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病
曼晴說完就提裙走出書房,然后命人準(zhǔn)備馬車,然后悄然上了馬車回到高府。
謝芳草大姨都想問問怎么回事,曼晴搖搖手疲憊而又難過的說:“沒事,讓我自己待會好嗎?”說完,就回到自己院子里,走進(jìn)臥房,一頭扎在床上,就這樣躺著不想動不想說話。
大姨知道定跟趙涵有關(guān),就讓高蘭坐在一邊靜靜的陪著。
這些年趙涵點點滴滴進(jìn)入自己的心房,雖很警惕不動感情,但是他太優(yōu)秀了,不動心恐怕就不正常,哎還是走出去吧,正好也當(dāng)成游歷,省的不論嫁給誰,后宅都很難走出,一生不在遺憾了。
趙涵沒有阻攔,一方面自己身為男兒,自然帶著發(fā)自骨子里的傲氣,即便心痛難捱,還是咬牙沒有追上去,另一方面,自己的思想觀念突然受到?jīng)_擊,讓他心亂如麻,不知是傳統(tǒng)生活不對,還是曼晴太過于偏執(zhí),所以他沒有攔阻曼晴的離開。
當(dāng)他看到曼晴走出房間的身影后,感到最后一絲力氣都蕩然無存,他掙扎的來到里屋,將自己扔到床榻上,然后疲憊的閉上雙眼,
自打自己懂得男女之事,他從沒有將女人當(dāng)回事,只是遇到曼晴方才引起注意,然后那個小身影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他憑著直覺要娶她,理由是對哪方面都好。
將自己的家當(dāng)交給她,理由是她有做生意的天賦,是這個世上僅有幾個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從此,他將她看做自己人,包括她家人,包括跟她關(guān)系密切的朋友和鄰里。
當(dāng)知道鄭怡派人要殺她時,當(dāng)知道鄭怡要給她下毒時,當(dāng)時心里是那樣的恐懼。所以,不顧娘舅怎么樣解釋,不顧外祖父怎樣發(fā)怒,還是將表妹送了回去,一方面他不能留下這樣居心叵測的人在身邊,更不準(zhǔn)許危患存在于家中,另一方面他不準(zhǔn)許有人傷害他的人,傷害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可是,沒想到她是這樣的跋扈自私,竟然要獨霸自己。雖一世一人一雙很好聽,但那不現(xiàn)實,男人需要權(quán)衡各方勢力。要拉攏要平衡,女人在里面起著重大的作用,否則皇帝也不會有三宮六院了。
通房瘦馬打發(fā)都好說,可是劉姨娘這樣的貴妾怎么打發(fā)?那是祖父手下的得力干將之女,總不能駁了情面寒了人心。還別說御賜的兩個宮女了。
看到地圖后的第二天,曼晴病倒了,而且病的很兇猛,就連太醫(yī)也束手無策,不僅高家亂了,就是趙家也亂了。畢竟十月就要大婚,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就太不吉利了。
外面又一次傳言,說平陽王殺戮太重。不僅影響子嗣,還克得孫媳還沒有嫁過去就要命喪黃泉,看樣子真要絕了趙家的后代。
又過了兩天,平陽王以年老體虛病魔纏身的緣由,跟皇帝請辭。要退養(yǎng)在家,不問政事。
皇帝心中大喜。表面挽留,但卻神速的將此消息公布出去,自然感嘆平陽王功勛卓越,由于病體難撐,只好忍痛讓其修養(yǎng)在家,隨即任命趙涵為鎮(zhèn)軍大將軍,掌管京城駐軍,并建立新的騎兵團(tuán)。
平陽王見到皇封很高興,沒想到自己放棄西南大軍,自己孫子卻得到京城駐軍帶兵的權(quán)利,而且還要籌建騎兵團(tuán),這可是培養(yǎng)自己實力的好機(jī)會。
由于趙涵未婚妻病入膏肓,所以各方又開始打起主意,這次又有所不同,因為趙涵身居要職,兵權(quán)在握,所以更成了京城權(quán)貴們拉攏攀附哄搶的對象。
王爺帶著老夫人趙將軍親自起高家探望,并提出要送萊陽去診治,萊陽有個很有名的神醫(yī),只是行蹤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最起碼能有點希望,于是,曼晴在奄奄一息之時被抬上船,王爺帶著趙將軍親自去碼頭相送,并放出話:高家女兒是趙涵的救命恩人,即便是病殤也是趙家孫媳。
這句話,讓那些打著如意算盤的人熄了聲,畢竟地位在那,總不好讓自己重點培養(yǎng)的嫡女去做填房吧,何況,趙涵也傳出話,如果未婚妻亡故,要為她守身三年,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對于男人還好,可是對于女孩來講就是蹉跎歲月了,所以,當(dāng)大船開走之時,京城對趙涵的追崇熱度也降了下來。
曼晴四個丫鬟都跟著,同時楊樂二表哥耀宗也跟著,謝小亮則帶著一支隊伍保護(hù)。
船還沒有到萊陽,曼晴帶著楊樂和二表哥就悄悄棄船走了,留下四個丫鬟和小舅他們打掩護(hù)。
曼晴和楊樂女扮男裝,與王爺派來的人接上頭,然后混跡在高家修堤壩的隊伍里。
趙涵看著大船慢慢消失在遠(yuǎn)方,心里頓時如江水一般翻涌難平,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空洞茫然,隨著王爺回到京城。
當(dāng)來到自己院落,劉姨娘帶著一眾女人迎了上來。
由于還沒有大婚,所以自己的院落暫時由劉姨娘管理,按照大夫人的建議,應(yīng)該是蔚姨娘的差事,但是被祖母擋了回去,要是再讓蔚姨娘掌管,恐怕趙家后院就是大夫人的天下了。
劉姨娘長得不是很美,但是很溫婉,帶著南方女子獨有的溫柔,恬靜淡雅,所以,很得趙涵寵愛。
蔚姨娘則跟大夫人一般,長相美麗,但有些妖嬈,身材突兀有致,是個性感美人。
兩個人從一進(jìn)府就成了不可調(diào)和的對立面,身后都有長輩支持,所以暗戰(zhàn)不斷。
通房和瘦馬地位低下,聰明的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笨的則成為交戰(zhàn)的犧牲品。
皇帝賞賜的兩個宮女,由于地位高,猶如皇帝賞賜物件一般,不容損毀,所以,淡淡的冷冷的垂眸在旁邊看著,不參與其中。
自從跟曼晴鬧意見,趙涵突然對女人意興闌珊,所以。這段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在后院。
這次回到后院,實在是因自己心情空虛的緣故,總想著找替代品能填充一下。
按住心里的煩躁,走進(jìn)內(nèi)室,想著換一下衣服,就聽后面突然傳出女人的尖叫,只見通房靈香很不雅的趴在地上。
趙涵怒聲問:“怎么回事?”
劉姨娘微笑的說:“是不小心拌了一下,”然后對靈香低聲說:“快下去。”
靈香假裝要爬起,試圖拉著芝珊幫忙,可是過于用力結(jié)果袖子“刺啦”一聲被撕破。靈香忙賠禮說:“珊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蔚姨娘站在一邊皺著眉頭說:“衣衫不整成何體統(tǒng)。還不下去。”
芝珊趁機(jī)拉扯著靈香齊齊退下,兩人眼里都帶著怨毒。
屋里剩下四個女人,瘦馬畢竟上不了臺面,只能在院子里恭維。
她們之間的小動作和表情怎么能漏過趙涵的毒眼,平時他只當(dāng)這些是女人為了爭寵玩的小把戲。自己有時還感覺很有意思,可是,當(dāng)想到曼晴有一天也被這樣暗算被排擠被下黑手,心突然撕裂一般的痛,不由的捂住胸口輕聲呻吟一聲。
幾個女人嚇得尖叫齊齊撲了上來,大哭的叫傳太醫(yī)的。屋里頓時亂了起來,丫鬟們也開始往里涌,驚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可就是沒有人扶他躺下,因為她們趁這個混亂機(jī)會彼此間正下狠手,你推我我踢你,你掐我一把我擰你一下,恨不能將對方打倒而獲得自己單獨照看趙涵的機(jī)會。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差點將趙涵撞倒。
趙涵咬牙一聲怒吼,讓場面平息下來。兩個宮女趁機(jī)靠近他,扶著他走到床榻旁讓他躺了下來。
趙涵疲憊的揮揮手,意思是讓她們都下去,可是,幾個女人誰也不走,齊齊跪下都要留下照顧他。
趙涵奮力的嘶啞的喊:“來人,將她們帶下去。”
幾個女人哭天喊地的撲到他床榻錢,一副誓死也要照顧趙涵的模樣。
趙涵第一次覺得女人多了不是好事,假如曼晴遇到這個情況,一定鎮(zhèn)靜的先讓自己躺好,然后迅速安排傳喚太醫(yī),坐在身邊輕聲安撫勸慰自己別怕沒事,用小手慢慢的撫摸自己的前胸,讓自己快速的平靜下來。
這時,他突然很想她,想她大婚時穿的裝束,想自己掀開蓋頭她應(yīng)該是什么笑容,想她遇事靈動而狡計的大眼,想她不滿但忍忍的樣子,想她小時候花貓臉卻一本正經(jīng)的裝大人,想她救自己的沉穩(wěn)和強(qiáng)勢,想她奮力的用弱小肩膀支撐自己的堅毅,想她對自己不顧忌病體去江邊吹冷風(fēng)的訓(xùn)斥,隨著想象的深入,周邊吵雜聽不見了,只有那盈滿淚水的大眼,只有那眷戀的細(xì)細(xì)的對自己的親吻,只有那悲痛欲絕的表情,然后,覺得一股甜腥涌了上來,隨之嘴角流出一道血跡,眼角跟著滑下一滴淚水。
趙涵暈了過去。
外面又一次開始熱議:趙將軍對高家女孩用情極深,因擔(dān)憂女孩病情而吐血傷至心脈導(dǎo)致昏厥。
幾天后,趙府又一次成為焦點,趙涵將通房和瘦馬都送走了,不知下一步怎么打算,難道要為高家小姐絕情?
半個多月,趙涵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里,雖精神還好,但瘦下來很多,這更證明他為情所困的事實。
趙涵病好后,接掌京城駐軍軍權(quán),同時,騎兵團(tuán)建立,耀先小石頭楊五楊六小寶都進(jìn)入騎兵團(tuán),成為京城第一批騎兵。
強(qiáng)兒他們雖小,趙涵讓王和也帶去了,為的是現(xiàn)場觀摩學(xué)習(xí)。
趙涵發(fā)現(xiàn),自從自己病好后,又添了一個毛病,就是不在愿意親吻那些女人的嘴巴,總覺得有異味,甚至有時讓自己惡心要吐,所以,自己嘴巴成了禁區(qū),要是有人企圖接近,他毫不猶豫一巴掌打過去,然后起身揚長而去。
被打不僅有蔚姨娘,就連掌管后院的劉姨娘也沒有幸免,所以,這些女人眼看著誘惑的紅唇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望梅止渴,就連趙涵熟睡也不敢靠近。
此病迅速開始蔓延,由嘴巴擴(kuò)散到整個臉部,都成了這些女人的禁區(qū),就連用手碰都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