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五品誥命
沒用一會,蔣先生帶著方舒平他們一起回來了。
蔣先生在旁邊有條不紊指揮著,買香爐擺香案,將迎接圣旨所需的東西準(zhǔn)備好。
方舒平拉著強(qiáng)兒來到后院換衣,趁有空閑時間急忙問方晴:“是不是馬鞍馬鐙讓小趙將軍大勝,皇帝也嘉獎咱家?”
“應(yīng)該是,要不怎么也輪不到給咱家下圣旨,”方晴點頭小聲說。
“按理說應(yīng)該嘉獎到咱爹身上,不知咱爹也接到圣旨沒?”
倆兄妹猜測半天,依然沒有頭緒只好作罷,幫著強(qiáng)兒換好衣服等著圣旨的到來。
快到午時,一群人騎著馬擁著兩個天使來到謝家大院門口,蔣夫子帶著姥爺他們忙上前迎接。
一通忙亂后,點上香全家齊齊跪下,當(dāng)然是以娘跪在最前頭,哥哥和弟弟跪在她的后面,方晴則跪在哥哥身后。
隨即,太監(jiān)有些尖細(xì)的嗓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方玉生之妻積善醇樸,可尚其風(fēng)。溫慧賢德,育兒有功,大義可嘉,潛德宜表。茲特敕爾五品誥命夫人,嘉爾冠榮,永錫天寵,欽此。”
其實這不是圣旨而是五品誥命的加冕。
大家磕頭謝恩后,一群人站起沒有幾個眼光清明的,也是,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從沒有跟官家打過交道,又大字不識一個,怎么能理解加冕中的寓意,所以,一大群人迷茫。
方晴也不太了解,只是聽五品誥命夫人才知道這是給娘加冕的旨意,看樣子馬鞍馬鐙已經(jīng)讓朝廷幾次大捷,真如趙涵所預(yù)計,只有他祖父往上申報,爹爹才會獲得最大獎賞。這不,連娘都跟著沾光了。
將天使隆重的送走,一家人還迷糊著,在蔣夫子的解譯下,才明白些,只是依然感覺猶如在夢中。
謝芳草對這個五品誥命并沒有什么喜悅,在她心里還不如讓丈夫回來的好,這些虛的沒用,真人站在跟前比什么都重要。
方舒平很激動,拉著方晴悄悄說:“還真如趙將軍所說。要是咱們往上送馬鞍馬鐙圖,后果也未必比現(xiàn)在的好,爹爹原來九品?,F(xiàn)在成了五品,這職位升的真快,就連娘都成了誥命?!?br/>
“誥命是不是有銀子拿?”方晴問。
方舒平感覺很掃興,瞪了她一眼說:“你眼里只有銀子,跟你說吧??h令見到咱娘都要施禮的,真笨?!?br/>
耀先和小寶跑過來,拉著方舒平問:“平兒,姑父五品官是多大的官,有縣令大嗎?”
“是不是比咱們州府大人還大?”小寶急忙問。
方舒平也不是很清楚,拉著他們?nèi)ピ儐柺Y夫子去了。
方晴剛要去看看娘。就見秀榮和強(qiáng)兒從東屋跑出來,強(qiáng)兒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包,秀榮則拼命的拉著強(qiáng)兒。
“這是怎么了?”方晴跑過去問。
“晴兒姐姐??炖?qiáng)兒,他要去找方大叔,這不將行李都背在肩上了,”秀榮滿頭大汗的說。
“什么?”方晴很吃驚,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姐。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爹爹成為大將軍。我們要去幫著爹爹,”強(qiáng)兒一邊掙扎一邊說。
這時,耀星耀明五豆身上都背著一個小包,一頭大汗跑了進(jìn)來,耀星喊道:“強(qiáng)兒,你怎么那么慢,我們都等你半天了?!?br/>
方晴氣呼呼的喊:“耀星這是誰的主意?”
“是王教官說的,”耀明說。
“是王教官讓你們離家去找你姑父的?”方晴不相信,王教官怎么能做出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事情?
“王教官說,只有實戰(zhàn)才能提高,”五豆挺著胸脯很理直氣壯的說。
“爹爹成為大將軍,我們正好去提高,”強(qiáng)兒的意思是,不僅找到爹爹,還能在實戰(zhàn)中鍛煉自己。
“你們還去實戰(zhàn)?還記得大軍過江時見到的戰(zhàn)戟嗎?”方晴有些頭疼的問。
幾個家伙點點頭。
“你們有戰(zhàn)戟高嗎?”
幾個家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搖頭。
“你們扛得動戰(zhàn)戟嗎?”
接著搖頭。
“連戰(zhàn)戟都拿不動怎么實戰(zhàn)?”
半晌
“我們不用戰(zhàn)戟,我們手里有寶劍,”強(qiáng)兒終于找到可以辯駁的理由。
“那就用你們手中的劍,將咱家后院的白楊樹砍倒再去,”方晴氣呼呼的說。
“砍樹我會砍,我回家拿斧頭,”五豆說完就要往家里跑。
方晴一把抓住他,瞪著大眼命令說:“不能用斧子,只能用你們身上掛著的木劍?!?br/>
耀星很精明的拉著耀明和強(qiáng)兒低聲說:“后院有好幾棵樹,咱們挑細(xì)的砍?!?br/>
五豆大腦袋也擠過去說:“嗯,細(xì)的一會就能砍倒,我見過我哥哥劈材可快了?!?br/>
幾個家伙背著包袱提著木劍去后院砍樹去了,方晴按了按額頭,拉著秀榮去西屋看娘。
謝芳草成了誥命夫人的消息如風(fēng)般的迅速席卷篦子鎮(zhèn),成為大家熱議話題。
奶奶陳氏面色陰沉的坐在炕邊,雙眼盯著地面心道:怎么那個賤人這么有福呢?玉生命真大,不僅沒死還立了功成了五品大官。
方會全低聲說:“看樣子玉生命中注定是官家孩子的命啊。”
陳氏聽到此話猛地抬頭,騷動不安的說:“他爹,你看這事怎么辦?玉生當(dāng)了大官,要是知道身世可怎么好?”
方會全拍了拍炕桌煩躁的說:“怕什么?是她們不讓說的,咱們平頭百姓敢不聽嗎?”
“誰想到玉生這么有官命,也不知能不能照顧玉石一下,”陳氏奢望的想。
“還不都怨你,我總說眼光別那么短淺,你就是不聽,要不是你折騰,能鬧出那么多的事嗎?”
“合著這些事都怪我了。當(dāng)時那夫人給幾百兩銀子給你,你眼光不也盯在銀子上了嗎?”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當(dāng)時我要是不收,我還能回來,早就被人殺了,哼。”方會全想到過去,依然心有余悸。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咱們白養(yǎng)玉生這么多年,他當(dāng)大官咱們只能看著一點借不到光?”奶奶陳氏很不甘心的說。
“可惜啊,玉生那個玉佩被那個夫人收回去了,咱們手里可以沒有證明玉生身份東西了?!狈綍珢瀽灢粯返恼f。
“難道你想用那個玉佩打動玉生,暖回玉生的心?”奶奶陳氏說。
“咱們慢慢看著再說吧,實在不行就將過錯全都推到那個夫人身上?!狈綍[著眼睛下決心說。
京畿趙家祥德院
趙老夫人坐在榻上低頭品著茶,用眼角將自己兒子趙喆掃了一眼,心里越來越失望,后悔自己心疼兒子沒有讓他去軍隊里鍛煉,現(xiàn)在只會聽那個女人的。沒有一絲主見。
那時苗慧還在世時,眼光心思跟自己不相上下,所以,有什么事不用自己多說就會立刻明白,自己沒有感覺這么累。
可是,這次提起的吳姨娘。本就陪嫁丫鬟出身,一個奴才再怎么樣有見識也好不到哪去,加之自己女兒為皇妃。更不知天高地厚,張狂的趙府都擱不下她了。
“喆兒,這是你的想法?”老夫人微瞇著眼睛望著趙喆說。
趙喆今年三十多歲,中等個頭,微胖的身軀顯得有些臃腫。圓圓的臉顯得蒼白,能看出長相英俊只是有些酒色過度。
他抬頭看了看老夫人。眼里有些驚慌忙的解釋說:“兒子覺得這個主意挺好的,省的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孩嫁過來后,沒有人能給涵兒幫襯,再說,韻蔚是環(huán)香的親侄女,嫁給涵兒做平妻也算是委屈,環(huán)香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涵兒,省的那個女孩嫁過來過于粗鄙丟了趙家臉面?!?br/>
環(huán)香就是吳姨娘的閨名。
真是母強(qiáng)子弱,蓮嬤嬤在老夫人身邊打著扇心里暗嘆。
老夫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環(huán)香的親侄女出身也不高吧,要不是你將她抬成夫人,她娘家能冒充大家?好好想想她家的出身,要不是看在咱們趙家的面子上,鄭御史能將她家一家放出,還給了一些田地生活?”
“母親,現(xiàn)在可不能這樣說,他們可是月謹(jǐn)?shù)哪赶?,也是皇貴妃的舅舅啊,”趙喆焦急的辯解。
“別拿月謹(jǐn)壓我,要不是你爹在戰(zhàn)場上拋灑熱血,她能有這樣的圣寵?我怎么養(yǎng)你這么個拎不清的兒子,你回你院子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說,”老夫人氣得拍著炕桌發(fā)起火來。
“.”趙喆囔囔不敢說話,低著頭施禮后快速溜走,他知道母親的脾氣,再說下去恐怕此事更不成了。
看到趙喆走了,蓮嬤嬤才輕聲勸慰說:“老夫人,別著急上火,小心自己的身子,”說完,將茶水遞上。
“哼,我還不知道她的心思,看老爺被封了外姓王就更急了,好像這些功績都是月謹(jǐn)幫著得到的,她也不想想,老太爺帶兵涵兒沖鋒陷陣,咱家能有此榮耀嗎?一個下人出身的人,還沒等怎么著就想將趙家抓在手里了,真是心越來越大,”老夫人氣惱的說。
“她不是想著讓大少爺娶她侄女做妻子的嗎?怎么改變主意成平妻了?”蓮嬤嬤有些不明的問。
“哎.別說,那個貧民之女還真是咱家福緣,她的哥哥想到馬鞍馬鐙之事,將圖給了涵兒,這不才讓涵兒帶著騎兵平了云澤,老爺子也為此封了王,此事她一定聽說了,知道涵兒的妻位不好與那個女孩爭奪,只能退求其次,以平妻進(jìn)入趙府,”老夫人心里感慨良多,不知對那個貧民之女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了。
ps:今天有些晚了,抱歉啊....</br>