù)?,門口女官傳稟:“佩瑤小姐求見.”“可兒小姐求見”
皇太妃臉上迅速閃過尷尬,但馬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說:“快讓進(jìn)來快讓進(jìn)來?!?br/>
門口走進(jìn)兩個女孩,從側(cè)面臉頰看,前面那個大概在十五六歲左右,后面那個在十四五歲的樣子。
兩個人衣裙飄飄,裊裊婷婷很有風(fēng)姿的走進(jìn)來。
跪拜大禮過后,皇太妃親自拉起她們,笑呵呵的說:“好孩子,你們平時總跟我念叨要見趙世子妃嗎,今天可真巧啊,這不世子妃來拜見本宮,你們正好也見見。”
曼晴心里撇嘴說:還正好,恐怕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吧,只是袁貴妃這么一說,這層窗戶紙不好捅破吧,既然這樣我也裝糊涂。
兩個女孩被女官帶到曼晴面前,雖給她見禮,但滿臉不屑,肆無忌憚的從頭到腳打量曼晴,恨不能找出一堆的低俗沒有品位土妞等等的瑕疵打擊諷刺,由于她們背著皇太妃,臉上表情只有曼晴能看到,曼晴不由得笑了,兩個青春期女孩,還學(xué)會兩面三刀,不過一看就知道她們的小心思。
按理說曼晴是世子妃,她們要跪下見大禮,可是皇貴妃一句話給免了:“你們都是同齡人,那些繁復(fù)禮節(jié)就免了吧,世子妃一直在外地,對于各家大族小姐們不熟悉,你們以后多走動走動,也讓世子妃看看咱們京城的女孩的教養(yǎng)和習(xí)性,呵呵?!?br/>
是諷刺我教養(yǎng)不夠身份低下見識不廣吧。
袁貴妃也跟著笑著說:“世子妃雖在外地住了很久,但今天一看氣派也不差到哪去,要不怎么說,帝師就是帝師啊,即便遺落世間外孫也了不起,靠著自己拼打成為工部侍郎,想必世子妃有這樣的前輩內(nèi)蘊自不會低了,要不怎么能進(jìn)入聲名大噪的趙世子眼呢?”
袁貴妃的意思很明顯,可別拿土豆不當(dāng)干糧,世子妃原來出身低,現(xiàn)在可沒人能比,自己的爹爹也是正四品官級,還有當(dāng)吏部尚書的舅公,當(dāng)?shù)蹘煹奶褷?,也算是大家世族了?br/>
皇太妃的臉又一次變幻莫測,盯著曼晴看了一會說:“是啊,還真是忘了世子妃是林帝師的重外孫女了,別說,看這一舉一動的,還真不比京城大家小姐差啊?!?br/>
皇后剛才一直沒有說話,這時也贊譽說:“可不,要不世子怎么苦苦等待呢,而且還將一院子女子都打發(fā)了,可想而知多看重啊,呵呵。”
“那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吧,要像是佩瑤小姐可兒小姐這樣的,恐怕就另當(dāng)別論了,咯咯”賽貴妃手拿繡帕捂著嘴咯咯的笑起,曼晴感到渾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不知是為她的話還是為她的笑聲。
兩個女孩羞紅了臉,低頭做害羞狀。曼晴無語望天,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裝什么裝啊,不就是想進(jìn)趙家當(dāng)小三嗎?
“別混沌輪的說,佩瑤可兒可是大家女孩,將閨譽毀了,世子妃可就要承擔(dān)了,”皇太妃指著賽貴妃笑罵道。
還大家女孩,不就是你妻族家挑出來給你用的嗎?恐怕連世子妃的身世都不如吧?皇后冷笑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滿臉的不屑情緒。
這個場面輪不到曼晴她們說話。所以她只能等機會,既然都朦朧暗示,那么自己也裝傻充愣。
可是有人不放過她。就聽賽貴妃說:“這樣不更好?世子妃,將佩瑤可兒指給世子做側(cè)妃吧?”
“哎呀,賽貴妃可折殺臣妾了,剛才皇太妃還說兩位小姐身份高貴,怎么就這樣輕易的褻瀆了?尊貴世家大族身份的小姐怎么能給人做小。這話可說不得啊,不僅影響兩位小姐閨名,還玷污皇太妃的聲譽,同時損毀皇家威望,而臣妾一旦接受,就是讓世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豈不有負(fù)皇恩???”曼晴緊張的跪下,趴伏地上哀聲說。
賽貴妃沒想到曼晴能順坡下驢還抬出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讓她一時無語。啞口無聲的坐在那里。
袁貴妃被茶水嗆到了,低聲咳了起來,嘴角眼角難掩笑意。
曼晴用高貴身份將兩個小姐抬得高高的,嘴里還暗諷做小的低賤,同時冠上大帽子。讓此事難以進(jìn)行下去,強硬指婚就是玷污皇太妃的聲譽。損毀皇家威望,讓世子大逆不道有負(fù)圣恩,都這樣了,還怎么去趙家啊,看樣子皇太妃這步棋又是廢棋。
皇后望著爬在地上的曼晴,眼里滿是探索:這個丫頭不簡單啊,要不怎么能入了趙涵的眼呢,小小年紀(jì)反應(yīng)如此快捷,說話點滴不漏,還姿態(tài)做的極低,讓人找不到把柄。
想到這,微笑低頭喝茶,不給皇太妃和賽貴妃解圍。
皇太妃瞪了賽貴妃一眼說:“不會說話別說,這可是關(guān)系到兩個女孩的聲譽,別影響到她們的婚事。”這個時候只能自圓其說了,省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目的沒有達(dá)到卻得罪了人還搭上自己娘家族里的女孩。
“快起快起,看看,真是沒見過世面,開句玩笑話都能當(dāng)真了,”賽貴妃嘴角冷笑的說。
“賽貴妃,女孩的閨譽怎可以當(dāng)成玩笑說,這不害兩個孩子嗎?要是傳出去怎么好?以后,可不能這樣口無擇言了,”皇后淡淡的說。
“是,妾身謹(jǐn)記皇后教誨,”賽貴妃站起施禮說。
“好了好了,我也乏了,都散了吧,帶世子妃去謹(jǐn)妃那里,謹(jǐn)妃身子不舒服正好去探望探望,”皇太妃一見此事不能進(jìn)行下去,也就無心應(yīng)付了,揮手讓大家見禮退出。
曼晴施禮后,跟著皇后她們退了出來,來到殿外,皇后回頭對曼晴意味深長的說:“世子妃,過兩天可是重陽節(jié),到時咱們再見吧,”說完,坐上鳳輦走了。
賽貴妃瞪了曼晴一眼,扭著身子扶著宮女氣呼呼的也走了。
袁貴妃拍了拍曼晴的肩膀,滿眼贊賞,對她點點頭前呼后擁的也走了。
曼晴正要跟宮女去謹(jǐn)妃所住之處,就聽身后一個聲音說:“低賤的貨,就會勾搭人。”
她回頭一看,這話是叫佩瑤小姐說的,可兒站在一邊也翻著眼睛幫腔說:“可不,真不知世子看上她什么了,哼?!?br/>
雖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曼晴聽得清清楚楚。
曼晴笑了,斜瞄她們一下,投遞給滿滿可憐的目光,然后對那個宮女說:“辛苦姐姐在前面帶路,走吧?!?br/>
兩個女孩本想著激發(fā)曼晴的怒火,不是說她粗鄙無知嗎?不是說她蠻橫像個潑婦嗎?怎么就這樣連話都不說就走了?不過,她那是什么眼神???真讓人覺得是奇恥大辱,可憐不該是她嗎?怎么能讓她可憐自己呢?兩個“貴族小姐”望著曼晴的后影只能生著悶氣,她們不敢有什么過激表示,畢竟這里是皇宮,畢竟都是未出嫁女孩,做平陽世子側(cè)妃不行,還有別的更高地位的家族可以選擇,只要讓皇太妃看重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